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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信

2014-12-29

南方人物周刊 2014年11期

马航困局的另类视角

必须肯定这次封面的创意策划,因为这样的角度,一般媒体不可能想到,尤其是那些只会不断点蜡烛祝福祈祷和悲痛煽情的媒体,即使想到了也没有勇气和决心去为这样的封面策划冒一点必须的险。

马航MH370失联,迷雾重重,至今莫衷一是,但将焦点集中在马航主驾驶身上,似乎是必然的逻辑推理结果。

且看马来西亚反对党领袖安华的专访内容,他也在趁机吃纳吉布的豆腐,也在借此机会表现马国反对党的态度立场,但他似乎忘了,一旦这次飞机失联事件被证实与马国内部政治有关,这对于安华本人及马国反对党的政治命运前途,并没有任何加分的作用。

别忘了扎哈里是安华儿媳的远亲,也是马国反对党公正党的党员。

如果我们的推测不幸言中,马国内部政治势必出现剧烈变动。

马航危矣!安华危矣!马国政治危矣!

——杨锦麟

(香港资深媒体人,锦绣麒麟传媒创办人)

《水皮 把办报当作一门生意》

水皮在《华夏时报》的变革之路之所以能够成功,不仅在于水皮个人的能力与经验、万达集团这个坚实的靠山和强大的财团,还有一个重要的前提是《华夏时报》本身的财经类都市报的性质。因为《华夏时报》是财经类都市报,所以当水皮取消文化生活部门,把它变身成一家广告代理公司时,它还是能够大体做到报纸内容、管理模式、经营方式和销售方式的统一。改革后的《华夏时报》已经彻彻底底就是一门生意。但水皮的变革之路只是《华夏时报》的变革之路,最多也只可能是财经类报纸的一条变革之路。对于整个传统纸媒界,而不仅仅是财经类都市报界而言,水皮的变革之路不可复制,而且应不应该被复制也还有待讨论。虽然生存问题是前提,但毕竟公共媒体存在的意义不仅只有盈利,还有社会责任。抛开眼下的传统媒体与新媒体之争的产业模式变革不谈,是不是所有公共媒体都可以彻底变革为一门生意,是不是在生存问题的压迫下所有公共媒体都应由文人办报转为商人办报,这恐怕是我们整个社会都还要认真思考的问题。

——楚乔

《我从新疆来》

我是锡伯族,出生在被称作塞外江南的新疆伊宁,邻居都是少数民族,我会说四种民族的语言。非典那年大家都逃离北京,而我却来了团里。没演出,兜里没有钱也依然和几个维族姐妹开心地活着。现在我在北京有了家,但依然关注着我的家乡。我爱新疆,我也希望大家能慢慢地消除误会,试着了解新疆这个好地方。

——佟丽娅(演员)

从小在外上学,那些对于新疆或好奇或关心或坐井观天的问题听了太多太多,但是我明白,对于没有去过那里的人来说,对他们解释“我们上学不骑马,也不住帐篷”是一件很无谓的事,因为他们不关心也不想了解。傲慢与偏见始于无知,不知道天地的广阔才会说出自大的话语。

——里昂那朵萧

这里面这些人几乎都是通过受教育走出新疆的,所以教育对改变一个普通的新疆家庭还是非常重要的,改变一时偏见容易,谋求平等发展不易,且行且珍惜吧。

——直行线-榕榕

《专访大张伟》

我记得当初看到一个段子,说大张伟在在KTV喝多走串门了,然后跟着一群不认识的人一起hi,一起玩起来了,跟都认识的一样,总之就是玩得挺高兴。最后写这事的那人说:大张伟太好玩了,简直就是个深井冰啊!哈哈,当时就觉得这人怎么那么好玩呢……

——猴精神

夜航北飞

本刊记者 张蕾

在安检处,从放下背包、手提箱到拿着它们离开,我的用时不超过5秒。没有拿出电脑和相机,金属耳环也没有引发报警而被搜身。当时就后悔选了这趟航班了。

MH318是马航运营的吉隆坡直飞北京的航班代号,2014年3月14日之前,它的名字叫MH370。

在登机口外等到起飞前一小时,开始第二道安检。这次看起来跟北京机场的安检差不多,与经验相符让我感觉稍微安心。腰带被要求取下来,但耳环仍没有引发报警。

排在我前面的是一对中国夫妻。女的正玩着手机,突然抬头:“诶,那个飞机最后怎么样了?”男的摇摇头。女的:“没消息了?”男的点点头。

在等候区的座椅处,一大家子人聊天。一位中年男士跟其他家庭成员宣布他的发现:“我刚刚看见机组的人进去了,跟咱们飞过来时的是同一班,至少,空姐是。我们可以放心了。”另有一对夫妻,男人也像我一样,挑剔地想检查出安检的漏洞:如果我这样这样弄,就可能带颗炸弹进去了。女的在旁边恨不得捂住他的嘴:小心人家听见,把你抓起来!

午夜12点半,我们都老老实实地坐在这架庞大的飞机上。这天是3月23日,农历二月廿三,月亮在这个时间出现在东半边的天空,是正正好好的下弦月。15天前,月亮现身的是上半阙。半个月的圆缺,全世界在印度洋、太平洋抖了张巨大的毛毯,震出几片头皮屑。一架飞机和上面的239人仍不知所踪。

那天的云层特别漂亮。刚起飞,透过丝絮的云层,下面的城市半遮半现,月光和灯光一样明亮动人。这是我所有坐飞机的体验中,最美的夜航。

登机前,编辑同学神经兮兮地说,如果之前那架去了异次元空间,(跟你坐的这个在)同一个窗口,今天又开启了怎么办?我配合他,答:那我给你发回独家。

这段时间读了很多既往空难的报道,发现人们对灾难,特别是对死亡性的灾难理解相差太大。有的人,需要亲人已经死亡的证实,让自己不再挂念,他们会抓住法医,粗鲁地要求他说出事实。法医见了太多身体的残片,自己的内心已经接近崩溃,强颜冷静地宣布死亡。家属会释然,对法医报以感谢的拥抱。他们终于可以转身离开。但有的人,却用余生展现自己固执的背影,陪同所爱,投入深海。

如果,救捞队找到了你的亲人,告诉你,他们在海底。你是选择让他们既来之则安之地长眠于斯,还是一定要求他们上来见你一面作为彼此的告别?

机长广播的开场白是:Good evening, ladies and gentlemen, boys and girls.大概每一趟马航的旅程都是这样开始的吧:你好啊,女士们先生们,帅哥们靓妹们!大概每一趟马航的旅程都是这样进行的吧:一大筐袋装花生,端到你面前,随意取拿;一大托盘的苹果汁、橙汁,端到你面前,随意取拿(这时我特别煞风景地死盯着托盘看材质,之前有消息说,搜救队看到海上有漂着木质托盘,怀疑是370的。后来又说不是);后续还有更多饮料,包括酒精类的;发的餐食里,黄油是president的;我在娱乐系统里挑了《国王的演讲》(另有《127小时》、《生死时速》等等选择),在4点钟的时候被问候早安,吃掉早饭——可以在南洋辛味椰浆饭和西式炒蛋薯蓉餐中做出选择。

早饭后,影片也到了结尾,那位经历了一战创痛、没有行医执照甚至没有合法身份证明的、梦想在舞台上大声诵读莎士比亚的大师,除了部分掌控了国王和国家的命运之外,最大的成就是让儿子们对经典戏剧对白倒背如流。他穿着黄马甲活在别人生活的映照里。

天亮时我反而觉得世界更晦暗。没有穿透性的月光,下面的城市笼罩在霾茸茸的毯子里。飞机安全落地的一刻,机舱里竟有人鼓掌。

想起吉隆坡机场快轨入口处有块银行的广告牌,上面说:Goodbye K.L.. Hello world.

无论你们的灵魂或者躯体去往哪里,希望你们看到相同的云月,以你们的方式,问候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