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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梦魇
——西方人眼中的南京大屠杀

2014-11-17赵锐

雨花 2014年12期
关键词:拉贝金陵难民

◎赵锐

金陵梦魇
——西方人眼中的南京大屠杀

◎赵锐

“如果有来生,我还是要为中国人服务,中国是我的家……”1941年5月14日,明妮·魏特琳女士在美国寓所留下这样的遗言后,平静地打开厨房的煤气,结束了自己年仅55岁的生命。

作为一名虔诚的基督徒,一个毕生侍奉上帝的传教士,魏特琳最终却选择了一种最不被上帝认可的方式告别这个世界。不是她故意违背教义,不是她对生命毫不珍惜,她实在是再也撑不下去了!

明妮·魏特琳(Minnie Vautrin,1886年——1941年),中文名华群,美国基督会在华女传教士。她终身未婚,1912年于美国伊利诺大学毕业后,即来中国安徽办学传教,1919年应聘来到金陵女子大学,从此与南京结下了不解之缘。如果没有战争,魏特琳可能会在南京终老此生,可是战争让她的平静生活戛然而止!1937年成了魏特琳挥之不去的梦魇!

如果有人曾像魏特琳那样完整、持久、深刻地经历南京大屠杀,那他一定会对魏特琳的痛苦感同身受。可是,没有这样的人。从1937年12月13日南京沦陷,到1940年5月无奈因病返美,魏特琳是惟一长时间驻留南京的西方人。她见证了南京惨遭日寇涂炭的全过程,并因此罹患抑郁症,最终竟被病魔夺去生命!

没错,明妮·魏特琳是南京大屠杀的受难者!虽然她没有死于1937年,没有死在南京!

让我们穿越时光,回到那令人心悸的1937年。

1937年11月,眼看笼罩着南京的战争阴霾不散,时任金陵大学董事会董事长的杭立武先生未雨绸缪,倡议仿照上海模式在南京设立国际难民区。这一倡议立刻得到了南京各界的积极响应。据了解,上海国际难民区由一位法国饶家驹神父牵头组建,他们得到了日方决不武力入侵的承诺,有效地救助了大量流离失所的战争难民。

随着战势的恶化,当时只有27名西方人士准备继续留守南京,其中就包括后来令南京人无法忘怀的魏特琳女士、拉贝先生和马吉牧师,后者用电影摄像机偷偷记录了日军的暴行,为那段历史留下了极其珍贵的影像资料。魏特琳留守南京的主要目的,是想以美国人的身份守护金女院校产,因为这座“东方最美丽的校园”是由美国基督徒捐建的。

当时没有人会想到,等待他们救助的将是整个南京!是数十万鲜活的生命!

1937年11月12日,以约翰·拉贝为首的15位西方人士组织成立了南京国际安全区委员会。拉贝先生担任主席,金陵大学教授、美国人史迈士先生任秘书长,美国基督教青年会中国区负责人费齐先生任副总干事。

其他成员包括:英国亚细亚石油公司的芒罗·福尔先生,美国圣公会的马吉牧师,英国和记洋行的希尔兹先生,丹麦德士古石油公司的汉森先生,德国兴明公司的舒尔兹·潘廷先生,英国太古公司的麦凯先生,美国美孚石油公司的皮克林先生,德国上海保险公司的史波林先生,金陵大学教授、美国人贝兹先生,美国长老会的米尔斯牧师,英国亚细亚石油公司的利恩先生,金陵大学医院、美国人特里默医生,金陵大学教授、美国人里格斯先生,南京红十字会副会长、中国人许传音先生。

约翰·拉贝(John H.D.Rabe,1882年——1950年)是德国西门子公司的驻华代表,也是德国纳粹党在南京地区的负责人。考虑到德国与日本的盟友关系,且拉贝先生在宁数十年口碑甚好,所以大家一致推举拉贝先生担任南京安全区国际委员会主席。

事实证明,拉贝先生的确是这个主席的不二人选,他最大限度地利用了自己德国人的身份,一边与日本政军两方据理力争、巧妙斡旋,一边积极争取德国大使馆甚至德国本土的支持,将国际委员会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在南京沦陷期间,拉贝写下著名的《拉贝日记》,记录了日军制造的500多起惨案。

1937年11月12日,上海沦陷,日军直逼中国首都南京。

1937年11月20日,中国国民政府正式发表迁都重庆宣言。

1937年12月1日,在当晚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拉贝先生正式对外宣布:一个旨在保护和救济战争难民的中立区已经划定,名称为南京安全区。

南京安全区以美国驻华大使馆所在地和金陵大学、金陵女子文理学院、金陵神学院金陵中学、鼓楼医院等教会机构为中心,占地约3.86平方公里,约占当时市区面积的八分之一。东面以中山路为界,从新街口至山西路交叉路口;北面从山西路交叉路口向西,划线至西康路;西面从上面提到的北界线向南,至汉口路中段(呈拱形)再往东南划直线,直至上海路与汉中路交叉路口。安全区界内分设金陵神学院、华侨招待所、金陵女子文理学院、最高法院、金陵大学等25处难民收容所。

人们预测,可能会有20万民众滞留南京,其中的三四万贫民可以前往安全区避难作为一所女子大学,金女院将只接收妇女和儿童。

中国政府在第一时间承认了南京安全区,承诺实现安全区的非军事化,并且给南京安全区国际委员会提供现金、粮食和警察。可日本方面却始终拒绝承认南京安全区。经南京安全区国际委员会和媒体的反复敦促,日方最后被迫给予了一个含糊的回答:如果南京安全区没有中国军队驻扎,日军就不会攻击安全区。

1937年12月8日,当日军即将对南京城发动攻击时,南京安全区正式对难民开放。

在自己的日记里,拉贝先生对1937年12月13日留下了这样的记载:

一大清早,当我再次被空袭惊醒时,心里感到很失望。炸弹又一次冰雹般地落下日本人在昨天晚上只攻占了几座城门,他们还没有推进到城内。

到达委员会总部后,我们在10分钟内便建立了一个国际红十字会,我成为该组织的理事会成员。约翰·马吉担任红十字会主席,数周以来他一直计划成立一个红十字会委员会的3个成员乘车前往设立在外交部、军政部和铁道部的几所军医院。

通过他们的巡视,我们确信了这几所医院的悲惨状况,医院的医护人员在猛烈交火的时候撇下无人照看的病人逃走了。于是我们迅速弄来了一面红十字旗挂在外交部的上空,并召回了相当数量的人员,他们在看见外交部上空飘扬的红十字会旗后才敢回到军医院。外交部的进出口道路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伤亡人员。院内和整个中山路一样满地抛撒着丢弃的武器装备。大门口停放的一辆手推车上摆放着一堆不成形的东西,仿佛

是具尸体,露出的双脚表明他还没有断气。我们小心翼翼地沿着大街往前开,时时刻刻都有碾过散落在地的手榴弹而被炸飞上天的危险……

为防止日军飞机的误袭,魏特琳女士早早让人制作了一面巨大的美国国旗。一旦警报声响起,她就和工友们将这面星条旗铺展在金女院草坪上,以警示日军飞行员远离美国校产。

12月12日这天夜里,因重炮彻夜轰击着城门,城内枪声也很激烈,魏特琳女士几乎一夜无眠。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她感到日军似乎在追逐撤退的中国士兵,并向他们射击。由于担心出事,当天金女院没有一个人是脱了衣服睡觉的。

魏特琳女士在12月13日的日记中写道:

今晚,南京没有电灯,没有水,不通电话和电报,没有报纸,没有广播。我们与你们所有的人确实被一个无法穿透的区域隔开了。明天,我将通过美国军舰“帕奈号”,向吴博士(作者注:指西迁的金陵女大校长吴贻芳女士)和纽约发一个电报。迄今为止,金陵女子文理学院的员工及建筑物均安然无恙,但我们对今后几天的命运毫无把握。大家都疲倦到了极点。几乎在所有场合,我们都发出低沉疲倦的呻吟——周身的疲惫……

自从进入1937年12月13日,时间忽然变成了魔鬼的帮凶,每一分每一秒都鲜血淋漓!

12月14日开车穿过城市的马路,拉贝先生才真正了解到南京被破坏的程度:

汽车每开100米—200米的距离,我们就会碰上好几具尸体。死亡的都是平民,我检查了尸体,发现背部有被子弹击中的痕迹。看来这些人是在逃跑的途中被人从后面击中而死的。

拉贝先生看到,日本人每10至20人组成一个小分队,在城市中穿行,把商店洗劫一空。如果不是亲眼目睹,拉贝先生简直无法相信,日本人砸开店铺的门窗,想拿什么就拿什么,中山路和太平路上几乎每一家店铺都是如此。一些日本士兵成箱成箱地拖走掠夺来的物品,还有一些士兵征用了人力车,用来将掠夺的物品运到安全的地方。

在太平路上的基督教堂旁边有几所房子,其中有一所被两枚炸弹击中。这些房子都被砸开并洗劫一空,几个日本士兵正打算拿走福斯特的自行车。见到福斯特和拉贝先生等人,他们愣住了,随后便迅速溜走了。“我们拦住了一个日本巡逻队,向他们指出这里是美国人的地盘,请他们让抢劫的人离开这个地方。他们只是笑笑,并不理睬我们。”

最使他震惊的是遇见一队约200名中国工人。日本士兵将他们从难民区中挑选出来,捆绑着将他们赶走,拉贝先生等人的各种抗议都没有结果。拉贝写道:

我们安置了大约1000名中国士兵在司法部大楼里,约有400人—500人被捆绑着从那里强行拖走。我们估计他们是被枪毙了,因为我们听见了各种不同的机关枪扫射声。我们被这种做法惊呆了。

太太撤离南京后,拉贝先生一度担心自己一个人住在上下两层楼的房子里会寂寞。这个担心很快就变得多余,因为拉贝公馆迅速塞满了难民,拉贝先生甚至主动将自家挂牌变成“西门子难民收容所”。为确保安全,拉贝先生醒目地拉起了纳粹德国的旗帜!而且他走到哪里都不会忘记佩戴党卫军袖标,“哈希特勒”更是时时挂在嘴上!

收容妇女儿童的金女院情况也好不了多少。

难民从12月9日以来便潮水般涌入,金女院校园原计划只安排一两千人,可很快就爆满到上万人!校舍根本容纳不下他们,后来者只能在走廊、过道里临时安身,许多人恳求只要草坪上有一个坐的位置就行了。他们有的带着餐具、马桶、铺盖卷,有的则连被子

也没有,全靠安全区接济。

魏特琳女士最初设想过每天打扫房间与大厅,随时捡起废纸。后来却除了劝说难民们不要把校园当作厕所之外,别的什么也做不了。草坪被践踏出了泥土,树木和灌木丛也严重毁坏,有些灌木整个被踩没了。一百号楼后面的小池塘,成为人们洗衣、洗碗甚至刷马桶的场所。优美的竹林臭气熏天,屎尿遍地。差不多每天都有妇女在校园里生下孩子,因为无力照顾他们,不少孩子就只能生在冰冷的地上,死亡时有发生。

由于金女院收容了大批年轻女性,遂导致日军每天都有好几拨人强闯金女院,要么堂而皇之地跟魏特琳要“花姑娘”,要么就不顾廉耻地公然抢人,有的甚至压倒姑娘就地强奸,连裤子都不愿意及时提起。

姑娘们刺耳的尖叫和绝望的啼哭时时可闻,尖刀般切割着魏特琳女士的神经,她在12月16日的日记里悲愤地写道:

今天,世上所有的罪行都可以在这座城市里找到。昨天,30名女学生在语言学校被抓走。今天,我听到了数十起有关昨夜被抓走女孩子的悲惨遭遇,其中一位女孩仅12岁……不知道在这种压力下我们还能坚持多久,这是一种无以名状的恐怖。

12月17日,魏特琳女士刚吃完晚饭,中央楼的一个男孩跑来说,校园里有许多日本兵正向宿舍走去。魏特琳女士看见两个日本兵在中央楼前推门,坚持要求把门打开。魏特琳女士断然拒绝,他们竟狠打了魏特琳女士一记耳光——这就是疯狂的日本兵,他们打金发碧眼的白人女士都不在话下,“支那猪”又算得了什么!魏特琳在日记中写道:

现在几乎每天都一样,整天都听到各种各样我以前从未听过的悲剧发生。一大早神情惊恐的妇女、年轻的姑娘和孩子就潮水般涌了进来。我们只能让她们进来,但没有地方安置她们。我们告诉她们只能睡在露天草地上。不幸的是,天气现在冷多了,她们又得忍受另一种新的痛苦。我们必须尽更大的努力,劝说年龄大一些的妇女和已婚带着孩子的妇女回家,以便腾出地方给年轻未婚的女子。

这些天,我整天都在校园里从一个地方跑到另一个地方,大声地说:“这是美国学校!”大多数情况下,这足以让日本人离开,但有时他们不理会,并凶狠地盯着我,有时还对我挥舞刺刀。今天,当我们到南山公寓去阻止日军抢劫时,其中一个日本兵用枪对着我和与我在一起的守夜人。

北郊栖霞山脚下的江南水泥厂有两个白人,他们一个是德国工程师卡尔·京特博士另一个就是丹麦“冒险家”辛德贝格先生。

1937年12月20日,辛德贝格第一次进城向拉贝先生求助,当时他背着一名中国病人徒步十几公里,多亏善于应变才通过一个个日军哨卡。

拉贝先生帮他将病人送到威尔逊大夫处,他看到鼓楼医院缺医少药人满为患,当即放弃了想请医护人员到栖霞行医的念头。辛德贝格说,南京城郊的兵灾同样十分严重他和京特先生不得不向周边居民敞开大门,于是数万难民涌进了江南水泥厂。

“我们用德国国旗和丹麦国旗吓退了无数日本兵!”辛德贝格得意极了,“我第一次觉得生为一个丹麦人,真他妈值得骄傲!”

他酒量很大,一口气喝光了拉贝先生珍藏的好几罐啤酒,拉贝先生好不心痛。

后来,辛德贝格先生时不时驾车进城,时不时向大家讲述这样那样的冒险故事。比如他每次出车都少不了震断一两根弹簧或者扎破几次车胎,因为路面已经被炸弹和坦克破坏得千疮百孔。有时候汽车陷进沟里,甚至不得不叫十几名士兵帮他抬出来……

辛德贝格是个人高马大、乐观开朗的小伙子,他14岁就逃离父母出来闯荡世界了

此番南京之行别人视为畏途,辛德贝格却巴不得要感受一下枪林弹雨的滋味。同时他也毫不掩饰,江南水泥厂中方开出的高额佣金对他是巨大的诱惑。

据辛德贝格介绍,江南水泥公司是中国首屈一指的水泥制造商,注册成立于1935年5月,选址在南京栖霞寺附近。经过公开招投标,丹麦史密斯公司主设备中标,而电器设备则由德国禅臣洋行提供。1937年11月4日,江南水泥厂初见雏形并第一次试运行成功,而这时候日本军队的脚步已越来越近。江南水泥公司董事会请求丹麦和德国公司以债权人的身份派员入驻,就这样,1937年12月初,京特博士和辛德贝格先生分别从上海来到南京栖霞。

时年36岁的京特博士出生在中国唐山,会讲一口流利的汉语。在辛德贝格1938年3月离宁返沪之前,京特博士只在一些重要场合露过一两次面。倒是辛德贝格很活跃,他用啤酒和香烟笼络了不少日本兵,难民营的儿童也乐于跟在“辛波先生”后面讨要糖果和零花钱。他俩的“黄金搭档”创造了一个奇迹:江南水泥厂没死一个人!机器设备也完好无损!这在南京全部近30个难民营中绝无仅有!

随着1938年2月的到来,供电恢复了,供水恢复了,街上的尸体也一天比一天少了,日本人在试图恢复南京的秩序。

他们要求所有安全区必须于2月14日前关闭,提前回家的难民可获一袋米作为奖励。然而,没人敢领这样的奖赏,因为仍有新难民时不时地带来消息:南京城四面八方无一处安宁。

为迫使难民营按时解散,早在元旦前,日方已要求南京安全区对所有难民进行登记。登记一般从早上8点开始,男性首当其冲,但女性也没有豁免权。在金女院,日本人让魏特琳女士把所有难民集中到一起,通过翻译对他们进行训话。没有谁相信日本人的信誓旦旦,但也没有谁敢于抗拒这样的人口登记。

农历春节前后,不少难民在日方的威逼利诱下回家过年,可往往没两天就又回到了安全区。他们说南京城并没有安宁,每天仍在发生很多事件,他们不敢回家!难民们重又带回一桩桩血泪故事,听得魏特琳女士的心都碎了:

2月2日早上,王玉林(音译)正和妻子一起返回住所,路遇一辆载有3个日本士兵的卡车,卡车猛然刹住,士兵们纵身跃下,抢走了王先生的提箱,逼迫其妻登上汽车。幸好王太太挣扎着从卡车上跳了下来,才免受其难。然而,他们的行李丢了。

2月2日,王杨氏回到她和平门外蟠龙山的家中。当天上午11时,4个日本士兵闯入她家要强暴她,她即下跪求饶。他们狠狠打了她一顿,抢走了10元钱才放手。王太太害怕日本士兵再次侵扰,带着孩子回到了难民收容所。

2月2日,24岁的谢钱氏在返回下关住所的途中遭到日本士兵的袭击,他们把她拖进一间屋子进行强奸。获释后,她在城门外又遭到三四个日本士兵的骚扰,巧遇一个日本海军军官解救了她。在红卍字会的帮助下,她又返回了难民收容所。

2月3日早晨,杜先生携带全家回到他在龙蟠里的家中,一个日本士兵两次闯进他家,几乎掠走了他的全部行李。后来,这个日本兵又来了,把男人们都赶到屋外,扒光一个已婚妇女的衣服,强奸了她。

2月3日下午1时,刚回到家中的23岁的姚罗氏就遭到日本士兵的强奸。

2月3日下午5时,3个日本士兵闯入大中桥附近尚书巷某家,把女主人怀抱的婴儿甩在一旁,把她强奸后,狂笑着离去。

2月5日上午8时,2个日本士兵闯入夫子庙附近瞻园路的艾李氏家,她是2月3日

回到家中的。日本人把艾李氏拖进屋里,房门反锁长达10分钟,他们逼迫她脱光衣服艾李氏10天前刚刚分娩,孩子不幸夭折。屋里的另一个名叫冯何氏的妇女故意撒谎说她4天前才生了孩子,孩子一出生就死了,这才未遭蹂躏。日本士兵临走时威胁说,他们还要再来,看看她是否说的是实话。

……

因为松井石根大将第三次“视察”南京,日方将解散安全区的最终期限从2月4日推迟到2月8日,接着又推迟到2月中旬。

1938年2月18日,“南京安全区国际委员会”结束工作,宣布自此日起更名“南京国际救济委员会”,作为一个纯粹的非官方救济组织,依靠捐款进行人道主义工作。救济委员会主席拉贝,副主席米尔斯。

从这天起,南京安全区不复存在,只有少量难民因各种原因仍滞留在少数几个难民收容所中。

1938年2月23日上午9时,拉贝先生乘英国炮艇蜜蜂号离开南京前往上海,他同时带走了一个中国男佣。男佣名叫王光汉,其真实身份是中国空军机长,因作战负伤,王光汉藏身拉贝公馆休养了一个多月。

亲历南京大屠杀的马吉牧师等也都陆续离开南京,他们以自己所能,努力传播着南京大屠杀的消息。只有魏特琳女士还继续留守金女院,直到1940年5月离开南京回国1941年5月在美国抑郁症重度发作去世……

(作者系新闻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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