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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形而上学主体性发展研究

2014-12-12郭晓君

安徽文学·下半月 2014年4期
关键词:休谟笛卡尔洛克

郭晓君

(辽宁大学亚澳商学院)

近代形而上学主体性发展研究

郭晓君

(辽宁大学亚澳商学院)

自笛卡尔以来,自我意识,即认知主体与自身的关系,提供了一把打开我们对于对象的内在绝对想象领域的钥匙。海德格尔解释笛卡尔的任务是“将人理解为自我确定的自律(selbstgesetzgebung),以为形而上学奠定基础”。①这里的自我意识不是作为先验能力的本源,而是以精神自身被提升到了绝对的高度,给现象以规范和统一的是作为主体的自我,它以“思”来把握现象并占有了存在者,形而上学行走至此走向了另一个时代,人的主体性开始觉醒并逐渐扩张为意欲意志并意图掌握支配世界的权力。

主体性 形而上学 自我意识

笛卡尔将现象的确定性建立在主体的人的基础之上,对于这一基础他首先是从“我思”中抽象出“我”这一思想主体。对于这一观点他做出了如下解释:“严格地说,我只是一个在思想的东西,也就是说,我只是一个心灵、一个理智或一个理性。”②其中的“我”是一个与外在对象存在毫无关联的纯粹的“我”,确立了他哲学的逻辑起点,这个起点不需要上帝创造的自然物基础,也不用诉诸上帝的肯定。但是“我思故我在”却不是依据逻辑而推理出来的,而是一种直觉活动,建立在内在自我的反省的经验之上,但是从时间的有限角度来看,“我”的生命时间在本质上不能够连续,“我”需要在不连续的时间段中,越过时间的断裂来重新找到自我。然而在时间的非连续性的条件下形成的自我会不会在重新拼凑的过程中丧失或增加一些与原有的“我”不相符合的附加条件呢?我是否还能够在时间的延续中保持基本的自我同一?康德认为笛卡尔哲学的我思所缺失的是在不同时间中我的同一意识,“我”在时间的断裂下受到其限制,“我思故我在”的基础受到了动摇,主体的同一性不得不求诸上帝的庇护。我思之后所有的方向都走向了上帝,上帝以我思为前提,我思又是以上帝为基础,笛卡尔哲学似乎走不出这个循环的怪圈。这恰恰反映出了近代哲学欲将观念的本质引领到一个具有生成性的理性的定范围内,使得真正的形而上学与主体发生了关系,而形而上学欲给主体自身找到一个确定可信的基础,这一基础却一直摇曳不定,而造成这一不安的因素就是时间。欲给予形而上学建立主体形式的基础,则需要在时间的连续维度中把握,即保持主体的同一性。

洛克在同一性问题上认为人的同一性在于精神与实体的相一致,无论某一个物体发生何种外在的变化,在其内部始终保持着成为他自己的同一性特性,如一棵苹果树任由外部条件的变迁和自己外在的变化,在其内部仍然存在着使其保持为苹果树的内在规定,苹果树的变化是苹果树这一本质对其的要求与规定,使其按照这种规定来变化,最终这种变化的尺度的不确定性使得洛克也陷入到矛盾中,人的同一性在洛克这里认为在于人格同一性,洛克认为:“所谓人格就是有思想、有智慧的一种东西,它有理性、能反省,并且能在异时异地认自己是自己,是同一的能思维的东西。”③309洛克将人通过现实存在的人与人格的划分证明了人格的同一性与任何实体的同一性无关,人格是人的内在的具有理性的反思并能够认识自己的精神性的存在,是思想存在者保持自己理智思维一致性的存在者,是意识连续的构成,这种连续性的意识又是如何得到保持的呢?“这个意识在回忆过去的行为或思想时,它追忆到多远程度,人格同一性亦就达到多远程度”。③309人格的同一性依赖于我们意识的记忆程度,记忆的长久与人格同一性成正比关系,洛克对人格同一性问题的回答通常被称为记忆标准,可以表述为:当且仅当在t2时间上的p2能记忆起t1时的p1所拥有的经验,于是p1与p2就是同一的。那么问题也随之出现了,p1=p2成立的条件是通过记忆来实现的,那么记忆这一标准又是否是完全可靠的呢?答案非常明晰,记忆不可能保证其自身的确定性,记忆会出错,人有可能因为意外而丧失记忆,这都给记忆的确定性以致命一击,既然记忆标准存在诸多问题,那么,究竟什么才是人格同一的充要条件呢?也许洛克也意识到这一点他又诉诸精神实体的学说致力于将人格的各种性质统一到一个整体之中,但是从其经验主义理论的观点着手,我们的知识限于事物的性质,而不可能对实体有任何认识。但如果无论感觉还是内省都不能认识实体于万一,那么精神实体又如何能作为同一性的标准?此外,如果记忆是同一性的唯一标准,它与作为人格存在论基础的实体又是什么关系?事实上,经验地诉诸记忆或实体都无法令人满意地说明自我同一性问题。

休谟哲学的基本原则是“我们的观念超不出我们的经验”,并以此作为其哲学的绝地前提,这比洛克要更彻底。休谟站在经验的立场上对“实体”进行了根本性的怀疑,精神实体的主要意思就是人向自身内部能够找到一个“自我”,休谟说:“有些哲学家们认为我们每一刹那都亲切地意识到所谓我们的自我;认为我们感觉到它的存在和它的存在的继续,并且超出了理证的证信程度那样地确信它的完全的同一性和单纯性。”④281休谟认为这里的“自我”观念是违反经验的,他认为一切知识均来自于经验,我们没有关于外物的经验也没有关于外物与我们知觉的关系的经验,在自己中只能发现知觉,这样哲学研究的问题只能是建立在经验的基础之上,考察人们这一生所拥护不变的连续经验。休谟认为我们是为了找寻一个同一性给千变万化的事物,而设定的形而上学关于自我和实体的设想。那么休谟的经验论真的摆脱了矛盾么?我们首先从他论证的主前提出发,休谟是一个彻底的经验论者,他接受了他哲学的一切从经验出发的第一原则,这个原则的核心在于休谟对“印象与观念之间的相似性”的承认,休谟认为:“产生每一个实在观念的,必然是某一印象。但是自我或人格并不是任何一个印象,而是我们假设若干印象和观念所与之有联系的东西。”④281印象和观念是易变的,所以这个恒定的自我是不存在的,只是某些特殊知觉的接续和并存。休谟认为:“恰当地说,在同一时间内,心灵是没有单纯性的,而在不同时间内,它也没有同一性,不论我有喜爱想象那种单纯性和同一性的多大的自然倾向。”④283休谟认为同一性由知性统一而形成连续的对象概念的关系,人们从记忆中获得了因果关系的概念,并将其外化,他说:“……所以与其说记忆产生了人格同一性,不如说它显现了人格同一性。”④285因此他认为同一性是知性统摄于观念之间的联系,而不是在假定的时间范围内保持不变的对象的概念。我们将同一性给予变化的事物并以形而上学关于实体和自我的形式出现,只不过是我们一种自然的倾向,使我们满足于表面的相似。

德国古典哲学给予主体性以充分的展示,康德看到经验主义不能给予人的同一性以实质性的基础,自我在经验及经验中难以生存,只有超越经验才能够给自我找到安身立命的基础。康德对休谟的经验主义给予深刻的批判,他认为构造现象世界的主体不能是现象自身,而应该站在经验之前寻求一个超验的视域。如果建立起一个超验的恒定的“我”来摆脱时间性带给笛卡尔的“我思”的不连续性。这样康德又重新“回到了”笛卡尔,但逻辑起点是一个超验的“我思”,先验的我没有时间的限定,是一个纯粹的、原始的、恒定的意识,这一具有先天认识能力的主体自我具有绝对的内在性,这个自我封闭的主体即绝对精神又是如何走出自身到达经验时空中的对象呢?他利用统觉将主体所要构造的现象世界整合,一切现象“统统在我,即我的同一自我的规定性。”

注释

①Heidegger,Nietzsehe,Pfulligen,1961,Bd.2.s.147.

②16-18世纪西欧各国哲学[M].北京:商务印书馆,1975:162.

③洛克.人类理解论[M].关文运,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1.

④休谟.人性论[M].关文运,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0.

[1]洛克.人类理解论[M].关文运,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1.

[2]休谟.人性论[M].关文运,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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