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遂平妖传》白猿的原型及衍变
2014-09-29刘彦彦
刘彦彦
经过冯梦龙整理改编的《三遂平妖传》,在原二十回的基础上增加了一倍的篇幅,而所增篇幅几乎全是涉及佛道幻术、因果轮回等荒诞不经的内容。其中很多情节来自稗官野史、传奇话本,或沿袭或改编,作者发挥了巧思,在情节的衔接、故事的演进中斗榫合缝,引人入胜。小说开篇以一只猿精拉开故事的序幕,这只猿匿迹莺脰湖底。随后插入白猿与九天玄女比试剑术,养由基神射抱树而号,白云洞中修炼一身天罡地煞神通等等。小说中的这只白猿不仅是千年修炼成精,而且从这一形象的诸种情节构建来看也确实是融入了千年历史文化的内容,显示出丰富的文化意义。
一、历代白猿故事的吸取与融汇
《三遂平妖传》开篇有段楔子,讲述猕猴精幻化成老婆婆,能治顽疾,且能自如应付人事,与人纠缠不休,藏踪匿迹于莺脰湖底,多年作怪,野性奔驰。法师书符念咒都无法降伏它,最终佛门揭谛尊神将其擒住。猿猴隐藏于水底这样的描述只有在唐代传奇小说李公佐的《古岳渎经》中有所记载,其中描写淮涡水神,名无支祁:
锁之末见一兽,状有如猿,白首长鬐,雪牙金爪,闯然上岸。高五丈许,蹲踞之状若猿猴,但两目不能开,兀若昏昧,目鼻水流如泉,涎沫腥秽,人不可近。久乃引颈伸欠,双目忽开,光彩若电,顾视人焉,欲发狂怒。观者奔走,兽亦徐徐引锁,拽牛入水去,竟不复出。①
《古岳渎经》中的这只猿猴神通广大,“力逾九象,搏击腾踔疾奔,轻利倏忽,闻视不可久。禹授之章律,不能制,授之鸟木由,不能制,授之庚辰,能制。”②大禹三番请神都降伏不住,最终庚辰制服了它,颈锁大索,鼻穿金铃,锁于龟山之足,淮水乃安。
两相对比,不难看出小说中的湖底猕猴与无支祁有相承关系。另外《古岳渎经》中有云:“石穴间得古《岳渎经》第八卷,文字古奇,编次蠹毁,不能解。公佐与焦君共详读之。”这段记载也颇似小说蛋子和尚于白云洞中摹得天书一部,却无法辨识雷文云篆,于是千里寻得圣姑姑,才得以详解的故事情节。几近雷同的情节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冯梦龙对唐传奇的借鉴。接下来作者进入正题,溯源白猿的出处,直接照搬了东汉赵晔《吴越春秋》卷下《勾践阴谋外传第九》中的内容,《吴越春秋》中写到越王欲派遣使者聘请处女操兵演练剑戟之术:
处女将北见于王,道逢一翁,自称曰袁公。问於处女:“吾闻子善剑,愿一见之。”女曰:“妾不敢有所隐,惟公试之。”于是袁公即杖箖箊竹,竹枝上颉,桥末堕地,女即捷末。袁公操其本而刺处女,女应,即入之。三入,处女因举杖击之。袁公则飞上树,变为白猿。遂别去。③
小说中的描述几乎全同《吴越春秋》,不同之处在于将“处女”包装成为“九天玄女的化身”,玄女下凡出于玉帝遣其助越亡吴,赋予了“天命”的神秘色彩。而且九天玄女收白猿为徒授予神通剑术并雌雄二剑。《吴越春秋》中白猿会剑术的母题在以后的文学作品中被延续了下来。如唐传奇《补江总白猿传》中写白猿之能:“晴昼或舞双剑,环身电飞,光圆若月”④。直至《三遂平妖传》中,白猿的剑术更是出神入化,“须臾之间,左一跳,右一跃,如两条金蛇,缠绕盘旋,不离这婆子左右,一往一来,迸出万道寒光,凛冽刺骨,耳中如闻千刀万刃棘刺之声”(第四十回)。
《吴越春秋》中袁公飞上树梢不知所终,小说则顺理成章地插叙了一段养由基射猿的著名典故。此事首载于《吕氏春秋·不苟论·博志》:
荆廷尝有神白猿,荆之善射者莫之能中。荆王请养由基射之。养由基矫弓操矢而往,未之射而括中之矣,发之则猿应矢而下,则养由基有先中中之者矣。⑤
这个故事又载入《淮南子·说山训》,养由基“未发而蝯(猿)拥柱号”⑥,东晋干宝《搜神记》卷一一则说是白猿“即抱木而號”⑦。冯梦龙又再次将其嫁接到小说中,构成了这只白猿的身世历程,并引出故事的主线,即白猿知养由基是个神射手,心知自己躲闪不及,于是一溜烟逃到云梦山白云洞中潜心修道,直至遇到九天玄女下降,变做袁公。
冯梦龙在其小说中设置了袁公随九天玄女上天朝见玉帝并封仙官的情节。这当属道教中常见的修道者遇名师点化成仙的宗教模式。随后情节中安排白猿在天府掌管九天秘书,即“凡是人间所有之书,不论三教九流,天上无不备具,则这天上所有之书,人间耳未闻目未见的,也不计其数,所以总唤做秘书”(第一回)。言下之意,白猿成了天府藏书馆馆长。作者赋予白猿这样的角色也是有本事可稽查的。东晋王嘉《拾遗记》卷八有则白猿故事,记述周群妙闲算术谶说,游岷山采药,见一白猿从绝峰下,化为一老翁,自称:
已衰迈也,忘其年月。犹忆轩辕之时,始学历数。风后、容成,皆黄帝之史,就余授历术。至颛顼时,更考定日月星辰之运,尤多差异。及春秋时,有子韦、子野、裨灶之徒,权略虽验,未得其门。迩来世代,不复可纪,因以相袭。至大汉之时,有洛下闳,颇得其旨。⑧
历数,即历法。简单说就是根据天象变化的自然规律,计量较长的时间间隔,判断气候的变化,预示季节来临的法则。古代历法都是由天文官员通过观测星象来编制的,而懂天文历法在古代被视为具有通过天象变化占卜预知吉凶、未来的特殊技能。天文历算之学被纳入道教,道教徒及方士多操此术。统治阶层欲借助此术“以诏救政”,即帮助统治者预防或解救政治上的灾难或过错;而普通民众则希望通过此术能够知吉凶,禳灾祸。
显然在古代的传说中,白猿被赋予了这种方术之士的色彩,并成了类似赐予张良兵书的黄石公似的角色。这在文人的诗歌作品中可管窥一斑,北周庾信《周柱国大将军纥干弘神道碑》中云:“而受书黄石,意在王者之图;挥剑白猿,心存霸国之用。”⑨杜牧诗《题永崇西平王宅太尉愬院六韵》有所谓:“授符黄石老,学剑白猿翁。”⑩明代唐顺之诗《赠俞虚江参将三首》其二有云:“昔破交夷尚少年,秘经曾自白猿传。”(11)直至《明史·艺文志》天文类著录有《白猿经》一卷,未著撰人,书中专论风雨雷电霪旱晦明之兆,末附以日星云气图。《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卷一一〇子部二十也著有《白猿经风雨占候说》一卷。
二、佛道混融的白猿形象
在《山海经》中,往往记述山水间诸种异兽,白猿仅有两次提到。《南山经》云:“又东三百里,曰堂庭之山,多棪木,多白猿,多水玉,多黄金。”(12)“又东五百里,曰发爽之山,无草木,多水,多白猿。”(13)可见白猿不仅罕见且被视为异兽。道教也将其纳为仙界物种,以增强神仙的神秘感。比如前蜀道士杜光庭《墉城集仙录》载:“薛女真者,不知何许人也。晋室乱离,人多栖寓林薮,服饵避世,因居衡山寻真台。外出行,常有黄鸟、白猿、白豹随之,不知所修何道。”(14)女真,即女仙,此处,黄鸟、白猿、白豹都被当作神仙的侍从。野生的白色禽兽十分罕见,因此在原始信仰中常常被视为瑞物。而且道教认为白色的毛发代表长寿,如葛洪说:“虎及鹿兔,皆寿千岁,寿满五百岁者,其毛色白。”(15);“鼠寿三百岁,满百岁则色白。”(16)因此在道教信仰中,大凡神禽异兽常有白色者,如白鹿、白虎等等,例如《神仙传》卷三《沈羲》就写到神仙的白鹿车、白虎车。(17)这样,古老的白猿自然也就进入神仙的神兽系列中。
佛教文化对于中国精怪信仰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佛教中涉及了人与动物本质上同形同构的同一关系,如《六度集经》第十八:“佛告诫比丘,时鹿王者,是吾身也。”又如《本生经》载佛陀生前曾为国王、婆罗门、商人、女人、象、猴等行善业功德的故事,这种人、动物、佛之间的轮回于一身的观念,更坚定了中国广大信徒的动物与人相互变化无碍的信仰。如王充《论衡·订鬼》云:“物之老者,其精为人。亦有未老,性能变化,象人之形。”(18)再如东晋道教典籍《抱朴子》中云:“熊寿五百岁者,则能变化。狐狸豺狼,皆寿八百岁。满五百岁,则善变为人形。”(19)魏晋时期的志怪小说中,动物成精变人的描写甚多。并且在中国的精怪信仰中,已将道教的修炼意识渗透其中,并通过修炼成人形与否作为精怪道行深浅的判断标准,这种道教神仙信仰对文学的创作影响很大。
唐代道教兴盛,精怪化作人形的故事更加普遍。这时出现了白猿变人的故事,这就是唐传奇《补江总白猿传》,白猿幻化作“美髯丈夫长六尺余,白衣曳杖,拥诸妇人而出”,现形之后乃“遍身白毛,长数寸”,并且拥有出神入化的法术:“力能杀人,虽百夫操兵,不能制”,“遍体皆似铁”,“所居常读木简,字若符篆,了不可识”,“晴昼或舞双剑,环身电飞,光圆若月”,且“善窃少女,而美者尤所难免”。显然这里的白猿被描写成淫邪的神格,从他所读的符篆,又暗示了他与道教的关系。道教的神谱是开放式的,自然界的任何存在也可以通过修道变得不凡。因此,在明代南戏《琵琶记》中赵五娘的孝心感天动地,于是玉帝派土地神助力筑造坟台安葬其公婆,“不免叫出南山白猿使者,北岳黑虎将军,前来听用”,显然白猿被浸染了浓厚的道教神仙色彩
动物通过修炼成精变人,这种修炼之术,有的是法术,有的是炼气之类,这种修炼之术多半来自于道教。中国佛教除了讲六道轮回时会涉及动物与人的互相转化,并没有道教所谓的精怪信仰。但是在论及佛教修行时,常常会以猿猴譬喻放纵不羁的心灵,最常见的即“心猿意马”,如鸠摩罗什所译《维摩诘所说经》,其卷下《香积佛品》云:“以难化之人,心如猿猴,故以若干种法,制御其心,乃可调伏。”(20)《大乘本生心地观经》卷八称:“心如猿猴,游五欲树,不暂住故。”(21)《大乘义章》卷三亦有“六识之心,随根虽别。体性是一,往来彼此。如一猿猴,六窗俱现,非有六猴”(22)之说。这一佛理比喻被吸纳到中国的文学创作中,尤其是唐代很多诗人笔下都能见到“心猿”或“白猿”。
到了元代,白猿的佛理意味被带进通俗文学作品中,如《清平山堂话本》中的《陈巡检梅岭失妻记》,此话本实际上是沿袭发展唐传奇《补江总白猿传》而来,但却将白猿精改造成了深具佛性的精怪,尽管劫掠妇女,却“常到寺中听说禅机,讲其佛法”(23)。明代李昌祺《剪灯余话》之《听经猿记》更是将猿猴形象打上了佛教的思想烙印,老猿化作人形自称袁逊,“侧闻尊宿建大法幢,不惮远来,求依净社”,拜在大禅师门下问道参禅,恳请禅师“指引迷途,使入涅槃之路;引登觉岸,遄登般若之舟”。小说中描述袁逊举止“戏舞跳梁,好为儿态”,“有时跏趺床上,以被蒙头”,“有时箕踞龛中,以靛涂面”(24),完全是一副率情任性、躁动不羁的猴态,用“猿心”象征未经修持的世人心性。最终猿猴的顿悟坐化象征修行的圆满,同时也契证了佛教“佛法平等”的主张,旨在表达万物听经皆可促使自身的佛性觉悟。由此看来,猿猴成了弘扬佛法的符号和象征。
在《三遂平妖传》中,白猿被赋予浓厚的道教色彩,在第一回中自称“道教”为“本业”,并戏称佛教“那黄脸老儿,也不好相处”。随着他修炼天罡地煞之法,且一心向道,白猿精也渐渐修成白猿神而位列仙班。但他将天书传给了隶属佛门的蛋子和尚,不仅暗中援助蛋子和尚获取天书,还引导他寻师解惑习得法术。据道教观念,“应得道者,入山精诚思之,则山神自开山,令人见之。”(25)蛋子和尚显然被视为“应得道者”才进入了藏“天书”的白云洞,自然结有“道缘”,故与圣姑姑一行狐妖作乱者相区别。小说刻意描写蛋子和尚不曾欺天背誓,生事害民,并且助正除妖,剿妖有功,最终坐化成佛,整个过程似乎是在道教的指导下完成了佛教的终极关怀,这种佛道融合的隐性书写又是通过白猿神的冥冥安排下实现的。作为佛道之间的联接或枢纽,白猿这个浸染宗教象征的符号显然在作品中具有了特殊的意义。
三、异彩纷呈的白猿故事衍变
与冯梦龙同时的短篇小说家凌濛初,在《初刻拍案惊奇》卷三十一《何道士因术成奸,周经历因奸破贼》的入话中,讲述侯元遇神君授法术的故事,颇似蛋子和尚遇白猿神的故事,不同的是侯元不听神君忠告,聚合党羽借助法术起兵谋反悖叛朝廷最终落个枭斩的下场。而蛋子和尚发愿修炼法术替天行道,并未伙同妖狐谋反,最终一同修炼法术的妖狐、王则等人落的个与侯元同样的命运,而蛋子和尚因受白猿神指点助文彦博平妖除患而传名后世。凌濛初在小说末尾评赞道:
可见悖叛之事,天道所忌,若是得了道术,辅佐朝廷,如张留侯、陆信州之类,自然建功立业,传名后世。若是萌了私意,打点起兵谋反,不曾见有妖术成功的。从来张角、微侧、微贰、孙恩、卢循等,非不也是天赐的兵书法术,毕竟败亡。所以《平妖传》上也说道“白猿洞天书后边,深戒着谋反一事”的话,就如侯元,若依得神君分付,后来必定有好处。都是自家弄杀了,事体本如此明白。(26)
根据史料记载,明代后期,明王朝统治陷入危机,外患内乱,尤其是农民起义频仍,作为明代文人的政治倾向肯定是维护朝廷的根本利益,因此对待农民起义、白莲教起义的态度是采取严厉的措施镇压和剿灭。李贽在《续焚书》卷二《书西征奏议后语》中对少数民族和内地人民起义,坚决主张“剿除之,无俾遗种也”(27)。泰州学派重要代表人物何心隐曾帮助程学博镇压白莲教起义,《孝感县志·流寓传》有记载曰:“学博守重庆时,平白莲贼蔡百贯,汝元(何心隐本名汝元)力也。”(28)冯梦龙在《警世通言叙》中强调以忠孝节义教人,云:“六经、《语》、《孟》,谭者纷如,归于令人为忠臣、为孝子、为贤牧、为良友、为义夫、为节妇,为树德之士,为积善之家,如是而已矣。经书著其理,史传述其事,其揆一也。”(29)言语间充满了对世道民心的忧虑关注和矫正态度,由此可见其思想自然也是坚决抵制反朝廷反正统的农民起义,这是当时正统文人的普遍态度,凌濛初对《平妖传》的点评不仅反映出他对《平妖传》情节的刻意模仿,同时也透露出了冯梦龙隐藏在小说创作中的“春秋笔法”。但显然凌濛初笔下的神君虎头蛇尾不如冯梦龙塑造的白猿有始有终且承担了“劝教”的功能。
另一部在民间很受欢迎的神魔小说《封神演义》,第十九回“伯邑考进贡赎罪”中写道:
这白猴乃千年得道之猿,修的十二重楼横骨俱无,故此善能歌唱;又修成火眼金睛,善看人间妖魅。妲己原形现出,白猿看见上面有个狐狸——不知狐狸乃妲己本相——白猿虽是得道之物,终是个畜类。此猿将檀板掷于地下,隔九龙侍席上,一撺劈面来抓妲己。(30)
白猿与狐狸之间的角斗,这个情节恐怕只有在《三遂平妖传》中出现过,小说第四十回,白猿神化身成白发老叟,利用高妙的剑术困住天狐圣姑姑,并将老狐精解上天庭听候处置。平妖过程中,白猿神仅出现了这一次,恰恰又是对决妖狐。两相对比,伯邑考所献的神猿识破妲己狐妖本相似乎与此乃异曲同工之笔,颇可玩味。
很显然,白猿故事与《西游记》中的孙悟空的原型衍变并非同一类型,但是在《三遂平妖传》中也有一些孙悟空原型的蛛丝马迹可循。比如第一回的韵文中提及“神通却是降龙祖,变化平欺弼马温”,可以契合《西游记》中孙悟空大闹龙宫,和玉帝赐封弼马温的情节,可见在当时已经有了孙悟空的故事系统,但在《三遂平妖传》中仅此一笔并未在白猿故事中有所展示。而且《三遂平妖传》中白猿故事所体现出的宗教色彩更倾向于道教中民众所受用的肤浅的神仙灵怪信仰,而《西游记》中的猿猴则已经浸染了浓厚且颇有深意的宗教意味,可见《平妖传》白猿故事类型与孙悟空故事当属两个不同的系统。
①②④鲁迅《唐宋传奇集》,《鲁迅辑录古籍丛编》第2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71、72、20页。
③周生春《吴越春秋辑校汇考》,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年版,第 151、152页。
⑤《吕氏春秋》,《诸子集成》第六册,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314、315页。
⑥《诸子集成》第七册,中华书局2006年版,第281页。
⑦干宝《搜神记》,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127页。
⑧《拾遗记》,中华书局1981年版,第195、196页。
⑨《庾子山集》卷一四,许逸民校点,中华书局1980年版,第534页。
⑩《樊川文集》卷二,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版,第25页。
(11)《列朝诗集》第七册,许逸民、林淑敏点校,中华书局2007年版,第3972页。
(12)(13)袁珂《山海经校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第2、17页。
(14)李昉等《太平御览》卷六七〇引《集仙录》,中华书局1995年版,第2089页。
(15)(16)(19)(25)王明 《抱朴子内篇校释》,中华书局 1985 年版,第47、48、48、336 页。
(17)葛洪《神仙传》,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版,第14页。
(18)王充《论衡》,《诸子集成》第七册,第220页。
(20)《大正新修大藏经》,卷一四,第475册。
(21)《大正新修大藏经》,卷三,第159册。
(22)《大正新修大藏经》,卷四四,第1851册。
(23)洪楩《清平山堂话本》,文学古籍刊行社1987年版,第106页。
(24)瞿祐《剪灯新话》外二种,周楞伽校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版,第 132、133页。
(26)凌濛初《拍案惊奇》下册,章培恒整理,王古鲁注释,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版,第535页。
(27)李贽《续焚书》卷二,中华书局1974年版,第181页。
(28)龚杰《王艮评传》,南京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第252页。
(29)冯梦龙《警世通言》,人民文学出版社2007年版,第1页。
(30)许仲琳《封神演义》,人民文学出版社1973年版,第18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