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简化McGill量表评定“项八针”对神经根型颈椎病疼痛的影响*
2014-11-26沈卫东王文礼
王 莹,沈卫东△,王文礼,张 翮
(1.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曙光医院,上海201203;2.上海东南医院,上海200023)
笔者自2012年8月至2013年6月,在我科门诊收集“项八针”法治疗神经根型颈椎病30例,与牵引法治疗30例比较,对McGill量表评分的改善效果显著,现报告如下。
1 临床资料
1.1 一般资料
60例患者均来源于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曙光医院针灸科门诊,按照随机数字表将所有患者随机分为治疗组和对照组,每组各30例。治疗组中男14例,女16 例,年龄(41.01 ±9.26)岁,病程(4.58 ±2.75)年。对照组中男12 例,女18 例,年龄(44.37 ±9.16)岁,病程(5.08±3.27)年。两组患者性别、年龄、病程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
1.2 诊断标准
参照1994年国家中医药管理局颁布的《中医病证诊断疗效标准》[1]中有关该病的诊断标准拟定。①有慢性劳损或外伤史,或有颈椎先天性畸形、颈椎退行性病变,长期低头工作者或习惯于长时间看电视、录像者,常呈慢性发病;②颈、肩背疼痛,头痛头晕,颈部板硬,上肢麻木;③颈部活动功能受限,病变颈椎棘突、患侧肩胛骨内上角常有压痛,可摸到条索状硬结,可有上肢肌力减弱和肌肉萎缩,臂丛牵拉试验阳性,压头试验阳性;④颈椎X线示:椎体增生,钩椎关节增生明显,椎间隙变窄,椎间孔变小,CT可见椎体后赘生物及神经根管变窄。
1.3 纳入标准
符合上述诊断标准;年龄18~60岁;自愿受试,签署知情同意书,能够配合采集临床资料者。
1.4 排除标准
①目前正在参加或1月前参加过其他治疗神经根型颈椎病的临床试验者;②合并有心血管、肺部、肝脏、肾脏、造血系统等严重疾病者;③有颈部骨折或手术史,神经功能缺损,先天脊柱异常,系统性骨或关节疾病者;④孕妇及哺乳期妇女;⑤2周内曾服药物治疗神经根型颈椎病者;⑥不符合纳入标准者。
2 治疗方法
2.1 治疗组
采取“项八针”法针刺,取哑门、大椎及颈椎旁三针。颈椎旁三针位于第2、4、6颈椎棘突下,后正中线旁开2寸。患者取坐位或俯卧位,针刺哑门穴时,斜刺0.5~1.0寸;针刺大椎穴时,毫针向下颌方向斜刺0.5~1.0寸;针刺颈椎旁三针时,针尖向脊柱方向斜刺45°,进针0.5~0.8寸。以上穴位进针后均行平补平泻法,直至得气,留针30 min。每周治疗3次,1周为1个疗程,共治疗2个疗程。
2.2 对照组
采取牵引疗法治疗。患者取端坐位,颈部稍向前屈,充分放松颈肩部肌肉,以枕颌带固定头部。牵引的屈曲角度为15°左右(可根据病变椎体适当调整),首次牵引重量为患者体重的10%,以耐受为度,逐次可适当增加重量,间断牵引,治疗时间为30 min。每周治疗3次,1周为1个疗程,共治疗2个疗程。
3 疗效观察
3.1 观察指标
简化McGill疼痛量表(SF-MPQ)包括疼痛评级指数的评估(PRI)、视觉模拟级评定法(VAS)以及现在疼痛状况(PPI)3个方面,分析患者对疼痛的生理感觉、情感因素及认知成分,能够较准确的反应颈部疼痛的性质和强度[2]。所有描述词分别以0~3表示疼痛的不同程度。各项评分的改善率=(治疗后评分-治疗前评分)/治疗前评分×100%。
3.2 观察方法
分别在治疗前、治疗1个疗程后及治疗2个疗程后,运用简化McGill量表对两组患者疼痛程度进行评定。所有数据由患者本人填写,医生指导。
3.3 统计学方法
所有数据采用SPSS16.0统计软件进行分析,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表示,采用重复测量的组间组内方差分析;改善率的比较采用t检验。以P<0.05表示比较具有统计学的显著差异。
3.4 治疗结果
3.4.1 两组患者不同时间点简化McGill疼痛量表评分比较 由表1可见,两组治疗1个疗程后、2个疗程后的PRI感觉项、PRI情感项、PRI总分、VAS以及PPI评分与同组治疗前比较,具有高度显著差异(P<0.01)。两组间各项评分比较,无显著差异(P>0.05),提示两组患者的疼痛程度经治疗后均明显减轻。
3.4.2 两组患者不同时间点简化McGill疼痛量表评分的改善率比较 由表2可见,治疗1个疗程后的PRI情感项及PPI评分改善率组间比较,具有显著差异(P<0.05);PRI感觉项、PRI总分、VAS改善率组间比较,具有高度显著差异(P<0.01),提示治疗组在1个疗程后对疼痛的改善程度明显优于对照组。由表3可见,治疗2个疗程后的PPI评分改善率组间比较,具有显著差异(P<0.05);PRI感觉项、PRI情感项、PRI总分及VAS的改善率组间比较,具有高度显著差异(P<0.01),提示治疗组在2个疗程后对疼痛的改善程度显著优于对照组。
表1 两组患者不同时间点简化McGill疼痛量表评分比较(±s,分)
表1 两组患者不同时间点简化McGill疼痛量表评分比较(±s,分)
注:与治疗前比较,*P <0.01。
项目 治疗组对照组治疗前 治疗1周后 治疗2周后 治疗前 治疗1周后 治疗2周后PRI感觉项 4.83 ±1.18 2.70 ±1.12* 2.27 ±1.17* 4.64 ±1.63 3.44 ±1.50* 3.18 ±1.56*PRI情感项 2.73 ±1.36 1.63 ±1.33* 1.20 ±1.30* 2.21 ±1.37 1.82 ±1.31* 1.54 ±1.37*PRI总分 7.57 ±2.01 4.33 ±1.94* 3.47 ±2.11* 6.89 ±2.51 5.29 ±2.37* 4.71 ±2.46*VAS 5.59 ±1.02 3.67 ±1.11* 2.57 ±0.86* 5.11 ±1.32 4.20 ±1.51* 3.68 ±1.53*PPI 2.97 ±0.76 1.87 ±0.78* 1.47 ±0.57* 2.71 ±0.98 1.96 ±0.88* 1.61 ±0.69*
表2 两组患者1个疗程后简化McGill疼痛量表各项评分的改善率比较(±s,%)
表2 两组患者1个疗程后简化McGill疼痛量表各项评分的改善率比较(±s,%)
注:与对照组比较,*P <0.05,△P <0.01。
组别 n PRI感觉项 PRI情感项 PRI总分VAS PPI治疗组 30 45.56 ±13.26△ 40.56 ±34.93* 44.16 ±16.15△ 34.11 ±16.64△ 37.61 ±18.16*对照组 30 23.21 ±22.26 18.75 ±30.22 23.00 ±17.81 20.29 ±14.09 25.30 ±22.39
表3 两组患者2个疗程后简化McGill疼痛量表各项评分的改善率比较(±s,%)
表3 两组患者2个疗程后简化McGill疼痛量表各项评分的改善率比较(±s,%)
注:与对照组比较,*P <0.05,△P <0.01。
组别 n PRI感觉项 PRI情感项 PRI总分VAS PPI治疗组 30 54.17 ±16.78△ 61.50 ±32.64△ 56.40 ±18.74△ 54.18 ±12.11△ 49.67 ±16.91*对照组 30 30.65 ±24.22 35.71 ±35.05 33.75 ±16.47 30.95 ±20.12 36.01 ±25.06
4 讨论
神经根型颈椎病在各型颈椎病中发病率最高[3],多由慢性劳损[4]、外伤[5]、吸烟[6]等因素诱发,进而加速颈椎间盘的退变,引发颈椎周围骨质的代偿性增生、软组织变性、韧带钙化,最后压迫颈神经根[7],临床表现以颈部疼痛、上肢及手指放射痛伴感觉异常为主[8],可归属中医“项痹”范畴。
从经络的循行走向而言,颈项部为督脉及手、足太阳经所过之处,因此颈部疼痛的发生多因太阳经气不利,以致局部气血痹阻,不通则痛;或素体羸弱,气血虚衰,筋络失荣,筋骨无主而失养,不荣则痛。“项八针”处方中的大椎、哑门均为督脉穴位,督脉统率一身阳气,为阳脉之海,正如滑伯仁《发挥》言:“督之为言都也,行背部之中行,为阳脉之都纲”。此穴重在鼓舞阳气,推动气血运行,灌流全身,充盈颈项血脉,通络活血,舒筋止痛。颈椎旁三针与手、足太阳经相邻,可疏通太阳经气、活血通络、改善颈项部的血液循环,气血充足则肌肉有所养、筋骨有所荣,荣则痛减。有研究[9]发现,颈痛产生的间接原因是神经根水肿及毒性代谢产物的堆积,血栓素A2(TXA2)是一种由血小板微粒体合成释放的生物活性物质,具有促进血管收缩及血小板凝集的作用,由于其半衰期极短,迅速代谢成无活性的TXB2,神经根型颈椎病患者在治疗前的血清TXB2含量明显高于健康人群,针刺在缓解临床症状的同时,还能显著降低血清TXB2水平,解除微血管痉挛的状态。对照组所采用的牵引疗法则是通过机械性的牵引力增宽颈椎间孔,降低颈椎间盘内压,从而减轻神经根压迫、缓解疼痛[10-11]。因此,与牵引疗法相比,“项八针”能够更为直接地作用于颈神经根周围的肌肉、血管,起到改善神经根供血、消散水肿之效。通过观察发现,患者的颈痛症状常常会造成负面情绪的产生,简化McGill疼痛量表评分的结果也提示,颈痛程度与患者的情绪好坏呈正相关,颈痛程度逐渐下降的同时,患者的负面情绪也随之减低。综上所述,“项八针”可明显缓解颈项部疼痛,是治疗神经根颈椎病的一种有效治疗方法。
目前评价神经根型颈椎病疼痛的量表繁多,大多以患者的主观感受作为依据,缺乏客观的评价指标。本次研究所采用的简化McGill量表虽是国际公认的疼痛评价量表[12],但由于收集的病例数有限、未进行长期随访等原因,可能对评分结果的准确度有一定影响。在以后的研究中应着重观察针刺对颈痛客观指标的影响,通过量化研究结果以求更为客观的结论。
[1]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中医病证诊断疗效标准[S].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1994:186-187
[2]李黄彤,黄泳.用简化McGill量表评定薄氏腹针对头、身、肢体疼痛的影响[J].中国全科医学,2005,8(18):1540 -1542
[3]陈孝平.外科学[M].2版.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11:1036
[4]马勇,夏岩.颈椎病中医特色治疗[M].北京:人民军医出版社,2012:1-4
[5]赵定麟,张文明.外伤与颈椎病的关系[J].中华骨科杂志,1987,7(1):16
[6]Kostova V,Koleva M.Back disorders(low back pain,cervicobrachial and lumbosacral radicular syndromes)and some related risk factors[J].Journal of the Neurological Sciences,2001,192:17 -25
[7]王拥军.施杞教授关于颈椎病的理论与临床[J].中国中医骨伤科杂志,1997,5(3):60 -62
[8]Carette S,Fehlings MG.Cervical radiculopathy[J].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2005,353:392 -399
[9]董洪英,王秀云,孟向文.针刺对神经根型颈椎病血清血栓素B2影响与疗效的研究[J].中医药学刊,2003,21(9):1459
[10]Christos Savva,Giannis Giakas.The effect of cervical traction combined with neural mobilization on pain and disability in cervical radiculopathy[J].Manual Therapy,2012,6(12):1 - 4
[11]李宁,谢兴文,冯鞠萍.谈颈椎病的牵引[J].甘肃中医学院学报,2007,24(5):37 -38
[12]Zinke JL,Lam CS,Harden RN,et al.Examining the cross- cultural validity of the english short-form McGill Pain Questionnaire using the matched moderated regression methodology[J].Clin J Pain,2010,26:153 -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