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巴丹吉林地区的骑马人岩画
2015-01-07赵丹丹项羽
赵丹丹 项羽
摘 要:阿拉善是中国北方岩画的重要分布区,巴丹吉林又是该区域内岩画遗存分布最集中、题材最广泛、保存最完好的地区。巴丹吉林岩画中骑马者形象较多,真实反映了当地游牧民族的民俗天性,而且由于其年代久远具有着很重要的研究价值。本文主要探讨了该地区岩画骑马人岩画的表现手法、艺术风格及研究意义。
关键词:岩画;巴丹吉林;骑马人
阿拉善是中国北方岩画的重要分布区,巴丹吉林又是该区域内岩画遗存分布最集中、题材最广泛、保存最完好的地区,岩画主要分布在以曼德拉山为核心,包括雅布赖山、东大山和北山(龙首山、合黎山)等多处。巴丹吉林地区自先秦以来,始终是匈奴、鲜卑、回鹘、突厥、吐蕃、党项、蒙古等历代游牧民族繁衍生活的地区,岩画则成为了这些民族记录游牧生活的重要载体,为研究古代北方游牧民族的历史提供了直观而形象的考证依据,有着重要的历史和科研价值。
1 骑马人岩画的数量分析
巴丹吉林岩画中骑者岩画约占全部岩画半数以上,在新疆、青海、宁夏、甘肃以及内蒙古其他地区,甚至蒙古国的岩画中,都没有这样的发现。[1]而在这数量庞大的骑者岩画中,尤以骑马人岩画居多。骑马人岩画是进入畜牧社会后的一种重要骑者题材,不同的骑马人岩画表现了人们不同的生活状态与思想意识,也具有着不同的功能与意义。巴丹吉林骑马人岩画中,按表现内容的数量,放牧占首位,狩猎、征战其次。
2 骑马人岩画的制作方法
2.1 磨刻法
巴丹吉林岩画中磨刻法的发源较早,最早可以追述到青銅时期,它在早期精于对人面像岩画的刻画。磨刻法的凿刻痕迹明显且所塑造的图像比较粗糙深刻,但是画面平滑很易于长期保存。但是在制作工艺方面,磨刻法则相当耗时耗力,在骑马人物岩画这种较为复杂细腻的作品中不太常见。
2.2 敲凿法
可以说在巴丹吉林岩画的整个历史时期中,敲凿法都是骑马人物及其它岩画中最为常用的制作工艺。制作者先用粗线条凿刻出主体部分,再用精密的落点刻绘细微之处。早期的巴丹吉林骑马人岩画,多采用凿刻作品中“阴影式”(以表现物体的基本形体为主的平面凿刻方式)的表现手法,随后的岩画作品中“轮廓式”和“阴影式”结合的表现形式开始出现,整个画面也更具线条美和雕塑美。
2.3 划刻法
划刻法,顾名思义它要用到“划”这一手法,一般会采用较为锐利的金属工具直接在石头表面进行划刻。划刻法的出现时间较晚,巴丹吉林骑马人岩画中多数使用于西夏及其先后。这种岩画制作工艺具有线条明显且色泽鲜明的特点,尤其是在对骑马人物的面部细节形象表现上相当到位,让人物有了较高的辨识度,这也是岩画制作工艺的一次巨大的突破[2]。
3 骑马人岩画基于时代变化的艺术表现风格
3.1 商周至秦汉匈奴时期
这一时期的岩画还能看到史前岩画创作风格的影子,尤其是对动物的刻画比较写实,具象性强,但同时会用夸张的艺术手法凸出某些动物的固有特征。巴丹吉林的骑马人岩画最早出现于青铜时代,磨刻法与敲凿法,大体只能刻画出骑马人物的轮廓外形,例如粗线条的人物手臂及侧影还有更加粗糙的马体形象,细节表现不够丰富,简单而粗犷,只能用象征意义来表达概念。所以以后人的眼光来看,这一时期的骑马人物岩画形象所透露出的更多是质朴自然却不矫揉造作的写实主义手法,只表现动物及人物的体型,虽然简陋,但也代表了古代岩画的良性开端。
3.2 北朝至唐代
吐蕃人自公元7世纪开始在巴丹吉林地区游牧,此时期的骑马人岩画可明显看出吐蕃人的形象特点,另外马颈部有鬃毛、用敲凿的斑点表现平面也与新疆克孜尔石窟中马的形象类似,制作上则采用凿刻与刻画相结合的方式。
3.3 西夏时期
西夏时期主要以党项族的岩画为主,它被发现于曼德拉山周边。该时期的骑马人题材岩画由于采用了磨刻与划刻等手法,现在所出土的岩画依然刻痕清晰。而且它的艺术风格是写实主义的,许多骑马人物形象和马的形象都非常具象,其中不乏对于原始游牧民族艺术特色和历史风格的展现。
3.4 元代及以后
元代开始,岩画就已经逐渐走向没落,它的艺术特色与艺术创作态度都已经逐渐褪色,信手之作充斥于作品之中。虽然在这个时期,岩画的制作工具与工艺技术都已经相当完备,所刻画出的骑马人物岩画也已经相当生动形象,特别是加入了马佩饰、马具等多种细节内容,而且蒙古族元素也越来越多。但是整体来看它的制作工艺相当粗糙,已经无法看到早期岩画制作的诚意和新意,多为前代作品的临摹仿制品,这也证明了岩画艺术已经走向了生命的尾声[3]。
4 骑马人岩画的研究意义
在内蒙古地区,岩画与遗居居址、墓葬等等共同构成了游牧民族的聚落文化,它们历史悠久、分布区域广泛,而且数量种类众多,都具有着极高的研究价值。马对于生活在内蒙古大草原上的人们来说具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它们不但作为人类的交通工具存在,也为人类的生产生活、运输与战争立下汗马功劳。毫不夸张的说,马直接推动了我国北方边疆游牧民族的文明与历史,所以在内蒙古的大部分岩画中所表现的都是骑马人物形象也就成为必然。
如果深层次的分析巴丹吉林这些骑马人岩画,会发现古代游牧先民希望通过岩画表现狩猎战术、狩猎对象或狩猎方式,比如是独猎还是围猎等等。另外,先民所选择的放牧方式和家畜饲养情况都能从骑马放牧岩画中侧面反映出来,比如“满天星”和“一条鞭”就是先民放牧用的两种常用工具。而在骑马征战岩画中,游牧民族先民所使用的武器与马具也能清晰的被表现于岩画之中,甚至在不同时期,还能看到游牧先民的的武器及马具的发展演变史。所以在如今的骑马人物岩画鉴定过程中,人们就可以通过这些细节推断出岩画的年代以及骑马人物形象的发展演变规律[4]。
5 结语
巴丹吉林岩画反映了游牧民族早期的多种文化本源,为后来人研究和发扬游牧民族文化提供了宝贵的历史资料。对于骑马人形象题材而言,它所刻画的是北方草原民族的游牧生活及历史,也伴随着岩画走过了它的艺术生命,这种艺术形式是源于生活且高于生活的,它的延续性、创新性与继承性值得后来人去深入研究和发扬光大。
参考文献
[1]盖山林.巴丹吉林沙漠岩画[M].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1997.12:104.
[2]郑树清,张景峰.探析内蒙古岩画的起源和表现内容[J].西部大开发(中旬刊),2010(5):83.
[3]陈晨.内蒙古地区岩画中的骑马人形象研究[D].郑州大学,2012.40-46.
[4]王新民.内蒙古草原岩画的发展演变及民间艺术性岩画探析[J].三峡论坛,2012(3):63-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