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四化”同步发展地区差异及同步合作区架构研究
2014-10-09
(浙江工业大学经贸管理学院,浙江杭州310023)
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以下简称“四化”)既是中国社会经济发展的重要推动力量,也是现代化建设的主要组成部分。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四化”发展水平虽有不同程度的提高,但由于自然条件和社会经济发展环境的不同,其发展地区差异极不平衡,“四化”同步发展各种矛盾依然存在。鉴于此,以下问题值得我们思考:一是中国“四化”同步发展的不平衡现象,即地区差异问题;二是如何缩小“四化”同步发展地区差异,即如何破解问题。
从国外文献来看,多数学者从产业、人口迁移、对外贸易以及政策等角度分析工业化、信息化、城市化以及农业发展问题,并用变差系数、基尼系数、泰尔指数等方法分析其发展的整体区域差异[1-4],为进一步的研究奠定了一定的理论基础。从国内文献来看,有关“四化”发展问题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测度评价、相互关系、发展机理以及对策等方面[5-6],关于“四化”地区差异的定量研究较少。已有文献[7-8]关于地区差异的研究主要借助空间分布特征进行分析,未能有效地反映地区差异的大小和具体构成,对省内(间)、区域内(间)的差异程度并不明确,并且多数文献并未对此地区差异问题提出进一步发展的战略。本文首先运用标准差和泰尔总指数测算了中国2000-2012年“四化”同步发展水平的地区差异,然后从八大经济区层面用泰尔指数二阶嵌套分解方法考察了中国“四化”同步发展水平的省内(地市)、省间、区域内、区域间的差异及构成,最后提出了建立“四化”同步发展合作区(简称“同步合作区”)的构想。
一、“四化”同步发展水平测度与评价
(一)指标选取与数据处理
借鉴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已有测度指标体系成果,遵循系统性、科学性、可比性、数据的可得性原则,根据“四化”发展内涵,建立中国“四化”发展水平评价的指标体系:(1)工业化。工业化指标侧重反映工业比重、工业发展效率和资源环境,选取了工业化率、工业就业率、工业劳动生产率、工业废水排放达标率四个方面的指标。(2)信息化。信息化侧重反映信息化应用和信息产业发展,选取了电话普及率、互联网普及率、邮电业务指数、信息就业率四个方面的指标。(3)城镇化指标。城镇化指标注重反映城镇化在人口、产业结构、社会生活和生态环境等方面的内容,选取了人口城镇化率、非农产业比重、建成区绿化覆盖率、城镇居民恩格尔系数四个方面的指标。(4)农业现代化指标。农业现代化指标侧重反映农业发展的经济效益、生态效益和社会效益,选取了农业劳动生产率、农业机械化水平、有效灌溉率、农村居民恩格尔系数四个指标。
本文利用中国287个地级及以上城市2000-2012年有关数据展开研究。各项指标的原始数据主要源于《中国城市统计年鉴》,《中国区域经济统计年鉴》以及部分省市统计年鉴。为了数据的完整性,部分缺失数据利用插值法补齐,并利用相关价格指数消除价格因素的影响,采用离差标准化方法对原始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以消除不同量纲数据对综合评价的影响。
(二)“四化”同步发展水平模型构建与测算
首先采用熵权法计算各指标权重测算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的发展水平,然后基于系统优化和协调发展的角度,运用子系统发展水平指数,结合效益理论与平衡理论,综合考虑系统的发展水平和协调水平,构造有效反映各子系统内部协同与发展状况的同步发展模型[9-10](由于篇幅有限,测算结果略):
式中,同步发展度SZ用于度量“四化”总系统同步发展水平,同时反映系统的发展程度和均衡程度,C={(I× F × U × A)/[(I+F+U+A)/4]4}k为系统的同步度,主要反映“四化”发展的协调水平,其中 I、F、U、A依次为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各子系统的发展水平,k(k≥2)为调整系数。
通过测算可以发现,中国的“四化”各子系统发展水平虽然还处于较低水平,但都有不同程度的提高,信息化发展水平提高最快,工业化超前而城镇化相对滞后的局面仍未改变,农业现代化依然是“四化”发展的短板所在。中国的“四化”同步发展水平稳中有进(2000年:0.3253,2005年:0.4604,2010 年:0.5582,2012 年:0.5926),但地区差异仍然显著,最高水平区与最低水平区差距始终维持在0.52上下,总体上呈现从东部→中部→西部依次递减的趋势。
二、“四化”同步发展水平地区差异及其分解
(一)“四化”同步发展水平地区差异测算方法
标准差和泰尔指数是研究区域差异问题的常用方法,能从不同侧面反映地区之间的差异特征,标准差反映的是地区之间的绝对差异,而泰尔指数反映的是地区之间的相对差异,且泰尔指数较其他方法更易于分解,以细分区域间差异和区域内差异来揭示区域差异形成[11-12]。
1.标准差。是一种实际反映地区发展不平衡状况的重要分析指标,其计算公式为:
式中,SD为标准差系数,为287个地级市的“四化”同步发展平均水平,si为城市i的“四化”同步发展水平,n为城市个数。
2.泰尔指数。是用来综合反映地区间不均衡程度的重要指标,其优点是易于进行层层分解,反映差异的具体构成以探求区域内及区域间差异。当基本区域单元为地级行政单元时,则可对泰尔指数作二阶嵌套分解[13],从而将全国的“四化”同步发展水平总体差异分解为省内差异(TWP)、省间差异(TBP)和区域间差异(TBR)。考虑到经济发展水平的影响,构造以人均GDP为权重的“四化”同步发展水平的泰尔总指数及其分解公式:
式中,T为“四化”同步发展水平的总体泰尔指数,Sijk,gijk代表第i个区域第j个省第k个地级市的“四化”同步发展水平和人均GDP,Sij,Gij代表第i个区域第j个省的“四化”同步发展水平和人均GDP,Si,Gi代表第 i个区域的“四化”同步发展水平和人均GDP,S,G代表中国287个地级市总的“四化”同步发展水平和人均GDP。
(二)“四化”同步发展水平地区差异测算及分解
2000-2012年,中国“四化”同步发展水平的相对差距虽有缩小,但绝对差距仍有明显扩大趋势,地区差异依然显著存在。从表1可以发现,虽然泰尔指数反映出来的差异已有逐渐缩小趋势,但减小的幅度并不大,且2010年后缩小的速度明显减缓。从标准差来看,信息化和农业现代化的差异值反呈扩大趋势,且已高于工业化和城镇化水平的差异值,这表明,后两者对缩小其地区差异的作用要强于前两者,接下来缩小信息化和农业现代化的地区差异是进一步缩小“四化”同步发展水平地区差距的关键所在。另外,从“四化”的发展水平来看,“四化”之间的发展不均衡也是形成“四化”同步发展地区差异的重要原因,因此,要缩小其发展差距还要解决好“四化”之间发展的不平衡问题。
表1 “四化”发展水平的地区差异
为进一步分析中国“四化”同步发展水平的地区差异构成,以下按照八大区域划分方法①八大区域是指八大经济区:东北地区(辽宁、吉林、黑龙江);北部沿海地区(北京、天津、河北、山东);东部沿海地区(上海、江苏、浙江);南部沿海地区(福建、广东、海南);黄河中游地区(陕西、山西、河南、内蒙古);长江中游地区(安徽、江西、湖北、湖南);西南地区(云南、贵州、四川、重庆、广西);西北地区(甘肃、青海、宁夏、西藏、新疆)。,通过泰尔指数的二阶嵌套分解把全国“四化”同步发展水平的总体差异分解成八大区域的省内、省间差异以及八大区域间差异,并分别计算其差异的贡献率以探求差异构成(见表2)。
表2 “四化”同步发展水平地区差异分解的泰尔指数及其贡献率(%)
1.省内、省间、区域间差异及其贡献率。四个考察期,八大区域省内、省间、区域间的泰尔指数平均值依次为0.0796,0.0191,0.0256,对总差异的平均贡献率依次为64.18%,15.27%,20.56%。省内差异对泰尔指数总差异的贡献率都在60%以上,且有进一步扩大趋势;省间差异对总差异贡献率始终维持在15%左右,前后变化不大;区域间差异对总差异贡献率均高于省间贡献率,且区域间泰尔指数也均高于省间泰尔指数。由此可见,从八大区域来看,中国“四化”同步发展水平地区差异主要是由省内(地市)差异引起的,区域间差异次之,省间差异贡献率最小。
为进一步从省内(地市)角度揭示中国“四化”同步发展水平的地区差异,按照Arcgis的自然断点法把省内差异分成五个等级,即高显著区、较高显著区、中等显著区、较低显著区和低显著区,同样根据省内差异对总差异的贡献率大小分为高贡献率、较高贡献率、中等贡献率、较低贡献率和低贡献率五种类型(见图1)。可以发现,东北地区、北部沿海、东部沿海、南部沿海大多区域省内差异已呈缩小趋势,但辽宁、黑龙江、山东、江苏、广东这些地区仍属高显著区或较高显著区,且对总差异贡献也很大,因此对中国“四化”同步发展水平地区差异的影响也比较大,其中经济欠发达的黑龙江省内差异最大,经济较为发达的广东对总差异贡献最大。但近年来,高显著、高贡献率地区已逐步由沿海向中西内陆扩散。陕西、河南、内蒙古、山西、湖南、湖北、江西、安徽、甘肃等地区的省内差异不减反增,特别是黄河中游的陕西、内蒙古,长江中游的安徽,西南地区的云南和西北地区的甘肃基本上均属较高或高显著区,对总差异影响也不断提高,其中安徽、甘肃两地已发展成高贡献率地区。与省内差异相比,各区域的省间差异相对较小,对总差异的贡献也只有15%左右,且主要表现为黄河中游、西北地区和北部沿海的省间差异,其余地区省间差异都比较小,但黄河中游的省间差异仍有不断扩大的趋势。从区域间差异来看,东部沿海、南部沿海、北部沿海的发展水平均明显高于内陆其他区域,平均发展水平最高的东部沿海地区(0.6002)比最低的西北地区(0.4296)高出近40%,比相邻的长江中游地区(0.4592)也高出近30%,因此,其差异值及贡献率都相对高于区域省间,从而造成区域间差异比较明显,省间差异反而相对较小的情形。
图1 “四化”同步发展水平省内地区差异空间格局
2.八大区域总差异及其贡献率。从测算结果可见西北地区的平均泰尔指数最高为0.1932,其次是黄河中游(0.1174)、南部沿海地区(0.1103),西南地区的平均泰尔指数最低(0.0662);贡献率①该贡献率是指相应区域的省内差异和省间差异贡献率之和。最大的是黄河中游地区(14.57%),其次是南部沿海地区(12.17%),西南地区和北部沿海贡献率最小,分别为7.50%、7.48%。可以看出,虽然西北地区差异明显高于黄河中游和南部沿海地区,但由于西北地区的“四化”同步发展水平总体低于其他地区,所占权重比较小,从而导致黄河中游和南部沿海对总差异的影响反而高于西北地区。这也表明各区域泰尔指数与其贡献率的排序并非完全一致,在制定“四化”同步发展政策时既要关注区域内部差异的大小,也要关注各区域对地区总差异的影响。进一步分析可见,南部沿海、长江中游、黄河中游地区的省内差异总贡献和黄河中游、西北地区的省间差异贡献都比较大,由此,这些区域也成为缩小中国“四化”同步发展地区差异的关键区域。
以上分析表明,中国“四化”同步发展水平地区差异依然显著,要缩小其发展的地区差距,一方面要重视各大区域省内地市间的合作,尤其要加强南部沿海、长江中游、黄河中游省内合作,特别关注广东、安徽、陕西、内蒙古等省内差异较大地区的省内合作;另一方面要加强部分省际间,尤其是黄河中游、西北地区省际间的合作,甚至可以考虑跨八大区域的合作,特别是沿海区域与内陆区域间的合作,基于各地“四化”发展资源与环境的地域性差异强化区域分工,加强区域协作,形成较为合理的“四化”同步合作区。
三、“四化”同步合作区架构研究
(一)“四化”同步合作区架构的方法与思路
中国的“四化”同步发展水平地区差异显著,高水平区稀缺、中低水平区大量存在的现实仍未改变。但由于受发展条件限制,对很多城市和地区来讲,单打独斗已不可能实现“四化”的同步发展,加强区域联系,建立“四化”同步合作区逐渐成为实现中国“四化”同步发展的有效途径。由此,根据“四化”同步发展地区差异的具体情况以及各地区发展优势,基于节约成本和便于合作的角度,首先按照地缘相近的原则,然后以经济中心、铁路公路线等为依托,打破地方行政壁垒,跨市、跨省甚至跨区建立“四化”同步合作区,缩小地区发展差异,加快区域一体化进程。
通过中国“四化”同步发展水平测度分析可见,其分布情况与中国的区域经济发展水平分布有很大的相似之处,因此,其同步合作区的架构思路可以以各大城市群的构建为借鉴,基于地域邻近原则,推动不同城市“四化”之间的互补共促发展。根据中国的“四化”同步发展水平测算值以及区域差异情况确定各区域的发展中心,可借鉴城市引力模型[14-15]界定其同步合作区域范围,因考虑到各地区“四化”发展水平对其同步发展水平的直接影响,两城市之间的引力可以记为:
其中,Ii,Fi,Ui,Ai,Ij,Fj,Uj,Aj分别为城市 i和城市j的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发展水平,Dij为城市i和城市j之间的空间距离①此处的空间距离指各市距中心位置的公路里程。。
(二)“四化”同步合作区的识别与分类讨论
基于以上分析,按照“四化”同步合作区空间范围界定的方法,结合当地“四化”发展的客观实际,对全国29个省级行政单位②由于新疆、西藏的地级市孤立于其他城市,故除去这两个省级行政单位。的284个地级城市进行分析,初步识别出中国目前的31个合作区的大致空间范围(限于篇幅,具体识别结果略),继而从区域均衡发展的角度,界定“四化”同步合作区的发展类型。考虑到同步合作区的建立依赖于区域的空间连续性,因此会有个别城市由于空间的连续性而进步合作区范围,由此利用相对误差构造“四化”同步合作区的均衡度指数:
其中,km为 m(m=1,2,……,31)个同步合作区相应的内部总成员数,smi和分别表示第m个同步合作区的城市i及其中心城市的“四化”同步发展水平,count(.)表示满足括号内条件的城市个数。根据计算出的均衡度指数,结合实际情况以0.5和0.7为界限值(见表3),对中国的“四化”同步合作区按发展水平均衡度分为异质化型、中间型以及均质化型三大类。
表3 “四化”同步合作区均衡性的界定标准
通过计算可以发现,异质化型的同步合作区主要分布在中国的中西部地区,总体发展水平都不高,包括成渝、武汉、长株潭、滇中等共12个区域;中间型同步合作区只有京津冀一个,其总体发展水平较高;而均质化型的同步合作区在全国各大区域均有分布,且各合作区总体发展水平差异很大,既包括长三角、珠三角等高水平合作区,也包括浙中东、呼包鄂等中等水平合作区,还包括豫皖、鄂豫等低水平合作区,共18个区域。因此,可进一步把均质化型同步合作区按发展水平的高低细分为示范区、推进区、滞后区三种类型③“四化”同步发展平均水平高于全国平均水平10%的称之为示范区,低于全国平均水平10%的称之为滞后区,介于中间的称之为推进区;京津冀同步合作区由于京、津两市发展水平远高于该合作区其他城市而被划入中间型,但事实上,该合作区其他地市的同步发展水平也列于全国前列,因此仍将京津冀同步合作区归入示范区类型。,并且从异质化型的“四化”同步发展水平来看,基本上呈现中心城市高而周边城市较弱的格局,旨在中心城市的带动下组团发展,故此类区域也称之为帮扶区,由此,中国的“四化”同步合作区共形成示范区、推进区、滞后区、帮扶区四种类型(见图2)。
图2 “四化”同步合作区类型
构建同步合作区既符合现今区域经济一体化的战略方向,同时也是缩小中国“四化”同步发展水平地区差异的有效途径,但在具体实践过程中,不同类型合作区在发展方向、合作方式、政策制定等方面也存在很大差别。目前中国“四化”同步发展的最高水平区主要集中在长三角、珠三角、环渤海三大地带,形成了长三角、珠三角、京津冀、辽中南、山东半岛、海峡西岸等“四化”同步合作的6个示范区。这些城市借助于优越的区位交通和资源优势,受市场化因素影响较大,通过市场要素流通,强强联合,发展水平已遥遥领先于全国其他地区。尽管这些地区的“四化”发展水平都比较高,但是每个城市的发展优势仍有差异,以京津唐为例,北京以知识经济等占优势,天津以加工制造业和海运等占优势,唐山则以重工业和资源等占优势,三方优势仍有着很强的互补性。因此,针对这类地区应进一步加强地区间更深层次的合作,突出区域优势,更加合理地促进区域分工以最大程度地提高资源配置效率,使之成为名副其实的“四化”同步发展示范区。目前,这六大区域合作计划已有进一步融合及外扩趋势,从而也推动了周边区域的发展,这一事实进一步证实了建立此类合作区的可行性。由此,依据当前发展状况,进一步挖掘“四化”同步发展潜在示范区成为必然,而推进区作为中国的次高水平集聚区,在地理位置上紧邻六大示范区,应不断引进周边的优势资源,借助于推进区良好的发展基础,以示范区为借鉴,加强中心城市与周边地区的区域合作,进一步提升该区域的发展水平,使之成为下一批“四化”同步发展示范区。中国地广物博,地区差异显而易见,同步发展低水平集聚区(滞后区)也大有存在,但大多位于中西部地区,由于资源受限,其“四化”发展水平同时低下或参差不齐,从而导致周边地区的同步发展水平也几乎均处于全国最低水平,其发展模式难以得到改善,因此,此类区域更需要从国家、区域层面给予帮助,充分挖掘区域发展优势,采取区域合作与竞争的方式刺激发展。“帮扶区”通常是以中心城市发展水平高而周边较弱的形态出现,现今,该类型区中心城市的溢出效应并不显著,此时应充分发挥政府的行政职能,加强低水平区的基础设施建设,引导中心城市采用资源共享、技术扶持、资金援助等多种方式对其进行帮扶帮建,从劳动力和资源的角度实现产业的升级转移,与之抱团帮扶,边帮扶边融合,实现整体利益最大化以缩小地区差异。
此外,虽然中国的“四化”同步发展水平地区差异主要由省内差异引起,从而基于临近地域跨市、跨省建立“四化”同步合作区,但是,八大区域间的差异也是不容忽视的,对西南、西北、黄河中游、长江中游的云南、贵州、四川、甘肃、陕西、江西等地区来说,受到其发展基础、资源环境的限制,仅仅依赖于临近区域的合作远远是不够的,更需要东部沿海发达地区的协助与支持,因此,从国家层面建立较大距离的跨区合作仍是非常必要的,诸如建立北京、上海等地对云南、陕西、甘肃等低水平区的帮扶,但具体的合作对象及其合作方式有赖于“四化”的实际发展情况以及各地的资源条件。
四、结论与启示
本文通过对“四化”同步发展水平的测算,着重运用泰尔指数分解法考察了中国“四化”同步发展水平的地区差异,并提出了建立“四化”同步合作区的构想。可以得到以下结论:中国的“四化”同步发展水平稳中有进,但地区差异明显,总体上呈现从东部→中部→西部依次递减的趋势;从构成的角度来看,信息化、农业现代化以及“四化”之间的发展不均衡是差异形成的关键,从区域的角度来看,省内(地市)差异是引起中国“四化”同步发展水平地区差异的主要部分;同时,基于中国“四化”同步发展水平地区差异及资源优势,可通过建立“四化”同步发展示范区、推进区、滞后区、帮扶区合理配置资源,协调区域分工,进一步提高区域发展效率,从而缩小“四化”同步发展地区差异。
由本文实证分析和理论探讨,可以得到以下启示:(1)中国“四化”同步发展水平省内差异远大于省间和区域差异,从区域角度来讲,各区域的差异大小不一,对总差异贡献也不尽相同。因此,制定区域发展政策时既要体现省内差异,又要体现省间和区域间差异,尤其要重视差异大、贡献率大区域的发展情况。(2)“四化”同步发展的区域间差异对总差异贡献虽小,但其相对差异缩小,绝对差异仍有扩大的事实应予以重视,因此,仍需加大对西南、西北等“四化”同步发展薄弱地区的优惠力度,制定人才、技术、资金等方面的政策以有效促进人口流动与产业转移。(3)“四化”同步发展合作区的建立是根据各地区“四化”发展的差异性而建立的,因此,在合作方式的选择上应针对其相应地区的资源与功能互补、互融而进行,提高劳动力、科技、教育、人才等方面的协作能力,制定有利于“四化”同步发展区域合作的各项政策,并建立行之有效的区域合作监管机构以更好地调控与监督各区域的“四化”发展合作,从而实现广域的“四化”同步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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