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业升级与自主创新机理的实证考察

徐志仓，余 雷

（巢湖学院，安徽 巢湖 238000）

0 引言

如何在产业升级的过程中增强自主创新能力，是学术界关注的议题。目前的研究成果，多从自主创新有利于产业升级角度研究，而产业升级对自主创新反馈作用的研究成果相对比较缺乏，但是目前研究产业升级对于自主创新的影响机制的研究是亟待解决的，同时也有着重要的意义。因为从企业层面讲，产业升级带动自出创新有助于企业打破竞争者的技术垄断和环境隔绝的局面；从产业层面讲，产业升级带动自主创新可以提升产业的整体效率、消除和控制外部性，共同解决发展的瓶颈问题；从区域层面讲，产业升级带动自主创新可以促进区域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型进而实现区域的可持续发展。因为产业升级后投资环境、竞争环境、企业网络环境等都会发生改变，产业升级后的产业环境是升级前的环境的革新，革新后的环境竞争更加激烈，企业家的网络联系更加紧密，企业要想在新环境下生存，必然会加强自主创新力度。所以本文利用安徽省的相关数据来研究产业升级带动自主创新的作用机理以及实际效应。

1 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说

产业升级可以带动市场的扩大，市场的扩大和细分必然带动需求的扩张，需求扩张又会吸引众多企业家进入该领域，企业要想赢得市场份额须靠持续不断的创新，最终导致厂商不断更新技术、创新产品带来“需求拉动的自主创新”[1]。从中观角度看，地区的协同效应会促进区域创新，以为区域之间的协同效应既有竞争又有合作。地方政府为了政绩会有强烈的愿望发展地方经济、促进产业升级，在政绩考核的驱使下，地方政府会不断地引进高技术项目、开展创新竞赛等；此外，地方政府间的合作会获得技术扩散和溢出效益，不但降低了创新活动的风险而且有利于促进企业之间的互动，最重要的是降低了科学发现和科学商业化的成本，最终带来创新产出的增长。产业升级带来的国际贸易效应，会改善国内的贸易条件，进出口活跃，为了适应不断变化的贸易条件企业必定加强创新。基于以上分析可以得到：

假说1产业结构的升级能够有效的带动企业的自主创新。

经济发展的不同阶段，三次产业对于经济的贡献度也是不一样的，处于经济发展的初级阶段时，第一产业的对于经济的贡献度要大于第二、三产业，但是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产业结构会不断升级，产业结构的高级化过程中第二、第三产业的贡献度逐渐增加，最终达到第三产业成为经济发展的主要动力。因此有：

假说2经济发展落后的地区，向第二产业的升级利于创新能力的提升；随着经济的不断跃升，第三产业的升级更有利于自主创新能力的提升。

假说3一个地区的自主创新能力与本地的原始积累水平息息相关，即一个发达地区要比欠发达地区的自主创新能力强。

2 方法、数据、指标

2.1 数据来源

文章数据涵盖了2008～2013年安徽省16个地市的数据，因为无数据缺失，所以是平衡性的面板数据（Balanced Panel Data），文章所有原始数据来源于《安徽统计年鉴》（历年）、各地市统计年鉴（历年）以及安徽省各地市第二次经济普查数据。本文将安徽省16个地市分为皖南、皖北和江淮三个地区，分别检验影响因素对于自主创新水平的作用程度。

2.2 指标选取、方法

文章主要考察产生升级对于自主创新能力的影响，但是地区的自主创新能力还有受到诸如对外开放度、外商投资水平等因素的影响，所以在参考已有相关研究的基础上，模型中引入了政府支出、外商直接投资水平、高等教育水平、投资增长速度等作为控制变量。

（1）被解释变量。文章选取国内专利申请受理数以及有效发明专利数作为被解释变量来衡量安徽省及其各地市的自主创新能力。国内发明专利申请数可以衡量一个地区的总体自主创新水平，而有效发明专利数可以衡量一个地区实际的市场竞争力水平和创造价值的能力。这两个指标可以比较好的反映一个地区的综合自主创新能力。

（2）解释变量。产业升级最直观的变化是产业比例的不断变化，文章选取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产值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作为解释变量。

（3）控制变量。政府干涉经济的程度：在我们国家政府在经济发展中扮演的角色是非常重要的，政府的行为会影响地区科技创新水平[2]，文章利用政府支出额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来衡量政府干涉经济的程度。外商直接投资：外商之间投资的进入为区域间的知识交流拓宽了渠道，利于区域知识溢出[3]。高等教育水平：普通高校在校学生是自主创新的重要来源，一个区域的高等教育水平可以通过高等学校在校生数来体现进而反映其自主创新能力[4]。投资增长速度：文章利用全社会固定资产的投资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来表示，固定资产的投资水平可以看出该区域的经济的原始积累能力，其增长速度可以反映当地的经济发展活力。

文章采用平衡面板数据模型来研究解释变量和控制变量对自主创新能力的影响，模型形式如下：

其中，patent是被解释变量，代表地区的综合自主创新能力；industry是某年某地区第二产业的比重，thirdindus try代表某年某地区第三产业的比重，利用二三产比重的变化刻画地区的产业结构升级。control代表政府支出、外商直接投资、高等教育水平以及固定资产投资增长率等一系列控制变量。vi表示固定效应模型下的不随时间变化的量，随机效应下则没有，μ为残差项。

3 实证分析

为了验证安徽省产业升级对自主创新能力的提升效应，文章基于2008～2013年间的数据，利用面板数据模型考察了解释变量和控制变量对于自主创新能力的影响。因为安徽省区域经济发展的不平衡，所以文章以经济发展水平为标准，将安徽16个省市分为皖南地区、江淮地区和皖北地区三大地区，以更好地探析产业结构升级带来的自主创新效应。文章利用stata12.0软件进行了估计，结果见表1。因为面板数据模型有固定效应和随机效应两种方法，为此文章利用两种方法对模型进行了估计，并进行了Hausman检验，结果多数支持固定效应模型，但少数结果则显示随机效应模型更适合。

3.1 结果分析

对全省16个省市2008～2013年的数据进行了固定效应模型和随机效应模型回归，结果见表1。对于固定效应模型，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比重的系数均为正直且在5%以上统计水平上显著，对于随机效应模型，两个解释变量的系数也均为正值，并且在10%统计水平上显著。这说明第二、三产业比重的提升的确有利于专利申请数的增加，同时产业结构的升级带来了更多的机会，带动企业有效发明专利数增加，这以结果很好的支持了假说1，即产业结构的高级化可以促进自主创新能力的提升。同时还可以发现，第三产业的系数要大于第二产业的系数，这说明产业的高级化程度越深企业的自主创新能力越强。

从控制变量的角度看，政府对经济的干涉程度越深越不利于自主创新能力的提升，但是政府的介入有利于企业有效发明专利数的增加，即政府介入多可以有效地保护企业知识产权的保护。政府介入市场过多可能会引起资源的浪费导致企业创新不足，但是只有产权得到保护才可以维护企业的正当权益。外商直接投资对于安徽省自主创新能力提升的促进作用是非常强的，刘建丽（2011）[5]认为外商直接投资是以要素驱动为主要发展方式的经济体的主要创新源泉，外资利用质量的提升可以促进企业的自主创新。因为安徽省经济发展起步比东部沿海要晚，要素投入驱动的发展方式是其经济发展的主要推动力量，外资的使用可以很好地提高利用技术的溢出效应来发展经济并提高创新能力。高等教育水平对于自主创新能力的提升的促进作用要远大于外商直接投资，一个地域的高等教育水平代表了一个地区的高技术人才的储备能力，高锡荣等（2014）[6]人力资本是自主创新的长期驱动力量，但是人力资本禀赋偏向高级人力资本更有助于提高自主创新强度[7]。投资增长速度对于企业自主创新能力的提升作用有限，因为目前安徽省主要是依靠投资来拉动经济增长，重视短期经济状况，对于自主创新为主的可持续发展模式重视不够。

3.2 三大区域结果及其分析

由于安徽省经济发展的不平衡，产业结构也是有差异的，为了更好地分析产业结构对于自主创新能力的提升以及探明分别影响各地区自主创新能力的因素，文章利用面板数据模型对皖南地区、皖北地区以及江淮地区等三大地区的产业升级对于自主创新能力的影响做了实证分析，结果见表2。

从表2可以看出，产业结构的高级化均有利于三大区域自主创新能力的提升，这说明一个经济体无论出于什么发展阶段，产业结构的升级都有利于自主创新能力的提升，这也契合了假说1，即产业升级有利于自主创新能力的提升。但是不同地区产业结构的差异导致对地区自主创新能力的促进作用也是不同，从皖北和江淮两大地区看，第三产业比第二产业对于自主创新能力的提升作用要大，这证明了假说2的正确性，但是对于皖南地区来讲，由于第二产业的比重远远大于第三产业的比重，现阶段第二产业对于自主创新能力的提升作用大于第三产业，这说明皖南地区依旧处于向第二产业为主的产业升级阶段，皖北和江淮地区因为其第二、三产业比重相近，其所处于的产业升级阶段可以利用后发优势，在保证第二产业良好发展的同时，着重发展第三产业。由表2中二、三产业对于自主创新能力影响程度可以得知，经济相对发达的地区对于企业自主创新能力的提升作用更强，这也证明了假说3的存在。

表1 安徽省自主创新能力回归结果

从控制变量角度看，控制变量对不同区域自主创新能力的影响也是有差异的，政府对经济的干预程度越深越不利于皖南和江淮地区企业自主创新能力的提升，但是有利于皖北地区自主创新能力的提升，这意味着经济发展的低级阶段政府的干预是必要的，但是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政府要减少对市场的干预，否则会抑制企业的自主发展，也就是说政府对经济的干预程度是存在最优规模的，一旦超过则会不利于自主创新能力的提升[8]。外商直接投资对于落后地区自出创新能力的提升有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但是对于皖南和江淮等相对于皖北比较发达的地区，外商直接投资的增加则不利于企业自主创新能力的提升。高等教育水平对于自主创新能力的提升作用是非常明显的，无论地区经济发展处于什么阶段，人才都是自主创新的生力军。投资增长速度对于自主创新能力的提升均其负向作用，过度的投资都会压缩自主创新的空间。

4 结论与对策建议

自主创新是地区发展的根本动力，目前安徽省总体创新能力低下，如何提高安徽省的自主创新能力学术界尚未统一。针对安徽省经济发展的特殊情况，如何在经济转型期在促进产业结构升级的同时增强自主创新能力，成为了我们研究的切入点。文章探讨了产业升级过程中自出创新能力提升的原理路径，并对这种作用的效果及区域差异做了实证性检验。根据2008～2013年安徽省16个地市及皖南、皖北、江淮地区三大区域的面板数据分析，我们发现安徽省产业结构的高级化有利的推动了区域的自主创新水平。但由于安徽经济发展的不平衡，产业结构对于自主创新能力的提升作用也是异质的，因此不同地区自主创新的产业升级路径选择也要依据区域发展的阶段。

表2 三大区域自主创新能力回归结果

目前安徽省产业结构的升级主要是偏向以向第二产业升级为主体的经济发展阶段，区域自主创新能力的提升要融入到这一过程之中，在这一过程中提升企业、区域的自主创新能力，然后逐步的转变向以第三产业为主体的产业升级，以其更好地促进区域创新能力。在加速自出创新能力的同时，一定要兼顾区域发展的不平衡性。安徽省三大区域的经济发展水平是明显存在差距的，皖南地区基本完成了向第二产业的升级，现已逐步转向第三阶段的升级，但是皖北和江淮地区向第二产业的升级还没有完成。这种经济发展水平的差异决定了不同区域提高自主创新能力的路径选择。

[1]Zweimuller J,Brunner J K Innovation and Growth With Rich and Poor Consumers[J].Economic and Environmental Consultants,2005,56(2).

[2]顾元媛，沈坤荣.地方政府行为与企业研发投入——基于中国省际面板数据的实证分析[J].中国工业经济，2012,（10）.

[3]陈继勇，雷欣，黄开琢.知识溢出、自主创新能力与外商直接投资[J].管理世界，2010,（7）.

[4]吴丰华，刘瑞明.产业升级与自主创新能力构建——基于中国省际面板数据的实证研究[J].中国工业经济，2013,（5）.

[5]刘建丽.FDI技术溢出与自主创新导向的外资政策[J].经济管理，2011,33（10）.

[6]高锡荣，张薇，陈流汀.人力资本：国家自主创新的长期驱动力量——基于日本创新转型的实证分析[J].科技进步与对策，2014,31（3）.

[7]张望.技术差距、人力资本结构与企业自主创新强度[J].21世纪数量经济学（14卷），2014.

[8]刘穷志.激励自主创新：公共支出效应与最优规模[J].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200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