行走在大地上的印记
2015-01-20张男
张男
初读尹守国作品,你会被作者毫不雕饰的笔调带入乡土大地,将一卷卷风俗画逐步还原在头脑之中。常常困守在焦灼与浮躁中的现代人,有按捺情绪的克制,有压抑本性的潜隐,唯独缺少真情流露的自然。而尹守国笔下的合庄世界,就安静地伫立在窄小的地标上,风来雨往,静谧不变,等待时光轻抚着泥土垒成的砖瓦,将岁月的渐变谱成富有生活气息的歌谣。无论是合庄,抑或黑龙镇,都是作者虚构出来的画幕,这上面有迎风袅袅的炊烟,也有田垄间起伏的秧苗,它支撑着合庄人的衣食住行,也记录着合庄生灵的悲苦喜乐。尽管得知它是一处虚构的地界,但我们依旧可以在文字的视觉情境中还原合庄人的生存场景,在适度的距离中体味他们生命中的伏笔与序曲,甚至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融入合庄的世界,模糊局内与局外的概念。这也许就是尹守国文字的特性,用真实的语言去描述一段真实,将自己心中所察所思跃然纸上,不自觉地拉近了读者与作者之间的距离,让阅读的过程毫无隔膜之感,让叙事的节奏在质朴中显得流畅与自然。
尹守国于2006年开始小说创作,作品散见于国内文学期刊,并多次被《新华文摘》《小说选刊》《作品与争鸣》等转载。他的文学之路由诗歌发端,以诗歌完成对语言文字的锤炼之后,便开始以小说家的眼光观察周围生活,描摹身边人与事。八年来,他在属于自己的文学沃土中笔耕不辍,总计发表中短篇小说七十余篇,合计一百多万字。如此丰富而颇具匠心的文字,不知花费了作者多长时间和心血,想象着作者曾奔走于城乡之间,过着亦农亦商的生活,唯有挤出余下的时间爬格子,点滴地记录着心中的故事,便对作者的信念与勤奋肃然起敬。一个起初不倚仗文学生存的人,能够让自己的笔尖流淌出如此丰富而饶有趣味的文字,不靠一点理念与精神是坚持不下去的。曾经有人说,文学是人生的后花园,是生命中纯粹的净土。那我想,尹守国也是把文字当成一种精神坚守,用文字去讲述他成长的环境、细致的观察和审慎的思考,并以文字为工具,替小人物立传,将他们的生活复现在他的字里行间。尹守国的小说以乡土大地为素材,勾勒农村的生活情境。他的创作围绕两个主题展开,一个是合庄系列,即农村题材;另一个作者称之为小城镇(市)系列,即描写从农村走到城市里的小人物(后者暂不纳入本文的论述范围)。从这个脉络来看,作者的观察视野由合庄逐渐放大,由单纯的农村生活扩展为农村人的心理变迁。随着时代潮流的更迭,一部分农民开始谋求新的出路,他们的观念也必定与城市法则产生新的碰撞。由此可见,作者不仅描绘村民在村庄的生活图貌,更以一种发展的眼光去探寻农民的生活可能。由讲述农村题材故事开始,作者将他的乡土世界渐次地铺展在读者视域,小说人物的生活状态、生活困境、心态变化、处事原则都在作者的叙事中铺陈而来。可以说,作者笔下的人物是立体而丰满的,充满着生活气和烟火气,他们就在阅读的过程中一点点地跃动而出。
一、平民视角下的诉说
纵观近百年的中国文学史,乡土文学无疑取得了最大的成就。文学即是人学,文学始终要关注人的感触与思虑,探索人的存在与处境。大地是哺育人类的土壤,与土地亲近的一代,必然要沾染上土地的淳朴与厚实,带着本性的自然与纯粹。那些日夜在土地上耕作的人们,那些将泥土气息融入生活的人们,自有一套源于前辈的生存模式。他们的命运走向、生活图貌,理应由文学来关注与呈示。尹守国正是这样的一个记录者,用质朴的语言来讲述土地赋予的精魂。
作为乡土叙事的一员,尹守国始终用平民视角来叙述合庄的故事。他曾离开过熟悉的土地,试图在城市中找到寄居的空间,最后依旧发现故乡是他记忆中的牵挂,是他熟悉而热爱的集结。尹守国认为:“作家都是有阶级性的,其作品的思想与观点,基本上都代表着他所处的阶层和人群。”这也可以帮助我们理解尹守国所以为底层叙事的起源。在文学史上,大多数知识分子曾为故土立言。他们担负着写实的重担,以一种启蒙者的视角审视封闭的土地;他们将焦点落在曾经生长的故乡,用割舍不掉的情感回顾乡民的保守与愚昧,虽然情之深而虑之切,终是与真正的土地带着些距离。而通读尹守国的小说,你很难发现作者与土地的隔阂。合庄里上演的家长里短,仿佛就发生在作者的周围,让作者的笔触真实而自然,轻易地将读者带入到他设定的情境之中。
尹守国的作品以短篇为主,作者用饶有趣味的小故事反映合庄生活的点滴。他多半以全视角来叙事,取材上又是地道的农村素材。因而,他的字句中散发出浓郁的生活气息,笔下人物也是丰满又富有立体性。尹守国塑造的人物没有高尚与平庸之分,有的只是面对生活时的善良与包容,遭遇不平后的计较和失衡。作者总是以平民视角来观察合庄村民,故事主人公的形象才不会有闭塞和愚钝之感。相反,他们就是一群普普通通的人,会为了利益而计较,也会为了生活而努力。他们并不比任何人卑微,有的是万物生灵都存留的七情六欲。从这一点来说,他们真实而饱满,鲜活又生动。文学是以人性为基点的阐述,不同领域、不同风格的作品,都是为了帮助我们了解人,从更宽阔的层面去理解我们自身。因此,无论阳春白雪抑或下里巴人,它们只是题材上的划定,最终指向还是探究人的生存与选择。
尹守国的平民视角就是从他的底层书写开始的。他说:“我的思想在于底层,只有想起我老家的那些人和事,我的思维是活跃的;我的神经是亢奋的;我的笔端是顺畅的。他们的喜怒哀乐生老病死,都时刻刺激着我产生创作的灵感和激情。”当城市变成驿站的风景,故土就顺次化作记忆的挂牵。每个人都要找寻心灵的栖居,底层的人和事是尹守国创作的激情,也是他的灵魂之根。他把土地作为内心的归属,因此,面对故土时,他有着一份敬畏之心。他把田野比作母亲,将田野上生存的生灵当作自己的兄弟姐妹,他在描述合庄里的人和事时,才不带任何偏见与矫饰,通过自己的文学寄托他对世界的表达与诉求。在创作中无论任何作者,他观察的角度决定了他叙事的态度。赵树理曾以通俗化的语言反映农村现实,寄希望他的作品能被农民大众喜闻乐见;贾平凹也曾以农民自居,文笔逐渐由雅致转为细碎化的朴拙。当作者能够把自己划为描述对象的一员时,他会不偏不倚地观察,会感同身受地表述。尹守国选取的是他熟知的生活,看到的是辽西北农村生活的真实状态。在这片长年风沙的土地上,人们的物质生活匮乏,生存的考验更加剧烈,人们在既定的处事规则中自给自足,也在乡村与城市间的务工上寻找出路。他们渴望他人情感上的慰藉,也在自己的利益里毫不相让。周围上演的小事不断打破他们内心的平静,左邻右舍在计较中维持着相对的和谐。这是一个真实的合庄,是辽西北一隅的典型缩影。尹守国坚持用平民视角,才可以将这块图景看全、看深,才能把脉底层世界,为底层群体保持着诉说的姿态。
二、富有故事性的情节
一个好的小说家,必定是善于讲故事的人。小说以人物、情节、场景为基本要素,情节又是支撑小说发展走向的内核。不论读者阅读基础如何,若是碰到新颖起伏的情节,也会沉浸其中,手不释卷。因此,讲故事的能力是写作者的基本功。尹守国在回忆自己写作经历时,曾坦诚地说,最开始仅想把故事说明白,慢慢地才积累写故事的技巧,写作轨迹就是这样一步步践行起来。但是不可否认,作者有讲故事的天赋。他笔下的情节鲜少猎奇,读起来却毫不枯燥,即便是不熟悉农村生活的人,也能找到地域生活细节的趣味。
情节的流畅铺展,是作品故事性的重要保障。尹守国的作品以短篇为主,涉及的主人公少,主线走向清晰,采用一个或几个典型事件作为关键点,围绕事件起始、发展联结成篇。譬如《哑巴人生的几个片段》,主人公刘臣有三个重要的时间节点:九岁那年失去父亲,学会用一个脏字回敬侮辱他的街邻;十六岁进工厂干活,工伤失去的四个手指宣告他职业终结;二十岁重新放羊,目睹大哥做生意后学坏的过程。事件发展以时间点作为记号,符合读者接受习惯,也令人物遭遇变得清晰了然。再如《清欠办主任》,吴彪先是在设平县钢管厂下岗,又觍着着脸皮向厂长要工作,历经追讨欠款的有功之举后,他重新在厂里谋得一席之地。几个事件按照先后顺序,环环相扣,使整个故事脉络分明。当然,仅凭自然化的叙事线索还不够,作者下意识地在小说中设定冲突,让情节的发展充满波澜。譬如《抉择》,大儿子王守金要盖房子,小儿子王守银要说媳妇,谁先谁后就成了经济能力上的大问题。由此,守金夫妇不但看弟弟不顺眼,还总算计着让弟弟结不成婚。再如《左邻右舍》,郝桂花本来把王艳当作亲近人,说着体己话,后来发现王艳偷她的钱,遂把亲近变作记恨,心生怨念,还使用计策拿回了丢失的钱。前者的矛盾来源于物质条件,后者的矛盾来自占便宜的侥幸。故事的设定与人物所处环境相吻合,恰好是这样的生存条件造成人物呈示的心态,主人公的行为又与背景预设相得益彰,让故事充满农村生活气息,也令故事氛围愈加逼真。
语言与情节是作品的骨与肉,没有精练熨帖的语言,情节的复现就显得错位而空洞;没有生动趣味的情节,语言的衔接就沦为零碎的絮语。在构思小说之前,作者必然有一种情结不吐不快。这情结或是情绪,或是感触,或是印在脑中的片段,继而故事开始展现轮廓,语言随之担起表达重任。尹守国用平实的语言缀连故事,那些白描手法看似简单,却贴切地展示出农村生活的原汁原味,这好比螺丝与螺母,唯有两者大小相同才能配合使用。阅读尹守国的故事,如同站在田间地头上,听着长者讲述邻居的生活。故事中出现的对话,就是地道的农民之间交流;故事里选择的比喻与意象,带有辽西地域特有的形象与诙谐。譬如“这一棵棵葵花就像他的小儿子,不爱张扬,但脑瓜子里有数。”(《赵国彬的梦》)“吴彪站在那儿,形同一棵秋天里的茄子秧,带着尴尬的白霜。”(《清欠办主任》)“爹的嘴巴扭曲着,下巴上的那绺山羊胡子,像风中的枯草,抿向一边。”(《换亲》)形象的比喻,增添了故事的可看性。与此同时,作者还将民俗穿插进作品情节中,使叙述的故事充满民间色泽。《动荤》《花幡》《求雨》《喜丧》等作品,均涉及到了民间风俗。除夕时的祭祀、守岁,自然灾害时的祷告,出殡中的扛幡仪式,都显示了祖辈延留的原始气韵。环境是人物生长的围栏,它用习俗文化将不同地域分隔开来,一方水土育一方子孙,风俗习惯正是地域之间相互区分的标签。把民俗文化插入作品之中,就如把地域特点代入叙事中,让整个情节更具个性色彩。
讲故事需要技巧,除却基本的环扣、伏笔,吸引读者的是小说本身的真诚与真实。作者对合庄人充满感情,却不掩饰他们的愚昧、投机和心计。合庄里虽然自给自足,却也显露物质与精神上的匮乏。作者从不美化合庄的生活,只是把自己的观察原样记载下来。正因为这种“实录”精神,读者才能由旁观者开始,一步步熟悉合庄里的村民,渐渐随他们一同担忧、愤怒、恐惧和欢喜。当读者逐步融入作品时,文本故事的魅力才真正体现。
三、琐碎中的内蕴
我相信,小说家在架构文本时,一定会确立一个基点,从中表达他对整个世界的观点与诉求。即便小说是虚构性极强的尝试,也会由作者的独立思考而呈现特有的深蕴。尹守国在营构作品时,从不夹带个人直接的评论,他所做的,是架起一台摄像机,将他筛选的映像带入读者视野,用情节的固有样貌来引发读者的回应。他总是以生活中的点滴为切入点,用小故事连缀成大语境,当平凡的主人公带有共性的对照价值时,合庄这个地理坐标也显得烟火气十足。通读尹守国的作品,会找到这样的关键词:琐碎、曲折、滋味。
这三个词汇囊括了文本中的故事起因、事件性质和潜在内蕴。
琐碎即是作品选材的突出特点。作者并没着眼乡村变迁的宏大叙事,或者个别村民的英雄史诗,他着笔的都是平凡的小人物,用小人物的日常际遇复现整个底层阶级的生存状态。正因为他们是普通村民,他们的生活中鲜有大事来临,所要考量的无非是家长里短,目光自然由外在世界转移到家庭本身。加之并不宽裕的物质条件,他们的思维大多停留在生存与生活之间,即便是犹如流水账般的小事,也成了自身关注的大事。其实,这正是农村生活的常态,这些普通村民在一串串琐碎的事件中奔忙,用这些时而重复的、无关紧要的琐事完成生命本身。只不过合庄的村民生在乡村地域,所历经的事件更带有土地遗留的烙印,他们代表的民间融合更多的朴素味道。
老一辈的祖父为还未婚嫁的孙子焦虑,《动荤》里李栋为了几棵榆树而与邻居斗智斗勇;《榆树保卫战》里,闻名通过盖房子、婚嫁迎娶来改善两家关系;《纽带》里的刘玉香因为管闲事而耽搁山上培土扶秧的进程。《三嫂子上山》的故事总是由鸡毛蒜皮的小事起始,最多波延到左邻右舍的关系就自主熄灭了。“琐碎”是生活的主旋律,主人公并没有因为琐事而死气沉沉,相反,他们对这些琐事习以为常,仍然能为些许收获而沾沾自喜,也会为蝇头小利患得患失。他们关注的焦点,就在小事的更替中出现,他们计较的要害,也不会造成大范围的损伤。日子就在柴米油盐的磕碰中逝去,没有人觉得这些习惯的琐碎有何不妥,更不用提在存在方式上标新立意。因此,主人公在小打小闹中自得其乐,在惯常的逻辑里相互窥视,相互比较。
但是,事件虽小,并不代表它没有入笔的价值。对待小事的态度,折射着微妙的利益关系,以小见大,小事的处理也能牵涉主人公的心态变化,反映普遍的生存问题。尹守国描述的故事往往带有浓郁的生活气息,作品人物常常使阅读者联系起身边的人与事,甚至可以拿作品人物来观照自身。因而,故事取材虽小,却可以从中折射曲折的人生滋味。这些曲折,正是人物之间的碰撞,是苦难来临的自守,是考验下的抉择,更是百态人生的自然流淌。当亲情的重量与自己的幸福背道而驰,英子的隐忍多于背叛,麻木大于悲怆(《换亲》);当痴傻的杜翠翠再也没有讨钱的可能时,亲人的冷漠远胜陌生人的疏离(《喇叭花》);当来福迁移他乡做了养老女婿,他为后代的筹谋正好反衬了缺失的归属感(《寻根》);当洗衣店老板心安理得地私吞客人财物,人与人之间早已横亘着信任危机(《人之初》);当孝顺可以用金子明码标价,挂在老太太身上的饰品就成了虚伪的佐证(《金子》)。作品中布满大大小小的曲折,主人公就在平凡中承担着、内化着。他们即是底层小人物的缩影,始终位于考验与威胁之中,不变的是他们抉择时的惯性心理。这心理是价值观念、权力关系、道德谱系的综合判定。
因此,不论事件如何一波三折,冲突如何困扰人心,事件依旧朝着它既有的轨道行进,走向主人公熟悉的平静与安宁,这深层次地暴露了人物小富即安的欲求。他们没有强烈的渴望,不会出现野心家和权谋家;他们没有阴险的盘算,不会无底线地强占他人利益;他们没有多余的贪婪,懂得在生活中知足常乐。主人公有自己的处世哲学,用合庄的语言来说,就是“不出格”。大家可以争吵,可以记恨,可以怀疑,但不能打破熟悉的心理秩序,不能破坏现有的生活节奏。这样的作品人物,注定在琐碎的事件中自生自息,在矛盾的纷扰中失衡归衡。这大概是合庄生活的映像,也是主人公的际遇和归宿。
阅读是一次体验,而写作是一种追寻。尹守国用自己的创作,还原出他内心的民间。这个民间带有辽西贫瘠土壤的气息,又夹杂了祖辈生存中的秩序规则,它真实而生动,是作品一以贯之的精魂。作者将其融会在作品中,就成为合庄村民的生活进行时。他们一方面接纳大地资源的给养,守在世代栖居的辽西土地;一方面尝试去城市谋生,却难以归入固有的城市秩序。尽管合庄村民没有对土地表示明确的依恋,但他们的血脉早已汇注了土地的情韵。祖辈的伦理观念成为他们看待世界的基点,可以抱怨,可以自嘲,唯独除不掉他们之间的维系。
合庄生活也是作者的叙事之根。作者的寻根之旅,正是把思想中的触动记录下来,努力为事态发展寻求解释。作者的思考由合庄起始,在时间维度上持续漫延。无论合庄人回归乡土大地,抑或在城镇他乡漂泊,他们的人生始终是作者关注的焦点。合庄人的生活还在继续,以此为基,我们有理由相信,作者的故事也尚未终结。
尹守国创作年谱
一、中短篇小说发表情况
1.《天地人间》原载《短篇小说》2006年第2期
2.《证人》原载《满族文学》2006年第6期
3.《花幡》原载《佛山文艺》2006年第9期
4.《榆树保卫战》原载《辽河》2006年第12 期
5.《先生》原载《鸭绿江》2006年第12期
6.《有关香瓜的记忆》原载《飞天》2007年第1期
7.《鬼子来了》原载《厦门文学》2007年第1 期
8.《意外》原载《鸭绿江》2007年第4期
9.《赵国彬的梦》原载《岁月》2007年第4期
10.《种羊》原载《翠苑》2007年第4期
11.《文坛传人》原载《芳草》2007年第 5期
12.《儿子打了我的脸》原载《北大荒文学》2007年第5期
13.《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原载《章回小说》2007年第6期
14.《纽带》原载《小说林》2007年第6期
15.《匪叔》原载《厦门文学》2007年第7期
16.《认亲》原载《延河》2007年第7期
17.《秘密职业》原载《中国铁路文艺》2007年第8期
18.《换亲》原载《岁月》2007年第9期
19.《赵奎家的柴垛》原载《鸭绿江》2007年第9期
20.《寻根》原载《文学界》2007年第10期
21.《广告是怎样产生的》原载《芳草》2007年第12期
22.《抉择》原载《星火中短篇小说》2008年第2期
23.《动荤》原载《文学界》2008年第3期
24.《垛口》原载《佛山文艺》2008年第5期
25.《缺钙》原载《延河》2008年第5期
26.《林中的猫》原载《满族文学》2008年第5期
27.《求雨》原载《长江文艺》2008年第6期
28.《宋瓷大碗》原载《鸭绿江》2008年第6期
29.《左邻右舍》原载《星火中短篇小说》2008年第6期
30.《地震警报》原载《芒种》2008年第8期
31.《金子》原载《佛山文艺》2008年第9期
32.《家事村事》原载《文学界》2008年第10期
33.《谁砸了他的饭碗》原载《当代小说》2008年第10期
34.《曹大牙的杰作》原载《山西文学》2008年第11期
35.《三嫂子上山》原载《黄河文学》2008年第11期
36.《哑巴人生的几个片断》原载《小说林》2009年第2期
37.《北大路宾馆》原载《短篇小说》2009年第3期
38.《对门的目光》原载《鸭绿江》2009年第4期
39.《村民组长的五月》原载《鸭绿江》2009年第4期
40.《就当他是走丢的孩子》原载《飞天》2009年第6期
41.《端午前后》原载《文学界》2009年第8期
42.《阳光照进现实》原载《佛山文艺》2009年第8期
43.《假药》原载《文学界》2009年11期
44.《表哥王海》原载《翠苑》2009年第6期
45、《到城里买房去》原载《佛山文艺》2009年12月
46.《谁是电工》原载《作品》2009年12期
47.《马氏诊所》原载《厦门文学》2009年12期
48.《喜丧》原载《中国作家》2010年第1期
49.《光头老大》原载《黄河文学》2010年第4期
50.《出洋相》原载《四川文学》2010年第5期
51.《意外之外》原载《文学界》2010年第6期
52.《兄弟》原载《飞天》2010年第7期
53.《柳林深处》原载《佛山文艺》2010年第8期
54.《守望者》原载《芙蓉》2010年第4期
55.《来不及悲伤》原载《山花》2010年第10期
56.《人造地震》原载《芳草小说月刊》2010年第10期
57.《人之初》原载《清明》2010年第6期
58.《我的仕途》原载《山西文学》2010年第12期
59.《真皮书包》原载《文学界》2011年第3期
60.《七月的鞭炮声》原载《辽河》2011年第6期
61.《我与市长有关系》原载《文学界》2012年第5期
62. 《清欠办主任》原载《清明》2013年第1期
63.《贺玉兰的恋爱简史》原载《时代文学》2013年第1期
64.《此去经年》原载《山花》2013年第2期
65.《脚下的黑土头上的天》原载《飞天》2013年第10期
66.《休书》原载《星火中短篇小说》2013年第6期
67.《野猫》原载《文学界》2013年第11期
68.《蚁穴》原载《鸭绿江》2014年第4期
69.《黑龙镇人物》原载《星火中短篇小说》2014年第4期
70.《不是一袋面的事》原载《佛山文艺》2014年第12期
71.《我叫刘光腚》原载《山东文学》2014年第12期
二、中短篇小说转载情况
1.《动荤》被《小说选刊》2008年第4期转载《新华文摘》2008年第16期转载《2008中国年度短篇小说》漓江版收录《中国当代短篇小说精选》希腊文版收录
2.《家事村事》被《小说选刊》2008年第11期转载
3.《村民组长的五月》被《小说精选》2009年丁香卷转载
4.《阳光照进现实》被《小说选刊》2009年第9期转载
5.《意外之外》被《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2010年第8期转载
6.《我与市长有关系》被《作品与争鸣》2012年第6期转载
三、出版情况
小说集《动荤》2009年中国社会出版社出版
四、获奖情况
小说《动荤》获第六届辽宁文学奖短篇小说奖
责任编辑 陈昌平尹守国,男。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辽宁作协第七届第八届签约作家,鲁迅文学院第十八届中青年作家班学员。2006年开始进行小说创作,已在《中国作家》《芙蓉》《清明》《山花》等文学期刊发表小说一百多万字。有中短篇小说多次被选刊转载并收入到年度选本中。作品曾获第六届辽宁文学奖,出版小说集《动荤》等。现居辽宁省北票市,自由职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