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时光或黑夜的暗流
2014-08-18刘亚武
作者简介
刘亚武 笔名高岭,男,现年45岁,生于安徽,现居江苏昆山。为中国诗歌协会会员,江苏省作协会员,昆山市作协理事,张浦作协主席,担任数个杂志编辑及中国诗歌流派网主持人、辽河论坛版主等。诗歌小说评论散见:中华文学选刊、中国校园文学、诗探索、天津文学、安徽文学、诗歌月刊、诗选刊、诗林、绿风、红豆、草原、文学报、扬子江诗刊、黄河诗刊、中国诗人、山东诗人等。获人民文学、诗刊,诗歌月刊,文学报等诗歌奖多次。作品入选多个选本。2011年由作家出版社推出个人诗集《风吹阡陌》。
个人诗观:每一首诗都是通向未知秘境的历险。
临街的无名花
更多的雨,要加重季节的湿滑。我坚信
一滴水的力量近乎一把伞
随时可以撑开,一堆狗尾巴草
定格于办公地的镜框中。每天透过窗外车流
看对街小树林
摇曳工厂巨大的背影
偶然会穿过马路,从初开看到葳蕤
在午后的散淡里
我将那些青春期的粉刺,逐一数遍
凋谢的惆怅,是很久远的事。现在我所剩下的
只有意外
它们优雅地落,不停地落,在车流小号里落
临了,我也想和它们一起落
这花瓣之雨
突然让我想唱出,一节春天的挽歌
君子兰牌烟灰缸
暮气不断溢出,磨蚀了一个中年人清晰的刻度
惟有指间的烟火,吞吐着
这个季节的阴冷
溃败了多年,从客厅退到书房,再到阁楼
在每一寸焦土上
留下弹片和弹坑
没有办法再退了,那就偏安一隅吧
只是委屈了那盆兰花
齐颈白灰,让他的烟瘾和我一样大
这是盆君子兰,是我用很少的钱
购于流动花贩
一共两盆,一盆能开很美的花,端放于客厅
另一盆不开花,还歪着脖子
陪我沦落天涯,我只能以对待兄弟的方式
点根烟,并说声:忘掉那些不快
君子兰牌烟灰缸
暮气不断溢出,磨蚀了一个中年人清晰的刻度
惟有指间的烟火,吞吐着
这个季节的阴冷
溃败了多年,从客厅退到书房,再到阁楼
在每一寸焦土上
留下弹片和弹坑
没有办法再退了,那就偏安一隅吧
只是委屈了那盆兰花
齐颈白灰,让他的烟瘾和我一样大
这是盆君子兰,是我用很少的钱
购于流动花贩
一共两盆,一盆能开很美的花,端放于客厅
另一盆不开花,还歪着脖子
陪我沦落天涯,我只能以对待兄弟的方式
点根烟,并说声:忘掉那些不快
黑到深处
为什么故乡的芦花是黑色的
早已习惯,不灭之光
涂满城市斑斓的夜空
在装满父亲的夜晚,一伸手五指就黑了
我听到,鹭鸶河里响着
黑色的歌谣
用墨和漆喻指黑夜的人,有没有看到
这些苦难的名词
早已在幽暗的内核里不断汇聚、凝结
黑到深处,悲伤与孤独奔涌
那内聚的能量,正销蚀钩月和星辰,覆盖住
通往坟场的山路
有些爱
多么奢侈,花团如春火,从海虹路里
伸出无数条红舌头
舔舐着这个春天 , 多么潮湿的序言
有些爱,来得有多汹涌
去得就有多快 , 现在我看到那些茶花
大朵大朵落下
在苍绿的灌木之上
已经堆满了香艳的肉身
还是蛰痛了
一个中年人 或老者
多年的清淡和小情调,从未染指的
热烈与燃烧
牧羊的星星
朔风吹,我听到羊群
咩咩的啜泣
在夜气里打旋,何处有野苜蓿的露水?
如同在白昼走失的白云
低落的尘埃
并不能放牧最终的流向
“未得渡清浅,相对遥相望”
惟有疏星
抚慰羊群的泪水
多么安静的光,停在秋天的指尖上
草色金黄
洁白的羊群高过霜雪
想起那些风霜的夜晚,我故去的母亲
也会用微弱的星光
照亮异乡游子,暮归的山路
普渡溪
俗世的尘埃,已经遮蔽了四十年
身体里的年轮
一圈一圈,早已积满杂质,长出了
比身体更高的稗草
在普渡溪的上游
此刻我只想匍匐,任其漂流
顺着三十六级瀑布
一级一级……
每一片水花,都是一次轻柔的
擦拭和抚慰
每一级瀑布,都是靠近地心的
飞翔和净化
当我撩开水草靠近河岸,已经无找回
走失在水面的影子
只有一滴澄澈的水珠,在晨光里
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