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工作场所学习研究现状与热点——基于文献共被引网络图谱的分析

蒋梦琪

国外工作场所学习研究现状与热点
——基于文献共被引网络图谱的分析

蒋梦琪

以SSCI中收录的有关工作场所学习的文章为数据源，利用软件Citespace对这些文章进行文献共被引网络图谱的分析。根据分析，国外工作场所学习领域研究可划分为学习理论研究、对工作场所的学习形式研究、对学习者个体的研究和对学习环境要素的研究等;研究热点可划分为经验学习、工作与学习之间的界限、问题本位学习、学习环境等四类。进而对我国工作场所学习研究提出建议。

工作场所学习;现状;热点;共被引网络图谱;国际视野

与学校本位学习的区别不仅仅在于物理空间上的区别，还在于工作场所学习是一个在参与真实任务并有熟练成员直接或间接指导的活动中获得知识和技能的途径。［1］随着对“工作—学习”领域的研究不断深入，工作场所学习也日益受到研究者的重视。在WebofScience核心合集上以“workplacelearning(工作场所学习)”为主题的文章进行检索后发现，近十年来，在 SSCI(Social SciencesCitationIndex)上刊登的以“workplace learning”为主题的论文多达1433篇。而围绕这一主题，我国也展开了相关研究，但国内关于工作场所学习的研究多数是从终身学习的视角出发，或是学习借鉴国外已有的研究成果。而在国际上，工作场所学习是当前国际职业教育研究的三大主流领域之一。［2］因此，本研究的目的是运用文献计量可视化软件Citespace对SSCI收录的2005年－2014年期间的有关工作场所学习的相关文献进行进一步的可视化文献共被引网络图谱分析，清晰展现国际上工作场所学习的研究现状和研究热点问题，以期为我国职业教育领域工作场所学习的研究提供理论借鉴及经验。

一、研究方法与文献数据处理

(一)研究方法与工具

1973年，苏联情报学家依林娜·马沙科娃和美国情报学家亨利·斯莫分别提出了“文献共被引”这一概念。［3］共被引文献是指与本文同时被其它文献引用的文献，作为引文分析的一个重要内容，共被引分析受到国内外学者的广泛关注。文献的共被引关系反映了文献之间的研究方向或研究主题具有密切的关联，两篇文献共被引的频次越多，说明它们学术研究方向的关联性越强。由多篇文献间的共被引关系形成的文献共被引聚类，反映了聚类文献之间共同的研究方向和关注的热点主题。由CiteSpace信息可视化软件系统绘制的分时、多元、动态网络图谱可以揭示科学知识领域的研究主题和研究热点，并使研究者能够直观地辨识出相应学科领域的经典基础文献及学科前沿的演化路径。因此，本文运用Citespace对上述文献的标题、作者、关键词、摘要以及参考文献等信息，利用文本挖掘算法对其提取知识群的研究内容。

(二)样本选择

在科学研究领域，SSCI的学术文献具有很高的权威性。因此，本文以SSCI在2005年—2014年这10年间收录的文献为对象，以“workplace learning”为主题，文献类型限定为Article进行检索，共检索到有关文献1433篇，这1433篇文献即为本文章的研究样本。

二、研究结果

(一)研究主题

本研究首先对国外工作场所学习领域的研究主题进行了分析。运行CiteSpace软件提供的TF *IDF算法，得到国外工作场所学习的文献共被引网络图谱，该图谱中包括291个节点，880条连线(见图1)。由图1可见，研究者围绕工作场所学习这一领域，展开了多方面的研究，根据共被引网络图谱分析的相关原理，每个研究问题在网络中的位置以及这些研究问题相互连接的疏密程度不同，则在本领域研究中的地位也有所不同。

国外工作场所学习领域所研究的基础问题可以归纳为以下四个方面:(1)关于学习理论的研究，主要有Billett、Krumbolts及Eraut、Brown等人的学习理论，主要内容包括经验学习、社会学习、问题本位学习、情境学习等;(2)对工作场所学习形式的研究，主要研究问题包括实习项目、学徒制、情境学习、合作学习、网络学习、移动学习等;(3)对学习者个体的研究，包括学习者的学习过程、专业参与、学习机会、先前学习、早期生涯发展等;(4)对学习环境要素的研究，包括学校、工作场所、学习与工作的关系、教师学习、课程整合等。

图1 近十年国外工作场所学习文献共被引网络图谱

(二)热点主题

为了进一步揭示国际上本领域研究的热点问题，本文通过文献共被引网络的聚类分析，列出了国外工作场所学习领域中心度居于前12位的热点研究问题(见表1)。然后，再选取聚类节点排名前四项的聚类并结合施引文献进行分析，这些聚类折射出当前国际上对于工作场所学习研究领域的热点。由表1可以看出，当前，国际上关于工作场所学习的热点主题主要包括经验本位学习、工作与学习之间的界限、问题本位的学习和学习环境等。

表1 国外工作场所学习研究热点问题

1.从聚类结果看，排名首位的聚类标志词是经验学习(experience－basedlearning)，该聚类包含33个节点。经验学习理论最早由美国组织行为学教授库伯提出，他强调经验对学习的影响，任何经验会从原有的经验中获得有价值的东西，又会以某种方式改变今后经验的质量。一开始，学习者带着自己的生活经验走进学校，在接受教育后获得新的学习经验，然后，再带着经验走到下一阶段的学习活动中。［4］有代表性的研究有南澳大学的 KevinJ.McDermott的《Considerationson Experience－basedLearning》(《基于经验学习的一些思考》)，从生理学、心理学、认识论和实用主义四个方面阐述了经验学习的重要性。

2.排名第二位的聚类标志词是边界跨越(crossingboundaries)，共包含28个节点。荷兰乌得勒支大学的研究者Akkerman和Bakker将学校教育与工作的边界定义为“由文化差异引起的不连续性相互作用”。［5］我国学者姜大源提出，职业教育是一种“跨界教育”，“跨界”是职业教育的本质和特征。［6］

3.排名第三位的聚类标志词是问题本位的学习(problem－basedlearning)，共包含26个节点。问题本位学习最早由Barrows在19世纪70年代提出，问题本位学习是基于现实世界的以学生为中心的教育方式，也是一种在了解与解决问题的过程中得到结果的学习方式。在学习过程中，问题最先出现。学生必须主动调查，积极解决问题，整个过程皆为学生自我掌控，学生的角色为主动的、自我导向的问题解决者，与传统讲述式教学重视以教师为中心、学生被动接受机械式知识的学习过程是完全不相同的。［7］美国的Hmelo－Silver在《Problem－basedlearning:Whatandhowdo studentslearn?》(《问题本位的学习:学生学习什么?如何学习?》)一文中提到，问题本位学习的教学法的目标在于帮助学生发展灵活的知识、有效的解决问题的能力、有效的协作能力和内在动机。［8］

4.排名第四位位的聚类标志词是学习环境(learningenvironment)，共包含27个节点。学习环境是影响学习者的外部环境，是促进学习者主动建构知识意义和促进能力生成的外部条件。乔纳森认为，学习环境是学习者共同体一起学习或相互支持的空间，学习者控制学习活动，并且运用信息资源和知识建构工具来解决问题，在学习过程中技术是学习者探索、建构和反思学习的工具，并提出了认知工具和学习策略的重要性并且还考虑了社会背景的支持因素问题。［9］美国的研究者Hoff在《CreatingaLearningEnvironmenttoProduceCompetentResidents:TheRolesofCulture andContext》(《创造一个让居民有胜任力的学习环境:文化和情境的作用》)一文中表示，文化和工作环境是培养居民胜任力的最优先考虑的因素。［10］另外，结合高被引参考文献发现，当前，国际上关注虚拟环境和移动学习背景下学习环境的设计。如西班牙的研究者FranciscoJ.García－Pe alvo在《InformalLearninginWorkEnvironments: TrainingwiththeSocialWebintheWorkplace》(《工作环境下的非正式学习:工作场所中的社会网络培训》)一文中，介绍了网络背景下五种不同的非正式学习的平台。［11］

三、讨论及建议

在中国知网(CNKI)数据库中对我国研究者发表于2005—2014年间，主题有“工作场所学习”的文献进行检索后发现，10年间，我国研究者发表的与“工作场所学习”相关的文献也有一千多篇。基于文献调查，我国关于工作场所学习领域所关注的问题限于对国外工作场所学习研究的综述，尤其缺乏对实践案例的梳理。因此，在概览我国工作场所领域的研究现状之后，结合本研究结果，对当前我国职业教育中工作场所学习的研究从以下三方面进行一下讨论并提出建议。

(一)促进研究方法多样化

尽管我国对工作场所学习的研究正在逐步深入，但从总体来看，关于工作场所学习的理论研究多于实践研究，思辨研究多于实证研究，且大多理论研究都是综述或借鉴国外已有研究理论和研究成果。与国外研究者相比，国内研究者们对于工作场所学习的研究还存在一定的差距。国外研究多数是采用实证研究方法，紧密结合工作场所学习的问题，再提出相应的解决方案。因此，国内有关研究者们需要在理论的指导下进一步开展实证研究，为我国工作场所学习的实践层面提供经验借鉴。

(二)研究重心由“工作”转向“学习”

对比国外的研究状况和我国工作场所学习领域的发展需要后发现，国外关于工作场所的研究重心已经转向对于学习者个体的研究，如关注学习者进行知识建构的过程、研究如何使得学习者的学习结果最大化等，而我国的研究仍处于诸如如何大力推行现代学徒制等这样的宏观层面。通过研究还发现，国外有越来越多的学徒制项目将学生的学习过程变成技能培训的过程，并强调，尽管学校本位的学习有着很大的缺陷，但是，在工作场所的学习中不能忽视“学习”这一元素，工作场所学习的重点仍然是在“学习”，而不是“工作”。而在我国工作场所学习的实践过程中，虽然也有职校的实习生在企业充当廉价劳动力的角色，重复着毫无挑战力的工作，花在学习和反思上的时间很少的现象，但是，国内的研究仍多在强调工作本位学习中“工作”的重要性，对于如何把握“工作”与“学习”之间的平衡的研究还很少。所以，今后的研究重心有必要向学习者的“学习”倾斜。

(三)重视互联网背景下工作场所学习环境的设计

虚拟现实技术的飞速发展，具有高仿真功能的三维互联网软件的诞生，为开展体验式学习活动提供了新的契机，使得学习者能够依赖于网络平台的虚拟工作场所去体验各种情景下的工作能力。不仅如此，通过网络虚拟平台，不同经验层次的人员可以聚集在一起，来实现组织学习需要的满足。学习者们可以通过整个网络和虚拟平台完成与工作相关的任务，达到脱产培训的需求。同时，通过模拟演示，还可以有效减少由真实环境代价高、危险性大及不可重复等因素而导致体验学习效果受制约的现象。我国基础教育领域里关于移动学习、电子学习等研究已经较为成熟，职业教育领域都是借鉴基础教育的研究结果，因此，研究如何将工作场所学习的问题与互联网、虚拟现实等技术紧密结合，对于我国工作场所学习的发展有着现实意义。

［1］BillettS.R.Authenticityandacultureofpractice［J］.AustralianandNewZealandJournalofVocationalEducationandResearch，1993(1):1－29.

［2］肖凤翔，陈潇.国际职业教育主流理论与研究热点的可视化分析［J］.中国职业技术教育，2014(30): 21－27.

［3］SmallH.Co－citationinScientificLiterature:Anew MeasureoftheRelationshipBetweenPublications［J］.JournaloftheAmericaSocietyofInformationScience，1973(4):265－269.

［4］严加平，夏惠贤.基于经验学习的学习风格研究述评［J］.教育科学，2006(1):45－48.

［5］AkkermanS.F，BakkerA.Crossingboundariesbetween schoolandworkduringapprenticeships［J］.Vocations andLearning，2012(2):153－173.

［6］姜大源:职业教育必须有跨界思考［J］.河南教育(职成教版)，2013(10):7.

［7］王红国.问题本位学习的组织行为学课堂教学研究［J］.高教发展与评估，2015(4):93－100.

［8］Hmelo－SilverC.E.Problem－basedlearning:What andhowdostudentslearn［J］.Educationalpsychology review，2004，16(3):235－266.

［9］项国雄，张小辉.学习环境设计兴起的背景探析［J］.中国教育学刊，2005(7):47－49.

［10］HoffT.J，PohlH，BartfieldJ.Creatingalearningenvironmenttoproducecompetentresidents:therolesof cultureandcontext［J］.AcademicMedicine，2004，(6):532－540.

［11］García－PealvoF.J，Colomo－PalaciosR，LytrasM.D.Informallearninginworkenvironments:training withtheSocialWebintheworkplace［J］.Behaviour＆InformationTechnology，2012(8):753－755.

［责任编辑 金莲顺］

2010年度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课题攻关项目“职业教育办学模式改革研究”(项目编号: 10JZD0040)

蒋梦琪，女，华东师范大学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研究所2014级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比较职业技术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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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4－7747(2015)34－0039－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