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大的变革 深刻的启示——古田会议前后的历史回顾和思考

□ 翟清华

作者：翟清华，军事科学院军事历史和百科研究部综合研究室副主任、副研究员

1929年12月召开的古田会议，是人民军队建设史上的重大事件，古田会议决议是划时代的历史文献，是马克思主义与中国革命实践相结合的伟大成果。古田会议以建军与改革的鲜明主题连起了人民军队的昨天和今天。今天，我们重温这段历史，重新学习古田会议决议，重新感受它的革命精神，缅怀红军所创造的丰功伟绩，是一次新的洗礼，必将鼓舞全军官兵的斗志，必将在铸牢军魂、再创辉煌的伟大征程中发挥重大作用。

一、探索中前进，夯实建军之基的艰难历程

中国革命有自己的独创性，农村环境中成长起来的中国红军同样具有独创性。20世纪20年代末，在井冈山、湘鄂赣、鄂豫皖、湘鄂西等地，活跃着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数十支人民武装。他们在强敌 “围剿”的血雨腥风中，生存着，进步着，发展着。这些以实现共产主义为目标的革命队伍，其构成主体是农民，旧军人占有相当的比例，还有其他小资产阶级成分。这些客观条件，成为滋生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的 “肥沃土壤”，成为单纯军事观点和军阀主义残余时常发酵的原因所在。农民阶级的烙印和旧军队习气已经严重影响到党对军队的领导等根本原则的确立，影响到部队的凝聚力和战斗力。

毛泽东、朱德领导的中国工农红军第4军，是全国红军的骨干和核心。它在反对国民党反动统治的斗争中，立下了赫赫功勋，取得了全国影响。但即使如此，特定的生长环境、特定的组成成分等客观条件，使得这支队伍也不可避免地存在着 “一种建立于农民、游民、小资产阶级之上的不正确的思想，这种思想是不利于党的团结和革命的前途的，是有离开无产阶级革命立场的危险”①毛泽东：《给林彪的信》（1929年6月14日），引自 《毛泽东文集》，第1卷，74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作为前委书记的毛泽东，敏锐地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所在，他把建设一支党领导的新型人民军队作为主要方向、主要目标，采取措施，取得了一些成效。但由于红4军领导层认识的不统一，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时有抬头。

1929年初，红4军进军赣南闽西以后，各种错误观点再次泛起，“政治工作应该隶属于军事工作”“革命高潮到来前建立农村革命根据地是徒劳的”等错误认识有了一定市场。中共中央 “二月来信”要求分兵游击，要求毛泽东、朱德离开部队，隐匿大的目标，这进一步扩大了部队中业已存在的错误认识。5月，红4军临时军委书记召开军委会议，要求限制前委职权，军委与前委分权；要求实行完全选举制度，使党内负责同志轮流更换主持工作，更是造成了前委领导权的危机。白砂会议虽然取消了临时军委，但极端民主化导致了争论的激化，党对红军的领导和部队实行的集权制等基本原则受到严重挑战。虽然毛泽东在给中共中央的信中批评了中央的不正确提议和要求，在多种场合阐述了自己正确的观点，但由于官兵政治素质不高，认识不到位，响应者寥寥。毛泽东和红4军其他领导人陷入争论的漩涡中。

对军队作风的任何改变都不会是轻而易举的，何况是一些来自于旧传统的根深蒂固的认识。这是一场思想革命。没有统一的认识和坚定的意志，任何改变这种状况的努力都难以成功。红4军领导层为了解决分歧，结束日益严重的争论，加强内部团结，利用作战间隙，于1929年6月22日召开了红4军党的第七次代表大会。大会采取自由争论的方式来解决重大问题，客观上助长了极端民主化的发展，加剧了纠纷。大会通过的决议案，试图回答过去政策中的重大争论问题，但由于没有看到这些争论的实质，对许多原则问题做出了折中的解释。毛泽东提出的正确观点没有被人们所认识和接受。七大后，毛泽东离开前委书记岗位，前往蛟洋指导地方工作；陈毅到上海向党中央汇报工作；朱德则率领部队转战闽西等地。

政治领导和政治工作的削弱，带来了官兵思想上的混乱。分歧依旧，争论日渐扩大，已严重影响到部队的巩固和稳定。朱德于1929年9月下旬在上杭召开红4军党的第八次代表大会，试图结束争论。代表们就建军原则等重大问题自由争论了三天，无任何结果。

对军队建设重要原则问题的认识，充满了艰辛的探索，充满了正确与错误的抉择。由于条件不成熟，红4军党的七大、八大没有完成它的历史使命。它从一个侧面给了我们深刻的教训——绝对民主不是民主。但它也彰显了红4军领导人没有回避矛盾，他们的争论都是 “站在党的立场上”①涂振农：《在第一军团及赣西南、闽西巡视工作情况报告》（1930年9、10月间），转引自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毛泽东传 （1893—1949）》，208页，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6。，都试图将这些重要问题解决好，以利革命事业的向前发展。在红4军党的八大上，一些支部要求请毛泽东回前委主持工作。很多党员对党的领导等原则问题有了正确的认识和要求。毛泽东的正确观点逐步被官兵们所接受所认同。

根据红4军前委七大后给中央的报告等情况，周恩来起草了中共中央给红4军前委的指示信（即 “八月来信”），对一些原则问题做出了明确指示，强调地方武装与红军武装应同样扩大；强调红军不仅是战斗的组织，而且更具有宣传和政治的作用；明确了红军中党的组织原则必须采取比较集权制，书记负责制不是家长制等重要问题。要求朱德、毛泽东应一致地努力工作。陈毅到达上海后，于9月初向中央提交了 《关于朱毛军的历史及其状况的报告》《关于朱毛红军的党务概况报告》《关于朱毛争论问题的报告》《关于赣南闽西粤东江农运及党的发展情况的报告》《前委对中央提出的意见——对全国军事运动的意见及四军本身问题》等5份材料，如实准确地反映了红4军自井冈山以来革命斗争历程和经验教训、战略战术、政治工作、政治策略、斗争艺术、组织编制诸情况，详尽客观地汇报了红4军所争论的重大问题，分析列举了红4军目前迫切需要解决的重要问题。

在全面了解红4军情况的基础上，中共中央决定由周恩来牵头，与李立三、陈毅组成小组，讨论红4军问题，并在一个月讨论的基础上委托陈毅代表中共中央起草了 《中共中央给红四军前委的指示信》（即 “九月来信”）。“九月来信”肯定了毛泽东关于建设无产阶级革命军队的一系列正确主张，指出了红军中存在的一些错误倾向。尤其在信中明确提出 “毛 （泽东）同志应仍为前委书记”②《中共中央给红四军前委的指示信》 （1929年9月28日），引自 《周恩来军事文选》，第1卷，104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97。，成为古田会议召开并能够制定正确决策的关键。“九月来信”对统一红4军党内思想起了重大作用，它所提出的许多思想和观点，在古田会议决议中得到了充分体现。

任何改革的成功，都需要统一的思想、坚定的意志和上下一致的努力。在 “九月来信”指导下，毛泽东和朱德、陈毅等捐弃前嫌，共商红军建设大计。在新泉整训的基础上，红4军党的第九次代表大会于1929年12月28至29日在上杭古田召开。会议通过了 《中国共产党红军第四军第九次代表大会决议案》（即 “古田会议决议案”），强调红军必须置于共产党绝对领导之下，规定了红军的无产阶级性质和任务；强调红军中政治工作的重要地位；列举了在红军存在的单纯军事观点、极端民主化、非组织观点、绝对平均主义、主观主义、个人主义、流寇思想、盲动主义残余等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的表现、来源和纠正方法，并号召大家起来彻底肃清。

建立在马克思主义和中国红军建设实践结合基础上的古田会议决议，从根本上解决了困扰多时的如何把以农民为主要成分的革命军队建设成为无产阶级性质的新型人民军队这一重大问题，开辟了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革命的力量之源，夯实了建军之基。

二、伟大的变革，深刻铭记的历史经验

（一）会议决议直击矛盾内核，找出症结，解决关键问题。古田会议决议开宗明义：“红军第四军的共产党内存在着各种非无产阶级的思想，这对于执行党的正确路线，妨害极大。若不彻底纠正，则中国伟大革命斗争给予红军第四军的任务，是必然担负不起来的。”①《中国共产党红军第四军第九次代表大会决议案》（1929年12月），引自 《毛泽东军事文集》，第1卷，86页，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军事科学出版社，1993。整个会议决议抓住了根本，把握住了关键环节和核心内容。不兜圈子，不绕弯子，不穿鞋戴帽，不隔靴搔痒，不在枝节上纠缠用力。从具体问题入手，指向性明确，直击主要矛盾，明确指出了党内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的表现、来源及纠正的方法，从而使各种错误倾向和表现在工作中得到纠治，保证了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保证了军队纯洁的无产阶级性质。

（二）在党的旗帜下统一思想，凝聚共识，减少阻力，实现目标。古田会议的胜利召开，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凝聚了各方面共识。这个共识就是在党和红军中，存在着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它制约着新型人民军队的建设和发展。古田会议决议在分析错误根源时指出：“党的领导机关对于这些不正确的思想缺乏一致的坚决的斗争，缺乏对党员作正确路线的教育，也是使这些不正确思想存在和发展的重要原因。”②《中国共产党红军第四军第九次代表大会决议案》（1929年12月）。在很长一个时期，红4军领导层对两长制、党委制，对政治领导和政治方向等原则问题，认识分歧严重甚至对立。一些同志则看法简单，持 “模棱两可”态度，要对争论双方 “各打五十大板”。而在红4军部分官兵中，一些错误思想由来已久，有些军阀习气约定俗成，有些纪律被网开一面，有些规定形同虚设，有些告诫被置若罔闻。这些错误思想和错误认识，不可避免地造成了红4军党的领导的弱化，战斗力凝聚力的下降，进而导致军事上的失利。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正确把握了问题的实质，明确提出了解决这些重大问题的原则和方法。通过汇报、宣讲和交流沟通，这些正确思想逐渐在中共中央领导人中，在红4军领导层和广大官兵中得到肯定，得到认可，得到信任；中共中央的 “八月来信”，尤其是 “九月来信”，肯定了毛泽东的正确主张，恢复了毛泽东在红4军中的核心领导地位，使红4军领导层在党的旗帜下团结起来，凝聚了力量，减少了干扰，形成了共识，成为古田会议取得重大战略成果的重要保证。

（三）领导干部要对党的事业无比忠诚，要有敢为天下先的勇气和实事求是的精神，把握大势，勇于担当。革命事业的成功与否，领导干部的作用极为重大。毛泽东最先洞察在农村环境中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对党和军队的影响，他投身于建设一支新型人民军队的革命实践中，努力纠正这些错误，革除它的消极影响。但当时单纯军事观点、极端民主化、绝对平均主义、流寇思想、盲动主义残余等错误思想在党内军内有着广泛市场，毛泽东的正确观点最初并没有得到绝大多数同志的理解和支持。但他以极大的革命勇气和担当精神，以共产党人的气魄和胆识，在各种场合以各种形式积极阐发自己正确的理念和思想，努力纠治这些错误观念和表现，消除它们所产生的消极影响和危害。他表示：“我没有离开一天仍旧可以随大家作思想奋斗一天！”①毛泽东：《给林彪的信》（1929年6月14日）。在遭受批评的情况下，他仍然表示要加强党对红军的领导，军队要做群众工作，要打仗，要筹款。他的不懈坚持和对党的事业的执着是古田会议能够召开的直接因素。作为重要的领导人，陈毅从党的利益出发，不计较个人得失，襟怀坦荡，如实向中央汇报红4军情况，代中央起草 “九月来信”，坚决执行 “九月来信”精神，表示要 “用布尔塞维克党的态度扫除一切敷衍调和模棱两可的陈毅主义”②陈毅：《给中共中央的报告》（1929年11月4日），引自 《陈毅年谱》，上卷，140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并迭函催毛泽东回前委工作。陈毅的所作所为彰显了一个党的领导干部的精神和胸怀。朱德是红4军的军事主官，是争论的主要方，但他对党绝对忠诚，“对中央的指示，无条件的接受，他承认过去的争论他是错的”③涂振农：《在第一军团及赣西南、闽西巡视工作情况报告》（1930年9、10月间），转引自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毛泽东传 （1893—1949）》，207页，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6。。他积极投身于古田会议的筹备工作中，努力做好军事和政治的结合，努力在实践中实现军事服从于政治需要的思想，用实际行动诠释了一个共产党人的本质和品格。时任中共中央领导人的周恩来、李立三等，认真听取红4军情况，做出正确指示，力主毛泽东仍为前委书记，支持和维护毛泽东、朱德对红4军的领导，并向各根据地大力推广红4军的成功经验，促进了全国红军的健康发展。

（四）任何错误思想和表现难在纠正，任何原则和政策贵在落实，任何计划和措施要常抓不懈。古田会议决议规定了党和红军必须坚持的重大原则和任务，明确指出了党内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的表现、来源及其纠正的方法，成为指导红军建设的纲领性文献。决策制定出来，贯彻落实就成为最重要的工作。毛泽东等红4军领导人深知贯彻落实的重要性和艰巨性，动员全军，开展了轰轰烈烈地学习古田会议决议精神的群众运动，向全体官兵逐条讲解决议内容，逐条检查落实情况；各纵队、各支队党委和各支部，每月订出贯彻古田会议决议的具体计划，定期检查总结，有哪些进步？存在哪些问题？是什么原因？今后怎么办？充分发挥各士兵委员会的作用，充分利用党课、短期训练班等各种形式，促进决议的贯彻落实。与此同时，红4军连续颁布关于整顿军风纪、关于官兵考绩的训令，宣传员工作纲要，各级政治工作纲领，红军士兵会章程，筹款问题训练大纲等，公布不枪毙逃兵制度和可以准假回家的办法等专门政策。毛泽东和朱德还总结建军以来的管理实践，制定了新的管理制度，提出了管理教育七原则。通过具体的政策和措施，保证各项决议落在了实处，肃清了不良倾向，凝聚了军心士气，激发了战斗意志，提高了技战术水平，部队面貌焕然一新。在中共中央的主导下，古田会议确立的基本原则和制度，通过不同形式，在全国红军中进行了推广和普及，发挥了重大作用。正如《毛泽东选集》的注释中所说：古田会议决议“不但在红军第四军实行了，后来各部分红军都先后不等地照此做了，这样就使整个中国红军完全成为真正的人民军队”④《关于纠正党内的错误思想》题注，见 《毛泽东选集》，第1卷，85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三、丰富的营养，意义深远的时代蕴涵

（一）坚持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是军队进行任何改革取得成功的首要因素。古田会议的经验告诉我们，中国共产党在红军中的组织，必须担负起军队中领导的作用，是领导的中枢；要防止党不能领导军事的危险。古田会议决议从党的根本利益出发，把这一建军之魂原则化、制度化、规范化，奠定了建设无产阶级性质的人民军队的坚实基础。这是红军长期革命斗争经验得出的历史结论，是人民军队历经坎坷而不散、遭遇挫败又奋起的终极原因。80多年来，人民军队能够战胜国内外强敌，经受住各种严峻考验，最根本的一条就是坚持了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我军是执行党的政治任务的武装集团，以党的旗帜为旗帜，以党的意志为意志，是人民军队的根本要求。我们要适应当前的新形势、新任务、新要求，牢牢绷紧军魂意识这根弦，跟上军事改革的步伐，大力加强思想政治建设，持久开展以坚定理想信念和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为核心的思想政治教育，努力提高思想政治工作的针对性、实效性、主动性，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武装官兵，组织官兵认真学习党史军史，使坚持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在官兵思想中深深扎根。当前，敌对势力对我国的破坏和颠覆活动有增无减、愈加猖獗。他们仇视我们党、我们的军队，仇视我们的社会主义制度，极力鼓吹 “军队非党化、非政治化”和 “军队国家化”，妄图改变我军性质，妄图使人民军队脱离党的领导，以达到毁我长城、颠覆政权、改变颜色等罪恶目的。这就要求广大官兵要始终保持政治上的坚定和思想上的纯洁，在大是大非面前旗帜鲜明，在各种风浪考验面前坚如磐石，在各种诱惑面前不为所惑，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永葆人民军队的性质和本色，坚决听从党中央、中央军委和习主席指挥。

（二）军事改革是一场硬仗，必须突破保守思想束缚和传统认识误区，才能求发展、见成效。古田会议之所以能够夯实建军之基，实现建设一支无产阶级性质的新型人民军队的目标，首要的是突破了思想上的禁锢，革除了旧的思想观念、旧的习惯做法和旧的制度残余。今天，中国的发展面临一系列突出矛盾和挑战，国内外环境都在发生极为广泛而深刻的变化，全面深化改革的号角已经吹响，军队的全面改革也已逐渐展开，突破陈旧观念束缚势在必行。但有一些人，他们把保守主义、教条主义作为信条，沿袭旧传统，固守旧的思维模式，安于现状，抱残守缺。在他们看来，过去的东西用起来省心省力，过去的习惯做起来顺风顺水，传统的思维四平八稳、底蕴深厚。不想改、不愿改是他们的真正心理。人民军队已经走过了80多年历程，经历了多次成功的改革和转型，它们都建立在思想解放的基础上，都突破了原有的条条框框，都适应了已经转变的形势和任务。今天的军事改革形势更严峻，情况更复杂，矛盾更突出，时间更紧迫。习主席说：在这场世界新军事革命的大潮中，谁思想保守、固步自封，谁就会错失宝贵机遇，陷于战略被动。新的环境、新的问题需要新的思路、新的认识。要真正解放思想，走出传统思维模式，仗怎么打，军队就应该怎么建。要锐意改革，要把改革的思想变成全军的共识，使改革之风吹起来更劲，使改革之路走起来更顺，使改革成效更加显著，使我军建设跟上世界军事发展的脚步，“确保一旦有事，能够上得去，打得赢，坚决维护国家主权、安全和发展利益”①习近平：《埋头苦干，锐意创新，努力开创国防和军队建设新局面》（2012年11月23日）。。

（三）改革要抓根本，要解决全局性、关键性问题。古田会议决议在人民军队建设中能够持续发挥重大作用，关键是扭住了牛鼻子，肃清了旧式军队的影响，夯实了建军之基，解决了根本性问题。“历史是最好的教科书”，我们要认真学习历史，从历史中汲取丰富营养，为我们今天的军事改革提供有益的借鉴和指导。抓问题，就要抓主要矛盾；解决主要矛盾，就要抓矛盾的主要方面，直击矛盾的内核。当前，我军军事变革已进入关键时期，要求我们必须找准突破口，抓住关键环节，解决根本问题。只有这样，其他问题才能迎刃而解，其他改革才能顺势推进。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在改革问题上，如果眉毛胡子一把抓，不分轻重缓急，不抓主要问题，避重就轻，轻描淡写，绕着问题走，或者专捡软柿子捏，零打碎敲，修修补补，只在边沿上做样子，只在形式上做文章，不触及根本，不直面深层次结构性矛盾，改革就会流于形式，就不会有成效，开创国防和军队建设新局面将成为一句空话。党的十八大后，习主席对国防和军队建设作出了一系列重要指示和战略部署，提出了 “建设一支听党指挥、能打胜仗、作风优良的人民军队”的强军目标。这就是今天军队改革的纲，是我们在改革中需要牢牢把握的带全局性、方向性的关键环节。军队改革必须围绕这个目标展开，解决好影响和制约这一目标的根本性问题。只有抓好这个纲，才能纲举目张。

（四）改革的成功与否，党员干部特别是领导干部是关键因素。古田会议的经验告诉我们：古田会议决议重大原则和政策的制定，有赖于党的干部的思想统一；古田会议各项决议的落实，取决于红4军党的干部很强的认同度和执行力。军队改革是一项开拓性事业，是对多年来痼疾的根除，是对制约军队发展关键因素的解放，需要有极大的勇气，需要顶着很大的压力，需要冒很大的政治风险，需要破除来自方方面面的阻力。这就需要我们军队党员干部尤其是领导干部，不仅要有睿智的思想、深刻的思考，还要有无私奉献的精神、敢于担当的勇气；不仅要具备全新的理念、全新的视角，还要有对问题的深刻把握、对情况的敏锐洞察、对结果的准确预判。军队领导干部必须以坚强的党性原则作保证，以崇高的思想境界和政治觉悟，舍弃小我，排除一切干扰，不受个人利益和小集团利益的掣肘，不受旧习惯的影响，不受过去思维定式的局限，不受传统观念的束缚，衷心拥护改革，坚定地支持改革。领导干部在改革问题上支持的程度，就是改革成功的尺度。毛泽东说，政治路线确定以后，干部就是决定的因素。在过去的一些军事改革中，有的政策很有前瞻性和战略性，但成效不大或没有成效，归根到底还是落实层面没有抓好。目前，一些单位、一些干部中，“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成为惯性思维，“有令不行、有禁不止”时有发生，对影响军队建设的重要问题蜻蜓点水、敷衍塞责，对决策部署打折扣、作选择、搞变通。好的原则、好的计划方案，只有落实到位，才能发挥作用，才能产生效益。习主席提出，要用10%的精力进行部署，要用90%的精力来抓落实。党员干部尤其是领导干部，必须把贯彻落实作为重要问题来抓。领导干部要身体力行，身先士卒，要维护制度的严肃性和权威性，强化制度的执行力度，要责任到人，一级抓一级，层层抓落实。坚决克服干部中存在的 “只要不出事，宁愿不做事” “不求过得硬，只求过得去”的消极思想，确保改革的各项政策规定上通下达、落实到位，确保各项决策部署落地生根、开花结果。改革的事业，需要广大干部党员特别是领导干部的思想统一，他们的认同度、参与度和执行力决定着改革事业的成败。

回顾昨天，是为更好地创造明天。古田会议以改革的气魄、无畏的精神，革除了旧习，改造了红军，解决了困扰红军已久的建军指导原则等重大问题，铸就了新型人民军队的坚实基础，创新发展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军事思想。80多年过去了，古田会议仍然带给我们难忘的记忆、深刻的思考和历史的启迪，仍然是我们今天最值得珍惜的财富；红4军官兵所表现出来的探索精神、改革气魄和敢于担当的勇气，所表现出来的对党的忠诚，对人民的忠贞，对伟大事业的憧憬，仍然是我们今天学习的楷模。我们追踪着历史的脚步，追忆这一伟大事件，重温革命先辈的光辉业绩，深深地感到历史的重托、事业的传承、肩上的责任。我们要扎实工作，开拓进取，勇于创新，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坚决听从党中央、中央军委和习主席指挥，坚决完成党赋予人民军队的神圣使命，为实现中华民族的强国梦、强军梦而努力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