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马克思主义空间研究的逻辑与脉络
2014-12-10汪毅何淼南京大学社会学院江苏南京210093
汪毅,何淼,南京大学 社会学院,江苏 南京210093
自20 世纪70年代以来,空间的社会学研究成为主流社会学研究的核心话题,空间转向实际上表达了对传统社会学知识范式的修正[1]。在此之前,正如厄里所言:“从某些方面而言,20 世纪的社会理论历史是时间和空间观念都缺失的历史。”[2]福柯也认为,“在早期的社会学研究中,空间被当做是僵死的、刻板的、非辩证的和静止的东西”[3]。直到20 世纪70年代以后在列斐伏尔、哈维、福柯等一批学者的共同努力下,空间社会学理论成为社会学理论的一个重要方向。空间概念被带回社会理论,并以空间思维开始重新审视社会[4]。
一、经典社会学的空间研究
厄里认为,“经典社会学确实探讨了空间,虽然探讨的方式很不明显也很不充分,但仍然不乏具有洞察力的论述片段”[2]。马克思、涂尔干、齐美尔等都对空间这一概念进行过先驱性的探讨,他们的论述为后来的空间转向提供了很好的铺垫。
在马克思的论述中不乏空间因素,但并没有对空间进行系统化的讨论。在他看来,空间更多的是一种物理情境,被理解为物理学和几何学上的客观环境。比较而言,涂尔干则敏锐地意识到空间的社会性,时间和空间是社会的构造物[5]。空间不再是纯粹的物理空间与几何空间,而是社会性的空间,社会性体现在空间的社会情感价值上。遗憾地是,涂尔干没有对空间的社会性展开更为深入的探讨。
在经典社会学的空间研究中,齐美尔对空间的论述最具洞察力,齐美尔从心灵和互动的角度展开了对空间的论述,他认为,“空间本身并不具有社会意义,而是它的各个部分的由心灵方面实现的划分和概括才具有社会的意义”。“空间本身是毫无作用的形式,只是由于被某种社会形态加以填充,才使得原本空虚、虚无和没有价值的地域性的客观空间具有了社会意义”[6]。而这种社会形态就指的是社会互动过程,人们之间心灵的互动才使得空间变得生动并有意义。正如齐美尔所言:“相互作用使此前空虚的和无价值的空间变成某种对我们来说是实在的东西,相互作用填充着空间”[6]。
经典社会学的空间研究不得不提到芝加哥学派对于空间研究的贡献,芝加哥学派以人文生态学的核心范式开创了城市空间结构模式的研究先河,与欧洲学者抽象的空间研究相比,芝加哥学派真正赋予了社会学以经验和实践的品质[7]。但是,理论的不足和方法论的缺陷成为其他学者质疑的主要方面,将社会行为简约为经济行为,将社会行动和空间结构简化为经济关系,这样的简化虽然能够得出适应于个案城市的城市空间结构模式,但是却掩盖了空间的复杂性[8]。
通过对经典社会学关于空间研究的梳理,可以看出,经典社会学理论关于空间的论述基本是片段式的、零散的,关于空间社会性的表述也是含糊的,空间也被视为无关紧要的和不引人注目的[9]。
二、社会理论的空间转向
从经典社会学空间思想萌芽到20 世纪70年代之间,空间之纬长时间缺席于主流社会学理论之中。在长时期的缺席之后,为什么又会在20 世纪70年代发生社会学理论的空间转向?福柯将社会理论空间转向的原因总结为三个方面,即哲学观念的转变、学科分工从霸权走向整合以及时空体验的转型[10]。首先,历史决定论的哲学观念将焦点置于时间,因此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了对空间的关注,苏贾也称之为“历史决定论下的空间性的失语”[11]。其次,学科狭隘分工思想,尤其是地理学的霸权主义认为空间的研究应该是地理学的研究话题,而迫使社会理论只能去关注时间问题,福柯指出,政治实践和科学技术对空间话题的双重介入使得这种排斥现象更为突出[12]。最后,人类社会由传统社会走向现代社会,空间网络所凝结的世界经验已经远远大于由时间积淀而成的历史经验,也即由“现代性时间叙事”走向“后现代性空间叙事”。正如福柯所宣称的,我们正处在一个同时性(simultaneity)和并置性(juxtaposition)的时代,我们所经历的世界更多地是相互联结的空间网络,而长期时间演化的因素已经变少了[13]。在这种时空体验转型之后,空间才开始走向社会理论的整体框架之中。福柯总结的社会学理论空间转向的原因更多是基于学术思想层面,属于理论原因。另一方面,20 世纪60年代发生在西方国家的城市中心区衰落、城市财政危机、城市暴乱等城市问题的集中爆发以及城市陷入普遍危机是社会学理论空间转向的现实原因。城市危机以及芝加哥学派对城市问题解释乏力,引发了一大批学者对城市化、城市空间等问题的关注。
社会理论空间转向以“辩证批判”作为重要的研究旨趣,通过建构不同的空间社会分析框架而形成诸种研究范式。综合国内外学者对空间社会学流派的划分,可归纳为四种范式:一是以列斐伏尔、哈维、卡斯特尔、苏贾等为代表的新马克思主义;二是以雷克斯、帕尔等为代表的新韦伯主义;三是以福柯、鲍德里亚、佐京为代表的后现代文化批判范式;四是以萨森、多西为代表的全球化空间研究范式。在这四种范式之中,新马克思主义的空间研究被认为是开启了社会理论的空间转向,也是理论体系最为成熟的研究范式。
20 世纪60年代后期,资本主义出现普遍的城市危机,同时由于传统芝加哥生态学研究范式的逐渐式微,以列斐伏尔、哈维、卡斯特尔、苏贾等为代表的新马克思主义学者继承了传统马克思主义的批判精神和理论观点,将空间研究纳入历史唯物主义的研究视角,在资本主义资本循环、经济运行、社会运动等基础上理解空间,其批判视角尤其反映在对资本主义空间实践的考察上。新马克思主义空间的主要议题包括三个方面:一是对空间的生产性重点揭示;二是对空间的社会性和历史建构性的强调;三是在前两者的基础上,展开对资本主义空间逻辑的批判。
三、空间的生产:空间的生产性
列斐伏尔无疑是社会学研究空间转向的最具影响力的推动者,他延续并发展了欧洲对于空间研究的理论思辨精神。列斐伏尔的空间研究始于对“空间”概念的重新审视上,并率先提出了空间的社会关系指向[14]。列斐伏尔认为空间既不是笛卡尔、康德等认为的纯粹形式、抽象的、绝对的“虚空”形态,也不是静止的、非辩证的容器和僵死的“空盒子”[15]。列斐伏尔认为一旦与人类生产、社会生活相结合,空间就具有了社会性,“空间里弥漫着社会关系,它不仅被社会关系支持,也生产社会关系和被社会关系所生产”[16]。于是,“(社会的)空间就成了(社会的)产物”[(social)space is a(social)product]。
列斐伏尔在1974年出版的《空间的生产》一书中提出的“空间生产”理论被认为是社会学空间研究的经典。列斐伏尔认为在生产力自身成长,以及知识直接介入物质生产的作用下,已经由空间中的生产(production in space)转变为空间的生产(production of space)。因此,“空间生产”不是指空间中各种物质的生产,而是空间本身的生产。城市的快速扩张、空间性的组织问题是空间生产的主要表现。列斐伏尔认为空间既不是中立的、静止的、纯粹的容纳社会行动的容器,也不是由人类任意控制欲摆弄的、僵化的对象。20 世纪中期以来,城市的生产已经成为工业生产的目标和意义[17],因此在发达资本主义社会,城市空间的组织在支配性的社会关系的再生产中发挥着主导作用[18]。由此列斐伏尔提出了他的理论任务,就是通过揭示城市空间组织和空间形式是如何成为特定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产物的[19],也即以空间分析战略来说明当代社会存在到社会意识是如何被物化的,即同质化的[20]。列斐伏尔指出,空间不仅是资本主义的产物,更重要的是资本主义通过空间的占有、扩张、更新改造等手段挽救了资本主义体制,经由占有空间并将空间整合进资本主义的逻辑结构而得以维持和延续,空间成为资本主义得以生存的工具。
列斐伏尔所建构的空间社会学的理论,主要体现在他对资本主义社会空间的批判上。列斐伏尔认为欧洲的社会历史历程可以通过空间生产来展现,而不同空间类型的转换实现了社会的演变,即从纯粹自然的绝对空间到埃及式的神圣空间,再到古希腊和古罗马的神圣空间,最后到资本主义的抽象空间(abstract space),也就是资本主义的政治经济空间。在完成社会空间的类型划分之后,列斐伏尔以一组三元组合的概念展开了对资本主义抽象空间的批判,即空间实践(spatial practice)、空间的表征(representations of space)和表征的空间(representational spaces)。空间实践是社会空间的物质建构的维度,是被感知的空间(perceived space),这种被感知的空间是空间生产的结果,同时也是空间再生产的前提。这种具体的、可以感知的空间是与城市的道路、网络、工作场所、休憩娱乐空间等密切联系在一起的。空间的表征是被构想的空间或称为概念化的空间(conceived space),它是与维护统治阶级利益的各种知识、权力关系联系在一起的,也即列斐伏尔所言的,“这是在任何社会(或生产方式)中的统治的空间”[21]。空间的表征的内在逻辑是统治阶级的利益关系和权力关系,只不过这些关系都是隐藏在被技术官僚、专家等所宣称的合理性外衣之下。最后,表征的空间是一种直接经历的和生活的“亲历性”(lived)空间,它意味着对批判和反抗空间表征的空间真理的亲身体验[22],这种空间具有建构性的力量,具有实践的反思性。列斐伏尔所阐发和建构的空间社会学的一般理论深刻影响了后继者对空间的思考[23]。
四、社会-空间辩证法:空间的社会性与历史建构性
苏贾的空间观直接来源于他的老师——晚年的列斐伏尔,他最广为人知的学术贡献是在1980年首次提出了“社会—空间辩证法(Social-spatial Dialectic)”。社会空间辩证法从理解社会与空间的关系开始,苏贾认为,空间与社会并不是两个独立的事物或过程,而是一方包含或反映另一方的关系,是一组辩证交互的关系。社会关系与空间过程相互交织在一起,两者之间存在着一个连续的、双向的交互作用过程。社会的各种生产关系既能形成空间,又受制于空间。空间不是社会的反映,空间就是社会。人类在建构和改变城市空间的同时,又被居住和工作的空间以各种方式控制。如在社区空间层面,一旦社区和邻里被创造、维持和改变,那么居民的价值观、态度和行为模式也就被外部的空间环境和社会关系所影响[24]。卡斯特尔也认为,社会结构与空间结构之间存在着辩证关系,它们之间相互作用且相互依存。“空间的转变必须被认为是社会结构转变的说明,也就是说社会结构变化的过程是通过空间结构演变的形式来表达和说明的。因此,我们必须运用空间结构这个术语来描述社会结构空间表达的这种特定方式。”
图1 苏贾关于存在的“三元辩证”图示
图2 卡斯特尔的社会-空间结构分析框架
相比列斐伏尔,苏贾的空间研究对象更为明确,通过对城市空间的辩证揭示来构建“社会—空间辩证法”(图1、图2),而这种揭示主要是在两个层面上进行。第一层面反映在苏贾对城市空间的辩证理解上,在苏贾看来,城市空间是一个历史性、空间性和社会性“三元辩证”的现象,是一定社会关系和历史背景下的人的创造物、生产物,是一种特别的结构。把这三者等同地链接在一起是城市研究空间转向的空间化的要点[27]。苏贾“社会-空间辩证法”的第二层面,则体现在对第一、第二、第三空间的揭示,尤其是对第三空间的辩证性解释上。苏贾继承并发展了列斐伏尔的空间辩证法,他认为列斐伏尔空间辩证法的缺陷在于它并不是一种真正动态的、走向真正社会行动的空间辩证法[28]。在苏贾看来,空间是由第一、第二、第三空间构成的。第一空间是“实在性空间”,是物质化的空间实践;第二空间是“概念性空间”,是想像的空间,是人们对经验世界、现实空间的主体概念性反映。第一空间关注和强调“空间中的物体”,第二空间涉及“关于空间的思想”。而尤为重要并涉及空间本质的第三空间,是“实践性空间”和“想像性空间”相结合的空间,是一种具有动态性的鲜活空间[27]。第三空间是被动性与变动性的辩证统一,它既是被统治的空间,但它又具有变化的潜质。与列斐伏尔“表征的空间”强调个体行动者所不同的是,苏贾认为第三空间变动性的关键则在于空间内的集体行动,有效的集体行动能够改变空间的被统治性,改变空间生产的不平等,实现空间的正义。
五、空间的逻辑:资本主义的空间批判
在列斐伏尔看来,资本主义通过空间的占有、扩张、更新而得以维持与延续。在列斐伏尔的基础上,哈维更进一步阐释了空间生产为什么对资本主义如此重要。哈维认为,资本得以持续累积是资本主义生存的首要任务,因此资本循环也就成为哈维对资本主义逻辑分析的起点。
哈维延续了马克思对于资本主义危机的揭示,即过剩的资本与过剩的劳动力,而解决这一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资本空间化。哈维从时间延迟、空间扩张和地理重组三个资本空间化的过程阐释了空间生产对于资本主义的重要意义,成为解决资本过剩和资本主义危机的重要手段。在《资本的城市化》一书中,哈维详尽地阐释了资本通过城市建设来解决资本主义危机的过程。因此,哈维也被认为“甚至比马克思本人更为成功地将其思想与城市和现代生活紧密相联”[29]。
首先,通过将过剩的资本投入到城市的长期性的建设项目中,即将资本在较长的一段时间里固定在特定的空间之中,推迟了资本重新进入流通领域的时间,资本累积的时间障碍从而转变为空间障碍。其次,资本投入到空间之中仅仅是实现了资本的时间推移,资本还需要以自己特定的方式来为资本的积累创造条件。哈维以“空间修复”(spatial fix)来概括这种空间逻辑,即资本通过空间生产来创造适合自身持续积累的地理场所,通过提升空间的使用价值来加快资本积累。因此,在《新帝国主义》一书中,哈维将通过时间延迟和地理扩张来解决资本主义危机的方式称为“时空修复”(spatio-temporal fix)。然而,哈维认为“时空修复”并不能使资本主义彻底摆脱危机的威胁,因为时空修复本身也可能带来其他的问题,一是在固定地理空间的投资不一定有效,二是大量固定在空间的资本还可能成为在其他空间实现修复的障碍[30]。空间修复沿着两条路径发展,一种是在城市内部进行空间的重新组织,对有更多利润可图的空间进行更新改造或开发新区,这也是城市内部空间重组的两个重要表现;另一种则是世界经济的空间布局重组使得资本主义可以在全球范围内寻找新的空间来进行资本的转移,尤其是在那些资金匮乏的发展中国家开辟出新的资本累积空间,即在全球范围内进行地理重组。这种将资本转移到新的投资空间的方式,会制造出地理空间的不平衡发展。
同哈维一样,法国结构主义社会学家与都市研究者曼纽·卡斯特尔也认为资本主义的核心在于经济,不同的是,哈维认为解决资本的持续累积问题是资本主义的首要任务,卡斯特尔则认为消费问题是资本主义城市关注的核心问题。卡斯特尔提出了“空间集体消费”理论,从劳动力再生产的角度来分析资本主义是如何通过控制集体消费品来形塑资本主义城市空间的[31]。
卡斯特尔认为城市的核心功能不是政治和意识形态,而是经济。生产、交换和消费是经济的三个主要环节,受区域交通网络与通讯网络的影响,生产和交换已经不会集中在一个城市,而在快速城市化的背景下,消费却越来越集中,城市也由传统的物质生产的空间单位转变成为集体消费的空间单位。由此,通过消费的组织来实现劳动力的再生产成为资本主义城市持续运行的关键[32]。卡斯特尔将消费品分为两类,独占性的私人消费品(private individual consumption)和集体消费品(collective consumption)。他认为,在发达资本主义时期,交通、医疗、住房、学校、闲暇设施等都是通过空间得以生产或者传递产品与服务的,它们构成了市民生活的核心部分并成为支撑劳动力再生产的重要物品,即集体消费品。集体消费品具有不可分割性和非排他性,由于投资集体消费品无利可图或回报太慢,这决定了私人资本不愿涉及集体消费品的生产领域,从而会出现劳动力再生产所必需的集体消费品的供给危机。集体消费品的存在对于满足城市劳动力再生产至关重要,因此,为了保证城市的有效运行,国家与政府就不得不成为集体消费品的供给主体。由此,卡斯特尔明确指出,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已经由马克思所说的“生产社会化与生产资料私人占有之间的矛盾”,转变为“空间消费过程的社会化与私人资本利益之间的矛盾”[31]。
总之,从新马克思主义空间研究的发展脉络来看,空间不再是几何学以及传统地理学所认为的自然概念,而是具有社会性与生产性的空间。空间思维不仅为审视与批判资本主义运行提供了视角,而且也为重新思考现代性和后现代性创造了新的切入点,成为洞察社会的重要维度。但是,新马克主义的空间研究也受到了质疑和批评,一方面是对其结构决定论的批评,过于重视经济行为、资本积累、消费对资本主义的改造,忽视了人的能动性以及对城市发展的积极意义[33],另外也忽视了文化的多样性,尤其是不同国家、不同区域和城市在特定的历史条件和社会条件下的变迁;另一方面是对其理论过于宏大,缺乏实证和事实依据的批评,过于抽象的理论可能与社会学实证主义传统相背离,需要发掘更多的可验证的依据来说明理论的合理性。正是基于此原因,针对空间的不同研究方向和研究范式应运而生,最典型的有以集体消费、城市经理人为核心概念的新韦伯主义范式;以消费社会的符号批判为重要旨趣的后现代主义文化批判范式,以及全球化背景下的全球化空间范式。这些不同的研究范式共同构成了社会理论的“空间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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