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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必须坚持的社会正义

2014-11-05

当代贵州 2014年24期
关键词:国防大学曼德拉哥伦比亚

金一南,本刊顾问,国防大学战略研究所所长,少将,博士生导师,教授,主要研究方向国家安全战略、国际冲突与危机处理,曾赴美国国防大学和英国皇家军事科学院学习,2001年3月代表中国人民解放军国防大学赴美国国防大学讲学。

2013年,国防大学国防研究班与国防大学防务学院外军军官组成的拉美班举行座谈。其间哥伦比亚一名上校发言说,你们中国人过去支持的哥伦比亚游击队,现在都在贩毒,让我们大受其害;你们现在发展很快,很有钱了,不应该对我们哥伦比亚今天这个局面多给一些补偿吗?

他的问题一提出,我方学员一片哑然。与我共同主持座谈的防务学院领导出来打圆场,说中方学员中没有外交官,不了解这方面情况,这个问题不好回答;而且我们现在改革开放,政策改变了,不会那样做了。他讲完后,我说,我要做一些补充。首先,我们中国的确支持过很多国家的民族解放斗争。国家要革命,民族要独立,人民要解放,这是20世纪的历史洪流。20世纪初成立国联,成国员只有40多个,21世纪初,联合国成员已经达到190多个,就是说整个20世纪有150多个国家获得独立解放,这是人类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巨大进步。今天在座的很多军官,你们的国家与我们中国一样,都是在这一历史进程中获得独立和解放的,这是世界历史发展的洪流。我问那位上校,你说中国支持哥伦比亚游击队,你知道我们还支持南非的曼德拉吗?今天曼德拉成了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声名享誉全世界,东方西方把他捧到了天上,但当年这个非国大青年领袖、非国大军事组织负责人,有谁支持他、帮助他?在他最艰难的时候,中国给了他最大大支持和帮助。美国人英国人当时在干什么?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终身厌恶曼德拉。美国给南非政权提供情报。就是靠中央情报局的情报,曼德拉才被抓住,在监狱关了27年。除了南非种族隔离政权,美国当年还大力支持西班牙的佛朗哥、韩国的李承晚,伊朗的巴列维、智利的皮诺切特、南越的阮文绍、阮高其,都是声名狼藉的独裁者,这些记录今天就忘记了?就居于道德高地了?美国当年同样实行种族隔离政策,被追捕的黑人领袖威廉·罗伯特跑到中国来避难,他的儿子小罗伯特就在人民大学附中上学,难道这不是我们中国人做的正确事?我们没有愧对时代,没有愧对世界,我们主持了国际正义。至于我们支持过的人有些后来跑去贩毒或干其他什么事,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自己负责,与我们支持的目的毫不相干。我们中国人支持所有国家争取民族独立的艰苦斗争,这是我们的责任,也是中国在整个20世纪历史进程中发挥的作用。我们没有做错,用不着今天跟这个道歉,明天跟那个说对不起,后天请大家多多包涵,我们为整个世界的发展和进步提供了正能量。

我讲这些的时候,哥伦比亚上校坐在那里,手扶着下巴,听得很专注,频频点头,没有继续再问。晚宴时他过来握手,说很感谢,我没有想到你讲的这个角度。

我觉得,共产党人的社会正义,是我们话语权非常重要的一部分。我们是正义的吗?我们主持过正义吗?我们还将为正义奋斗吗?今天很多人对此发生动摇,开始琢磨“忏悔”,还要出“忏悔”的书。还有一批人宣称所谓“两头真”——参加革命前是真的,退休了是真的,中间跟着共产党干的这一段成了假的。还有刊物遥相呼应,热衷于以小博大、以偏概全,用小考证颠覆大历史,用局部之真颠覆历史之真,把民族解放、人民革命的大时代描绘为大灾难、大悲剧,这种扭曲心态,哪里还能感觉到一丝一毫的社会正义?

中国共产党从建立之日起,从“劳工神圣”到“打土豪、分田地”,从为人民服务到实现共同富裕,都体现了对社会正义的追求。这是我们的资本,是共产党民心归一的源泉。我们今天讲话语权,当然需要语言技巧和传播技巧,但是最根本的影响力来自对社会正义的主持。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需要挺身而出,需要大义凛然,需要在原则面前的坚定性。不能一说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经济指标就是一切,只要经济能发展,其他都好包涵,这在无形之中,必然侵蚀我们对社会正义的追求,导致一系列问题的出现。

国防大学有一位老榜样:战略教研室主任王三欣,最后就倒在讲台上。他年轻时讲过一句话描述自己的理想:“向往当一个梁山好汉”,“有时想当个打抱不平的英雄”。这是典型的那一代共产党人对正义的追求,不是想升官发财,是“想当个打抱不平的英雄”。

我们今天富起来了,钱包鼓了,衣服穿得好了,是不是内心越来越自我、越来越羸弱?还有那种顶天立地的正义感吗?一定不要忘记,前辈共产党人对除恶的担当、对平等的向往,对正义的力挺,是我们最强大的思想武器。只有这种英雄气概,才能保证共产党人的担当精神!(责任编辑/吴文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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