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复合指标的郑州市域城镇化水平研究

杨慧敏，陈鸿彬，孟 刚

(1.河南财经政法大学 资源与环境学院/区域可持续发展研究中心，郑州 450002;2.河南财经政法大学，郑州 450002;3.河南财经政法大学资源与环境学院，郑州 450002)

引言

目前，我国已经进入城镇化的快速发展时期。我国的城镇化是伴随着经济的高速增长而迅速发展起来的［1］，这一快速发展，在促进区域经济发展的同时，也推动着社会的进步。党的十七大报告提出，走中国特色城镇化道路［2］。十八大报告则提出，我国要走新型城镇化道路［3］。至此，对于城镇化的分析和研究，受到越来越多的学者关注。

Northam［4］认为城镇化的发展进程呈现出“S”型曲线的发展趋势，王建军等［5］运用高等数学方法，对城镇化“S”型曲线的Logistic增长模型的方程式进行逐步推演，在弥补前者数学定义缺乏的同时，通过定性分析与定量分析，指出2004年我国的城镇化发展进程中速度拐点出现。而我国特殊的国情，也在一定程度上决定着城镇化发展趋势并不完全类似于国外。近十余年来，我国的城镇化速度较快，在这种过速发展状况下，极易造成空间失控，并出现“冒进式”城镇化现象［6］，这对城镇化质量提出了要求。

城镇化水平，作为城镇化进程的重要组成部分，不仅仅要考虑人口的城镇化，更要考虑土地、资源、环境的承载能力。它并不是单一的反映一个地区人口性质的变化，更深层次上还应当体现出地区经济发展状况、人口生活环境、生活质量等方面的改善和提高。目前，我国所经历的城镇化，其发展速度与规模远远高于历史上的任一时期，城镇化建设逐渐上升为国家战略，依托城镇化推动社会经济发展，促进区域繁荣愈加受到重视。对于一个地区的城镇化是否与该地区的经济、社会、文化发展相适应，仍旧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近年来，对于城镇化水平这一数量指标的研究成果较多［7－10］，诸多研究成果中，既有单一指标的测度，也有复合指标的综合分析。然而，对于城镇化内涵复合指标的分析方法可以发现，多指标综合分析，可以更为全面地反映某一地区城镇化水平［8，11］。同时，城镇化作为一个发展中的概念，结合我国城镇发展实际，在城镇化进程中对于城镇化水平的综合测度逐步显示其重要性和实时性。因此，本文在诸多城镇化研究的基础上，使用1990－2011年的统计数据，采用复合指标法对郑州市域的城镇化水平进行测度及分析。

一、城镇化水平测度指标体系及数据来源

(一)指标体系构建

城市化水平测度的指标较多，采用不同的测度指标得出的结果不同，而对于指标的选取应该遵循几个原则:(1)可操作性原则。这一原则强调所使用的评价指标应从客观事实出发，具有较强的可量性、可比性、可获取性，以便于实证分析。(2)完整性原则。城市化过程并不是某一个要素影响的结果，而是涉及到经济、社会、文化、生活等诸多要素，是这些要素综合作用的结果，依据这一原则，指标的选取应能包含城市化进程中的基本涵义。(3)主导性原则。对于城市化水平的分析，并不是选取的指标越多越好，而应该遵从“少而精”的理念，选择最能突出反映城市化内涵和特征的指标。(4)科学性原则。选取指标应该是科学的、合理的，选取过程中并不带有主观看法，并且以事实为依据。

遵循这四大原则，借鉴已有的综合测度指标体系研究成果［8，12－13］，从城镇化概念的本质涵义考虑，将指标体系概括为以下4个方面:①人口城镇化类，反映人口向城镇空间集聚的过程;②经济城镇化类，反映一地区的经济结构变化;③社会文化城镇化类，衡量人们生活方式的变化;④地域景观城镇化类，反映城镇地域景观和土地利用的变化。这4个方面彼此之间相互联系，但又有所不同，以期最大程度上全面而真实的反映城镇化过程中的综合水平。具体指标如下(表1):

对于城镇化水平的测度，主要在于能否全面、合理的把握城镇化水平，对地区城镇化进程进行准确的预测［14］。在之前的诸多研究中，较多的侧重于人口的城镇化，而我国城镇人口的统计则是按照市镇的辖区范围为单元进行的，城镇的实体范围要远远大于市镇的行政辖区，从而导致计算获得城镇化水平并不完全真实。同时，1978年改革开放以后，随着农村剩余劳动力大量涌入城市，造成人口在空间上的大范围流动，而各个地区对外来务工人员的人口统计并不统一，使得城镇化水平的精确衡量更为困难。复合指标法，通过多方面指标的选取，反映城镇化水平，较大程度上克服上述弊端和不足。因此，文中选取4个方面19个指标对城镇化水平进行综合的测度，力求得到城镇化水平较为精确的结果。

表1 城镇化水平测度综合指标体系

(二)数据来源

文中所使用城镇化水平综合指标中，人均地方财政收入、每人拥有邮电业务量的数据来源于河南省统计局编制的2012年度《河南省统计年鉴》;其余指标数据来源于郑州市统计信息网站上公布的年度数据［15］及河南省统计局和国家统计局河南调查总队编制的《河南改革开放30年(1978－2008)》;万人普通高等学校在校学生数、每人拥有市区公交客运次数的指标数据，由于2011年数据缺少，则是通过相邻年份数据进行插值计算获得的。

二、城镇化水平测度

文中使用复合指标对郑州市域的城镇化水平进行测度，这一测度分别从人口、经济、社会文化、地域景观4个方面进行，对于各分层指标体系难以使用统一标准进行界定，也不能使用人为设定的权重进行分析。因此，文中使用因子降维的方法对各个指标计算权重，并进行主成分的筛选，判别各个因子对城镇化水平的贡献度，尝试从一个科学、合理的角度描述郑州市域的城镇化进程。

(一)主成分分析

城镇化测度指标较多，为避免指标变量过多造成的信息重叠，文中采用主成分分析的方法对多变量的平面数据进行综合、简化，以保留所设变量中最能反映信息的指标。文中使用统计分析软件SPSS 18.0对城镇化水平的4类指标进行主成分分析。通过计算，按照特征值(λ)大于1的原则，选取2个主成分(表2)，累计贡献率达到92.68%，可以反映出原始变量的大部分信息，故具有较为显著的代表性。同时，对初始因子载荷矩阵进行方差分析，得到主成分载荷矩阵(表3)，它反映了所选主成分与变量之间的相关程度。

表2 主成分分析贡献率

表3 因子正交旋转载荷矩阵

根据因子正交旋转载荷矩阵(表3)，可以看出:X11、X12、X13、X14、X21、X22、X25、X31、X33、X34、X35、X41、X42、X43、X44在第一主成分上有较高载荷，说明第一主成分很大程度上反映了这些指标的信息;X23、X24、X32在第二主成分上有较高载荷，说明第二主成分很大程度上反映了这三个指标的信息。在此基础上，以各因子的方差贡献率进行加权计算，得到各指标综合得分。其中，城市人口自然增长率的综合得分为－0.386，且在第一主成分和第二主成分上并不显著，对郑州市城镇化进程的影响较弱，并不在所提取的主成分中。

(二)1990－2011年郑州市综合城镇化水平演变过程

在上述分析的基础上，对所选取的指标进行标准化处理，通过计算得出郑州市1990－2011年的综合城镇化水平。郑州市综合城镇化水平在1990年为－3.19，2011 年为 6.40，这一时期提高了 9.59，年均提高速度为0.457;与此相对应，官方公布的城镇化率(城镇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在1990年为42.7%，至2011年则上升为64.8%，，这一时期提高了22.1个百分点，年均提高速度为1.052%。通过SPSS相关性计算可知，二者之间的相关性显著，皮尔逊相关系数(Pearson Correlation Coefficient)为0.92。

这一时期，郑州市的综合城镇化水平不断提高，大致可以划分为两个阶段:(1)1990－2000年，这一阶段的综合城镇化水平逐步提高，增长速度缓慢，与此相对应，人口城镇化曲线则呈现出直线上升的趋势，而增长速度基本保持同步。(2)2001－2011年，这一阶段的综合城镇化水平持续提高，增长速度加快，而人口城镇化曲线则是与前一阶段类似，仍保持平稳的增长速度，与综合城镇化水平并不同步。同时，综合城镇化曲线与人口城镇化曲线各数据之间的绝对值在逐渐减小，至2011年则基本处于同一发展水平。二者都呈现出增长的趋势，但起点和增长速度却并不相同。

三、城镇化水平各分层指标的演变过程

(一)人口城镇化指标体系

文中对4类分层指标进行无量纲化处理①，分别得到各分层指标得分(表4)。人口城镇化指标体系的综合评价得分在1990－2011年间逐年递增，21年间年均增长为0.135，这一数据说明郑州市域人口城镇化水平不断提高。且1990年至2011年，人口城镇化得分不断上升，与城镇化综合水平评价曲线所划分阶段保持一致。

从人口城镇化的具体评价指标来看(图1－1)，市区人口所占比重、第三产业从业人员比重、城市人口密度3个指标都呈现出不断增长的趋势。其中，市区人口所占比重年均增长0.15，第三产业从业人员所占比重年均增长0.16，城市人口密度年均增长0.17，由此可见，城市人口不断增长，2000年之前3个指标相对增长率基本保持一致，2001年之后的相对增长率则有所不同，城市人口密度在2009年快速增长，在2010年达到1189人/平方公里，市区人口所占比重也不断增加，人口的增多使得对劳动、服务的需求逐渐增加，第三产业从业人员随之增加，其所 占比重也逐步上升。

表4 1990－2011年郑州市城镇化各分层指标得分及综合得分

图1 郑州市域城镇化各分层指标体系演变过程(1990－2011)

(二)经济城镇化指标体系

经济城镇化指标体系的综合评价得分在21年间年均增长为0.121，其中2000年评价得分低于两侧邻近年份，为负的相对增长速度;1999－2003年，增长速度缓慢。整体上保持较好的发展态势，这说明该时期郑州市经济发展处于不断增长的趋势，2003年由于受到“非典”影响，部分企业生产经营困难，就业和再就业压力较重，使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出现一定程度的阻滞。2004－2011年，评价得分较高，增长幅度较大，年均增长0.265。可以看出，后一阶段的经济发展年均增长明显高于前一阶段，说明加大投入、扩大内需、促进经济增长等相关宏观经济政策的实施，对促进郑州市经济发展成效显著。

从经济城镇化的具体评价指标来看(图1－2)，人均生产总值处于稳步增长的态势，第二产业比重与第三产业比重的增长则处于曲折增长的态势。人均生产总值评价值，21年间增长3.347，年均增长0.16，相对增长速度较快;第二产业比重评价值在2002年最低，值为－1.9051，第三产业比重则最高，值为1.7589，从图上可以看出，二者呈现出反向的增长趋势，即第二产业比重上升，则第三产业比重下降;第二产业比重下降，则第三产业比重上升。1998年之前，郑州市重视工业发展，使第三产业发展受限;1998－2005年，逐步调整经济发展状况，鼓励第三产业发展;2006－2011年，纺织工业、机械工业、客车生产工业等迅速发展，同时产业结构的调整，重点发展汽车产业、先进装备制造业和电子信息产业，使第二产业比重持续上升，对郑州市经济发展起到极大的促进作用，而对服务业的带动效应则相对较弱。

(三)社会文化城镇化指标体系

社会文化城镇化指标体系的综合评价得分在21年间年均增长0.098，社会文化城镇化进程在整体上也保持着增长的趋势，但其低于经济的年均增长速度和人口的年均增长速度。从1990－1996年，社会文化城镇化评价值一直处于较低水平，相对增长速度缓慢;1997－2009年，相对增长速度明显高于前一阶段，处于快速发展阶段，且2009年评价值为该时期最高值;2010－2011年，则呈现出下降的趋势，发展趋于停滞，呈现出负向增长－0.095。这说明社会文化城镇化与城镇化综合水平并不一致，在人口城镇化、经济城镇化快速发展的同时，社会文化城镇化并没有保持同样的发展速度。

从社会文化城镇化的具体评价指标来看(图1－3)，各指标之间存在着差异性。郑州市每万人拥有卫生机构床位数的增长趋势相似，每万人拥有卫生机构床位数由1990年的38个增加至2011年的60个。反映城市人口文化水平的指标每万人普通高校在校学生数的折线图显示该指标不断增加，仅2011年的评价值低于2010年，其中在1999年增长速度明显，这是由于1999年高等教育扩招而造成的。反映社会生活的指标每人拥有市区公交客运次数的折线图显示这一指标的增长处于变动的状况，这主要是由于经济的发展对城市人口的间接影响所造成的。

(四)地域景观城镇化指标体系

地域景观城镇化指标体系的综合评价得分在21年间年均增长0.102，这一时期郑州市城市建设进程保持着快速增长的态势。从1990－2000年，地域景观城市化评价值的增长速度缓慢;2001－2011年，其评价值增长呈快速增长的趋势。这一分析说明，自2000年以来，作为衡量城镇化综合水平外在表现形式的城市地域景观已逐渐受到广泛的关注和重视。

从地域景观城镇化的具体评价指标来看(图1－4)，建成区面积与人均公共绿地面积的增长幅度一致，增长速度较快，人均道路铺装面积与人均道路铺装长度的增长速度稍缓。1990年人均公共绿地面积为 2.6m2，2011 年增至 10.8m2，人均道路铺装面积则是从1990年的0.83m2增至2011年的3.80m2。其中，人均公共绿地面积与建成区面积的增长态势基本保持同步，说明郑州市城市建设重视基础设施的配套，如公园、广场、街区花园等。城市绿地、城市道路，作为城市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对城市空间格局的构建具有重要的意义。

四、结论与建议

通过基于复合指标的郑州市域城镇化水平研究，本文得出以下结论:

(1)从人口、经济、社会文化、地域景观等方面综合测度郑州市域城镇化水平，通过对复合指标体系的定量分析，表明城镇化水平分层指标体系中，首先表现为经济和社会文化的城镇化，其次为地域景观的城镇化，最后则是人口城镇化。而在城镇化进程中各分层指标体系所包含的各个指标在不同阶段所呈现的演变特点也是不同的。

(2)通过对郑州市城镇化水平各分层指标演变过程的研究发现，市区人口所占比重、第三产业从业人员比重、城市人口密度3个指标都呈现出不断增长的趋势;郑州市经济发展总体处于不断增长的趋势，2004年以后增长幅度进一步扩大;社会文化城镇化进程在整体上也保持着增长的趋势，但其低于经济的年均增长速度和人口的年均增长速度;2000年是郑州市地域景观建设快速增长的拐点，地域景观建设愈加受到重视。

对郑州市城镇化的高质量发展，本文简略提出以下几点建议:

(1)应当更加重视第三产业，新技术产业的发展，因地制宜，集中发展优势产业，合理利用资源，在经济发展、产业结构优化的基础上推进郑州市人口城镇化水平的提高。

(2)积极促进社会文化事业发展，推进社会文化城镇化水平与经济和人口的增长相一致。

(3)继续保持对城市地域景观，环境与人居质量改善方面的投入，打造美丽郑州，宜居绿城。

［注 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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