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30年黑龙江话剧发展走势与艺术特点
2014-11-11薛成荣陈兴宇
薛成荣 陈兴宇
随着中国改革开放的前进步伐,黑龙江的话剧艺术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取得了骄人的成绩,并逐渐在全国确立了话剧大省的位置。回顾黑龙江话剧30年的发展历程,大致可归纳、梳理出三个历史发展阶段:一是恢复上升期;二是繁荣鼎盛期;三是平缓发展期。
一、恢复上升期的黑龙江话剧(1978年—1986年)
1976年粉碎了“四人帮”,特别是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话剧艺术同其他艺术一样恢复了原有的青春与活力。全省话剧表演团体先后恢复,下放的艺术骨干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人才队伍进行了整顿与充实,艺术生产秩序开始走向正规,话剧新秀在茁壮成长。话剧艺术冲破“文革”十年的禁锢,新老话剧艺术工作者创作演出了适应新时期发展需要的剧目。其中有丛深、林予、刘水长编剧,高兰导演的《间隙和奸细》;车连滨编剧,肖致诚导演的《吉它轻轻弹》;杨宝璨编剧,迟仁基导演的《将军的战场》;邵宏大编剧,高兰导演的《朱瑞将军》;杨利民编剧,肖致诚、邹学东导演的《黑色的玫瑰》;关守中编剧,肖致诚导演的《黑俊妮告状》等。与此同时,以演外国剧而久负盛名的哈尔滨话剧院还改编演出了外国名剧《阴谋与爱情》、《保尔·柯察金》、《基督山恩仇记》、《茶花女》及《斯巴达克思》等。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话剧工作者抓住大好机遇,开始了新的艺术探索之路。随即,全省话剧舞台出现了题材广泛、形式多样的发展创新势头。如哈尔滨话剧院和大庆话剧团在上演《人人都来夜总会》时,打开了传统“三堵墙”的封闭式舞台框架,采用了小剧场三面观众茶座的形式,使演员和观众进行近距离的直接交流,观众如身临其境地置身于剧中,感到真实亲切,得到观众好评。
此间,黑龙江话剧创作剧目数量不少,但在全国有影响的剧目却寥寥无几。与辽宁、吉林比较也相对滞后。当时,流行一句顺口溜:“辽宁有个《报春花》,吉林有个《救救她》。黑龙江没有啥。”为了加速黑龙江戏剧的繁荣发展,进一步满足广大群众的文化需求,1986年中共黑龙江省委、黑龙江省人民政府提出了“造就北疆文艺劲旅,创作文学艺术精品”的口号,随后,又设立了黑龙江省文艺创作大奖和文艺特殊贡献奖,适时地建立了黑龙江省戏剧创作中心,将原来的省、市(区)、县三级创作网改为聘用合同制,戏剧创作中心成员表现突出者给予重奖,没完成任务则不发创作补贴乃至不再续签合同。这些积极的措施与政策,极大地调动了剧作家与艺术家的积极性,很快就收到了显著效果。
二、繁荣鼎盛期的黑龙江话剧(1987年—1999年)
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黑龙江话剧受到了全国戏剧界的瞩目,尤其在80年代后期,被首都新闻媒体誉为:“戏剧舞台上的黑龙江现象”,正是由于黑龙江省的几台话剧在京演出所引发的。此后,黑龙江话剧雄风不减,依然保持良好的发展势头进入21世纪。
1987年,黑龙江话剧舞台突放异彩,先后有三台大型话剧进京演出。由周树山编剧,陈力导演,哈尔滨话剧院演出的《曹植》参加在北京举办的首届中国艺术节;由杨利民编剧,邹学东导演,大庆话剧团演出的《黑色的石头》和梁国伟编剧,黑龙江省文艺干校导演班排演的《欲望的旅程》先后进京汇报演出。这三个剧目以其深邃的思想内容、严谨的现实主义创作方法,裹挟着黑土艺术质朴粗犷的艺术风格,受到首都戏剧界和广大观众的广泛赞誉。1988年,《黑色的石头》再次进京参加首届中国戏剧节,又一次受到首都文艺界、新闻媒体和全国各地观摩人员的盛赞。同年,邵宏大编剧,陈力导演,哈尔滨儿童艺术剧院演出的《失去的童年》应全国妇联、国家文化部少儿司等单位、部门的邀请,赴北京为第三次全国妇女代表大会代表和首都观众演出,引起极大反响。文化部、全国妇联向剧组颁发了奖状和奖金,部分中央领导同志也观看了演出。哈尔滨话剧院排演的希腊悲剧《安提弋涅》代表中国远赴希腊,参加国际戏剧节演出受到好评,回国后又在北京演出。这是继1986年中央戏剧学院演出《俄底浦斯》之后,在北京演出的第二台古希腊悲剧。1989年8月,在“第二届中国艺术节——“天鹅之声”黑龙江第二届天鹅艺术节上,又有五台新创作的话剧与观众见面。即车连滨编剧,肖致诚导演,哈尔滨话剧院演出的大写意话剧《蛾》;张明媛编剧,邢友江导演,齐齐哈尔话剧团演出的《野草》;杨宝琛编剧,陈力导演,鸡西市话剧团演出的《天鹅湖畔》;邵宏大编剧,林荫宇导演,哈尔滨儿童艺术剧院演出的《少年周恩来》;何苍劲编剧,梁洪杰导演,佳木斯市话剧团演出的歌舞故事剧《阿萍去向何方》。这些剧目在题材和艺术表现手法上都显示出黑龙江话剧开始从单一的现实主义走向多样化的艺术发展之路。可以说,80年代中、后期黑龙江话剧所取得的辉煌成就,为黑龙江戏剧的发展奠定了相当高的起点。
进入到20世纪90年代,为了适应新形势,黑龙江话剧同全国戏剧发展一样,主旋律戏剧占据主导地位。此间,出现了《少年毛泽东》、《少年列宁》、《少年邓小平的故事》、《哈尔滨保卫战》、《那个燃烧的大冬天》、《女大十八变》、《我们班的故事》、《托起明天的太阳》、《一人头上一方天》、《脊梁》、《地质师》、《挂灯箱的派出所》、《北京往北是北大荒》、《洪水围困的日子》、《头戴国徽的人》、《孔繁森》、《北疆哨位》及《OK,股票》等创作剧目。其中除了表现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革命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的剧目外,更多剧目是在讴歌改革开放的现代化建设中,工农兵、科学家及党的领导干部忘我地投身时代潮流,为振兴中华尽职尽责的感人事迹,或是人们在经济大潮中不尽相同的人生际遇。在艺术表现形式上,继续坚持以现实主义创作方法为主调。如《地质师》、《一个人头上一方天》、《危情夫妻》、《北京往北是北大荒》、《老矿》及《大青山》等优秀剧目,都从现实生活出发,以再现生活为基本特征,追求舞台幻觉形象的现实主义戏剧美学原则。其中由杨利民编剧,陈力导演,大庆市话剧团演出的《地质师》,更是将现实主义戏剧推向了极致。该剧创作、导演及表演乃至舞美,都严格地遵循“三一律”的现实主义表现方法,规范的四幕戏跨越30年历史,几个演员的表演同在一个房间里展示,并且通过他们逼真的生活化的表演,让观众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与此同时,由于人们物质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文化娱乐生活的多样化及艺术审美需求的多元化,促使黑龙江中青年话剧编导们有意识地进行舞台演出风格样式多样化的探索创新。他们通过各自的艺术创造,进一步强化了话剧艺术的思想性、哲理性和形式美,他们大胆借鉴和融通西方现代派戏剧和中国传统戏曲的表现手法,追求话剧的民族化与现代化。从总体上看,此阶段黑龙江话剧舞台呈现出的艺术风格样式:一是坚持现实主义的创作方法;二是尝试探索现代派“写意”戏剧的艺术表现手段;三是传统戏剧与现代派戏剧艺术手段的交融与互补。
伴随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自20世纪90年代起,黑龙江省话剧艺术表演团体先后进行体制改革。大多数话剧团与其他剧种或歌舞团合并,统称为人民艺术剧院。大庆市话剧团与大庆市歌舞团合并后改称大庆话剧院。体制改革后的话剧团体,打破了“一切国有”的单一模式,形成多种所有制并存的发展格局;在行政管理方式上,也打破了国家对剧团统包统养的管理关系,确定了自主经营、自我发展、自我管理、自我完善等运营机制;在内部运行机制上,尝试着打破“大锅饭”、“铁饭碗”、“铁交椅”及“铁工资”的弊端,为话剧艺术生产注入了生机与活力。
三、平缓发展期的黑龙江话剧(2000年—2008年)
新世纪最初的几年,黑龙江话剧发展势头减缓。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至90年代,黑龙江当之无愧地被人们称为“话剧大省”。进入本世纪,再难有人、有底气提及“话剧大省”了。近年来黑龙江话剧很少有在全国产生重大影响并获国家级重大奖项的优秀剧目。连续几届的全国十大舞台艺术精品剧目评选,黑龙江省话剧只到入围而止。造成此种状况的原因种种,但最主要的因素或许是我们还没有找到一条既有市场又是精品并二者合二为一的话剧发展之路。当然,此间的话剧也有亮点,由杨利民编剧,邢友江导演,大庆话剧院先后排演的《特殊故事》和《铁人轶事》,以及由他们二人编导,哈尔滨话剧院排演的《秋天的二人转》等剧目,就受到观众好评。但与前期相比还有差距,只能算作优秀剧目,很难称为精品。其中《秋天的二人转》演出超百场,收入超百万。遗憾的是始终没有拿到国家级最高奖。诚然,单从新世纪话剧舞台艺术呈现上看,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发展,给予话剧舞台提供了技术与材料上的支持,政府部门对某些重点剧目给予较大的资金投入和积极扶持,编导和舞美人员可以放开手脚,按照自己的艺术构想学习、借鉴和运用现代化科技的最新成果。以此来丰富和强化话剧艺术的表现力。尤其在声、光、电方面,几乎所有不同创作方法的剧目中都或多或少地采用了新技术、新工艺和新材料,在人物服装、造型和布景造型等方面也取得了可喜的成就,使话剧舞台制作的水平越来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