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水浒传》作者冷佛生平、著述考

2015-01-12唐海宏

楚雄师范学院学报 2015年2期

唐海宏

(陇南师范高等专科学校，甘肃成县 742500)

1924年11月12日至1926年5月5日，《盛京时报》文艺副刊“神皋杂俎”分393期连载了署名冷佛的长篇小说《续水浒传》。对于小说的作者冷佛，现在知之者甚少，对其生平、著述的记载更是谬误百出。到目前为止，有关冷佛的相关研究很少，中国近现代文学史以及有关论著中也鲜有提及。本文旨在对冷佛的生平、著述做一简单的考证，希望对他的深入研究起到抛砖引玉之功效。

一、冷佛的生平考述

现存资料中，对冷佛生平记载的谬误之处很多，尤其是他的生年、本名、卒年，笔者试图通过各种资料的考证，对这些谬误之处进行更正。

(一)冷佛的生年考

对于冷佛的生年，许觉民主编的《中国长篇小说辞典》记载:“王冷佛 (1885—?)，别署冷佛，佛，记者、王朗。北京人。出身于满族贵族之家。十四岁考入京师大学堂。历官京城工巡局委员，知县。清末曾出资开办小学堂两座，以及阅报所、演说会、演说研究所，并身兼师范讲习所教习和某中学校长，同时开始了文学创作。辛亥革命后，前往沈阳任《盛京时报》小说编辑，并坚持以小说为主的文学创作。‘九一八’事变后，则主要以杂文为武器，对溥仪及伪满洲国的大小官吏加以挞伐。其著作除《春阿氏》外，尚有长篇小说《金指环》、《十年冤狱》、《珍珠楼》、《续水浒传》、《桃花煞》以及剧本、笔记、杂文等。”［1］(P249—250)

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97年出版的《续水浒传》，其出版说明录有冷佛的生平介绍:“《续水浒传》作者冷佛，原名王作镐，笔名佛，冷佛，满族，北京人，1858年出生，卒年不详。曾任《盛京时报》副刊《神皋杂俎》的编辑。”［2］(P1)

这两处记载是目前对冷佛生年的唯一记录，以第二条记载推算，冷佛应出生于清咸丰八年(1858年)。据此，他在创作《续水浒传》时已是67岁了。而《盛京时报》在1942年1月1日还刊有他的诗歌《新体诗》，那时他已经85岁高龄了，还主笔《盛京时报》，这似乎不合常理。因此，冷佛出生于清咸丰八年 (1858年)显然是不准确的。另外，第一条记载所说也是错误的。

《盛京时报》中有两条有关冷佛自述的年龄记载，可推知他的准确生年。在《盛京时报》1927年10月10日第7版中有冷佛《复刘锡圭先生》一文，文中述说:“以年岁而论，记者既是整整的四十岁”［3］。按国人计算年龄的方式推算，冷佛应该出生于清光绪十四年 (1888年)。另一条记载在冷佛的小说《恶社会》中。他在小说的开篇中曾说:“记者自顾。本不是念书人，学者二字，已万分当不起。不过自束发受书以来，行年已四十有一，于读书一道上，近来才略窥门径。万分不幸，就是为家计所苦，开门七事要日日去研究。学问一道，也就是谋食之余，把书本翻一翻。”［4］此段文字出现在《盛京时报》1928年4月12日第7版中。因此，据这两条记载我们可以断定冷佛出生于1888年。

(二)冷佛的本名考

1997年版《续水浒传》出版说明谓:“冷佛，原名王作镐，笔名佛，冷佛。”而《中国近现代人物别名词典》记载:“冷佛，王琦。”［5］(P158)那么，王作镐与王琦哪一个是冷佛的本名呢?

张毓茂主编的《东北现代文学史论》有一节有关冷佛的记载:“五四时期活跃在东北长篇小说创作领域中的另一位风云人物应当说是冷佛了。这时他曾担任《大北新报》的编辑，人们从他写作的大量诗歌、戏剧、杂文、小说、评论中，领略了这位作家文学多面手的风采。熟悉了‘冷佛’这个笔名，但却很少知道他的另外两个名字:王绮、王冷佛。”［6］(P138)张毓茂并未提到王作镐这个名字。

李澍田主编的《白山诗词·鸡塞集》中论述“江天”诗社时说:“‘江天’诗社大约成立于一九二九年，诗社社长 (当时称之谓‘首席’)王作镐，字子安，号白眼狂生，辽东人。当时为哈尔滨《大北新报》的主笔。他来吉林组织诗社活动不到两年。正逢文运亨通之际，竟于一九三一年年底，猝然逝世。”［7］(P272)可见，王作镐，字子安，号白眼狂生，为辽东人;而冷佛则为北京人，两人的出生地是不同的。查检张毓茂主编的《东北现代文学大系 (1919－1949)第14集资料索引卷》有关《大北新报》的刊文发现，署名白眼狂生的作品很多，像小说有《战场归客记》、《雪夜里的乞丐》、《小虞初志》、《白眼》;散文有《论路遥知马力》、《论宜抬高伶人人格》、《文学与时代》、《由戏剧可瞻文学之盛衰》、《戏剧的派别》、《戏剧和文学的变迁一样轨道》、《戏剧源流考》、《华乐舞台观剧记》、《新舞台之夜戏》、《荒唐的春秋》、《剧场琐话》;诗歌有《长春道中》、《丁卯元旦书怀野水》、《病中感怀》、《野水》。这些作品的刊载时间主要集中在1922年至1927年。

同时，1931年9月20日的《盛京时报》第七版曾载有白眼狂生的介绍:“白眼狂生，原名王作镐，字作镐，辽宁铁岭人，祖籍山东，生于清光绪二十五年三月初四日子时，卒于民国二十年九月十二日亥时，享年三十三岁。十六岁毕业于奉天中央师范小学。民国十二年，为《大北新报》王冷佛先生所器重。乃延君为编辑。及王先生归奉天，君继其任。民国十九年，与朋友创办‘江天’诗社，以文章道义相砥砺。比年怆怀世变，及病。即逝。王作镐遗书万卷，所著《中日交通史》五卷，《水浒漫考》，《中俄交涉志略》，诗文若干。”可见，王作镐与王冷佛应为两个人。王作镐出生于1899年，比出生于1888年的冷佛小了11岁，两人曾同在《大北新报》任职，王作镐曾得到冷佛的奖掖与提携。冷佛曾为《大北新报》的主笔，他离开哈尔滨后，王作镐继任了主笔之位。所以，《续水浒传》作者冷佛，原名应该是王琦，而非王作镐。

(三)冷佛的卒年考

对冷佛的卒年，目前所能见到的记载只有一处。闫秋红在《论民国时期满族作家的民族意识》中曾说:“一向对晚清的统治持批判态度的王冷佛最终就走向了与人民为敌的道路。曾在《盛京时报》和《大北新报》任职的王冷佛，在1934年以后先后出任伪赤峰县县长和丰宁县县长。1946年作为伪热河省协和会长，王冷佛被共产党领导下的热河民主政府处决。”［8］(P272)可见，闫秋红认为冷佛应卒于1946年。

另外，《坚强的堡垒》一书中亦有相似的记载:“1945年8月19日，苏联红军进驻承德街后，王冷佛、鲁绮等汉奸摇身一变，打出了所谓的‘热河省治安维持会’的招牌，继续胡作非为。为此，王锡民专程到苏联红军承德卫戍司令部与苏军洽谈，揭发王冷佛等人在承德所犯下的罪行，从而使‘热河省治安维持会’以垮台而告终。地下党支部除将掌握的情况及时报告上级外，在八路军接收承德后，他们又将付志成、王冷佛、鲁绮、张秀山等一批罪大恶极的汉奸特务在承德街投靠日军、为非作歹的种种罪行向热河省中共党组织和省政府有关部门作了系统汇报。热河省民主政府根据地下党支部提供的情况和群众的揭发，很快逮捕、处决了付志成、王冷佛、鲁绮、张秀山等一批罪大恶极的汉奸特务。”［9］(P182)

显然，闫秋红可能依据《坚强的堡垒》一书中的记载，做出了冷佛卒于1946年的判断。但《坚强的堡垒》一书中所说的王冷佛其实不是我们论述的满族作家冷佛。这在《松山区志》中有准确的记载:“伪满县长，王冷佛，籍贯吉林长白，伪满康德元年7月―2年9月 (1934.7—1935.9)任职。”［10］(P274)这里所说的伪满县长王冷佛籍贯为吉林长白，与《续水浒传》作者冷佛的籍贯是不符的。同时，1996年出版的《赤峰市红山区志》亦有相同的记载。

《盛京时报》上刊载有冷佛的许多作品，查阅张毓茂主编的《东北现代文学大系1919－1949第14集资料索引卷》，其中有冷佛登载最晚的作品记载年份为1942年1月1日，可见冷佛在1942年还健在，而对他的卒年没有准确的记载，只能待考。

(四)有关冷佛的琐事

除文学创作外，冷佛还积极参与各项社会团体活动。如《中国社团史》记载了他创建佛教会之事，其文记载:“民国初年的宗教团体，张玉法先生统计了15个。其中，佛教团体五个:北京有王咏湘 (即冷佛)等1913年4月建立的中央佛教公会和佛教会。”［11］(P334)

除创建佛教会外，还有冷佛创办游艺园的记载。上世纪三十年代，沈阳市有个三经街游艺园，是民国十六、七年，由孙烈臣花园改成的，地点在现在的沈阳市人民法院和沈阳日报社的位置，是《盛京时报》王冷佛 (原名王琦)和马骏图办的。园内有席棚，还有大戏、评戏合班，当时很有影响。［12］(P63)

此外，冷佛的作品还有被翻译为韩文出版的记载。在王俊义主编的《炎黄文化研究》(第八辑)中曾有相关记载，该书云:“‘日韩合邦’后，一直到1920年前，韩国对中国近代文学的译介数量虽不多，但并没有完全停止。1919年1—2月，《每日申报》(此前称为《大韩每日申报》)先后刊登了菊如 (梁白华)翻译的冷佛《奇狱》和蕉雨堂主人译述的《玉梨魂》。”［13］(P247)

二、冷佛的著述考

冷佛是“五·四”前后活跃在东北长篇小说创作领域里的两大人物之一。他曾担任《大北新报》的主笔，从其大量的诗歌、戏剧、杂文、小说、评论里，我们可以领略到他作为文学多面手的风采。当时，他曾被誉为“几乎堪与穆儒丐齐名的东北文坛另一长篇小说创作能手”。

对于冷佛的著述，各种资料都有一些零星的记载，但不够准确和全面。现综合各种资料，将其做一分类考述。

(一)冷佛的小说考述

对于冷佛的小说创作，据刘大先考证:“冷佛，名王咏湘，《公益报》、《爱国白话报》编辑……曾著《春阿氏谋夫案》，连载于《爱国白话报》，另著有长篇小说《半生缘》，《爱国白话报》出过单行本。1911年京师公报馆铅印过其十回小说《未了缘》。此外，还有《续水浒传》等作品。”［14］(P110)而《中国长篇小说辞典》记载:“其著作除《春阿氏》外，尚有长篇小说《金指环》、《十年冤狱》、《珍珠楼》、《续水浒传》、《桃花煞》以及剧本、笔记、杂文等。”［1］(P250)1997年出版的《续水浒传》的出版说明记载:“冷佛著述颇多，主要有长篇小说《春阿氏》、《金指环》、《珍珠楼》、《恶社会》等。”［2］(P1)上述记载，基本上囊括了冷佛的长篇小说作品。

其实，上述作品只是冷佛小说创作的一部分，他的大多数小说刊登在《盛京时报》、《大北新报》和《滨江时报》上，现整理列表如下:除了《盛京时报》、《大北新报》和《滨江时报》所登载小说外，《中国文学大辞典》还著录了冷佛的一部短篇小说集。其著录为:“《蓬窗志异》，白话短篇小说集。近代王冷佛著。四卷。卷首作者自序谓所记之事‘或闻诸友朋，或亲身经历’，‘皆征实意，宗惩戒，非敢以怪奇之笔，为引迷信之嚆矢也’。内容题材沿袭《聊斋志异》。均为鬼神狐妖以及奇闻异事，但艺术性和思想性均远逊《聊斋》。惟用白话撰写，为其特色。有民国三年 (1914)刊《王冷佛先生杂著第五种》本。”［15］(P1431)

《盛京时报》《大北新报》《滨江时报》刊载冷佛小说统计

类别小说题名报刊刊载时间短篇小说智妇报仇滨江时报1925.8.28翁公喜滨江时报1925.8.29蔡山立滨江时报1925.8.30兰龄寻夫滨江时报1925.9.1－7奇妇滨江时报1925.9.8洞房滨江时报1925.9.8仲季滨江时报1925.9.9－12碧桃缘滨江时报1925.9.13－16义婢平姐滨江时报1925.9.17－20叶秋声滨江时报1925.11.18－21

(二)冷佛的戏剧考述

冷佛也是一位戏曲作家，并有作品传世。王灿炽的《北京史地风物书录》中也著录了其戏剧作品，该书载:“梨云影续编，王冷佛撰，1911年北京爱国白话报馆铅印本一册。”［16］(P211)

另外，在王文章主编的《傅惜华藏古典戏曲珍本丛刊提要》中曾著录冷佛的传奇一部。《提要》云:

《吴桥狱》传奇，共四卷十六出，存首二卷八出。冷佛著。民国四年 (1915)爱国白话报排印本。一册。曲文大字，半叶十行，行二十二字，曲白等小字双行。白口，四周双边，单鱼尾。版框高宽:16.2×11。封面右题:“冷佛著”，中题:“吴桥狱传奇”，左题:“爱国白话报刊”。板心题:“吴桥狱传奇，冷佛著，不许翻印转载”。卷首有署“中华民国四年甲寅十二月小除大兴金梦年叙于北京爱国白话报馆”之序。卷端题:“吴桥狱传奇，冷佛著”。冷佛 (清末民初人)，姓字、里居、生平皆不详。曾著小说《春阿氏》，有民国二年 (1913)排印本。撰《吴桥狱》传奇一种，传于世。该剧以义和团运动为背景，一卷目:闻警、避灾、遇仇、逢救 (正文作“遇救”);二卷目:投亲、联好、送母、逼亲 (正文作“通婚”);三卷目:露口 (此字不清，疑为“函”字)、探病、赚匪、欺官;四卷目:冤判、刎昭、移文、雪狱。首、二卷开始有诗曰:葛主教惊闻噩耗，彭秀才急避飞灾。遇拳匪竟蹈杀机，逢救星脱离苦难;赴临津母女避祸，报恩惠姑舅联姻。议和后送母归家，仗势力逼贞改嫁。述吴桥县彭秀才信奉洋教，携女儿在教堂读书。义和团焚毁教堂，彭氏父女在避难回家途中，遇义和拳首领张元等人。张以彭秀才曾用语言欺辱自己为由，将其杀死，并将其女儿秀美掳去，欲与成婚。张元令赵婆在坛服役，看管规劝秀美。赵婆可怜秀美，与其一起逃回秀美母亲家中。为躲避张元追杀，张婆又与秀美母女逃奔至秀美舅母家中。彭妻恐信教之人不得安生，于是由赵婆做媒，将秀美许配给舅母之子陈义。义和团被联军所灭，彭妻回家埋葬丈夫。张元改名吴德，摇身一变成教士。他对彭妻谎称曾秉神父之意，应与秀美联姻，并以陈义不是教友，与教规不合，威逼彭妻解除秀美与陈义之婚约。剧情止于此。剧中对义和团运动多有贬词。［17］(P398)

除戏剧作品外，冷佛还有许多戏剧评论文章，像《北大新报》载有《戏剧建言》(1922.10)、《看落子戏:“枪毙驼龙”的感言》(1925.5.6)、《可哀的流行戏》(1925.8.25－9.4);《盛京时报》载有《戏中人物谈》(1924.10.18－20.3版)、《暑天谈戏》(1924.8.9－22.7版)、《无聊谈戏》(1931.9.1l－17.7版)等。

(三)冷佛的诗歌、散文考述

冷佛的诗歌、散文主要刊载在《盛京时报》与《大北新报》中，见下表:

《盛京时报》《大北新报》刊载冷佛诗歌、散文统计

类别题名报刊刊载时间散文非分妄想盛京时报1931.11.27低级趣味盛京时报1932.1.13－19花会的财迷盛京时报1932.1.30－31隐庵联话盛京时报1932.4.11－5.5随便谈谈盛京时报1932.8.25－9.6官场如戏场盛京时报1939.9.1

由于资料所限，现在所见冷佛的诗歌、散文仅见于《盛京时报》与《大北新报》。这只是冷佛诗歌、散文作品的一部分，他更多的诗歌、散文作品还有待进一步考证。

作为受传统文化熏陶的文人，冷佛“工诗、文、词，秉性颇淡泊，鲜与世人相往还，故终侘傺风尘不可拔”。［18］他在污浊社会里，公然的似醉如狂，浪漫不拘。他对社会现实的体悟，诚如其在《救国危言》中所说:“民国二十年来。祸患相寻。曾无宁日。军阀割据。杀人盈城。殆皆以共和民主为名。而肆行其专制之实。至于蒋、张。复益惨虐。拥数十百万甲兵之战士。而坐视国土沦亡。弗恤弗顾。民至今日。祸其极矣。”［19］应当说，冷佛还是一位能够正视现实与人生，敢于直率和尖锐地揭示社会问题的作家。描写妓女生活命运的《珍珠楼》、续绎《水浒传》的历史小说《续水浒传》以及《春阿氏》、《恶社会》、《桃花煞》等，都显示出了他不凡的小说艺术创作才能。

［1］许觉民，甘粹主编.中国长篇小说辞典［M］.兰州:敦煌文艺出版社，1991.

［2］梅庆吉主编.水浒系列小说集成［M］.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97.

［3］冷佛.复刘锡圭先生［N］.盛京时报，1927－10－10.

［4］冷佛.恶社会［N］.盛京时报，1928－4－12.

［5］徐为民编.中国近现代人物别名词典［Z］.沈阳:沈阳出版社.1993.

［6］张毓茂主编.东北现代文学史论［M］.沈阳:沈阳出版社，1996.

［7］李澍田主编.白山诗词鸡塞集［M］.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1986.

［8］闫秋红.论民国时期满族作家的民族意识［J］.中央民族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2012，(4).

［9］中共河北省委宣传部，中共河北省委党史研究室编写.坚强的堡垒［Z］.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2011.

［10］赵建国主编.松山区志［Z］.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1995.

［11］王世刚主编.中国社团史［Z］.合肥:安徽人民出版社，1994.

［12］政协辽宁省委员会文史资料委员会编.杂巴地旧忆［Z］.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19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