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作家笔下城市的演变
2014-11-14袁源
袁 源
美国作家笔下城市的演变
袁 源
伴随着美国的城市化进程,不同时期不同流派的美国作家对城市文明显示出迥异的态度。本文拟通过对这些作家典型文本的概括分析,梳理不同时期文学作品中作家的城市观的演进过程,从而管窥美国知识分子的整体心态及其背后的成因。通过分析,得出结论:美国作家对城市存在一种既爱又恨的矛盾心态,而这根源于城市共同体的不完美,根源于人性的不完美,但正是这种不完美铸就了也继续构建着美国的历史。研究城市与文学的互动关系有望为重写美国文学史提供新的视角。
美国 作家 城市 历史
Author: Yuan Yuan,
is from the Foreign Language School of Shanghai University for Science and Technology. Her research interest mainly lies in American literature.1630年马萨诸塞湾殖民地总督、清教徒约翰·温斯罗普说,要在新大陆建立一座“山上之城”。这一源自圣经的隐喻,激励着无数的欧洲殖民者开拓北美这块本不属于他们的土地,欲把这里建成他们心中的耶路撒冷。而美国的建国者也是知识分子先驱托马斯·杰弗逊在参观完欧洲的城市之后非常失望,对那里的“乌合之众”特别恐惧,认为“大城市的乌合之众之于纯洁的政府,正如脓疮之于健康的身体”(杰弗逊311)。杰弗逊对欧洲城市的恐惧得到众多美国作家的共鸣。“库珀(James Fenimore Cooper)在《喝彩》(The Bravo
, 1831)中把威尼斯描述成阴谋和堕落的中心,麦尔维尔(Herman Melville)在《雷德本》(Redburn
, 1849)中描绘了一个无情的伦敦;霍桑(Nathaniel Hoathorne)在《玉石人像》(The Marble Faun
, 1860)中认为伦敦已经不可救赎。”(利罕 224)杰弗逊主张美国必须切断和欧洲城市的联系,必须创造新的都市现实。但事实上,美国东海岸的城市如纽约即以伦敦为模型而建,而中西部城市又是以东海岸的城市为模型而建的,所以从本质上说,美国城市是欧洲城市在北美大陆的再现,因而无法从根本上摆脱“城市之为城市的弊病”。所以,杰弗逊的国家理想注定只是一种不可能实现的理想,而所谓的“山上之城”也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隐喻。此外,杰弗逊认为,只有“在地上劳动的人们是上帝的选民”(杰弗逊 164),所以,他赞成美国南方简单朴素的农业生产而排斥北方以银行和工厂为基础的工业经济。但后来事实证明,工业化已成为大势所趋,因而他的重农思想也就变成了“以工业服从农业、工业和农业齐头并进”。这种理念的折中本身体现出杰弗逊内心的矛盾。而这种矛盾在随后的美国历史中频频再现,特别是体现在美国知识分子阶层、美国文学的创造者当中。本文试图结合美国城市化进程,分析不同时期主要流派作家对工业化城市的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以一斑而窥全貌,并试图分析这些作家城市观背后的种种成因。一、浪漫主义作家笔下的城市
美国浪漫主义文学可分为早期浪漫主义和后期浪漫主义时期。早期浪漫主义作家包括埃德加·爱伦坡,赫尔曼·麦尔维尔,纳撒尼尔·霍桑等。爱伦坡认为,城市具有一种毁灭性的力量,因而他笔下的城市总是和死亡相连。在他看来,物质都趋向于“熵毁灭”,“每个事物都在消耗中走向最终的统一”(利罕 226)。他眼中的城市是诡异和神秘的,而我们自身的局限性会带领我们回到那个“神秘的家”。麦尔维尔通过自然与文明、荒野与城市的对照,指出城市人群和法律使人性扭曲。在小说《雷德本》中,没有人愿意帮助一个贫穷的母亲和她三个可怜的孩子。都市人对别人的痛苦漠然视之,这已经成为他们的生活方式。麦尔维尔认为都市使人渐渐远离了人性,他的浪漫现实主义文本《皮埃尔》则把对都市的反感提到了更高的层次。霍桑则通过《通天铁路》警示我们:那种认为我们可以达到完美的城市幸福(无论是永恒的还是暂时的)的信念是危险的。
爱默生、梭罗是美国超验主义思潮的代表人物。超验主义本身不是一种文学流派,而是一种哲学思潮。因而在这里把崇尚这一哲学思想的作家归为浪漫主义文学的范畴。爱默生和梭罗深受杰弗逊思想的影响,崇尚回归自然。爱默生并不反对建造城市,只是不希望美国的城市像伦敦一样全盘借鉴早期城市经验,他认为美国必须因地制宜:“美国人不必否认罗马,他们只需要在罗马的基础上,选择可作为自己的基础的部分”,批判性地借鉴罗马的经验既能表示“对历史的敬意”,又可“从历史中获得解放”(Cowan 168)。相比较而言,梭罗的“反城市观”更加激进,他的《瓦尔登湖》即是反对城市生活的圣经。而他自己也是这一理念的积极实践者。他坚决不参加波士顿“星期六俱乐部”的知识分子聚会。在拒绝邀请时他说:在波士顿,“我唯一乐意去的地方就是洗手间”。正如亨利·詹姆斯所言,梭罗是一个十足的“林仙”(White 256)。
美国后期浪漫主义文学的代表惠特曼对城市的态度可以说经历了一个由激动到怀疑的过程。起初,他将爱默生的思想经过街头语言的转换使自己的诗歌获得了力量。他让自己沉浸在城市中,沉浸在人群中。他觉得这样可以带来“诗意的激动”。他在诗中描写了城市的欢乐,字里行间透着对城市共同体的无限梦想:“非凡的城市,是因为拥有最非凡的男人和女人/即使只有几个破败的草棚,也当得全世界最非凡的城市。”(《阔斧之歌》)但是,当他目睹了纽约的飞速发展与工业化带来的种种弊端之后,他开始将希望寄托到西部,甚至认为将来的新首都也会在那里。(Whitman 480)他开始怀疑城市共同体的完美性,觉得那些城市人群、特别是爱尔兰天主教移民变得非常丑陋。他觉得“大城市充斥着光彩与不光彩的抢劫和无赖行径”(467)。由此看出惠特曼的观点有了很大的改变,从描写城市的欢乐到对城市共同体的怀疑。虽然他从未失去希望,但他的怀疑表明美国城市的确是有问题的:新商业主义和工业化,金钱和大企业的持续影响使城市曾经拥有的光彩和民主变得暗淡无光,甚至西部的前景也化为乌有。
二、现实主义作家与自然主义作家笔下的城市
马克·吐温在1882年的笔记中写道:“要研究人类的本性,不能在城市中进行,而只能在条件更落后的环境中(比如村落中)进行。在村落中,你对人的里里外外可以看得一清二楚;而在城市里,你只能了解他们的外表,而他们的外表通常只是一种假象。”(利罕 248)马克· 吐温亲身经历了美国从农耕社会向工业社会的转型,认为美国城市化进程是对荒野的破坏,而其结果则是将“荒野”直接转化成了“荒原”。
莱维斯·芒福德曾经说过:“城市是社会活动的剧场。”(于海 74)城市创造戏剧,城市本身也就是一部戏剧,在这里人们扮演着各自的角色,体味着人生的酸甜苦辣。美国自然主义作家所描述的一个个美国城市——芝加哥、纽约都充满了戏剧味道。德莱塞的《嘉莉妹妹》开篇就写到:“对于孩子,对于想象力丰富的人……第一次接近一个大城市真是奇妙的经历。特别是在傍晚……啊,夜晚的希望与允诺!”(Dreiser 7)德莱塞继承了巴尔扎克的传统,把城市看作一块磁铁,对外省男女充满着诱惑。嘉莉就是这样来到大城市,在这样的环境中一步步堕落的,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在城市依然适用,嘉莉在物质上不断丰满,而在精神上却接近空虚,只能坐在自己的摇椅上排遣寂寞,“摇摆人生”。而赫斯伍德则被社会渐渐淘汰而走向死亡与毁灭。都市进化的力量控制着德莱塞笔下的人物,他们被环境所左右而却对此一无所知。
另一位自然主义作家厄普顿·辛克莱创作了小说《丛林》,1906年发表。其中不仅有对屠宰场和肉类包装车间令人作呕的描写,而且揭露了包装城的移民工人“奴隶般的非人生活”(虞建华 488)。辛克莱因此被誉为“揭丑运动”(muckraking movement)的代表作家。此外他还写了揭露社会阴暗的小说《大都会》、《煤王》以及反映萨科-梵泽蒂事件、揭露美国虚伪民主的《波士顿》。
在自然主义作家眼中,都市法则犹如丛林法则,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而个人是很难改变自己的命运的,人的命运是由环境和基因来决定的。
司各特·菲茨杰拉德则通过小说《了不起的盖茨比》展现了美国梦在都市的幻灭。在《我所失去的城市》(My Lost City, 1932)这篇论文里,菲茨杰拉德提出了让纽约成功和失败的两种可能性:一种是他学生时代的纽约;一种是战后毫无生气、行动处处受限的纽约。他认为:纽约既让人感到恐怖,又让人觉得刺激。他说:“在这座城市为这个国家源源不断地提供的众多娱乐消遣的背后,存在着大量失落和孤独的人群。”(Fitzgerald 28)可见菲茨杰拉德对城市的看法是既爱又恨的。城市犹如一个巨大的漩涡,既充满活力、又将各色人等卷进堕落的深渊,甚至死亡的陷阱。在现代大都市中,希望与失望、承诺与背叛、生机与死亡并存。
三、现代主义作家笔下的城市
第一代现代主义作家如亨利·詹姆斯看到更多的是欧洲的都市如伦敦的种种弊端,而对美国的都市状况则很少评价。艾略特的《荒原》可以说开创了美国现代主义文学的先河。艾略特的视角也不仅仅局限在哪一个国家,而是放眼整个西方世界。他描绘了战后欧洲经历的激烈变化,“像伦敦、巴黎、布鲁塞尔、柏林和维也纳这些城市,在帝国边界扩张时被削弱,直到帝国一个接一个地崩溃瓦解。在伦敦,富人们对帝国的终结感到神经紧张;中产阶级家庭妇女被枯燥乏味和漫无目的的生活所困扰;而下层职员则拼命追求奖金”(利罕 276)。约翰·多斯帕索斯倒是写了很多关于美国城市的作品,他秉承了杰弗逊式的想象和政治信仰。他的基本态度是反城市的,但是,即使是在《曼哈顿中转站》中,他虽然表达了对城市的极端不满,却未能解释城市给普通人带来挫败感的根本原因。
威廉斯·卡洛斯·威廉斯与亨利·詹姆斯、艾略特、庞德等人不同,他没有将自己“流放”到欧洲,而是一辈子都住在离纽约不远的新泽西州鲁瑟福德城。他强调美国诗人要忠实于美国人的生活,像爱默生和惠特曼一样记录美国的历史,以美国神话替代欧洲神话。在长诗《佩特森》中,威廉斯将历史与城市连接起来,描绘了被背叛的土地和被污染的河流,这些都是在商业和工业的名义下进行的。由于语言也已经受到污染,居民们连说话都感到困难。人们必须转向内心,转向土地,让想象来重新创造现实,洞察事物的意义,并挽救这个已经堕落的世界。
值得一提的是美国黑人文学中,城市又有着新的含义。据估计,在20世纪一二十年代,有150万黑人从南方移民到北方,仅仅在20世纪20年代就有60万非裔美国人移民到北方的城市。(Roberts 19)他们远离乡村,进入城市。纽约哈莱姆区成为他们的聚居区,这里既是纽约的一部分,又与之相隔离。拉尔夫·艾利森在《隐形人》中将哈莱姆作为都市疏离(alienation)的换喻。在他看来,黑人在哈莱姆区比在南方被疏离的程度更甚。哈莱姆区是未经调停的城市混乱地带,而其混乱的变化过程都在内部:家庭破裂、信仰分裂、民间的智慧因一种错误的观念——即认为它决不能适用于都市生活——而被丢弃。从一无是处的哈莱姆区到整个城市,它们之间的差别只是从种族到人口统计学、从孤立的社区到都市蔓延的区别。(利罕 327)
四、后现代主义作家笔下的城市
爱伦坡眼中城市的“熵”毁灭在美国后现代作家笔下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书写。后现代作家眼中的城市已经从“神话”变为“神秘”,城市如迷宫般令人难以捉摸。一切充满不确定性、不稳定性和难以预测性。德里达的不稳定的语言系统说明城市已经失去了“真实”的权利。在城市里,充斥着“被贬低的人性、匿名性和零余感,人的孤独和脆弱感,焦虑和神经紧张”(352)。在托马斯·品钦的小说《V》和《拍卖第49批》中,意识已经迷失在后现代城市不确定的迷宫里。《V》的故事主题是反对机械的、城市化的世界的兴起。品钦和亨利·亚当斯都相信熵理论,认为物质世界和文化系统正不可避免地走向衰弱。他有一个短篇小说即直接以“熵”(Entropy)来命名。在他笔下,西方人即所有维持一个商业/工业系统并使之繁荣、扩大的东西如特大城市、技术、发动机等越来越使人失去人性。品钦把现代城市看成是历史进程的终点。
如果说品钦关心的是如何将同时代人所关心的现实进行后现代式的概念化,那么唐·德里罗则向人们展示了“现实如何转换为各种叙事话语”(370),而保罗·奥斯特的《月宫》和《纽约三部曲》则是对上述研究成果的注释,同时也增加了一点:即城市经验的偶然性。正如理查德·利罕所言:“奥斯特给我们提出了一系列关键问题:城市能把我们带到未知领域达到何种程度?失败了的启蒙价值能带领我们超出传统城市、超出我们自身、超出我们作为人的感觉多远?”(374)城市将何去何从,人类将何去何从,这些疑问可以说是众多后现代作家经常叩问的难题。
有意思的是,罗兰·巴特把后现代人物想象成新时代的鲁宾逊·克鲁索。他说:“如果一定要构想出一个新的鲁宾逊,我不会把他放在荒岛上,而是放在有1 200万人口的城市(如东京),在那里他既听不懂话,也读不懂字:我想,那才是笛福那个故事的现代版。”(Barthes 122)
五、结 论
需要说明的是,由于篇幅的限制,本文只是选择了一些有代表性的作家来讨论他们的城市观,以及他们的作品与城市的互动,因而,他们的城市观并不能涵盖美国所有作家对城市的看法。此外,美国作家的城市观是随着美国的城市化进程不断地改变及调整的,是动态的而非静态的。可以说时代背景和作家的生活境遇共同决定着他们各自城市观的演进过程。以上提到的作家似乎都具有“反对城市化”的倾向,然而事实上,还有相当一部分知识分子看到了这枚硬币的另一面,或者说像惠特曼一样对城市寄予了厚望。乔治·福斯特(George G. Foster)认为“一座伟大的城市是文明发展的最高成就”(Glaab 64)。即使是拥护杰弗逊的乔治·塔克尔(George Tucker)也说:“城市既为美德也为邪恶提供了更广阔的空间:但他们更倾向于革新,无论是好还是坏。”(65)而爱默瑞·马友(Amory D.Mayo)则认为一座理想的城市将是“基督教原则的纪念碑”(66)。即使是著名的唯一论者威廉姆·钱宁(William E. Channing)也曾说:“如果城市里的个人能够承担照顾穷人的责任,那么城市将变成世界文明的都市。”(67)可见作家对于城市存在着一种既爱又恨的矛盾心态,一方面承认城市所提供的物质文明与文化精髓,而另一方面又斥责城市中的种种社会不公与黑暗现象,体现出美国知识分子的两面性。美国作家对城市这种既爱又恨的矛盾心态,根源于城市共同体的不完美,根源于人性的不完美,但正是这种不完美铸就了也继续构建着美国的都市历史。
毋庸置疑,城市已经变成文明的中心,但它又仿佛一个巨大的熵,正经历着重重衰变,这使得城市犹如一座座迷宫,神秘而诡异。作家们致力于描述这个诡异而神秘的世界,并在作品中透露出自己对城市诸种问题的看法,并一定程度上改变着大众对城市的认识,甚至还改变着当局的政策制定。例如,辛克莱的小说《丛林》出版后在民众中反响强烈,美国当局即在1906年通过了《卫生食物药法》(迪克斯坦 49)。又如:在19世纪四五十年代,在浪漫主义作家约翰·拉斯金(John Ruskin)、威廉姆·布赖恩特(William Cullen Bryant)、安德鲁·杰克森·唐宁(Andrew Jackson Downing)等的作品的影响下,产生了一场有组织的将“乡村”引入城市的运动,即在城市里种树、建公园,使城市人更加接近自然。著名的纽约中央公园即因此而诞生。(Glaab 70)因而,在“都市社会”渐渐取代“工业社会”的今天,谈论文学与城市的互动这一话题是具有社会现实意义的。在国内,以往也不乏学者对某个作家如德莱塞、辛克莱、霍桑、保罗·奥斯特等人的作品从城市社会学及空间政治的角度进行解读,或者对美国犹太文学中的现代城市展开研究,(乔国强 30—35)但以作家的城市观为线索来梳理美国文学史倒并不多见,因而研究文学与城市的互动也将为重写美国文学史提供一个新的视角。
乔国强:《美国犹太作家笔下的现代城市》,载《当代外语研究》2010年第1期。
Barthes, Roland.The Grain of the Voice: Interviews, 1962-19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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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理查德·利罕:《文学中的城市:知识与文化的历史》,吴子枫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
[美]托马斯·杰弗逊:《杰弗逊集》(上),刘祚昌、邓红风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3版。
于海主编:《城市社会学文选》,复旦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
虞建华主编:《美国文学词典:作家与作品》,复旦大学出版社2005版。
In the American urbanization process, American writers of different schools in literary history have adopted different attitudes towards the city. This paper, based on the lineal analysis of typical texts by those writers, tends to view clearly their changing views about cities. By this, it might probe into the state of mind of all the American intellectuals as well as the reasons for their attitudes towards urbanization. It concludes that American writers have always an ambivalent attitude towards city civilization, which is rooted in the imperfection of the urban community and the imperfection of humanity itself; but it is this kind of imperfection that constructs and continues to construct the American history. The study of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cities and literature would hopefully provide a new perspective for the rewriting of American literary history.
America writers city history
袁源,上海理工大学外语学院,主要研究领域是美国文学。
作品【Works Cited】
Title:
American Writers Versus the Ci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