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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是个乌托邦,好的坏的往里装

2014-11-17吴越

齐鲁周刊 2014年39期
关键词:诗家葛浩文萧军

吴越

如果没有葛浩文,萧红或许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这位研究萧红的美国人,成名作即为《萧红评传》,在萧红的推介史上,他是一个标志性人物。

一次,葛浩文采访萧军,问他当年是不是打过萧红。萧军急了,这种事怎么能说呢。而葛浩文考证,萧红经常被打得鼻青脸肿,出门后有人问她怎么了,她说不小心摔的。萧军在一旁冷笑说:“别不要脸了,昨晚上被我揍的。”

山东师范大学副教授房伟告诉我,萧红的文学史地位提高,主要是新时期以后。“实际上还有其他人,比如张天翼,但是他有左翼色彩,知识分子还是想找一个自由的偶像,于是就找到了张爱玲、沈从文,萧红也是这样。”

“我们对萧红很大程度上是一种消费。”房伟说。

某些时候,萧红自己缺乏生存能力,她有一篇散文写到挨饿,等着萧军送吃的来。萧红的悲剧,很大程度上是由她自己造成的。《胡风回忆录》专门谈到萧红,在命运的转折关头,是跟着骆宾基走呢,还是跟共产党走,她最后没有选择共产党,而是去了香港。

有人说,现代人喜欢萧红,因为我们集体患有“传奇匮乏症”,生活太平庸太无聊,所以需要一次惊悚,哪怕是悲剧也行。让人们流泪的,是萧红的履历,并非她的小说。

民国的背后,实际是我们所建造的民国,其本来面目并非所谓的乌托邦。比如,陈西滢为什么攻击鲁迅?是有原因的,资料显示,鲁迅本来喜欢的是刘和珍,愤而写作纪念文章也并非完全出于公心。

鲁迅在文章中提到,女师大学生造反,一帮学生自己建一所新的大学,民国真是这么自由吗。我们看到,自由背后是赤裸裸的政治斗争——国民党与北洋系的角力,学生运动背后的资金支持让我们同样看到了另一个民国。

从控诉民国到了“民国控”,这是一个诡异的演变。民国的所谓自由,实际也是被粉饰的自由,知识分子的自由民主、高薪酬掩盖不了民生的凋敝,庙堂之内的胡适们,他们目力所及,不会看到横行的土匪、饥饿的农民、被奸淫的妇女。

陈丹青的所谓民国范儿,更多是一种乌托邦想象。没有人在意那些所谓大师们做了什么,他们本身站在那里就可以了,新旧交替时代的碰撞,在那时候显得尤为可贵。即使今天,我们发现自己仍活在前人的阴影里。

这是中国几千年来的一个困境:国家不幸诗家幸,这个“诗家”,并不仅仅是文学艺术。一大群文人在那里风花雪月绯闻不断,大洋香车美女不断,自然精彩无比,可是,国家沦丧,外辱不断,民国的挣扎,岂非几个文人所能匡扶?

致 歉

本刊总第771期15版刊发了对巩晓彬的相关报道,其中个别表述欠妥,特此向巩晓彬与广大读者致歉。

齐鲁周刊编辑部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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