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药残留与人体健康——警惕有机磷农药危害

■本刊记者 马昊楠

2010 年4 月1 日，青岛市两家人，吃过午饭后，出现腹痛休克等中毒症状；2011 年3 月25 日，河南省南阳市城区甘某一家中午吃过午饭后，3 人随即上吐下泻；2014 年9 月5 日，山东省一位患者食用未洗净的蔬菜，出现休克症状……以上种种事件的幕后推手便是有机磷农药残留。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农药残留问题不仅严重破坏了食品安全，也影响了人们的身体健康和日常生活，那么有机磷农药究竟有何作用？有机磷农药会对人体健康造成何种影响？有机磷农药的中毒机理是什么？为此，记者采访了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朝阳医院职业病与中毒科宋玉果副主任。

可破坏昆虫的神经系统

有机磷农药是含磷的有机化合物，有较强的杀虫效力，是现代农药中最重要的品种之一。目前，在中国注册登记并广泛使用的有机磷杀虫剂品种主要有：对硫磷、甲基对硫磷、甲胺磷、水胺硫磷、乐果、氧化乐果、内吸磷、马拉硫磷、辛硫磷、甲拌磷、敌百虫、杀扑磷、丙溴磷等。其中，剧毒类的包括甲拌磷、内吸磷等，高毒类的包括氧化乐果等，中度毒类包括乐果、敌百虫，低毒类的包括马拉硫磷等。有机磷农药是最常用也是发展迅速的农药品种之一。

有机磷农药的杀虫机理是抑制害虫体内的乙酰胆碱酯酶的活性，破坏神经系统的正常传导，引起一系列神经系统中毒症状，直到死亡。这一类农药品种多、药效高、用途广、易分解，在人、畜体内半衰期相对较短，但有不少品种对人、畜的毒性很强；对高毒性有机磷农药，尽管我国已禁止农业生产使用，但仍存在私用、乱用情况。有机磷农药大都属于广谱杀虫剂，应用广泛自然也成为一种化学污染物质，若长期大量使用，在获得到效益的同时，也往往产生广泛的毒副作用，大量残留在蔬菜、食品中的农药不仅对人体产生直接毒害，而且对生态环境造成污染。

破坏人体神经系统而致人死亡

如果有机磷农药破坏昆虫体内的神经系统的正常传导，那么人体摄入有机磷农药会有何反应？宋玉果说：“有机磷农药是在国内使用比较广泛的农药，使用量也很大，近几年有机磷农药在蔬菜、水果等农作物中的残留问题也比较突出，有机磷农药的毒性是有目共睹的，毒性也比较强。”有机磷农药中毒的主要机理是抑制乙酰胆碱酯酶的活性，有机磷与胆碱酯酶结合，形成磷酰化胆碱酯酶，使胆碱酯酶失去催化乙酰胆碱水解作用，最终造成大量的乙酰胆碱的蓄积，进而引发乙酰胆碱蓄积的临床症状表现，人体大脑中枢神经传出的胆碱能神经的传导，靠其末梢在与细胞连接处释放的乙酰胆碱以支配效应器官的活动。当有机磷进入人体后，以其磷酰基与酶的活性部分紧密结合，形成磷酰化胆碱酯酶而丧失分解乙酰胆碱的能力，以致体内乙酰胆碱大量积蓄，并抑制仅有的乙酰胆碱酯酶活力，使中枢神经系统及胆碱能神经过度兴奋，最后转入抑制和衰竭。

慢性损伤可致畸致癌

宋玉果副主任说：“目前认为，有机磷农药的急性毒性和慢性毒性都是存在的，相对较多的是有机磷农药的急性毒性表现。当然有机磷农药的慢性毒性也很明显，较为突出的有对神经系统的毒性，此外还有致畸，致癌性等。”

“所谓的慢性毒性是指对人体的慢性损伤，现在国内外学者对于有机磷农药的慢性毒性的致病机制一直处在研究阶段，虽然如此，但学者们公认，对于有机磷的慢性毒性是不可忽视的。现在一些流行病学研究和基础医学的研究发现，有机磷农药残留进入人体以后对人体神经系统的损伤是有关联的，此外还有致畸性，致癌性及对人体免疫系统的慢性损伤等，由于慢性毒性的研究十分复杂，需要考虑的因素很多，例如致癌性，有机磷农药在哪个环节可引起致癌，致癌作用有多强？与其他外源物质的复合作用关系是怎样的？这些问题，是国内外长期研究的重点，但可以肯定的是，有机磷农药是一个诱导因素，可以诱发癌症，且与人体神经系统的损伤、免疫系统损伤等多种疾病密切相关。”

急性损伤致死率已居首位

如果人体大量摄入有机磷农药，会造成有机磷农药急性中毒，在有机磷农药急性毒性方面，宋玉果副主任表示，目前国内外的研究十分透彻，也达成了共识，急性有机磷中毒在我国农药中毒性疾病当中可以排在首位，同时有机磷农药的致死率也是首位的。

人体内积聚的乙酰胆碱对人体毒性主要表现有两种。一是毒蕈碱样作用，即乙酰胆碱在人体副交感神经节后纤维支配的效应器细胞膜上与毒蕈碱型受体结合，产生副交感神经末梢兴奋的效应，可表现为心脏活动抑制，支气管胃肠壁收缩，瞳孔括约肌和睫状肌收缩，呼吸道和消化道腺体分泌增多等。毒蕈碱样症状在有机磷农药中毒早期即可出现，人体出现的主要症状表现为食欲减退、恶心、呕吐、腹痛、腹泻、流涎、多汗、视力模糊、瞳孔缩小、呼吸道分泌增多，严重时出现肺水肿。

二是烟碱样作用，乙酰胆碱在交感、副交感神经节的突触后膜和神经肌肉接头的终极后膜上烟碱型受体结合，引起节后神经元和骨骼肌神经终极产生先兴奋、后抑制的效应。这种效应与烟碱相似，称烟碱样作用。乙酰胆碱对中枢神经系统的作用，主要是破坏兴奋和抑制的平衡，引起中枢神经调节功能紊乱，大量积聚主要表现为中枢神经系统抑制，可引起昏迷等症状。

烟碱样作用可引发的症状有，全身出现紧束感，言语不清，胸部、上肢、面颈部以至全身肌束震颤，胸部压迫感，心跳频数，血压升高，严重时可造成呼吸麻痹。此外，有机磷农药急性中毒还会引起中枢神经症状，如头昏、头痛、乏力、烦躁不安，重症病例出现昏迷、抽搐，往往因呼吸中枢或呼吸肌麻痹而危及生命。

此外，有机磷与胆碱酯酶结合形成的磷酰化胆碱酯酶有两种形式。一种结合不稳固，如对硫磷、内吸磷、甲拌磷等，部分可以水解复能；另一种形式结全稳固，如三甲苯磷、敌百虫、敌敌畏、对溴磷、马拉硫磷等，使被抑制的胆碱酶不能再复能。胆碱酯酶不能复能，可以引起迟发影响，如引起周围神经和脊髓长束的轴索变性，发生迟发性周围神经病。烟碱样作用可引发的症状有，全身出现紧束感，言语不清，胸部、上肢、面颈部以至全身肌束震颤，胸部压迫感，心跳频数，血压升高，严重时可造成呼吸麻痹。此外，有机磷农药急性中毒还会引起中枢神经、呼吸系统、心血管系统等多脏器损伤，如头昏、头痛、乏力、烦躁不安，重症病例出现昏迷、抽搐，往往因呼吸中枢或呼吸肌麻痹而危及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