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情绪状态对驾驶决策风格的影响*
2014-11-28琚芳艳常若松
琚芳艳 常若松 郭 双
决策风格是个体在决策过程中习惯的行为模式。个体在广泛的决策领域中采取一种相同的行为方式,这种行为方式就是决策风格的体现[1]。研究发现,驾驶员决策风格对交通事故具有预测作用[2-3]。以往国内外驾驶决策风格研究,主要集中在编制驾驶决策风格量表,探索驾驶决策的影响因素和构建驾驶决策与交通事故的关系模型等3个方面。然而,目前还没有研究者关注驾驶员不同情绪状态对决策风格的影响及其作用机制。因此,本研究以陈晓晨等人编制的一般决策风格量表为基础[1],探索驾驶员不同情绪状态对决策风格的影响,以期为评估驾驶行为,对职业驾驶员进行继续教育培训等提供新的研究视角和科学依据。
1 对象与方法
1.1 对象 于2014年4月在辽宁省大连市,随机选取217名驾驶员参加测试。其中,女性驾驶员42名,男性驾驶员175名。年龄:18~25岁28人,25~34岁84人,35~44岁72人,45岁以上33人;驾龄:3年以下26人,3~10年98人,10年以上93人;受教育水平:初中40人,高中44人,大中专24人,本科及以上109人;每周驾驶里程:300 公里以下95人,300~1000 公里94人,1000 公里以上28人。
1.2 方法
1.2.1 一般决策风格量表(GDMS)包括11个题目,分为3个维度,分别是:理智型,直觉-冲动型和依赖型[1]。在本次研究中,量表总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84,各维度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理智型0.88,直觉-冲动型0.83,依赖性0.81。
1.2.2 驾驶员情绪状态量表(DPMS)量表共22个题目,分为愤怒、紧张、精力和抑郁4个维度[4]。其中,精力为积极情绪,愤怒、紧张和抑郁为消极情绪。在本次研究中,量表总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82,各个维度的内部一致性系数分别为:愤怒0.85,紧张0.72,精力0.79,抑郁0.81。
1.2.3 研究程序 参加测试的驾驶员,首先要填写基本的信息统计表。这些信息包括年龄、性别、受教育水平和驾龄等。正式测试时,驾驶员按要求先后完成一般决策风格量表和驾驶员情绪状态量表。一般决策风格量表采用5 点记分方法,从“非常不同意,1分”到“非常同意,5分”。驾驶员情绪状态量表采用5 点计分方法,从“几乎没有,0分”到“非常多,4分”。
1.3 统计处理 采用SPSS 19.0 对数据进行统计分析,包括方差分析和相关分析。
2 结果
2.1 人口学因素对驾驶决策的影响
2.1.1 性别对驾驶决策的影响 由表1 可以看出,男性驾驶员在理智型和直觉-冲动型风格上得分比女性驾驶员高,在依赖型风格上得分比女性驾驶员低。单因素方差分析结果表明:理智型的性别差异显著,F=100.37,P<0.001,η2=0.318;直觉-冲动型的性别差异显著,F=58.01,P<0.001,η2=0.212;依赖型的性别差异显著,F=48.70,P<0.001,η2=0.185。
表1 男女驾驶员在GDMS 各维度上的均值比较(±s)
表1 男女驾驶员在GDMS 各维度上的均值比较(±s)
2.1.2 年龄、受教育水平和驾驶经验对决策风格的影响 由表2 可知:驾驶员的年龄与理智型和直觉-冲动型呈正相关,与依赖型呈负相关。受教育水平与理智型呈正相关,与直觉-冲动型和依赖型呈负相关。驾驶经验分为驾龄和每周驾驶里程两部分。驾龄与直觉-冲动型呈负相关,与理智型和依赖型呈正相关。每周平均驾驶里程与GDMS 的直觉-冲动型和依赖型均呈负相关。
表2 年龄、受教育水平和驾驶经验与GDMS各维度的相关(r)
2.2 情绪状态与驾驶决策风格各维度的相关 见表3。
直觉-冲动型与愤怒呈负相关。依赖型与紧张呈正相关,与抑郁呈负相关。理智型和直觉-冲动型与精力呈正相关。这说明,消极情绪对直觉-冲动型和依赖型驾驶决策风格有影响。精力对理智型决策风格有影响,但它也影响年轻男性驾驶员直觉-冲动型决策风格的形成。
表3 DPMS 与GDMS 各维度之间的相关(r)
3 讨论
3.1 人口学因素对决策风格的影响 首先,决策风格各维度的性别差异显著。年轻男性驾驶员的决策风格以直觉-冲动型为主,而女性驾驶员的决策风格以依赖型为主。这与以往研究结论一致[1]。其次,驾驶员受教育水平越高,驾驶经验越丰富,他们的决策风格越理智,直觉-冲动型倾向越小。最后,年龄越大,驾驶员决策风格越趋于直觉-冲动型。这可能是研究中男女样本分布不均造成的。
3.2 情绪状态对决策风格的影响 驾驶员情绪状态对决策风格各个维度有稳定的影响。即驾驶员不良情绪状态容易导致直觉-冲动型或依赖型决策风格。首先,愤怒对直觉-冲动型决策风格具有预测作用。这是因为,愤怒可以分为特质愤怒和状态愤怒两种。这两种愤怒均有可能增加驾驶员的生理唤醒,促使他们的驾驶决策更加趋于直觉-冲动型[3]。其次,紧张对依赖型决策风格具有预测作用。这是因为,道路越复杂,驾驶技能越差,驾驶员驾驶越紧张,尤其是女性驾驶员的焦虑水平增加。在这种情况下,如果长期没有有效的放松运动来减缓驾驶中的紧张感,那么他们的决策风格则更趋向于依赖型。最后,抑郁对依赖型决策风格有微弱的负向预测作用。这可能是因为,抑郁的驾驶员与其他人的驾驶互动较少,驾驶时紧张或者冲动行为较少。精力属于积极情绪。如果驾驶员心情愉悦,处理紧急交通事件果断;那么,久而久之,他们的决策风格就会趋向于理智型。然而,精力也会诱发驾驶员,尤其是年轻男性驾驶员的感觉寻求等活动,使得他们的即时决策风格比较冲动。
在未来的研究中,研究者应关注消极情绪对职业驾驶员决策风格的影响作用机制,将其纳入驾驶员行为绩效考核之中,制定一些预防和干预消极情绪的措施,以提高驾驶安全性。
[1]陈晓晨,常若松,马锦飞,等.一般决策风格量表在驾驶员群体中的信效度分析[J].中国健康心理学杂志,2013,21(10):1515-1517
[2]French D J,West J,Elander J,et al.Decision-making style,driving style,and self-reported involvement in road traffic accidents[J].Ergonomics,1993,36(6):627-644
[3]孙龙.驾驶员人格特质研究述评[J].社会心理科学,2013,29(1):16-20
[4]郭双,孙龙,常若松.驾驶员情绪状态量表的编制[J].中国健康心理学杂志,2014,22(6):893-8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