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萍

◎李金鑫

浮萍

◎李金鑫

生命本就是一场幻觉，只是我们沉浸其中，失去了自我。

——题记

梦幻空花

西藏的味道是神圣的，虔诚的灵魂将石板路叩拜得光滑。跟随虔诚的脚步，顺着他们来时的方向，眺望雄伟的布达拉宫。红色为主调色，将布达拉宫在山的背脊上显得更加神圣。高高在风中舞动的经幡，将虔诚者的祈福在风中传递。酥油的香味与檀香在空气中混合，内心出奇的平静祥和。我竭尽全身的力气去凝听寺庙内的钟鼓声。一次敲钟就是一次祈祷，一次感化，一次普渡众生。朝佛者的身影络绎不绝，五体投地的膜拜便是朝佛者最诚挚的祈福形式。我和滢笙被一种力量所感召。那是悲悯的力量，是对佛教文化的顶礼膜拜，是对朝圣者追寻信念的不胜感激。布达拉宫的僧人转动着手里的经筒，嘴里颂读着经文。我远远地站在一旁，害怕自己发出轻微的声响将僧人的仪式打断。

以极其虔诚的姿势前行，双手合十，叩首行礼。在僧人的引导下，我与滢笙来到一间点满酥油灯的房间。明灭的灯芯在酥油中闪烁，佛光将内心仅有的尘垢除尽。滢笙站在我的面前，为我点上了12盏酥油灯，明亮的灯光将脸照得通红。偌大的房间里，没有一盏酥油灯熄灭。神圣的力量将我与滢笙包围在光晕中。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能成为一个守灯人，永远为滢笙所点的酥油灯添油续芯。

走出布达拉宫时已经夜色降临。我与滢笙开车疾驰到市区。纵使在夜色中，也能感受到拉萨的不同之处。吃过晚饭后，便找了个宾馆住下。连日来的旅途让我疲惫不堪，同样，滢笙也是。这晚，我与滢笙睡在一个大床上。我躺在他的怀中，温暖而坚实。很长时间，我都一直盯着滢笙，想永远记住这张脸，哪怕在尘世中不断轮回，我也能清晰记得他的轮廓。

西藏之旅是我与滢笙人生中的第二次交集。结束西藏之旅后，滢笙与我之间的距离便更近了些。他开始把我带进他的生活圈子。滢笙把身边的朋友慢慢介绍给我认识。在旁人眼中，我与滢笙宛如恋人。滢笙的异性朋友中，沁如的出现让我对生活有了更加深刻的认知。与沁如第一次见面是在咖啡厅。对于常年写作的人来说，咖啡像毒品一样，会让人上瘾。无法入眠的时候，习惯性地冲杯咖啡，久而久之就对咖啡有了依赖感。工作之余我也常去咖啡厅，享受免费的WIFI及片刻的安静。说起来沁如知道我完全是因为滢笙的缘故。滢笙一直都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男人，但是却没有一个女子能走进他的生活。沁如说滢笙一直在等一个女子。她也很好奇滢笙等的女子到底是谁。直到我出现在滢笙身边时，便知道我就是滢笙一直等的那个人。

那天在咖啡厅，沁如主动跟我打了招呼，而我也注意到眼前这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女子。一头乌黑及背的直发，眼睛大而明亮。优雅、明亮的气质让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依照我的标准来说，沁如绝对是个美丽的女子。我评价美的标准很简单，也不会刻意挑剔。觉得一个人的脸长得太完美无缺反而显得平淡。喜欢的脸，是有属于自己的标记的。比如脸上的小酒窝，眼角下的一颗泪痣，给人说不出的灵动与妩媚。而沁如的特点便是眼睛，长久地看着她的眼睛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深邃，一不小心就会掉入她的内心深处。越是美丽的女人，身后越是藏着故事，也越发得让人不易猜透。沁如告诉我他的身边除了滢笙外没有其他可以交心的朋友。沁如的身边有很多追求者，而她对这些追求者的态度很冷漠。沁如说这些人靠近她都是看重她的容颜，没有一个人是真心想和自己过日子的。沁如说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其实自己想要的生活很简单，只想找个能保护自己的男人，平平安安过完余生。可惜身边的男人连这点都做不到，接近她只是为了和她发生关系，满足自己身体上的需求而已。我能看出她说这句话时眼神中的孤独与无奈。我和沁如是走在同一条道路上的两个人。也都看清楚了生活中欺骗的本质。谎言说得太多，连自己都能欺骗。人的本性是丑恶的。嫉妒、自私、欺骗融入生活中，内心孤独得让人绝望。

沁如说有时候我的世界是寂静无声的，容纳不下别人。我不喜欢有人打扰我的生活。熟悉了自己的生活轨迹后，很难做出任何改变。喝完咖啡后，我和沁如走了很远很远的路。路过一间超市，我们买了很多食物。全麦面包，红肠，薯片，牛奶，果汁。满满一大包的东西。我喜欢把很多食物放在冰箱里。饥饿的时候可以马上用来充饥。我认为只有吃饱的时候人才是充实的。我和沁如走完了三条街，直到我把她送到她住的小区楼下我们才道别。看着沁如上楼的背影，我突然感觉到一阵莫名的空虚，我不知道这是否是离别时瞬间的感伤，心一下子被抽得很空。

回到家，我在笔记本电脑上找了部周星驰的电影。我很喜欢周星驰无厘头式的表演风格。他早期扮演的角色多是具有小智慧的小人物。在标志性的笑声背后，也能够体会到人物本身的辛酸。不过后期的作品就更多地走商业化的路线。在耀眼的光环下反而失去了小人物时的纯真。这也正是我始终喜欢周星驰早期电影的原因。凌晨2点，滢笙给我来了电话。几句问候让我倍感温馨，平淡无奇的生活让我知足。

（未完待续）

（责任编辑 冯雪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