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抗战时期琼崖妇女的重大作用

郭小萍

[摘 要] 抗日战争爆发后，广大琼崖妇女在中共琼崖特委的领导下，英勇奋战，在抗日战争过程中琼崖妇女在宣传、后勤以及支援前线等方面作出了重要贡献，这些重要贡献对宣传和发扬一大批优秀的妇女抗日救亡斗争的领导人、女指挥员、女战士、女英雄和革命母亲的事迹和形象以及研究妇女问题都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关键词] 琼崖妇女 抗日战争 琼崖特委

1937年爆发了震惊中外的卢沟桥事变，标志着日本帝国主义全面侵华战争和中国人民全国性抗日战争的开始。民族危机日益严重，在武汉和广州失守后，1939年日寇的敌火便烧到了琼崖。而此时在冯白驹和琼崖特委领导下团结抗日的人数尚且不足，虽然根据中共中央书记处对琼崖工作的指示应该以全岛为对象广大发展党，发展武装，发展民运，“但必须估计到其困难的条件是处于孤岛，交通困难，接济困难，我党领导能力尚有不够控制全局的弱点”[1]P13。为了团结抗日力量，中央琼崖特委向琼崖人民发出“团结抗日，保卫琼崖”的号召，全琼各个阶层人士的抗日情绪逐渐高涨起来，“青年群众组织，有青年队和儿童队，有千数百人。无论在会议生活上，工作进行中，在革命情绪上，团都有比党更为活跃的现象，特别是一般年青妇女更好，而且整个组织也以青年妇女占多数”[1]P41。

广大琼崖妇女不仅爱国热情高涨，她们也奋起加入了抗战的队伍，努力在琼崖各地建立起妇女救亡组织。她们参加的人数之众，贡献之大，是琼崖革命史上前所未有的。认真总结琼崖妇女在抗日战争过程中的作用及历史经验，宣传和发扬一大批优秀的妇女抗日救亡斗争的领导人、女指挥员、女战士、女英雄和革命母亲的事迹和形象以及研究妇女问题都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毛泽东曾这样评价过妇女运动对抗战胜利的贡献：“假如没有占半数的妇女的觉醒，中国的抗战是不会胜利的。”[2]P44-45抗战伊始，琼崖的妇女就迅速动员起来了。她们积极地做好宣传工作，号召群众参与;她们提出参战口号，并纷纷到前线去，参加独立队;同时，她们积极参加站岗放哨、送情报、搞运输、当向导、破坏敌人交通通讯设施等支前工作。许多群众的家，成为抗日战士的“堡垒户”“掩护”。广大妇女建立的革命“堡垒户”到抗战结束时仅琼山区就多达247个。

一、琼崖妇女是抗日宣传工作的中流砥柱

琼崖有其特殊的地理环境、生产方式和文化习俗，琼崖作为一个孤岛，男人大多数选择外出谋生，而妇女则留守家中进行长期的农业生产劳动，同时她们长期还受到封建文化的束缚。这就使琼崖妇女形成吃苦耐劳、坚忍不拔的精神和冲破束缚的愿望。所以当日寇的敌火烧到琼崖时，广大琼崖妇女都毅然决然地加入到抗日的队伍中。

在琼崖特委的组织下，开展了许多抗日救亡活动，如各县成立救亡团体、出版救亡刊物以及开展救亡宣传活动。“琼崖特委出版了《救亡呼声》（后改为《新琼崖》），宣传我党停止内战，团结抗日，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主张和开展抗日救亡运动的形式。”[3]P90《救亡呼声》便成为各县群众抗日和各民主团体宣传出版刊物的指南。各县城的妇女这个时候便动员起来了，从女青年学生到抗日独立总队的女战士，都积极参与创办各种刊物和其他宣传鼓动工作。例如，文城女青年教师黎素徘、黄守英和文昌中学女学生王惠琴等参加地下党领导的“前哨社”，同时这些爱国抗日组织的女同志均积极参加创办《前哨旬刊》的活动。该刊物是“前哨社”的刊物，刊载针对性强、尖锐泼辣、鼓动性大的各种文章，对争取和团结知识分子和各界爱国人士参加抗日救亡活动起了很大的促进作用。“据解放战争时期统计，琼崖纵队中的女兵占百分之十五，她们起到了男同志起不到的作用。”[3]P309当她们看到部队中的伤员情绪低落的时候她们就会抚慰伤员的情绪，在战斗的间隙她们还给战士们演唱歌曲《送郎上前线》《到敌人后方去》等琼剧和山歌，极大地激发了战士们的士气，给他们巨大的精神力量。

随着妇女思想觉悟的提高，她们逐渐以实际的行动来支持抗战，帮助部队侦查敌情，深入虎穴，不怕牺牲。而且她们还以民族大义为重，送自己的儿子、丈夫、兄弟赴战场保国。于是便产生了各种各样的“送郎歌”，在儋州地区还流传着这样的民谣“送郎歌”：“送郎去前方打仗，为国莫辞劳苦辛。自古尽忠难尽孝，上阵冲锋莫退身。日本鬼想亡中国，杀人抢劫并烧村。残害儿童与妇女，拆开兄弟骨肉亲。有志人人应救国，消灭鬼子为人民。”

二、琼崖妇女是抗日后勤和卫勤工作的重要保障者

在琼崖特委的组织下，琼崖妇女投身于抗日战争的各项工作中，后勤保障工作是保证抗战胜利的重要决定力量，而卫勤工作则能够保存抗日队伍的有生力量。琼崖妇女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1939年，独立队正式扩编为独立总队，“总队、大队、中队及医院、机械厂的炊事员全是女同志担任”[3]P102。各大队的医务人员也是全由女同志担任。为了保证军队后勤工作到位，让战士们有饭吃才能有力量冲锋杀敌，独立队的妇女每个人都在默默的奉献着自己的一份力量。“当时，独立队中妇女的数量不少，通常占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的比率。她们大部分做的是炊事员，运检员和看护，另一部分则当政工队员和抄写员。她们的工作效率很好，刻苦耐劳精神往往此男子还高。通宵行军，到达目的地后，大家都安排睡觉了，但她们却要打柴，担水弄饭吃，而且笑嘻嘻的从来不叫苦。”[4]P34

1940年，琼崖抗日队伍已经发展到了“九千多党员，其中女党员约占百分之十三”。在当时恶劣的环境下，往往会有很多条件限制，敌人到处在琼崖各县实行封锁，部队的男战士往往很难进去，即使是进去了活动也很难开展，于是女战士采取各种形式，潜入敌占区送情报和完成部队交代的任务。在这其中涌现出了许许多多的女英雄。最让人称道的是琼崖女杰刘秋菊，她是琼崖妇女运动的领袖，被当时的琼崖人民亲切称为“姨母”，也是妇女运动的主要领导者。刘秋菊既是化险为夷逃出敌人的包围的“女飞将”，又曾假扮奔丧的寡妇巧送情报。刘秋菊的事迹不仅在琼崖民众间传颂还远扬海外，新加坡《星洲日报》报道琼崖抗日消息时，就曾写道：“其后尤以独立队冯白驹与刘秋菊二位，英勇卓越，在琼山、文昌、定安各地战役，建功殊大，留下不朽的荣誉。”endprint

除了刘秋菊，这样英勇的女同志还有坚贞不屈、誓死如归的许如梅，在家里和山林里挖好地洞长期接洽革命同志的革命母亲森简婆，承受失去家人的痛苦更勇敢地战斗的女交通员张玉英等等，她们都用献血和生命在琼崖妇女运动史上谱写了光辉的一页。

“1942年5月起，日伪军集中11000余人对我琼山文昌根据地实行残酷地分区、分期地‘蚕食和‘扫荡他们采取步步为营、逐步‘蚕食的手段，在‘三光政策下制造了许多‘无人村。”[5]P159此时琼崖特委发动群众为抗日武装捐钱、献粮、赠衣服以及托运枪支子弹，因为琼崖孤岛难援，在日伪军“扫荡”和国民党反动派重重封锁下，琼崖根据地遭到大灾荒，粮食和药品都很有限，在庄田将军与部分警卫部队在排云山期间，医务所的女同志包揽了医治、护理、炊事等工作，其中护理员海妹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她既当领导，又当医生，还要当炊事员，整体忙得不可开交”[6]P120。日寇忽然进山“扫荡”之时，有一个重伤病员还没来得及转移，海妹全然不顾危险，自己扛起伤病员，躲过了敌人的追捕，她“衣服磨破了，一身污泥，满脸血迹，脸色苍白，大家忍不住流下了热泪”。其实在医务所里有许多女护理员和海妹一样，用生命和鲜血的代价，挽救和掩护了无数战士的生命。她们亲自上火线抬伤兵，没有药就用土法子，无私的帮助军队保留了一大部分有生力量。

三、琼崖妇女是参军赴前线杀敌的重要力量

1939年6月初，县委、区委动员青年党员参军，扩充抗日武装的指示后，符气林“组织村里的党员群众王连位、王守德、王必秀在龙梅、新楼坡等村演唱《送郎上前线》《兄弟同上前线》《父母送儿女上前线》等琼剧和山歌”。

1940年夏，文昌县妇救会成立，她们积极参与支前活动，并自愿承担了大量繁重的各项抗日工作，如“组织帮工队，进行生产自救，发动参军参战、捐献支前;当交通员传递情报;接济和掩护革命同志;教育群众不要认贼作父等等”[7]P121。

由于大批青壮年被日伪杀害，还有不少的青壮年被国民党抓去当劳工，有的还逃到南洋等异乡谋生，所以当时琼崖总人口仅300万左右，抗日力量仅仅动员男性参加是远远不够的，因而有不少妇女亲自参军上前线，特别是在1942年至1944年日军大肆“扫荡”“蚕食”的时期，全琼无论是汉区或是少数民族地区，到处都出现父母送儿女、兄弟姐妹夫妻同上前线的动人场面。

面对日军的“蚕食”和“扫荡”，全琼妇女利用各种方法配合部队趁机歼敌。例如，文昌县南阳乡妇女在区妇救会长黄韵谐带领下，在有日寇驻扎的村庄，用野槟榔果汁等破坏水源，使日寇有水无法用，只得撤走。琼山县演丰乡妇救会则带领妇女在夜间破坏公路、电线和桥梁，阻止敌人行动。[8]通过采取灵活多样的宣传和组织形式，极大地调动了妇女寻求自身解放和参加生产支援前线的积极性，有力地推动了抗战时期妇女运动的发展。她们为琼崖抗日武装斗争立下了汗马功劳。

四、历史启示

琼崖的妇女在抗日战争时期，除了承担炊事、医疗服务、运输、宣传、交通和后勤服务等重担，还积极接济和掩护革命群众、传递情报、发动群众、生产自救等等。她们还和所有男性同胞一样，直接参加了一线的战斗。这个在全国妇女运动中都是罕见的。这主要是因为琼崖地区的妇女他们相对于其他地区的女性所遭受的压迫更多，所遭受的痛苦更深，所以他们革命的愿望非常强烈，往往在革命过程中不顾自己的生命去换得革命果实。

由于日寇“大扫荡”和国民党势力对峙同时存在，琼崖地区生存的环境变得更加危险和复杂。然而，琼崖地区的妇女临危不惧，在党的领导下，积极参战、参政，生产开展得有声有色，有力地支援了琼崖抗战，粉碎了日、伪、顽三位一体的“蚕食”和“扫荡”，陷敌于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

琼崖抗战作为华南战场的重要阵地，它的胜利对全国抗战以及对太平洋沿岸各国的抗日战争，都作出了伟大的贡献。而琼崖妇女以其前所未有的姿态投入到抗日队伍中，贡献力量之大则更是琼崖抗战获取胜利的关键，毛泽东一句“妇女能顶半边天”充分肯定了妇女的能力，让中国女性在政治地位和经济地位得到了进一步改善。而琼崖妇女在抗战中“半边天”的作用不仅体现在她们是琼崖人民武装力量后勤线上的“好管家”，也体现在前线抗击敌人的无畏无惧。她们光辉的事迹和形象永远是我们党和军队最宝贵的财富。○

参考文献：

[1]琼崖抗日斗争史料选编[M].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1986.

[2]毛泽东周恩来刘少奇朱德论妇女解放[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8.

[3]琼崖纵队史[M].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1986.

[4]林盈.琼崖孤岛上的斗争[M].香港：新民主出版社，1947.

[5]刘程新，杨建成.试论琼崖抗战的历史地位[J].琼岛星火（内部发行），1989（18）.

[6]庄田.琼岛烽烟[M].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2009.

[7]文昌人民革命史[M].海口：海南人民出版社，1988.

[8]韦经照.琼崖妇女运动概述[J].海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84（3）.

责任编辑 马永义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