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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控服务业开放风险服务开放合作大局

2015-01-20关秀丽

中国经贸导刊 2014年36期
关键词:服务业规则发展

关秀丽

2013年设立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旨在探索管控大国服务业开放风险的基本制度框架,为构建开放型经济体系,推动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创造必要条件。对外开放并不只取决于中国自身,需要双向意愿:谈判应采取对等、渐进、逐步、区别的原则,秉持“技术放开、市场充分竞争、保护国家制度、主动推进规则合作”,切实提高产业竞争力、治理水平,以及参与和制定国际规则能力,以管控市场开放和规则对接可能带来的冲击。

一、服务业开放内涵

服务业是社会分工、市场化、工业化、全球化深入发展的结果。现代服务业发展深刻依赖经济体系的良性互动、工业化进程、市场效率、居民收入水平、企业创新能力等。生产者服务业因提升经济运行质量和效率而凸显其动力性。

理论和实践均表明,服务业的经济结构涵义具有面向国内市场和国际市场的空间属性。各经济体加快开放服务业正是顺应了全球FDI加速向制造业价值链上游转移、服务业引领整合制造业的资本流动新趋势。服务业的复杂性、特殊性、动力性决定了服务业开放内涵涉及产业成长,市场环境、政策制度、国际规则合作等多个维度。

(一)对内:是放开,取消资本的身份限制,回归资本的本质属性

近年来,服务业供给瓶颈问题突出,难以满足生产者和消费者的服务需求,其根源不在于国内资本短缺,而在于服务业市场开放严重滞后。发展服务业,主体是中小企业,关键是放开市场,增加市场活力,激活社会资本,尽快使社会资本成为服务业发展的主体力量,打破服务业的行政垄断与行政管制,促进市场竞争,形成透明、有序、统一的市场开放体系:这就要求对各种所有制性质的市场主体一视同仁,看资本不看身份。回归资本的本质属性。我国服务业开放落后于制造业,开放水平低于制造业。传统观念认为,不开放是对产业的保护,对市场主体的保护。一方面是认识角度可能不同,另一方面,或也折射出尚未尊重服务业发展的内在规律。根据江小涓(2011)估算,开放对我国制造业增长的贡献约为28%,而对服务业增长的贡献仅为7%。我国服务业开放还有很大空间。与全球相比,服务业滞后也是不争事实。2013年,全球服务出口占世界贸易出口的比重为20%,中国还不足9%。开放滞后影响产业发展,进而影响出口竞争力。大力发展非公经济,将非公有制经济作为发展服务业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作为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基础,是产业发展和提升竞争力的需要。

(二)对外:是开放,坚持对等、渐进、逐步、区别的原则

对外开放体现谈判双方意愿,是协商才有的结果。双方沟通交流依据一定规则,为完成各自目标不断妥协推进的过程。这意味着我们对不同国家(经济体)开放服务业可以采取按合作基础,战略目标,难易程度区别推进的原则,载体可以是FTA/EPA等形式、双边合作机制、具体产业领域的合作,也可以是议题合作。简言之,服务业开放既是战略问题,也是技术性和实践性很强的微观操作。做到在战略和策略层面有机衔接,方能实现利益最大化。之所以如此,是因为WTO并没有规定其成员国一旦开放服务业,第三方便自动享有国民待遇原则的“硬性规定”。美国在对韩国、新加坡签署双边FTA时,其具体开放条款,尤其是彼此敏感领域的开放条款差别很大:有的在正文中出现,有的则是以脚注形式出现,以体现约束力上的差别。这显然是给服务业发展不充分而又需以开放促发展促合作的国家提供了对等、渐进、区别开放的依据和智慧。

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市场既包括国内市场,也包括国际市场。当前,金融服务业开放程度整体滞后,对内对外的限制明显多于实体经济部门,造成资本与其他要素的配置市场化程度相差悬殊。同时,我国已进入了资本输出和企业海外发展的新时期。在全球市场上,利益共享是基本原则,相互开放市场是大势所需。

(三)重点推进生产性服务业,特别是金融服务业的进一步开放

扩大金融服务业对外开放有利于金融服务业发展和提高消费者福祉。以前外资集中在出口导向的制造业领域,如今新来外资调整战略目标,顺应国内市场规模扩张、产业结构和消费结构升级带来的新机遇,流入外资技术含量更高,加大在华研发活动。外资银行为中国银行业贡献大量人才的同时,推动了国内银行在内控、IT、管理等方面的进步。当前,中国金融机构的经营管理和竞争力还需提高,外资银行在一些交易业务、衍生产品、国际贸易业务以及风险管控等方面具有优势。引进外资、参与国际游戏规则可以促进中国金融服务业发展,符合国家战略利益,有助于提高消费者福祉。除个别特例外,金融服务业整体上不应进入负面清单。开放的最终目标是将金融服务业从负面清单中移除,实现市场全面开放。用审慎监管代替对外资的准入和业务限制。

放开准入不等于自由进入。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金融服务业是自由进入的,区别在于管理方式。我国目前的管理方式是用行政手段直接限制外资进入和开展业务,而国际上通行的方式是设立一定的审慎标准,达不到标准的金融机构,无论是内资还是外资都无法进入。中国的金融服务业即使实现了完全开放,仍然会有内外一致的审慎监管标准,达不到标准的外资金融机构仍然不能进入。

金融服务业开放不等于资本项目开放,两者没有必然联系。前者属于服务业开放,后者是允许资金在资本项目下跨境流动。前者的风险较小,后者的风险更大。我国在加入WTO承诺开放金融服务业时,并没有对资本账户开放做出任何承诺。

(四)助力服务业“走出去”提升制造业对外投资竞争优势

我国制造业对外投资始于上世纪80年代,快速增长分水岭是2008年。下图数据显示,2013年我国对外直接投资1078亿美元,与2002年相比,12年间增长了近40倍,位列世界第三。未来5年我国对外投资增速将保持在10%以上,预计“十三五”期间,我国对外直接投资规模将首次超过外商对华投资规模,中国即将成为净资本输出国。在国外对基础设施建设需求旺盛的大背景下,加速国内具有优势的装备制造企业“走出去”,通过资金、技术和人力投资来增强中国企业对外影响力面临战略机遇。

金融危机后,发达国家贸易保护主义抬头,有的国家不仅限制商品流入,而且限制资本流入。如美国政府对银行、证券和保险领域中的核心业务提出了明确具体的保护,对于外国资本以股权投资方式进入美国金融市场采取一定程度的抵制态度。如美国和欧盟把只给国内企业贷款作为银行获得资金支持的条件,使外国企业在东道国市场融资困难,从而限制了外资进入。限制外国资本进入资源性行业,更是常见做法。这些都表明,服务业“走出去”改善制造企业对外投资融资需求,可以提高投资成功率,增强中国企业国际化经营能力。

(五)加快资金“走出去”助力中国塑造合作规则,把握战略主动

依托“一带一路”、亚投行、丝路基金等助力中国制造业和服务业协同走出去,有助于解决产能过剩、需求不足的矛盾,为中国经济增长寻找新动力,也为服务业开放拓展空间和动力。从地区看,“一带一路”所覆盖的省份与节点城市范围极广,新疆、江苏、浙江、福建、广东、广西以及重要枢纽城市连云港、宁波港、泉州、厦门、广州、北部湾将先期受益,具体包括:开辟交通和物流大通道;实现贸易和投资便利化,打破地区经济发展瓶颈;推进各国金融产业合作。“丝绸之路经济带”,在古丝绸之路的基础上横贯东亚,包括西北五省(陕西、甘肃、青海、宁夏、新疆)与西南四省(重庆、四川、云南、广西);“海上丝绸之路”将对接东南亚临海港口,主要有三个主港(泉州、广州、宁波)和其他支线港喂给港,东部六省(广东、福建、浙江、云南、广西、海南)。“一带一路”统筹了国内改革开放同周边和亚太融合发展问题。以资金实力为支撑的“一带一路”体现了中国倡议的区域乃至地区合作新形式,体现了战略主动。不仅推动产业和经济层面与其他经济体互动,还将在金融、文化、规则等方面增进共识,谋求合作。

二、风险点及原因

服务业开放带来的调整并不构成系统性风险。不同的市场参与主体可能孕育不同能级的潜在风险,如来自产业、市场、开放、体制机制和规则等方面。但归结起来,大多与市场风险和规则风险相关。

(一)市场风险:产业发展滞后,竞争力不足蕴藏最大风险

1、市场化程度不够,产业缺乏发展动力

长期以来,服务业改革开放步伐相对缓慢,存在进入门槛和行业垄断。铁路、民航、金融、电信、电力等行业及地方公用事业,不同程度存在部门所有或行业垄断,缺乏竞争导致服务业创新不足,企业经营效率低下,收入分配不公。一些服务业特别是现代服务业领域,如银行、保险、教育、医疗、保健、通讯等,行业进入门槛高、市场准入范围受限,将绝大多数潜在投资者拒之门外,有些领域甚至其他行业的国有企业也难以进入,变相保护了国有垄断企业的既得利益,市场主体缺乏竞争压力,行业发展活力与动力缺失,制约了服务业特别是现代服务业供给能力扩张。而一些供不应求行业,价格明显高出国际市场,不仅服务质量难以满足消费者需求,市场供求状况和企业成本效益也受到扭曲。

2、城镇化滞后,缺乏产业供求的外部环境

城市是现代服务业发展的主要平台。现代服务业发展的规模和结构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城市规模和城镇化质量。因为在城镇化进程中,大量农民转化为城镇居民,职业角色也从农业生产者转变为第二、三产业的劳动者。相比农村人口,城镇人口收入水平和消费能力相对较高,将极大带动消费结构优化和服务需求增加。在城市,自给性服务明显减少,一方面表现为传统服务业稳步增长,另一方面则表现为对金融保险、文化创意、信息技术、物流辅助、专业服务等现代服务业的需求大幅提升,服务业内部结构明显优化。2013年我国城镇化率为53.73%,与美欧发达国家80%以上相比仍显滞后,限制了现代服务业发展空间,恶化了现代服务业的生存环境。

3、制造业粗放式扩张,导致生产性服务需求不足

分工是技术进步和劳动生产率提高的重要条件。姚战琪(2010)曾就服务外包对我国工业生产率影响做过实证研究,表明:由于体制机制原因,我国工业行业作为重要要素投入的服务投入的效率非常低下。我国许多提供生产性服务的第三产业部门参与社会分工的深度不够,交易成本较高,大量本应由市场提供的生产性服务业(物流、涉及售后、资金运作等中间服务)转为由企业内部提供。市场化程度有限迟滞了服务业发展。服务业尤其知识密集型的金融、信息、物流、咨询等现代服务业发展,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制造业价值链上研发、设计、生产、营销及售后服务等环节的分工、分离与专业化,因此,制造业的粗放扩张将压缩和滞后生产型服务需求与发展空间。

4、最终消费率偏低影响服务业发展

从源头上讲,消费才是经济保持良性循环最根本的因素,因为消费率高低表明了投资转化为有效供给的程度,反映了劳动成果直接转化为消费享用的程度。进入新世纪以来,我国投资、消费占比一直呈现相反走势,投资率长期居高,消费率持续下降,消费对经济增长贡献率偏低。数据显示,从2001到2009年,投资率由36.5%上升到47.7%,消费率却由61.4%下降到48%,其中居民消费率由45.3%下降到35.1%。与美国相比,我国的消费率更显低迷。2013年,我国消费率为49.8%,美国在80%以上。培育消费市场,增强消费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不仅是转方式的需要,更是将内需市场转变为提升服务业竞争力,降低开放风险的战略需要。

5、服务业开放程度低,制约服务业发展和竞争力提升

对内开放程度低,重要服务业基本被国有经济垄断经营,对民营资本的差别政策,现有财政体制引发的地方保护主义等,既不利于推进市场化进程,更不利于服务业的发展和经济效率的提升。尤其是现代服务业发展滞后,竞争力不足,为服务业开放隐藏了多重风险。有些人担心外资进入可能会对中国金融业格局造成冲击,这恰恰说明是金融服务业发展滞后给开放埋下的隐患,并不是开放本身产生的系统性风险或者安全问题。国内外研究结果显示:市场化程度越高,生产性FDI流入及其正向作用则更加明显。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融合越好,服务业FDI及其对经济的协同推动作用愈加明显。熟练工人、基础设施系统、政府干预、对外开放程度均与生产性服务业FDI有显著关系。以开放促发展,不仅提升服务业国际竞争力,还为推动规则对接创造条件。

(二)法律体系、制度环境、政策措施是否配套等蕴藏潜在风险

服务业特点决定了服务业比制造业更依赖于良好的法治水平、高效透明的政府治理、高水平的公共服务等。扩大服务业开放,要求建立完善的服务业外资准入和经营的法律法规,凡是法律法规及国家规定没有明令禁入的服务领域,都要向社会资本开放。放宽服务领域市场准入,建立平等规范、公开透明的市场准入标准。投向服务业的各类资本,在投资核准、融资服务、财税政策、土地使用、对外贸易和经济技术合作等方面,应一视同仁。构建与市场化进程相匹配的体制机制和配套政策,推动多种所有制服务企业发展,提高非公有制经济在服务业中的比重。未来,政府工作重心从制定优惠政策转到制度和环境建设,建立有限有效政府。企业通过市场竞争决定存亡。市场运行和治理秩序有序良性互动,服务业发展风险将会降低。反之则为开放服务业蕴藏了与市场相关的多重风险。

(三)如何善用国际规则、参与构建贸易投资新规则面临挑战

新一代贸易投资规则凸显战略和策略上的联动效应。中国入世,解决了制造业及货物贸易与世界互动的“语言”问题。中国今天面临的挑战是:“旧的”没完全学会,“新的”又来了,未来的仍“未知”。干中学的方法如果不对,即迟滞了发展又蕴藏风险。

WTO与美欧主导的第一代到第三代贸易投资规则内核不同。第一代规则强调保护,还谈不上促进,第二代规则强调促进,倡议投资自由化,并且用具有不同约束力的条款来管控外资流入,实现自身利益最大化。第三代规则,更强调国民待遇。不仅要促进投资自由化,更要求资本进出的自由化。

金融危机后,新兴经济体群体性崛起,发展中国家的跨国公司快速成长,逐渐成为对外直接投资的主体之一。发达国家为继续保持其在世界经济中的主导地位,加大了对发展中国家的防范,积极推进高标准规则制定,试图增加发展中国家融入全球化的成本。新一代国际投资规则在倡导宽口径的外资准入前国民待遇加负面清单管理模式的同时,也隐含着可以通过各种例外条款和以国家安全为由对外资进出进行管控,试图取得开放与保护的平衡。尽管发展中国家主观上积极参与国际投资新规则的议定,但仅仅在战略层面,如国际投资新规则强调竞争中立、透明度、议题宽泛等面临的挑战是不够的。真正挑战来自我们对服务业发展规律认识不足,更重要的是欠缺自下而上的市场经济、法制经济的思维方式。对市场、企业和企业家精神的价值竞争力认识不够。如果不能充分认识企业家对参与制定和践行新一轮国际规则具有战略稀缺性,则难以借鉴美国“开大门、控小门”的治理智慧。这将是在“规则对接”层面蕴藏的最大风险。

(四)可能蕴藏社会不稳定因素

全球化导致各国间联动性和传导途径增加。市场化和社会分工将不断催生新兴服务业态,对人的素质和专业知识提出更高要求。从人的角度看,当经济从制造业转向服务业时,意味着人从单位人向社会人转变,需要社会治理理念和手段与时俱进,尤其要符合市场规律。如果规则的形成和运用缺少社会基础,存在市场失灵,可能制约服务业发展,可能会蕴藏社会不稳定因素。

三、管控风险的战略举措

服务业开放从市场和体制角度提出了如何与国际标准对接命题。人才对接是制定规则和善用规则的核心。企业和企业家精神成为市场起决定作用下更为稀缺的战略竞争资源。

(一)加快服务业发展,提升竞争力

1、推动制造业集聚发展,拓宽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空间

伴随制造技术进步和产品档次的提高,物质消耗在生产环节中的消耗将越来越小,而深加工、精加工以及相应的设计、运输、包装、储存、广告宣传和售后服务等环节将增多,产品的附加值也将随之体现在这些扩展的环节上,这使原有内置于制造业产业链中的服务活动通过专业化分工而逐步外化,形成生产性服务业的需求体系。制造业企业集群的出现,又会使实物产品生产过程中相关的辅助劳动的独立化更加明显,外包服务渐成趋势。因此,为制造过程提供专业化服务的生产性服务业会有较大的市场发展机遇。

2、加快发展生产性服务业,积极发展生活性服务业

发展生产性服务业的重点:一是创新金融服务。许多服务业的核心资本是人和专业知识,需要通过金融创新提供灵活多样的融资方式,体现人力资本的价值。二是发展现代物流业,发挥其联系生产和消费、促进产业分工的积极作用。三是大力发展高技术服务业,特别要着力促进科技成果转化。四是提升服务水平。生活性服务业与扩大内需、增加消费和改善民生密切相关。应丰富服务类型、提高服务质量,满足多样化需求,特别要加快发展商贸服务业、旅游业、家庭服务业以及体育和健身服务等。

生产性服务业产业政策着眼点是:积极扶持、引进竞争,以产业化为导向、促进市场发育。对鼓励发展类服务业,应在用电、用水、用气、用热等方面与工业基本同价。扩大服务业用地供给,把工业企业退出的土地优先用于发展服务业;对于消费服务,因其与居民生活需求密切联系,进入退出的壁垒相对较低,产业政策重点应是强调市场调节,政府主要是改进和协调市场管理;对于具有公益性质的服务业,实现政府“主办、参与、指导”分层次供给机制,鼓励社会力量参与除少部分具有特殊性质的公共服务以外的其他公共服务业,营造良好市场环境,促进服务业健康发展。结合增值税改革,完善生产性服务业税收制度。拓宽服务业企业融资渠道,支持符合条件的服务业企业上市融资和发行债券。扩大政府采购服务产品范围。建立健全服务业标准体系。支持服务业企业品牌和网络建设。优化服务业发展布局,推动特大城市形成以服务经济为主的产业结构。

3、加强服务业开放的法律法规建设,用法治思维和法律手段防控风险

在服务业开放的法制保障方面,要注重法律的严密性,减少执行过程中的随意性和可能产生的套利行为。保证地方法规与部门规章制度的一致性,国内法律与国际规则的接轨。同时,需要进一步完善非现场监管,加强信息平台建设,提高对经济运行的监测水平,及时发现风险和异常,并保留宏观调控的应急手段,确保国民经济的平稳运行。

(二)积极稳妥推进服务业开放

服务业开放是推动全球服务业发展的重要力量。服务业跨国投资占全球跨国投资存量的比重从上世纪90年代初期的45%上升到2008年的65%,国际化的服务供给和消费不断增加。据估算,对外开放对我国制造业增长的直接贡献约为28%,而对服务业的贡献不到10%。应积极稳妥地推进服务业开放。

1、积极引入高端服务业和新兴服务业

继续推进简政放权和市场化改革,实现政府“法无授权不可为”、市场“法无禁止皆可为”,推进要素跨境自由有序流动、资源高效配置和与国际市场的深度融合。我国服务业比较优势是劳动密集型服务业,通过引进高端服务业和新兴服务业,尤其是引进金融、文化创意、工业设计、专业服务等服务业,既可以弥补我国这些领域的短板,也可以通过竞争和示范效应,促进国内国有服务业企业改善服务质量、提高服务效率。

2、更加注重国家经济安全

从整体上看,服务业对国家经济安全的影响比制造业更为深刻。而且,服务业对国家经济安全的影响与其本身的规模或占GDP的比重可能不相称。例如,信用服务业本身是一个很小的行业,但是,这个行业所涉及的信用评级等,直接与国家宏观经济稳定相关。又如,审计等专业服务,其本身规模也不大,但是,在国外相关企业全面控制了我国高端审计市场的背景下,将有可能导致我国国家经济数据不安全。因此,积极吸引服务业外商投资的同时,应对国家经济安全政策有更积极与灵活的运用。既不能单纯以外商投资的规模或外资市场占有率作为治理标准,也不能以行业规模作为防范风险的依据,而应建立一套涵盖产业、市场、政策、规制、开放度等综合全面动态的管制风险指标体系。

3、坚持“引进来”与“走出去”相结合,努力构筑现代服务业竞争优势

一方面要坚持“引进来”,积极承接国际服务业转移。要进一步优化投资环境,为外资流入服务业营造安全、舒适和低交易成本的投资环境。另一方面要坚持“走出去”,积极发展国际服务贸易。以服务贸易的发展来带动货物贸易向高附加值、高竞争力转变,最终实现服务贸易与货物贸易的协同发展。通过东中西部联动的方式,实现东部的资金、人才等优势资源和西部发展空间有机衔接起来,可盘活全局。中国提出的“一带一路”合作倡议,得到广泛响应,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筹建也已进入实施阶段,可以说,中国中西部开放和同周边合作已有了一个很好的开端。

(三)提升治理水平,为防控服务业开放风险把好总开关

1、转变政府职能,处理好政府与市场的关系,破除体制机制弊端

在服务业开放过程中,想要消除体制机制障碍,关键是转变政府职能,明确政府定位,建立能够适应高标准贸易投资规则的行政管理体系,精简审批程序,由注重事先审批转为注重事中、事后监管。建立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良性互动机制,简化按照地区行政级别审批的程序,加强中央对服务业开放大政方针的总体战略安排,在促进发展的同时,要加强对敏感领域开放的安全审查,真正做到安全高效。

2、加快体制机制创新,促进新型服务业发展

营造有利于中小型服务企业发展的政策环境,着重从税收和融资环境等方面入手,逐步建立适应服务企业发展的税收政策体系。加大对中小服务企业和公益性服务行业的支持,推动建立扶植中小型服务企业的风险投资基金,并吸引更多的社会资金进入,畅通企业融资通道。由于中小型企业更易从集群效应中受益,因此,未来时期东部地区可以率先推进服务经济,将信息和知识密集型服务业作为发展重点,为制造业升级和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提供更高水平、更低成本的生产性服务,也为服务企业的集群发展搭建平台。一是以创新商业模式引领产业发展,提升竞争力。二是以技术创新推动服务业创新发展。三是要掌握全球价值链竞争模式。

3、相关立法要跟进新兴业态以防范风险

目前,国内资产管理总规模已超过25万亿,商业银行、证券公司、信托公司、基金公司、保险公司都参加其中,而中国金融属于分业经营监管模式。在国内资产管理业务急剧扩张,行业内部乱象丛生之际,亟需一部《资产管理法》来规范和引导。近两年,资产管理业务快速发展。但市场的基础建设与规模急剧膨胀不匹配、参与机构盲目跟进、产品表面繁荣、行业法规不统一和存在监管套利等。为了资产管理业务的长远发展,必须要进行顶层设计,建立统一的监管法律,同时要加强协调监管。目前资产管理业务主要还是由非银行依附银行产生的业务,可以由银监会牵头,定期召开监管协调会议,统一监管思路和标准。

4、强化地区和全球视角,拓展管控风险的空间和手段

服务业开放风险的联动性和传导性客观上要求防控风险站位要高。树立地区监管视角。随着金融体系的深化及其一体化和复杂程度上升,客观上要求建立并加强区域联合监管机制。从长远和更广范围看,亚洲金融体系的发展很可能会加大影响亚洲以外地区的可能性。“一带一路”倡议及推进引起周边及亚太的广泛关注正在提醒:政府在鼓励创新的同时,需确保能进行良好的跨境合作,能充分行使监管权力,能对风险保持预警。亚洲地区的金融合作存在许多独特性,需谨慎借鉴其他地区经验教训。

(四)把握战略主动,推动规则合作

这有两层含义:一是建构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机制,形成发展服务业、提升竞争力、防范风险的规则体系,适度输出该规则。二是积极参与制定国际贸易投资新规则。

1、认识上不滞后:把握国际贸易投资规则发展新趋势

当前,由发达国家主导的TPP/TTIP、TISA等正向前推进。要了解进程,跟踪研判,最重要的应明晰:前方可能是什么,我们准备什么,如何准备:学习美国开“大门”控“小门”。

2、行动上要务实:既要望远世界,更要脚踏实地

TPP、FTAAP是推动亚太区域合作的长远目标。中长期内,应依托RCEP、中国东盟自贸区升级版、“一带一路”建设等,输出中国的区域合作模式,把握战略主动,为争取更多制定国际规则话语权创造基础和条件。

3、合作动力要转型:从产业合作向产业与规则合作并重

经济多极化呼唤多层次合作机制、平台和规则,以降低单一规则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过去是关贸总协定和WTO主导下的全球贸易体制,中国扩大开放,积极利用外资,发展贸易,与多边贸易体制迅速发展相吻合。目前全球经济多极化特征凸显,多边机制建设进程缓慢,区域安排尤其是大经济体主导的区域安排成为推动全球化的主要动力,如TPP、TTIP及RCEP达成协定,将对全球贸易投资格局产生重大影响。未来中国需要尽可能与周边国家和世界上主要的经济大国签署更多的自贸协定,推进多边、双边、区域和次区域的经济一体化进程,降低新规则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

(作者单位:国家发展改革委外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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