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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刚 一直延续着对身份的探讨

2014-11-20

艺术汇 2014年5期
关键词:赵刚身份状态

“身份”问题是赵刚在绘画过程中一直在探讨的话题,他几乎把“身份”背后可以暗示的国度、民族、出身、地位等关系全部囊括在思考的范畴中,如早期的“杜月笙的收藏”、“病夫”、“另一个现实”以及“契丹人”等,都是他通过设定一个人物,然后从这个“人物”身份的角度去窥探政治、历史、人文等关系以及问题。近日,赵刚延续了他以往的视线,将“身份”拟定在一位“皇帝”的身上——“皇帝和他的……”,在AYE画廊展出。

热衷于对“身份”的探讨,可能是源于赵刚本人身份特殊的问题,他出生于北京,祖籍是东北的满族,在很小的时候就经历了“文革”抄家的遭遇,这使他自小对身份问题十分敏感,所以在他早期学习艺术时,艺术的“自由”这一个体魅力成为了他诠释的对象。在参与了“星星美展”之后,他的视角更加开放,但西方现代主义风格作品所描述的话题与当时中国环境所制造的言论自由形成了一种对抗,这种情况下,前者理所当然地就此告终,但是这一事件,完全刺激到了赵刚,他没有遵循国家引导性或具有鲜明责任感那类型艺术家的轨迹,在那个时期,他获得奖学金后选择出国留学,随后历经了二十余年的国外生活。

在美国,赵刚依然面对着“身份”问题,对于一个在国外生活的人来说,作为一名亚裔,一名华人,他依然是“少数”民族。这乃是无论在何种环境,都难免被忽略的问题,在这种处境中,“身份”不仅仅是地位的象征,更多的则是人物之间各种关系产生的原因。赵刚在那段时期,曾经放弃过艺术,投身华尔街工作了九年。

各种“身份”在他眼中的明确,却在他自身上找到了自由,他形容自己不是一名艺术家。所以,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去定义他,要用形容词来说,几乎与他有过交流的人都会有这么一个共识,就是洒脱、直性,具备典型北方男子的气魄,但他又有着一种北方男子少有的细腻,在其与人谈话的口吻与举止中,又透露着谦虚和礼貌。

赵刚在回国后,围绕“身份”话题先后举办了很多展览,比如有“杜月笙的收藏”,他用一个历史上的青帮著名人物去作为探讨的对象,以这个人物为切入点去穿插政治、历史以及爱情等话题;随后的“病夫”,以两位患有疾病的模特为切入点,去阐述整体中国人的身份问题,同时又讽刺了中国社会主义与现实主义绘画传统的一脉相承;之后的“契丹人”,赵刚更是将探讨的人物设定了一个虚拟的“群体,这一已经消失的名族被赵刚横空搬到现今,用这种粗鲁、暴力性质的文化去反观当代文化的生态,来表达遭到破坏的与融合的发展脉络和生长方式;而近期在AYE画廊展出“皇帝和他的……”,赵刚通过宋徽宗这个悲剧的个体,来阐述了人们恐惧权利旁落的宿命感。在他的艺术体系中,“身份”是其介入话题的端口,经过这个甬道,一切问题了然名目,这也许是他的经验,也许也是他的艺术手段。

I ART:你从1976年就开始学习绘画,当时参加了“星星美展”,然后便旅居海外二十多年,直到四五年前,才陆陆续续的在国内展示了你的作品,比较重要的有2011年的“病夫—赵刚个展”,这个展览也是你打开与中国艺术届对话的新渠道,当时为什么会选择“病夫”为主题?在创作这个系列的作品时你触及到了什么问题?

赵刚:艺术家经常会纠结的问题就是“身份”,比如我在美国,我就是一名亚裔,是一名中国人,是一个少数的群体,然而在中国,我又是一个满族人,之前几代人都是东北的游牧民族,所以特殊身份的我会特别注意人的“身份”问题。当回国后,我发现了中国女性的一个通病,就是她们的时尚观点几乎一致,所有人都没有特点,她们穿着类似,而且十分不协调,你在当中看不到任何新颖与启发性,所以我想选择找人体模特去进行绘画,当时又发现那两位职业模特都患有疾病,一名患有甲亢、一名患有糖尿病,这件事又让我联想到了中国人的生活状态,也就是中国人的身份,在空前繁荣但人们盲从的环境下,其实“病夫”的状态十分普遍,这就是中国人的一种“身份”特点。

可以说,不仅是艺术家,任何人都会遇到身份问题,人在不同状态下,都会成为少数的一个群体,当他成为这个群体,他就会产生身份带来的各种问题,有可能他会十分享受,也有可能他会痛苦。比如一个光鲜亮丽的男子,常态上来看他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他是同性恋,这样,多数人就会界定他的身份,就会歧视他,但是作为他本人来说,这就是他的性取向。

I ART:你做过电影,也做过雕塑,同时又在华尔街工作过,可以说,你在其它领域已经得到了应该得到的东西,后来为什么会专注地投身在绘画上面,在这个领域才能让你更好的表达自己的想法吗?

赵刚:我在华尔街做过翻译,是介乎于翻译和市场这样的一个角色,并没有那么复杂,这可以理解成为一种生活状态。我在很小的时候就画画,当时有私人老师,会传授一些美院派的知识,但是我对那些东西并不敏感。所以我一直处于一个很自由的状态,而对于艺术来说,我也一直没有当做这是一件必须要做的事,只是某些时刻,我会觉得,我看到的东西,通过艺术的表达会比别人更好,所以我就画了。美术对我来说,更多时候只是生活的一种载体,或者说是一种态度。其实中国并没有当代艺术,只是当代中国的艺术,很多东西都没有当代性,很多东西都是学的,要么就是卖弄中国的一些传统,要么就是画写实的,把不应该画的写实的东西画写实了,中国的艺术形态和西方相差五十年,所以中国人还不能与西方谈当代艺术。

I ART: 在站台中国的“契丹人—赵刚个展”,你似乎颠覆了人们的想象,利用了一个虚拟的身份进行了探索,什么原因促使你想到这个题材,请谈谈绘画过程中对这种题材利用的相关思考。

赵刚:这就是虚构了一个状态,虚构了一个种族,其实我也不了解契丹人是什么样,只是瞎想出,一群带有传统血液的人群走到今天,触碰到艺术,会发生什么样的结果。这包括怎么看待这些艺术,也包括怎么看待现今,等于把这个虚构的人物搬到现在来让大家思考。

I AER:对于每个艺术家来说,都会有自己独特的绘画创作与视觉经验,那么在你看来两者之间的关联是什么,在创作过程中,会有意识的打破一些以往对绘画和视觉经验的认知吗?

赵刚:我觉得这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需要做的事,不仅仅是艺术家,科学家等,都需要这样去做,就是不断地要看到自己所犯的错误,来调整自己,这样才能对社会起到作用。这是一种否定,实际就是一种对自我的批判,绘画创作中当然会遇到自身的视觉经验,那就看你怎么去把握这一问题,是用以往的经验来绘画,还是用批判的精神去创作。

I ART:你的作品中,一直没有缺少对人、物体、事情、环境等之间相互关系的探讨,你是如何看待这些问题的?当这些问题面临着当代艺术的表达时,会出现一个什么变化?

赵刚:我最关切的还是人物在某一状态下的情景,比如一个人在战争后的情景,他的状态是什么,促使他这样结果的原因是什么,其实还是体现一种状态。

I ART:你的作品着重去表现内心的情感,便会体现出一个无拘无束、自由自在风格,那么你在传达这种艺术理念的时候,意境和色彩哪个会放在首位,为什么?

赵刚:色彩更多的时候就是一个工具,你觉得它存在,可能它就存在,如果你觉得它不存在,可能它就消失了,这只是艺术家的一个需要,它可能会制造出一种气氛,所以色彩并不重要,而所说的意境可能是一个文雅的词汇,其实就是一种气氛。(采访/编辑:王泽 图片提供:站台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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