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英语分级教学的生态学维度研究
2014-11-12高琳肖燕
高琳,肖燕
(铜陵学院,安徽铜陵,244000)
一、生态语言学概述
生态语言学(eco-linguistics),也被一些语言学家称为语言生态学(ecology of language),是从生态学的角度研究语言发展与变化的交叉学科,它研究内容比较广泛,包括语言多样性、濒危语言、语言进化、语言习得、语言批评、语言与生态危机、语言政策、语言人权等方面。
20世纪70年代初,挪威语言学家E. Hangen首次提出了“语言生态”这一概念[1],他认为要“研究任何特定语言与环境之间的相互作用”,从人类认识发展角度运用隐喻认知的方法来获得对“生态”和“语言”两者的新的认知。20世纪80年代,一些语言学家开始将生态学原理和方法应用于语言研究。随着90年代全球生态危机使人类生存与发展的问题变得十分严峻,一大批学者纷纷关注和涉及生态语言学这一领域,成为了这一新兴学科的活跃人物,如1993年,奥地利格拉茨大学教授A. Fill在《生态语言学引论》一书中系统阐述了生态语言学的理论、方法和问题[2]。一些丹麦学者认为,语言不能脱离环境而存在,语言环境包括三个层面的社会实践,意识——逻辑(the ideo-logical)环境、生物——逻辑(the bio-logical)环境,社会——逻辑(the social-logical)环境。
在国内,一些学者也开展了对生态语言学理论的评价和研究,如范俊军进行的“生态语言学研究述评”,李国正也曾经尝试用生态语言学原理去研究汉语问题,并且一些学者以生态语言学理论来分析中国大学英语教学的问题,如王家和进行的“语言生态学对大学英语教学的启示”等[3]。
二、生态语言学与外语课堂
李国正认为,语言生态分为外生态环境系统和内生态环境系统,前者包括自然、社会、文化及人群系统,后者指任何特定语言单位与其他单位的关系[4]。由此可以看出,大学英语教学生态系统可分为两个层次,宏观生态和微观生态,宏观生态包括英语教学的社会环境、校园环境、课程设置、大纲与计划等;微观生态则包括了课堂主体即教师和学生、教学方法、课程教材、课堂环境、教学设施、班级规模等。这些因子构成了大学英语教学完整的生态系统,而在宏观生态和微观生态中的各个因子相互影响,相互作用,相互制约。
图1 大学英语教学生态系统
从图1可以看到,由社会环境、校园坏境等生态因子构成的宏观系统和教师、学生、教材等生态因子构成的微观系统组成了整个大学英语教学的生态系统,宏观系统为教学提供了环境保障,而微观系统又产生了再生推动力量,这样的生态循环实现了大学英语课堂的可持续性发展。
三、生态语言学视域下大学英语分级教学的现状分析
(一)宏观系统下的教学的非生态化
(1)教学环境非生态化。在宏观生态层次的众多因子中,对教学生态影响最大的就是社会环境,因为社会环境相当于生物所赖以生存和发展的外部生态环境,而在大学扩招的影响下,受地区教育差异等因子的影响,学生水平参差不齐,即便是通过高考成绩和入学考试进行分班,也很难保证在同一个班级中的学生水平能力相当,在这种情况下很难避免做不到真正的因材施教。
(2)教学目标单一化。教学目标也是大学英语分级教学的一个重要因子,教学目标的生态化是指由传统的基本技能转变为多元化目标的发展,因此,分级教学的教学目标必须要有很强的针对性,针对不同的教学目标本应该采用不同的教材,而在实际的教学过程中多个班级仍选用同样的教材,即《新视野大学英语》,这种情况下仅仅是为了完成教学大纲所要求的教学内容,使得教学思路老化,教学形式单一,完全忽视了学生跨文化交际能力的培养。
(3)教学内容失衡。在课堂教学的生态体系中,首先是由教师选择适当的教学内容进行知识建构,继而学生接受知识,进行重新建构,进而达到发展与平衡。然而在调查中发现,分级教学实施的具体模式和方法和传统课堂教学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对于A级班级,没有应有的文化导入和缺乏文化意识培养,而 B级班级只局限于基础语言知识和四项基本技能。教学内容不适应不同个体,学生很难实现个性化的学习从而达到平衡化发展。
(二)微观系统下的教学失衡化
(1)师生关系的生态失衡。在外语课堂教学中,教师本应该促进学生的全面的和谐的发展,然而根据笔者的自身教学经验,A级班级的部分学生往往有一种优越感,而B级班级的部分学生往往产生负面的心理暗示,存在自卑感;分级教学采用优胜劣汰的竞争制度,然而班级中学生有着不同的学习策略、个性差异、认知风格等,在教学过程中如若不给予正确的引导和进行细致的思想工作,很容易导致师生关系的失衡。
(2)教学方式单一化。在课堂教学中本应该贯彻以学生为本的思想,但在分级教学的班级依然存在着教学方式单一性的问题,比如教师的一言堂,唱独角戏,比如无论A级和B级都存在着靠听、说、读、写、译来实现学生对外语的掌握,大多数学生以通过四六级考试或者托福雅思考试等,学习目标非常单一,教学方式作为英语课堂教学生态中的运作机制,如果不能有效进行则会导致很严重的后果。
(3)评价方式的单一化。 分级教学的分班方式没有将形成性评价和终结性评价结合起来,仍采取传统模式即通过期末考试成绩进行分班。这种模式忽视了学生自身的纵向比较即过去和现在的成绩比较而只突出了A、B两个班级的横向比较,对于学生来说这种单一性的分班方式有失公平性和客观性。
四、分级教学的理性对策
从生态语言学的角度来分析,大学英语分级教学存在生态化失衡的现象,要想真正的实施教学改革,培养学生英语综合运用能力,促进教学的生态平衡可持续性发展,笔者认为在教学实践中可以尝试EGP+ESP+N这一模式。
所谓EGP(English for general purpose)即通用英语,就是保证非英语专业的学生在经过大学英语的学习后,应该达到基本的要求,包括一般交流和针对一般性题材运用英语的能力。ESP(English for special purpose)即专业英语,是指与某种特定职业或学科相关的英语,是根据学习者的特定目的和特定需要而开设的英语课程。社会的发展使得职业分工越来越细,不同的职业对英语技能有不同的要求。因此,N可以叫做特色项,它可以说听、说、读、写、译五项技能中的某一项或几项,让英语学习者选择其中擅长的部分加以重点培养。
根据以上的模式,大学英语教学改革可以尝试以下理性对策:
(一)重新回归到传统自然班教学
学生刚入学便被安排到不同等级的班级里上课,给他们贴上不同的标签,这样很容易打击部分学生学习英语的积极性,而自然班则有利于教学管理,方便师生的情感交流,根据生态语言学的理论,学生们在自然的状态下更适合共生和竞争,因此在大学一年级让学生在,因此在大一第一学期,让学生在传统的自然班中学习,了解大学英语的教学和学习模式是很有必要的。
(二)将ESP模式引入课堂
经过一年的大学学习,学生们对于大学英语有了一定的感性和理性认识,而在大二时可以按照1:3:1的比例对进行编班。以我校铜陵学院为例,我们可以设想在大二时开设ESP课程,该课程可分为基础阶段和提高阶段,分配在前20%的学生可以缩短基础阶段的学习进入提高阶段,而后20%的学生可适当延长基础阶段的学习,基础阶段的学习主要是通过英语原版或者改编的英语教材,为学生介绍关于学科基础的相关知识,练习一些特定场景会话的句型和介绍一些翻译技巧并做相关练习。而在第二学期的提高阶段,要求学生能听懂教师对专业知识的讲解,并能针对某些专业问题提出自己见解,在阅读方面可以广泛涉猎自己专业的英文原版报刊杂志,并准确理解其内容,在写作方面,能够用英语写出专业性、学术性较强的文章。
(三)N项特色项的培养
在 ESP模式下授课的同时,要注重学生特色项的培养,在两年英语学习结束后,有些学生在选择毕业后发展方向的时候或考研,或出国,或就业等等,那么教师在授课过程中就要应该让学生在听说读写译几个方面选择自己擅长的一项或几项从而培养自己的优势。比如有些职业重视听说技能,比如商务接待、旅游;而有的则对翻译技能有着特殊的要求,比如新闻出版行业。
总之,整个模式的教学应该从语言知识,文化背景,情感交流,学习策略和应用沟通等方面培养学生,重视学生的动手能力和创新性精神,提高他们的终身学习的意识和能力。
(四)教材的使用
EGP+ESP+N这一模式教学对教材也提出了相应的要求。培养什么样的人才就选用什么样的教材,教材的选择应该考虑社会需求、专业需求、职业需求和学生的未来发展,注重实用性。因此,笔者认为,在EGP模式阶段,单纯地进行英语语言知识的教授,可以使用现行的《新视野大学英语》和《新体验》教材,而到了 ESP阶段,应该根据教学主体需求、专业需求和社会需求来采用不同的教材,好的教材还需要二次开发进行好的处理,必要时可以考虑校本课程即学校的教师自行编制教材,例如,我校的特色专业是财会经济,可以由财会专业教师和英语教师合同编排适合本专业学习的教材,这样一方面增强专业课程的针对性和实用性,另一方面调动了教学主体即教师和学生的积极性,有助于因材施教。
从语言生态的系统来看,大学英语教学是一个完整的小生态系统,要维持这个系统的有效运行和有序进化,必须充分发挥各影响因子的积极作用,大学英语课堂教学应该构建多元化的教学方式、创建和谐的教学环境等来提高教学的有效性,促进课堂教学生态系统的可持续性发展和良性循环。
[1]Haugen,E. The ecology of language[J]. In Fill &Mhlhusler(eds.),2001.
[2]Fill A. Language and ecology.Ecolinguistics perspectives for 2000[G]. Tokyo Waseda University Press,2000.
[3]王家和.语言生态学对大学英语教学的启示[J].凯里学院学报,2008(5):65-67.
[4]李国正.生态语言学系统说略[J].语文导报,1987(10):134-1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