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法学研究的生态系统范式
2014-10-23辛志英黄国文
辛志英 黄国文
(厦门大学,厦门 361005; 中山大学,广州 510275)
●语言学
〇引进与诠释
语法学研究的生态系统范式
辛志英 黄国文
(厦门大学,厦门 361005; 中山大学,广州 510275)
本文试图通过生态系统范式下对语法的分析,从语法的立场反观当前语法学研究。文章认为,语法是生态系统,并且依存于整个生态系统中。文章旨在为生态系统的语法建立语法学,同时探讨评估、建构和发展语法学需要考量的因素;着重讨论语法作为生态系统的特点,包括人类社会系统,生物进化系统和自身创义系统。自然语法有生命,它的生命性要求我们在建构语法学时充分尊重它的完整性、进化性、变化性、不确定性和能动性。
语法学;生态系统类型;自然语法
1 引言
如果语言学是研究语言的科学,那么语法学(grammatics)是研究语法的科学(Halliday 1996/2007)。语法学是一门理论,它的研究对象是人类语言的语法。纵观语言学的历史,我们看到诸多流派对语法的研究。拿现代语言学来说,有结构主义的、行为主义的、心智主义的、认知科学的、功能主义的,等等。每个流派还可以再细化出更多的分支。这些流派,更确切地说,是对语法研究采取的不同范式。它们的存在至少说明目前人类对语法存在不同的认识;或者说,对语法的研究是个开放的,历久弥新的课题。
这里,我们无意于评价各语法学范式的优劣。我们的工作是通过生态系统范式下对语法的分析,从语法的立场反观我们的语法学研究。我们研究的重点是生态系统范式下对语法的描述和解释,以及它能够给我们的语法学研究带来哪些反思和启迪。
2 生态系统的进化类型学模式
Halliday(2005)认为,系统类型学包括4个大的系统:物理系统(physical system)、生物系统(biological system)、社会系统(social system)和意义系统(semiotic system)。意义系统中又进一步分为初级意义系统和高级意义系统(见图1)。这4个系统依次增加复杂程度,同时,高一级的系统具有比它低级的系统的属性。例如,生物系统同时也是物理系统,但比物理系统多了生命性(个体化和进化是演化模式);社会系统同时也是生物系统(当然,也是物理系统),但多了价值(value)属性(如社会层次、社会角色网络、劳动分工等);意义系统同时也是社会系统(当然同时也是生物系统和物理系统),多了表达意义的属性。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有时候说意义系统,有时候用社会意义系统。因为意义系统本身就包含社会系统。
图1系统的进化类型学模式(Halliday 1996/2007:388)
我们看到,在生态系统类型学模式中,意义系统进一步分为初级系统(系统4.1)和高级系统(系统4.2)。语言属于意义系统,是意义系统里更高级的系统(Halliday 1978)。这是因为语言比初级意义系统多了“语法”。在初级意义系统中,能指体现所指,这两者中间没有语法层,例如,红绿灯系统。对于高级意义系统而言,等于在初级意义系统的内容表达层中间多了一个抽象的语法层。由于语法的介入,在层级之间作用,就产生出很多种不同类型的体现形式。实际上,语言区别于其他意义系统的特征在于它有语法。
由于语法存在于语言内部,语法和语言一样,同时是物理系统、生物系统、社会系统,并且还具有其作为意义系统的独特属性。因此,对语法的研究实际上是多系统的,或者说是复杂系统的研究(Lemke 1993: 249)。这样的系统是自我组织(self-organizing)的系统。但需要说明的是,生态系统的自我组织不是内化的、自主的过程,而是与所在环境互动的结果。同时,生态系统超越时间的管束。它无法被限定在某个时间点上来界定。在一个具体给定的时刻,它是死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是鲜活的。因此,我们需要从超越时间的角度研究语法。
另外,图1还说明,语法作为生态系统,是作为整体生态系统的一个部分。它与其他的系统、与整体系统之间是互动的关系。它与人类的存在状况分不开,与人类社会和所在的生态环境分不开。它在与物理系统和社会系统的互动过程中,创造出属于它自己的意义环境(Halliday 1995/2007: 414)。
3 语法作为生态系统
3.1 语法的人类社会系统属性
人类栖息的场所有两个,一个是物质的世界,一个是意义的世界(Halliday 2005)。意义依赖于物质作为载体,而物质则依赖于意义来组织它。从这个角度说,语言是我们的意识和物质相互作用的结果,是我们的物质个体和意识个体矛盾冲突产生的结果。从人类社会的角度来说,语言是对人类经验(对外部世界和内部世界的经验)的识解(Halliday & Matthiessen 1999)。作为语言的理论,语法也是人类生活的物质和意识两方面持续辩证发展的结果。如果说语言是对人类经验的识解,语法就是经验识解的方式。语法塑造我们的经验,把我们的观察和感觉变成意义。
语法使得意义表达成为可能,同时也对什么可以被意义化设定了限定。这是因为,语法是在两种意义表达模式的动态压力下进化发展的。如果说语法的概念部分让我们得以识解世界,那么人际部分则让我们以对话的方式在交际过程中实施社会关系。前者是经验的识解,后者是意义的协商。在这个协商过程中,我们作为社会人(Halliday 1978)承担不同的社会角色,进行对话,实施社会关系。因此,语法是人类经验的理论,同时还是社会行为的指导原则。自然语言的语法告诉我们人类是如何识解经验,是如何实施复杂的社会关系。
同时,语法系统还是意义的潜势,它识解的是人类整个种族的经验的累积(Halliday 1995/2007: 414)。语法还具有经验传递的功能。它把人类的经验代代相传,而且传递的不仅仅是我们用以识解经验的范畴和关系,而且还有它们所具有的经验价值。从而人类能够以非常复杂的方式与环境相互作用和影响。从这一点来说,语法使得人类得以生存和繁荣发展。
另外,从人类社会系统的立场看,语言的历史是人类历史的一部分,人类历史上的重大变革同时也是语言上的剧变。实际上,历史变革的一个重要组成成分就是表达意义方式的变化(Halliday 1990/2007)。处于语言内部的语法则对此做理论性的描述,从而系统地展示现实的意义建构的变化。例如,Hübler(2012)的研究发现,16世纪和17世纪是英语历史上感叹词最高产的时期。大量的感叹词经历语法化进入英语的元语用词汇。通过研究当时的指导社交礼仪的书籍,Hübler发现当时的社会风尚提倡使用生动形象的口语语言,认为要最大程度降低说话时肢体动作的使用(这种行为被认为是不礼貌的,粗鲁的)。如用wow取代 “抬高眉毛”这个肢体动作来表示惊讶,用sh或者hush取代“手指放在嘴唇上”的动作来示意保持安静。这类感叹词既不像肢体语言那样具有明显的动作性,但又不失肢体语言表达生动的功能,从而能够满足当时人们表达的需要。所以感叹词不但在口语中替代肢体动作(如手势语),还进入书面语。Hübler的研究不但说明人类历史的变革同时也是人类表达意义方式上的变化,同时还印证了语法的人类社会系统属性,它是人类经验的理论。
3.2 语法的生物进化系统属性
语法作为人类经验的理论,和其他学科的理论不同的地方在于,语法是生态意义系统,它是生物进化的,不像其他的理论那样是人为设计和建构的。这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语法具有生命性(Lenneberg 1967,Haugen 1972的研究)。语法是一个整体性的有机体,是具有生命的有机体。它有生命,能自身进化。同时,语法和语言一同进化,语法的进化也是人类物种进化必不可少的部分。但作为生态系统,语法的进化与其他非系统的生物体的进化不同。它的进化具有后生(区别于先天的)进化的发展模式,是自我组织的开放系统。换句话说,语法的进化和发展不是通过自身的复制,而是迁延的,与周围生境协同变化的。作为生态系统,语法的进化具有元稳定性、适应性,并与所在生境的大生态系统建立良好的动态关系。
语法的进化具有不可干预性。语法是人类经验的累积,并且具有传递性。它传递的,不但是范畴和关系,还有它们所附带的经验价值。因此,没有人可以随意介入语法的进化过程。语法不会被随意更改或操纵,也不会受到人类社会某个群体的左右。
语法的进化过程具有不可逆性。语法的进化从古到今,大致依照石器时代、农业时代、工业时代到信息时代的进化历程(Halliday 1990/2007: 147)。人类社会的发展不可逆,作为人类识解经验理论的语法,其进化也不可逆。因此,农业语法从石器语法进化而来,工业语法由农业语法进化而来,信息语法从工业语法进化而来。这个进化次序无法逆转。但是与人类社会进化不同的是,语法中识解现实的不同模式是共存共生的。例如农业语法中的名词词组现在依然存在。由于语法是人类的物质世界和意义世界辩证发展的结果,因此,只要物质条件(无论是多么久远以前存在的)还处于人类经验之中,作为识解它的语法理论就会一直在整个语法系统中迁延下去。也就是说,对于语法而言,时间不是决定因素,而是人类所在的两个世界的相互作用。在这个生态系统中,不同“年龄”的次系统并存共生。从这一点上说,语法系统的时间是交叠的,错落的。
语法在进化过程中,掌握了特殊的机制来协调这种交叠和落错,其中一个机制就是互补性。比如及物性系统和作格系统。一般认为,作格系统的出现早于及物性系统,这主要是由于早期的人类对物质世界识解的局限性导致的。但随着人类两个世界(物质世界和意义世界)之间关系的变化,语法出现及物性系统。在今天的语法中,这两个系统并存:语法协调的结果是把它们看作对世界识解的不同视角。
3.3 语法的自身创义系统属性
语言识解经验的动力库是它的语法(Halliday 1990/2007)。作为生态系统,语法还是一个创义系统。要理解语法为什么具有创义属性,以及它的创义机制,还得从生态系统类型学模式说起。在上一节我们谈到,语法是高级意义系统(系统4.2)的特征。但是语法是在语言进化到层级分化时才出现的(Halliday & Matthiessen 2004)。内容层和表达层的层级化给语法创造出元冗余(metaredundancy)(Lemke 1993)的创义空间。这使得语法得以在层级间的接面之间进行耦合(coupling)、解耦(decoupling)和再耦合(recoupling),从而创造意义。
语法的隐喻是层级化形成的创义机制。但语法的进化使隐喻不但可以进行跨层级的创义,还可以进行跨范畴的创义。对于前者,典型的是把事情发生的过程(小句)识解为物体(词组或短语)。实际上,正如Halliday & Martin(1993)看到的,把事件物化(nominalization)是语法把技术转换成科学的主要意义手段。这样,语法把经验变成理论,理论又反过来指导人类对世界的识解。对于后者,我们不难发现语法经常把一个事件通过跨范畴的机制识解为多个过程。例如前文谈到的hush,语法通过隐喻机制可以创造出下列小句(或小句复合体)来识解The man “hushed” the boy这个事件。The man “hushed” the boy,“Hush”, the man said to the boy,The man said “hush” to the boy,The man asked the boy to be silent,The man made the boy silent等。这些识解从行为过程到言语过程到关系过程,对这个事件的识解的隐喻程度越来越强。
另一个重要的创义机制是隐性语法(cryptogrammar)(Whorf 1956)。隐性语法是语法中只能意会不能言说的隐性系统。也就是说,它没有具体的形式体现,但是当与它产生系统电抗(reacta-nce)的语法系统出现时,本族语使用者的“语感”会告诉他,同时起作用的还有一个隐性语法系统。例如,Thibault(1993)分析了英语中施为性(agency)的隐性系统。下例为关系过程。
The red light signified the meaning ‘stop’
指派者 过程: 标记 价值
施为者 关系: 载体
识别
Thibault认为,隐性语法系统“施为性”与指派者(assigner)the red light之间有系统电抗:the red light在这个关系小句中做施为者(agent),具有“识别”的功能。但是这个功能是隐性的,只能感觉到它的存在。需要说明的是,在这个识别过程中,即使不出现指派者(即,没有具体的体现形式),其中的施为性隐性系统也依然存在。
4 讨论
当我们站在自然语法的立场,把语法看作生态系统,对照语法的系统属性,反观我们的语法学研究,以下问题值得我们认真思考,也是我们评估、建构和发展语法学需要考虑的因素。当然,前提是我们承认语法是生态系统,并且依存于整个生态系统之中。
4.1 日常生活语法与科学隐喻语法
对于现实的识解,我们人类有两套语法模式:日常生活语法和科学隐喻语法。它们都是人类经验的理论,也都在起作用。日常生活语法是我们对经验进行范畴化的非标记的语法,因为它“如实”把世界识解为物质和过程的混合,有序和无序的交错,稳定和流变的交织。从创义角度来说,日常生活语法也早于隐喻语法。根据Halliday & Martin(1993)和Painter(2009)的研究,隐喻语法的发展要远远晚于日常生活语法。
所谓的科学隐喻语法实际上是通过名词化等手段把流动着的无序的现实世界识解为物体的世界,它是对日常生活语法的隐喻,它的进化伴随着人类科学技术的发展。名词化的语法把流动的现实变成固定的、有界的和可以限定的, 把它识解为物体的世界。世界通过语法被隐喻识解为静止的,人类就可以对其观察、测量、做实验和建构关于这个物化世界的理论。拿科学语篇来说,名词化语法的进化使得从事实验科学的人可以进行推理、建构理论、建立技术领域的分类学,以及逻辑论证。但是,科学隐喻语法识解的现实往往距离日常生活语法建构的经验越来越远,难以理解,因为它越来越远离我们日常生活的原本的无序性。在这个过程中,隐喻语法对经验的建构越来越精致、抽象,它产生的所谓享有威望的话语,也逐渐具有越来越厚重的意识形态的载荷。
真正的语法学研究应该兼顾日常生活语法和科学隐喻语法,并考察二者之间的关系。但是当下的语法学研究似乎把更多的关注给予了科学隐喻语法。
4.2 经验的语法与人际的语法
语法作为人类经验的理论,它有两方面的工作,一是识解人类经验,二是实施人际关系。语法是认识的模式,也是做事的模式。前者是知识的建构,把经验转换为意义;后者是指语法作为社会行为的准则,施行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因此,它同时具有识解和实施两个功能,同等重要。
但如同Ellis(1993)指出的,我们的语法学研究没有给予语法的人际部分足够的关注,甚至有的范式下的语法学研究只研究经验的语法(Matthiessen 1993)。Harder(2010)就呼吁认知科学研究领域的社会功能转向。另外,关于经验的语法和人际的语法进化的孰先孰后,学界还存在争议。Ellis(993)的观点是人际的部分要早于经验的部分。而Halliday(Halliday 1995,Painter 2009)等人则认为二者不分先后,是同时进化的。
4.3 为生态系统的语法建立语法学
Harris(1998)和 Ellis(1993)等人在抱怨我们的语法学研究缺少应有的整体性。Croft(2000)也在倡导我们需要重新思考语法学理论所建构的语法知识。他预言,我们的重新思考可能产生与我们当代的大部分语法学理论完全不同的新理论。但是无论是Harris(1998)的整合语言学(integrational linguistics),还是Croft(2000)的进化语言学(evolutionary linguistics),都还只是初步的美好设想,我们还没有看到他们对符合他们设想的语法学的具体建构。不过我们看到Halliday等人(Halliday & Matthiessen 2004: 1999)所做的努力,是朝着实现这个设想迈进的。
根据上述学者们的设想,以及我们的分析,我们在建构语法学时,需要同时建构语法表征的模式、方法和形式,并把它们看作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而不是各个不同部分的集合。否则,无论我们对语法的某个部分解释描写得多么充分;但当我们把它与语法的其他部分放在一起时,很可能彼此不连贯,甚至支离破碎,或者相互矛盾。
人类语言的自然语法是整体性的、综合的语法,它足以囊括所有的人类经验和人类关系。由此推理,我们的语法学作为语法的语法,丝毫没有理由不是一个全面的、综合的和整体性的理论,涵盖作为生态系统的自然语法的方方面面。
5 结束语
生态系统的研究范式把语法放置于整体的自然生态系统中,因此,生态系统的语法学研究范式,毋宁说是整合的语法研究范式。在这个范式下,语法得以展示它的全貌,以及语法在整个生态系统中的位置和地位。我们的分析说明,只有把语法“放生”,回归到它生存的环境之中,对它的观察和研究才是公平的、可信的和可行的;我们才能够对语法进行真正意义上的科学研究,而不是对语法进行盲人摸象式的理解,不是人类自以为是的主观臆想,也不是简单地把语法看作工具,更不能拿着自然科学的手术刀来切割或解剖语法。因为语法是有生命的,它的生命性要求我们尊重它的完整性、进化性、变化性、不确定性和能动性。因此,如果我们抱怨语法不肯老老实实地躺在那里让我们观察或解析,那很可能是因为我们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和正确的研究语法的范式,没有建立真正的语法学。
Ellis, J.M.Language,Thought,andLogic[M]. Evanston, IL: Northwestern University Press, 1993.
Fill, A. & P. Mühlhäusler (eds.).TheEcolinguisticsReader:Language,EcologyandEnvironment[C]. London: Continuum, 2001.
Halliday, M.A.K. New Ways of Meaning: The Challenge to Applied Linguistics [J].JournalofAppliedLinguistics, 1990(6).
Halliday, M.A.K. On Language in Relation to the Evolution of Human Consciousness[A]. In S. Allén (ed.).OfThoughtsandWords[C]. London: Imperial College Press and the Nobel Foundation, 1995.
Halliday, M.A.K. On Grammar and Grammatics[A]. In R. Hasan, C. Cloran & D.G. Butt (eds.).FunctionalDescriptions:TheoryandPractice[C]. Amsterdam: Benjamins, 1996.
Halliday, M.A.K.LanguageasSocialSemiotic:TheSocialInterpretationofLanguageandMeaning[M]. London: Arnold, 1978.
Halliday, M.A.K. & J.R. Martin.WritingScience:LiteracyandDiscursivePower[M]. London: Falmer Press, 1993.
对于非线性格式, 修正波数式(5)可由Pirozzoli[14]提出的近似色散关系式(approximate dispersion relation, ADR)数值估计. ADR仍然满足式(7)定义的色散-耗散条件. 作为示例, 考虑WENO-CU6-M2格式[15], 它是一种在光滑流动区为6阶精度的自适应中心-迎风WENO格式. 经由非线性自适应加权处理, 该格式在光滑流动区恢复为6阶中心格式, 而在光滑因子检测到的间断处恢复为3阶迎风近似. 非线性权为
Halliday, M.A.K. & C.M.I.M. Matthiessen.ConstruingExperiencethroughMeaning:ALanguage-basedApproachtoCognition[M]. London: Cassell, 1999.
Halliday, M.A.K. and C.M.I.M. Matthiessen.AnIntroductiontoFunctionalGrammar(3rdEdn) [M]. London: Arnold, 2004.
Harder, P.MeaninginMindandSociety:AFunctionalContributiontotheSocialTurninCognitiveLinguistics[M]. Berlin: De Gruyter, 2010.
Harris, R.IntroductiontoIntegrationalLinguistics[M]. Oxford: Elsevier, 1998.
Haugen, E.TheEcologyofLanguage:EssaysbyEinarHaugen[M]. California: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1972.
Hübler, A. A Lexical Approach to Paralinguistic Communication of the Past [A]. In U. Busses & A. Hübler (eds.).InvestigationintotheMeta-CommunicationLe-xiconofEnglish[C]. Amsterdam: Benjamins, 2012.
Lemke, J.L. Discourse, Dynamics, and Social Change[J].CulturalDynamics, 1993(6).
Lenneberg, E.H.BiologicalFoundationsofLanguage[M]. New York: John Wiley and Sons INC, 1967.
Matthiessen, C.M.I.M. The Object of Study in Cognitive Science in Relation to Its Construal and Enactment in Language[J].CulturalDynamics, 1993(6).
Matthiessen, C.M.I.M. Ideas and New Directions[A]. In M.A.K. Halliday & J. Webster (eds.).ContinuumCompaniontoSystemicFunctionalLinguistics[C]. London: Continuum, 2009.
Painter, C. Language Development [A]. In M.A.K. Halliday & J. Webster (eds.).ContinuumCompaniontoSystemicFunctionalLinguistics[C]. London: Continuum, 2009.
Thibault, P.J. Using Language to Think Interpersonally: Experiential Meaning and the Cryptogrammar of Subjectivity and Agency in English[J].CulturalDynamics, 1993(6).
Whorf, B.J. The Relation of Habitual Thought and Behavior to Language[A]. In J.B. Carroll (ed.).Language,ThoughtandReality[C]. Cambridge, Mass: MIT Press, 1956.
【责任编辑孙 颖】
AnEcosystemParadigmtotheStudyofGrammatics
Xin Zhi-ying Huang Guo-wen
(Xiamen University, Xiamen 361005, China; Sun Yat-sen University, Guangzhou 510275, China)
The article attempts to offer a critical reconsideration of present approaches to grammatics, via an ecosystem paradigm to natural grammar. The focus is on description and interpretation of grammar from an ecosystem perspective. It is held that grammar is an ecosystem which lives within the entire system of the nature. The aim is to construct grammatics for grammar as an ecosystem, and also take crucial elements for the evaluation and the construction and development of grammatics into consideration. The article provides a detailed discussion on the features of grammar, including grammar as a human social system, as a biological system, and as a semiotic system. It is argued that grammar is a living phenomenon, which demands full consideration of its completeness, evolvingness, changeability, uncertainty and dynamics.
Grammatics; ecosystem typology; natural grammar
H030
A
1000-0100(2014)04-0023-5
2013-07-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