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毛泽东军事文集》中一个标点的商榷

□ 黄 瑶

作者：黄瑶，总政治部退休干部，原 《罗荣桓传》编写组副组长

1947年3月，国民党军缩短战线，集中兵力对陕北和山东实施重点进攻。在山东战场，集中了24个整编师组成3个机动兵团，采取加强纵深，密集靠拢，稳扎稳打，逐步推进的战法，由南向北，逐步向沂蒙山区推进。面对国民党军的重点进攻，华东野战军除4月下旬在泰安歼灭整编第72师外，几次求歼国民党军一部都未能实现。陈毅、粟裕5月3日将此情况向中央军委报告。

4日，毛泽东为中央军委起草复电：“敌军不好打，忍耐待机，处置甚妥。只要有耐心，总有歼敌机会。你们后方移至胶东、渤海、胶济线以南广大地区均可诱敌深入，让敌占领莱芜、沂水、莒县，陷于极端困境，然后歼击，并不为迟。惟 （一）要有极大忍耐心；（二）要掌握最大兵力；（三）不要过早惊动敌人后方。因此，请考虑一、六两纵是否暂缓南下为宜，因南下过早，敌可能惊退，尔后难于击歼。但一切由你们自己决定。”①《毛泽东军事文集》，第4卷，52页，军事科学出版社、中央文献出版社，北京，1993。

“渤海”后无论是 《毛泽东军事文集》第4卷，还是 《毛泽东年谱 （1893—1949）》②《毛泽东年谱 （1893—1949）》，下卷，187页，人民出版社、中央文献出版社，北京，2013。均作顿号，似应为逗号或句号。电报指出，“后方移至胶东、渤海。”胶东、渤海均在胶济路以北。这两区是安置后方的地区，如同黄河以东的晋绥是安置中共中央后方的地区一样。这两区不是诱敌深入的战场。战场在胶济路以南的沂蒙山区。电报指出的莱芜、沂水、莒县均在胶济路以南。如果 “渤海”后面用顿号，那胶济路以南和胶济路以北的渤海、胶东，也就是前方和后方就没有区别了。

渤海和胶东在1947年是华东野战军的后方还有一个旁证。同年9月3日，毛泽东致电陈毅、粟裕：“刘、邓已实行无后方作战，陈、谢亦决心深入敌区，准备与后方隔断。你们的胶东、渤海都成了前线，决不可希望仍有过去一样的接济。”③《毛泽东军事文集》，第4卷，236页。从这一封电报看，毛泽东认为，胶东、渤海过去是后方，但由于战事的演变，现在，即9月3日已经不是后方了。

在文电中，有时是用逗号还是顿号，关系不大，有时则易产生歧义。此处似应用句号或逗号，不宜用顿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