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变和建构:当代文学批评的困境与出路
2014-12-11江焕明
◎江焕明
转变和建构:当代文学批评的困境与出路
◎江焕明
进入20世纪90年代后,当代文学批评渐趋保守和暧昧,出现了“理论终结”的原创理论缺乏、理论脱离和滞后于文学现实的发展、当代文学批评精神和功能的消减等问题,本文主要针对以上提到的困境进行探索和寻找出路,提出了三点具体要求:对外来文学批评的转化,对传统文学批评的转化,主导多元、综合创新的建构等,以此建构有生命力的当代文学批评,让当代文学批评自觉地形成一种理论体系和话语体系。
文学批评 困境 创新 建构
一、中国文学批评的现状与困境
当代文学批评始于20世纪七八十年代的转型,这次转型可归结为两个关键词:一是改革,二是开放。前者的目标在于改革僵化的政治、经济、文化体制,而后者则表达了一种走向世界的生存姿态。正是这种努力,中国文学批评获得了当代性,而且呈现一片繁荣之貌。但进入20世纪90年代以后,中国当代文学批评进入了“失语”的境地,“失语症”在当代文学批评的身上体现为以下两种情况:第一是在全球化的过程中,中国当代文学批评在西方话语的面前失去了应有的话语权力,中国当代文学批评话语过于西方化而且发不出福柯所说的那一份“权力”的声音;第二是伴随物质主义消费时代的袭来,当今的批评话语过于“个人化”“私语化”,人声鼎沸却无人听懂。归根到底,当代文学批评的“失语症”不仅表现于“话语”层面的丧失,而且反映了我们自身的文学批评没有形成属于自己的一套理论体系,照搬照抄而没有自觉地批评吸纳只会导致全盘的丧失。
为何会造成这般困境,其实很大的原因就是对西方文学理论的“滥用”和对传统文学理论的“弃用”,当代文学批评过于重视西方文论理论的“移植”,过于全盘西化,却没有对传统文学理论进行有效的“继承”。我们一味地滥用西方批评话语只会造成“东施效颦”,我们并不是反对借鉴西方文学理论,而是在学习的同时要如何“化为己用”,与中国传统文学理论很好地结合在一起,有效地运用到文学批评对象本身,而不是生搬乱套。在当代全球化与多元化的语境中,我们当务之急就是立足于中国本土的思想文化语境,结合西方的文化语境,建构有生命力的当代文学批评,让当代文学批评自觉地形成一种理论体系和话语体系。
其中有两条具体的途径帮助我们寻找当代文学批评的出路,那就是:一个途径是西为中用,带着具体的问题意识去寻找,首先要确定好本土的文化语境,然后有重点、有目的地深入到西方理论体系以及文化思想中去,而且要全方位、多领域考察,打破“西方中心主义”的偏狭之见,正如鲁迅所说的“拿来主义”,既从中国当代文学批评现状出发,又要从本土传统文化与西方思想文化的实际语境出发。
另一条途径便是古为今用,带着中国当代文学批评的语境问题意识,对中国优秀的传统思想文化进行传承和创新,把握中国思想文化发展演变的系统,汲取精华,古为今用,找到中国当代文学批评的“根”,这样子才能源远流长。在全球化的文化语境中,我们在与其他不同民族的思想文化交流之中,应采取一种坚持自我、不卑不亢的文化姿态,既不能被全球化潮流所淹没,也不能固执己见而不发现创新,我们应当时刻保持理性的精神和平等对话的原则,采用“平视”的角度时刻对中国当代文学批评所面临的困境有着清晰的剖析、准确的判断和合理的修正,不脱离也不滞后于当代文学现实的发展。
二、中国文学批评的转变与出路
1.对外来文学批评的转化
伊格尔顿在《理论之后》的开篇便说:“文化理论的黄金时期早已消失。”而亨廷顿在《文明的冲突》中对社会现象进行总结分析后得出了现代人容易患“精神分裂”的症状。面对着文化理论黄金时期的过去,面对着浮躁而又窒息的社会,一些学者大肆鼓吹某种主义,一味追捧某种现象,诸如此类的“精神分裂”,他们丝毫不考虑中国本土的问题意识,一味地追捧,这种现象是我们亟待消除的,我们不能在简单的模仿和照搬里迷失了方向,沦落为一个“精神分裂者”,我们必须在多元探索的基础上走向比较成熟的文学批评形态的建构,包括主张走西方现代文论“中国化”的建构之路,是汲取精华,而不是一味照搬。
于是我们便回归到第一个途径,西为中用,带着具体的问题意识去寻找,确定好本土的文化语境,然后有重点、有目的地深入到西方理论体系以及文化思想中去,而且要全方位、多领域考察,最后回归到中国本土语境中来。而这条途径可以有效地解决第一种“失语症”,即中国当代文学批评在西方话语霸权的面前失去了应有的话语权力,中国当代文学批评话语过于西方化而且发不出福柯所说的那一份“权力”的声音。我们一方面要向“他者”学习借鉴,打破僵化的思想观念,开拓创新,另一方面要对肯定自我,在学习借鉴过程中不是一味地模仿,避免“精神分裂”,而是要找到属于中国当代文学批评的“根”,有效地转化和融合中国文学理论和西方文学理论。
2.对传统文学批评的转化
中国有着深厚的文化积淀,在文学的创作和批评过程中,也形成了丰厚的文学批评理论资源,例如很多见地深刻的理论成果,如钟嵘的《诗品》、司空图的《诗品》、刘勰的《文心雕龙》等。西方的理论思维偏向于追求思想文化的确定性以及明晰性,所以形成了严谨的理论体系,而中国的理论思维偏向于追求思想文化的体悟性和多样化,所以理论体系表面上看起来是比较模糊的,但未必逊色于西方的理论体系,例如严羽的“妙悟说”。这些传统批评理论是历代文人智慧的结晶,也是我们应该继承和发展的,对传统的回归,意味着寻找新的研究视角和研究方向。而且我们要注意的是回归传统不是提倡全盘复古,而是兼容并蓄,处理好继承和发展的辩证关系,让中国的批评话语更富特色和活力。
我们要对传统文化进行创造性的转化,首先是对传统文化进行“理性选择”,我们必须通过反思、选择和批判传统文化的过程,来审视传统文化,对有价值的成分进行改造和转化,从而为当代的思想建构和理论建构服务。思维文化具有“异质性”,而差异就是特色,就是个性,就是价值。所以我们在对传统思想文化进行反思、选择和批判时,应该具有这种非常明确的差异意识。同时要立足于现代意义建构和价值建构。人文学科本来就应当担负着意义建构和价值建构的职责,它的指向是“人”及内在的精神世界。面对着“现代化”给人类的精神世界带来的沉重的压力和危机,我们更应该注重“人”的主体性,以及内在精神世界的“灵性”,而传统文化的体悟性恰恰能更好地解决这个问题。
3.主导多元、综合创新的建构
如何让有生命力的当代文学批评的建构成为可能?多元化自然是当代理论发展的必经之路,在多元化的过程中,首先必须有一条主心骨来主导,这就是坚持自我,然后是开放性和创新性,唯有解放思想才能生机勃勃,唯有综合创新,才能彼此发展。
与此相对应,当下的批评转型的危机原因有:一个是后来的文学批评从多元化走向了“唯一”,走向褊狭,走向政治批评一统天下的局面,另一个就是受着物质消费主义时代的影响,我们失去了“主心骨”,批评家成为“墙头草”,原创理论“终结”了,文学批评脱离和滞后于文学现实的发展,更不用说文学批评的创新发展了。走“主导多元、综合创新”的建构之路,是历史的必然,也是时代的要求,任何一种文学理论与批评体系的探究,都是从无序走向有序,从模糊走向明晰,从零散走向统一,从单调走向多元。
结语
我们国家曾经是一个伟大的文论大国,但是近现代乃至当代由于种种原因,我们落后了:文学商业化和世俗化在制造表面、虚假的文学繁荣景观的同时,却弱化了文学整体素质,造成了文学群体性的精神退化和思想贫血。在新的世纪,随着中华民族的全面崛起,我国的文学批评和文学理论研究,也应当有长足的发展,毕竟我们拥有的人力和文化资源是富足的。一方面,我们要具有这样的自信,另一方面是我们为此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因为面对着“理论终结”的原创理论缺乏、理论脱离和滞后于文学现实的发展、当代文学批评精神和功能的消减等问题,我们要勤于寻找出路,建构有生命力的当代文学批评,让当代文学批评自觉地形成一种理论体系和话语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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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华南师范大学文学院)
(责任编辑 冯雪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