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近代中国党政关系之发生
2014-12-05温勇
温勇
(海军大连舰艇学院 政治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研究中心,辽宁 大连116001)
政党与国家政权的关系即党政关系问题是近代中国特有的政治现象,这一问题对中国近现代政治发展产生了重大而深远的影响。那么,近代中国的党政关系问题是怎样发生的呢?笔者认为,研究党政关系的发生必须从革命党的产生着手。本文试从革命党的产生条件、革命党的产生过程和革命党的自身特征三个方面加以探讨。
一、从“革命党”的产生条件看
19世纪末20世纪初,日益深重的民族危机、社会危机动摇了中国原有的权力结构和权威系统,于是,政治现代化被提上日程。从政治发展的角度看,中国面临的主要任务就是实现国家的民主化法制化,增强国家的控制力,也就是实现王朝国家向民族国家的转型。西方发达国家的现代国家因子是在封建社会母体中孕育成熟的。英国十三世纪出现的由贵族和骑士组成的“贵族会议”经过长期发展形成了后来的英国国会;法国十四世纪初形成的三级会议到18世纪逐渐演变成国民会议和制宪会议。可以说,中世纪英国的贵族会议和法国的三级会议是近代欧洲议会民主制度的源头。与西方国家不同,中国在两千多年的封建历史中,君主专制制度一步步加强,由成熟而烂熟,以致腐朽,却一直没有孕育出民主法治的因子。戊戌变法的失败说明旧的国家体系已经不能依靠自身力量实现向民族国家的转型。于是,推进中国政治发展的方式只能是推翻旧的国家体系,按照新的价值观念建设一个新的适应世界现代化进程要求的民族国家体系。然而,当时的中国是一盘散沙,并不具备建设现代民族国家的条件。既没有民主法制的传统,也没有形成推动政治发展的主体力量。著名学者钱穆指出:“目前的中国问题,还是要在中国社会本身内部,找寻一个担当得起中心指导的力量。……贵族封建势力,早已崩溃。工商私人资本之企业组织,也并未成熟。广大的穷苦民众,说不上是无产阶级,在知识技能上,在组织秩序上,绝未经有严格的训练,与马克思预言中之无产阶级不类似。”①这就决定了在封建王朝国家和现代民族国家之间必然要有一个相当长的过渡时期。这个过渡时期,由于现有阶层或阶级自身无法凝聚成为支撑和引领社会发展的力量,就需要能够将自在的阶级凝聚起来的政治力量。如同孙中山指出的那样:“中国今日政治不修,经济破产,瓦解土崩之势已兆,贫困剥削之病已深。欲起沉疴,必赖乎有主义、有组织、有训练之政治团体,本其历史的使命,依民众之热望,为之指导奋斗,而达其所抱政治上之目的。”②也就是需要一种过渡的国家体制。在现代政党政治条件下,这种过渡的国家体制必然是具有国家职能与特征的政党。中国革命党就是适应这种社会需求而产生的。承担这一使命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一是从根本上秉持西方现代民主理念,具备现代政治团体的特征,否则就不可能带领中国建设现代民族国家。二是适应中国传统文化的要求,代表中国社会的前进方向,否则就不可能被中国社会和民众所接受。中国革命党恰恰具备了这两个条件。
中国革命党是在西方政治思想与实践影响下产生的现代政治团体。十九世纪末,西方的资产阶级民主思想与政治实践传入中国,为中国革命党的产生提供了思想武器、组织形式和政治动员方式。先进的知识分子首先借鉴西方的政治实践建立起现代政治团体。1894年成立的兴中会是中国最早的现代政治团体,其组织机构和负责人都是选举产生的,这在中国历史上是破天荒的。在建立革命团体的同时革命党人根据西方的自由平等博爱和民主共和思想创立了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理论体系,这主要是指孙中山的三民主义思想体系。革命党人还把西方国家的政治制度作为中国政治发展的目标模式,兴中会在誓词中提出模仿美国建立合众政府,同盟会的纲领则一般性地提出“建立民国”,显然这是西方民主与中国国情相结合的产物。另外,革命党人学习西方,运用新闻媒介,通过宣传、论战的形式制造舆论,扩大革命党的影响。
中国传统政治文化为革命党的产生提供了社会基础、组织形式、活动方式。革命党借用中国古代的改朝换代思想论证革命的正统性。在中国传统文化中,统治者被认为是代天而治。但天意体现在人心,君主违背人心即可取而代之,这就是革命。《易经》云:“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革之时大矣哉!”③中国封建社会历来禁止任何党派和政治团体存在。“党”是贬义词,“革命党”最初是统治者用来指称反清革命志士的,在执政者的话语体系中,革命党就是“乱党”。孙中山把革命一词借用过来,他说:“革命二字出于《易经》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一语,日人称吾党为革命党,意义甚佳,吾党以后即称革命党可也。”④革命团体自称为革命党,用以表达自己反清的坚定决心,也有利于团结一切反清的社会势力。自满族入关,满汉矛盾就普遍存在于士民社会之中。甲午战争以后,满汉矛盾因外族入侵而激化起来。革命党利用满汉矛盾作为动员人民群众参加反封建斗争的思想武器。兴中会、华兴会、光复会、同盟会都强调“驱除鞑虏”的思想,反满成为当时革命党动员人民群众最重要的口号。在清末,秘密会党是中国社会极为流行的秘密组织和家喻户晓的社会势力,革命党人可利用会党的组织关系网罗群众。两广、两湖、江浙是秘密会党最为活跃的区域,也是革命党最早产生的地区。秘密会党的组织方式、活动方式都对革命党产生了明显的影响。
19世纪末20世纪初,日益深重的民族危机、社会危机、文化危机、政治危机决定了中国不可能直接建立民族国家,只能在革命党的领导下经历一个相当长的历史时期逐步建设民族国家。从根本上说,中国的革命党就是为承担从封建王朝国家到现代民族国家这一过渡任务而产生的,这是中国近代党政关系问题发生的根本原因。
二、从“革命党”的产生过程看
革命党的形成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个别革命团体的出现。1894年11月24日,孙中山在檀香山创立兴中会,是为中国第一个革命团体。次年1月孙中山回到香港,建立兴中会总部。香港《兴中会章程》指出:“是会之设,专为振兴中华,维持国体起见”。誓词为:“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创立合众政府”。《兴中会章程》规定:“总会设在中国,分会散设各地。”⑤此后,兴中会先后在横滨、南非、台湾、河内、旧金山等地设立组织。第二阶段,革命团体的勃兴。兴中会的活动与宣传激起了国内外的革命风潮。这一风潮首先在南方蔓延,不久在日本的中国留学生中掀起了革命狂飙。留日学生组织了众多的革命团体,其中影响最大的是军国民教育会。该会“公约”规定:“军国民教育会以养成尚武精神,实行爱国教育为宗旨。”⑥军国民教育会会员的活动主要有:学习射击;习造火药;文字宣传;返国运动。在返国的军国民教育会会员的影响下,内地的各种革命团体如同雨后春笋般建立起来。在这些革命团体里,最重要的是华兴会、光复会、科学补习所。小团体的广泛涌现,播撒了反清革命的火种,为全国性革命党的建立奠定了基础。第三阶段,中国同盟会的建立。1905年,起义失败后逃往日本的各革命团体领袖汇聚东京,与当地的留学生联合在一起,为全国性革命党的建立准备了条件。1905年7月,孙中山抵达日本东京后,与黄兴等领导人共同商谈了组织革命大团体问题,形成一致意见。8月20日同盟会召开正式成立大会。大会讨论通过了黄兴等起草的章程30条,确定孙中山提出的“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创立民国,平均地权”为同盟会的纲领。决定设本部于东京,设支部及分会于各地,初步建立起了从总部到地方分会的组织系统。孙中山被推举为总理。同盟会的建立标志着完整意义上的革命党的形成。
从上述过程可以看出革命党的产生方式具有以下特点。其一,以革命领袖为核心逐渐扩大。以个人为中心,通过亲友同乡同学的关系扩大规模是革命团体早期的主要发展方式。19世纪80年代末期,在靠近港澳的广东地区,以孙中山为代表的较早接受西方政治思想的青年新兴精英通过同学、同乡、同族等关系开始交往,逐渐形成了探讨革命的集团。孙中山、尤列、杨鹤龄、陈少白于1890年前后相聚谈论“造反覆满”、“反清逐满”,被称为“四大寇”⑦。兴中会就是在这一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后来同盟会的成立也是这样。1905年孙中山到达日本以前,东京的众多革命团体和革命志士呈现出群龙无首的状态,显然,资产阶级革命派需要一位众望所归的领袖,才能完成组建全国性政党的任务。此时的孙中山已被国内的革命志士普遍拥戴为领袖,在革命党人中享有崇高的威望。陈天华认为,孙中山“是吾四万万人之代表也,是中国英雄中之英雄也!”⑧孙中山以其十年的革命经验、不屈不挠的奋斗精神以及体大思精的三民主义革命理论而把广大反清志士凝聚在同盟会的旗帜下。其二,以“革命主义立党”。孙中山深知,革命必须有崇高的理想,特别须有足资号召的主义,否则不易结合志士,克尽全功。所以他一贯强调以主义为旗帜动员群众,“求天下之仁人志士,同趋于一主义之下,以同致力,于是有立党。”⑨创立兴中会时孙中山就提出了“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创立合众政府”的誓词。1896-1897年间,孙中山在伦敦大英博物馆深入研究革命理论,初步形成了自己的思想体系,从而为同盟会的成立奠定了思想理论基础。在此基础上孙中山逐渐把各革命团体的政治主张吸纳到自己的思想体系中来。到1905年前后,孙中山用他的独特思想将留日学界原有的各种思潮加以消化吸收,形成了系统的先进的革命理论,这就是著名的民族民权民生三大主义。三民主义的提出实现了众多革命团体宗旨和纲领的统一。如同孙中山自己所说:“及乎乙巳,余重至欧洲,则其地之留学生已多数赞成革命,余于是揭橥生平所怀抱之三民主义、五权宪法以为号召,而中国同盟会于以成立。”⑩可见,有了革命主义才有革命党的建立。其三,由分散走向联合,由多党结为一党。1905年建立的同盟会是各革命团体、各省留学生在平等联合、大同团结的基础上自下而上建立的比较完全意义上的革命党。它以兴中会、华兴会、光复会等原始组织为基核,通过各革命团体在思想认识和组织构成等方面的相互博弈、竞争与合作,通过辩论说服、意志强加乃至某种情况下的妥协退让,最终形成了主导意识、确立了政治纲领和组织章程,进而实现了力量整合与领袖公举,初步建立起了从总部到地方分会的组织系统。革命团体从分散走向联合的过程说明革命党的社会基础日益扩大,代表性日益增强。一是从革命党的成份看。包括了社会各阶层,如同孙中山所说:“同盟会之会员,凡学界、工界、商界、军人、政客、会党无不有同趋于一主义之下,以各致其力。”⑪二是从地域看,早期革命团体兴中会出现在以广东为中心的华南地区,1903年以后,江、浙、湘、鄂、皖、闽、赣、川、陕等省都建立起了革命团体。
把中国革命党和西方议会政党的产生作一对比就会发现,西方国家议会政党产生于资产阶级统治确立之后,而中国革命党产生于资产阶级革命起步之时。中国革命党的产生过程与民族国家形成过程基本同步,这是一个阶层利益与民族利益、地域利益与国家利益相互博弈的过程,其趋势是阶层色彩、地域色彩逐渐淡化,民族和国家认同意识逐渐提高。这个过程实际上也是形成新的国家理念以凝聚建国共识,整合社会人民以奠定立国基础,设计国家模式以构筑国家体制的过程。
三、从革命党的自身特征看
革命党的主义方略。主义是革命党的灵魂,也是党治理国家的依据。孙中山曾经直截了当地指出,以党治国就是以党的主义治国。“所谓以党治国,并不是要党员都做官,然后中国才可以治;是要本党的主义实行,全国人都遵守本党的主义,中国然后才可以治。简而言之,以党治国并不是用本党的党员治国,是用本党的主义治国。”⑫“三民主义”的核心是“民权”,就是建设民族国家,孙中山对“建立民国”的解释是:“今者由平民革命以建民国政府。凡为国民,皆平等而有参政权,大总统由国民公举,议会以国民公举之议员构成之,制定中华民国宪法,人人共守。敢有帝制自为者,天下共击之!”与此同时还提出了“行政权”、“立法权”、“司法权”、“考选权”、“纠察权”的“五权分立”的思想主张。⑬可见,三民主义说到底就是革命党的国家观念、国家学说。孙中山意识到,在中国这样一个古老的封建帝国创建现代民族国家必然是一个长期的历史过程,必须按程序有步骤分阶段地进行,所以他极为重视革命方略。他指出:“夫革命之目的,在于实现三民主义。而三民主义之实行,必有其方法与步骤。三民主义能及影响于人民,俾人民蒙其幸福与否,端在其实行之方法与步骤如何。”⑭孙中山从建设新型民族国家的角度把将革命“措施之次序”规定为“军法之治”、“约法之治”、“宪法之治”三个递进的时期,后来改称为军政时期、训政时期、宪政时期。而其中的“约法之治”即后来的“训政时期”,就是“以党治国”的阶段。革命党的程序论深刻揭示了中国建设现代民族国家的长期性阶段性特征,揭示了党与国家政权的关系及其演变。革命党的主义与方略就是这样紧密地把革命党与以党建国、以党治国联系在一起。
革命党的体制结构。1895年10月,广州起义前夕,兴中会主要骨干在香港集议,选举“总办”。大家商定,起义成功后,这位总办就是大总统。陆皓东还为此设计了青天白日旗作为国旗。可见,革命党人一开始就是把革命团体作为未来的国家机构看待的。同盟会成立之初,筹备者们按照西方的国家体制在其内部建立了三权分立制度。总理之下分设执行、评议、司法三部,执行部是本部中权力最重的机关,负责处理日常工作和组织革命的实际活动。议事部“有议本会规则之权”,司法部的主要职责在于审断会内有争议的事端,以及决定对违纪会员的处罚。章程草案还特别规定了司法部运作的独立性,即使是总理,亦对于“司法部不能干涉。”⑮显然这是一个未来国家机构的雏形。《中国同盟会革命方略》规定,武装起义发动后,由革命党组成军政府,在军法约法两个时期内,全部施政活动都由军政府主持。“地方行政,军政府总摄之。”⑯这里的军政府实际上和革命党是同一的。这些情况说明,从兴中会诞生起,革命党就具有党政军一体的特征,到同盟会成立,这些特征就更明显了。到国民党一大前后,党军体制和党国体制就正式建立起来了。孙中山等革命党人也一直把自己的革命党作为未来国家的雏形看待。孙中山曾公开申明:“夫吾人之组织革命党也,乃以之为先天之国家者也。后果由革命党而建成民国。”⑰
革命党的职能方式。革命团体的主要职能有三,一曰筹款,二曰起义,三曰宣传。显然这具有国家机器的职能特征。经费是革命活动最基本的条件,孙中山把筹款作为第一位的任务。革命党筹款的主要方式,一是革命党人自行出资,二是争取华侨富商的支援,三是发行债券,四是活动外国贷款,五是零星募捐。起义则是革命党的主要斗争方式。革命党从诞生的第一天就开始了武装斗争。华兴会、光复会、科学补习所等革命团体都先后发动了武装起义。同盟会成立后制定了由南部起兵,取得海岸交通线,以便输入武器,占领边省,再谋会师中原的总体部署。在这一思想指导下,孙中山黄兴等在粤、桂、滇等省发动了多次起义,其他革命党人也在湘、鄂、皖等省广泛发动起义。据台湾学者张玉法统计,从同盟会成立到辛亥革命爆发,同盟会、光复会、共进会共发动武装起义二十四次,暗杀事件八次⑱。革命宣传是与武装起义并重的另一个重要方面。孙中山后来回忆说:“余于已未举事广州,不幸而败,后数年,始命陈少白创中国报于香港,以鼓吹革命。庚子以后,革命宣传骤盛……邹容之《革命军》、章太炎之《驳康有为书》,尤为一时传诵。同时国内外出版物为革命之鼓吹者,指不胜屈,人心士气,于一丕变。”⑲在孙中山和革命党人的共同努力下,国内外掀起了创办革命报刊,发行革命书籍的热潮。同盟会刚刚成立,就创办《民报》作为机关报。孙中山率先写了发刊词,阐发民族、民权、民生三大主义。胡汉民、张继、章太炎、汪精卫等先后撰写了大量文章宣传三民主义并同康有为梁启超等保皇派进行论战。据统计,1899-1905年间,革命党人创办的报纸约十余种,刊物不足三十种。1905-1911年创办的报纸约六十多种,刊物四十多种,新出版宣传革命的书籍一百二十多种⑳。
近代中国政治发展大潮对革命党的客观要求就是整合社会、凝聚人心,建设国家,这一客观要求决定了革命党必然兼具政党和国家的双重特征、双重职能。在建设民族国家的过程中,革命党逐步把自己的国家职能移交给国家政权,这既是建设民族国家的过程,也是革命党向执政党转型的过程。
无论是革命党的产生条件、产生过程还是自身特征都说明,党政关系的发生有其历史必然性。鸦片战争以后,在东方文化与西方文化、历史传统与现实需要相互交织、碰撞的背景下,中国政治的发展轨迹打破了传统封建社会的王朝循环系统,但又没能走上西方国家的依法治国道路,而是扭曲地形成了一种特殊的政治发展轨迹:即实行以党治国,建设党化国家,在此基础上逐渐向现代民族国家过渡。革命党产生、发展的过程就是为建立现代民族国家奠定基础、积累条件的过程。就内部结构而言,革命党是“党”与“国”的结合体,既有西方现代政治团体的特征又有中国传统政治文化的因素,既具有政党的形式又具有国家的职能,实质是中国从王朝国家过渡到民族国家的桥梁。就其属性而言,革命党既是中国现代政党的雏形,也是中国现代国家的雏形,更是建设现代国家的主体力量。当革命党着手建立自己的国家政权时,党政关系就不可避免地出现了。
[注释]
①钱穆:《国史新论》,北京:三联书店,2001年版,第4页。
②⑫《孙中山全集》(第8卷),北京: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429页,第282页。
③《易经·革卦》。
④冯自由:《革命逸史》(初集),北京:中华书局,1981年版,第1页。
⑤⑬⑯《孙中山全集》(第1卷),北京:中华书局,1981年版,第22页。
⑥《江苏》第2期,第150-155页,《军国民教育会之成立》
⑦冯自由:《革命逸史》(第1集),北京:中华书局,1981年版,第13-15页。
⑧陈天华:《纪东京留学生欢迎孙君逸仙事》,转引自李新:《中华民国史》(第1编),北京:中华书局,1981年版,第613页。
⑨⑩⑪⑲《孙中山全集》(第7卷),北京:中华书局,1984年版,第63页,第64页,第64页,第64页。
⑭罗家伦主编:《革命文献》(第69辑),台北:中央文物供应社,1976年版,第118页。
⑮李云汉:《中国国民党史述》(第1编),台北:中国国民党党史会,1994年版,第272页。
⑰《孙中山全集》(第6卷),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版,第213页。
⑱张玉法:《清季的革命团体》,台湾:“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专刊(32),第427页。
⑳刘健清等主编:《中国国民党史》,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5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