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刊
2014-09-10
许家祥 军旅作家
《南风窗》上期封面报道《国企再改革》,选题重大,内容丰富,发人深思。
纵观36年国企改革,有成绩,也有问题,可以说每次改革都有进展,但又都没有改到位,“按下葫芦起来瓢”。其中原因很多,主要的一条是公权力与经济的关系纠缠不清,权力寻租问题始终存在。
众所周知,前些年“官商拥抱”成为经济活动中的普遍现象,一些官员以权力为资本,避开监督和审核,参与商品交换与市场竞争,大搞权钱交易、权物交易、权色交易、权权交易,谋取金钱和物质利益,成为“食利阶层”。
在权力寻租的队伍中,国企的蛀虫特别突出,他们自封为“国家代理人”,把国企异化为“家天下”,大量国有资产被其空手套白狼,化公为私。尤为惊人的是,这些鲸吞公产者前赴后继,阵营壮观,有一串一串的,也有一窝一窝的,中石油就同时挖出了蒋洁敏、李华林等“五鼠”。他们把国有资产转移到鼠窝里,其实质是利用公权力侵吞国家资源,是社会强势集团对国家利益的掠夺。
这种权力寻租之手非常可怕,它是一只贪婪的黑手,在“国库”里抓浮财,抓到了就塞进自己口袋里,口袋像无底洞,永远也填不满;它是一只巨大的魔手,变幻莫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伸手是为国家,抓到手中就变成了私产;它是一只既看不见又看得见的手,表面上不显山不露水,有着极强的隐蔽性,没有火眼金睛很难看清其真面目。但时间长了,国企空了,他吃饱了,肚子鼓得像个孕妇了,人们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吞了那么多国有资产!
改革难,深水区的改革更难!难在哪?难在“盘根错节的利益调整和分配”,难在难以阻止权力对利益的掠夺。如果像前些年一些国企领导那样,动辄年薪数千万,有的还要贪污受贿数千万甚至数亿,而监督只是一个形式,改革就违背了初衷,走入了歧途。
公权力与市场的关系犹如裁判与运动员的关系,公权力应为公众服务,为国企竞争提供法规制度保障,判明哪个进球有效,哪个进球无效。公权力不能下场踢球,更不能利用权力把守门员调开,向空门射球,轻而易举就踢进几个甚至幾十个球。
叶匡政先生认为,当今公权力和经济的关系过于密切,权力部门仍垄断和掌握着大量的稀缺资源。而这些资源的审批权并无严格的程序和规范来保障,成为腐败官员获得权力寻租的借口。只要政府仍在管控经济,权力就永远会成为市场中最值得争取的财富。建立高效廉洁政府,最重要的是让政经分开,最大限度地斩断权力与经济的关系,从根子上断绝权钱交易的可能性。
如何取消大量的、不必要的行政审批事项,减少对经济活动的管制?如何对必不可少的政策干预和行政管制实行严格的过程管理与责任追究制度,真正实现透明化和市场化?一句话,如何斩断权力寻租之手,让权力回归本位,当是这次国企改革中必须解决的重大问题。
裁判不能下场踢球,这是常识、是规则,也是老话,做不到这一点,改革成果将落入寻租者手中,改革的结果可能比不改革更糟。
1997年我曾参与县国企改革。作为破产清算领导小组成员,现在感到既欣慰又愧疚。那次改革之后,举目之下,这个西部县只剩寥寥几个资源型与行政垄断型国企。企业破产后的呆坏账全由银行埋单,地方政府扔掉了沉重包袱。还有偷着乐的一群,偷梁换柱般掳走了颇有价值或带有公益性质的企业。随后发现,“盛宴”之后民众为公共产品付费更多,政府头痛的事也更多。那时才明白内部人控制改革的结果是多么可怕。最值得同情的,是三四十岁就失去工作的国企职工。昔日的风光一下清零,挣扎在贫困线上。尽管这次改革不可同日而语,但惠及国民应是最后的底线。
—沈治鹏(读第22期《国企改革的原则》)
贫困农民在一些村干部眼中属于“没材料”的人,他们的特征大略是:不会来事,也没有各个方面的关系,更遑论深厚或者比较深厚的“背景”。于是,当那些针对贫困农民的诸种补助、补贴仿佛久旱之后的甘霖来到的时候,也并不能够惠及这些村干部眼中的“没材料”的人。周围的村子里,当农村的低保发放的时候,一些生活并不困难者领取了真正需要低保者的补贴。只有实在看不过眼的人举报了,才处理。民不举官自然也不愿去究了。一些基层干部,他们没有本事让贫困的人生活得更好一些,却有本事将他们逼上死路。
—淡锁(读第22期《贫困农民龙继根之死》)
“啃老”既是一种制度和体制性的决定,又是众多家庭中存在的普遍现象。在我身边,这种现象司空见惯,尤其是“80后”、“90后”一代,大事做不来,小事又不做,从小学到大学一直由父母供养,毕业后还要父母为其找工作、成家带孩子,父母成了不花钱的“保姆”,辛苦把其培养成人还要受下一代的拖累,这种啃老让人难以接受,必须予以改革。
—魏文祥 (读第22期《“制度性啃老”与代际关系伦理》)
作为一个信宜人,看着这文章一次又一次地出现“信宜”这字眼,真可谓是视觉冲击。读中学的时候看《信宜新闻》,“老朱”是个常常上镜的人物,但是感觉好陌生。后来,上本科假期回家,忽然听老爸老妈说“老朱”被抓了,没什么感觉,只是有点惊讶,仅仅因为这个人物曾经常常听说。现在上研究生,再看到这些熟悉的地名、熟悉的人名,却有着说不出的感觉。你说政治离我们有多近又有多远?
—郑凯戈 (读第21期《茂名买官卖官警示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