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域绿化生态空间发展初探
2014-11-27卫丽亚同济大学建筑与城规学院上海200092
卫丽亚 (同济大学建筑与城规学院,上海 200092)
0 引 述
县域绿化生态空间是指在县域范围内以自然植被、人工植被或无植被为主要存在形态,能够有效地发挥生境保育、景观游憩、防护修复的绿化生态空间功能的绿化生态用地空间,是中国经济和社会发展的生态底线和国家生态储备地。本文通过对其空间演变进程、与县域建设生产空间的关系、发展思维的梳理,提出县域绿化生态空间发展的前景——基于耦合发展观指导下的县域绿化生态网络构建。
1 县域绿化生态空间的演变进程
县域绿化生态空间,从最初的原始阶段随着人类社会发展到农业化阶段和工业化阶段直至今日,在空间分布、资源特征和质量状况等诸多方面都呈现出不同的演进特点,见图1。
1.1 空间分布破碎化过程
农业化发展阶段处于原始状态的县域绿化生态空间部分被改造成农田耕地,满足人类生存发展的需要。随着城镇化时代的到来,在经济利益的驱动下,成片的开发建设将周边的山体、林地、河流、坑塘等推成一马平川,转变为城镇用地[1]。城镇化的触角遍布县域城乡空间的每个角落,绿化生态空间自然生长的脉络被打断、割裂,日渐破碎。县域绿化生态空间发展历程为:原始集中状态——半集中半破碎化——破碎化。
1.2 绿地资源萎缩化过程
空间破碎化的同时,绿化生态空间也经历着资源的日益萎缩。建国以来大面积的植树造林、林业产业化的发展在绿化荒山的同时也砍伐了大量天然林。大面积的集中绿化生态空间面积和数量均日益减少,经济林正在全面快速地替换天然林,导致森林资源退化,天然林公益林数量锐减,有效绿化生态空间资源萎缩严重,生态脆弱性日趋加剧,中国正在成为没有大树的国家[2]。县域绿化生态空间的资源发展历程为:原始自然状态——半自然半人工——高度人工化。
图1 县城空间发展格局演进图
1.3 生态危机扩大化过程
县级因其自身竞争弱势,在工业化进程中必然会产生大量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粗放型工业企业,经济发展的同时带来大面积的开山挖矿等资源消耗以及对大气、水、土壤等基本生存环境的污染,遭受着“资源诅咒”[3]的折磨,大大超过绿化生态的自我修护能力,生态危机日益恶化。县域绿化生态空间的生态发展历程为:原始生态状态——生态平衡修复——危机扩大化。
2 县域绿化生态空间与县域建设生产空间的关系
县域城乡用地空间主要由县域绿化生态空间、县域建设用地空间和农田耕地三大类型组成,其中后两项可并称为县域建设生产空间。县域绿化生态空间与县域建设生产空间之间休戚相关、此消彼长、互为制约。
2.1 “守”与“进”
不断变化的土地利用方式影响着生态系统的正常发展进程和功能,栖息地不断流失,物种大量消失,野生动植物赖以生存的环境遭到破坏,生物多样性严重缺失。而仅有的自然保护区被层层包围,生态效能低,动物生境岌岌可危。我国森林覆盖率只有全球平均水平的2/3,排在世界第139位[4]。县域绿化生态空间与县域建设生产空间呈现出明显的节节退守与不断挺进的动态关系。
2.2 “引”与“达”
县域绿化生态空间内分布有各类风景旅游资源,如森林公园、湿地公园、地质公园、矿山公园、水利风景区、旅游景区等等[5],这些地区对人类的生理心理和精神需求都存在着巨大的引力。随着经济的发展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县域建设生产空间不断以更加便捷通达的方式向广域绿化生态空间延展,两者间“引”与“达”的关联由来已久。目前,在各地如火如荼掀起的绿道建设高潮正是印证。
2.3 “蓄”与“隔”
县域绿化生态空间是城乡可持续发展的资源储蓄池,同时阻隔来自大自然的不利因素。如《管子度地篇》中记载关于居民点选址“高勿近阜而水用足,低勿近水而沟防省”,这种“蓄”与“隔”反映了在利用自然过程中人类的智慧。然而在工业化大潮下的急功近利造成这一资源储蓄池遭受前所未有的资源危机,生态安全缺乏保障。县域建设生产空间的隔离功能设置,也从最初对自然不利因素的防范转而成为一种防止自身污染扩散和无序蔓延的手段。
3 县域绿化生态空间发展思维梳理
3.1 主导型空间神化思维
在人类社会的漫长发展历程中,长期以来区域绿化生态空间都属于人类发展的主导地位,人类的每一步发展都依赖于从中索取所需要的资源。人类对大自然充满了崇敬之情,山川河流都是人类敬畏的对象,广域绿化生态空间被神化。
3.2 背景型空间供应思维
人类生存空间的不断扩张,在以人类发展为核心的价值导向下,绿化生态空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供给者。在背景型空间供应思维下的区域绿地空间形态呈现出最大的无私包容性,绿化生态空间为人类的生存、生产和生活的城乡各类发展用地提供空间和资源需求。
3.3 保护型空间隔离思维
随着生态环境的不断恶化,人们逐渐意识到之前无节制的资源消耗和索取是非理性的行为,最终人类必将自食恶果,可持续发展的思想几乎在一夜之间在全球范围内得到共鸣。在生态保护主义思潮的促动下,人们将自然条件良好的地区圈定起来进行绝对的保护隔离,拒绝或限定人类活动的介入,保护人类生存的生态底线。
上述三类绿化生态空间发展的思维转向,反映了人类不同发展阶段的整体空间发展哲学的变迁。随着生态文明号角的吹响,人们面对区域空间发展的思想观念也不断趋于成熟、回归理性,呼吁人类与自然和谐共生成为主流,在这一思想指导下的耦合发展观应运而生。
4 耦合发展观下的县域绿化生态网络构建
耦合性空间发展思维是对城乡固有关系的彻底颠覆,它不再将城乡空间关系的解决寄希望于县域建设生产空间主动来适应和协调与绿化生态空间的关系,转而通过构筑绿化生态基底空间格局来实现对二者空间关系的整合互动,扭转空间图底关系,注重人类发展与自然生态系统保持协调。耦合发展观的思想内涵包括系统思想、共生思想和协同思想三个方面。
县域绿化生态网络的构建思想正是基于耦合发展观的指引,从大范围的区域着手,融入现代生态、景观、游憩的思想,借助城镇化、区域化、城乡一体化推动县域绿化生态空间与城乡空间的深度融合。通过网络构建将绿化生态空间通过预留保护、发展共荣、溶解共生等方式进行结构性和功能性连接,将绿化廊道网络、水系网络、游憩旅游网络与城乡建设网络、交通网络、市政工程网络等有机结合、协同发展,实现区域绿化生态空间与城乡其他发展用地的相互耦合,这正是未来县域绿化生态空间发展的必由之路。
[1]陈爽,刘云霞,彭立华.城市生态空间演变规律及调控机制——以南京市为例[J].生态学报,2008(5).
[2]冯永峰.没有大树的国家:一位生态卫士的环保苦旅[M].北京:法律出版社,2008.
[3]关越.资源诅咒、经济转型与政府职能转变[J].经济经纬,2013(1).
[4]国家林业局.中国森林资源图集——第七次全国森林资源清查[M].北京:中国林业出版社,2012.
[5]余凤龙,张光生.水利风景区管理体制现状与改革的初步思考[J].中国旅游报,201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