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哺育图（外二首）

刘家魁

母亲坐在开满野花的草地上

解开衣襟，捧出乳房

把乳头喂进婴儿的小嘴里……

母亲低垂着头

目光和阳光

一起把婴儿照亮

婴儿笑在母亲的怀里

母亲笑在大地的怀里

太阳是一只更大的乳房

低垂在万物之上

自然之诗

鸟儿一开口

说出的就是乐音

花儿一开口

说出的就是芳香

树没有嘴

树用所有的绿叶

为他们鼓掌

初春之夜

后半夜，莫名的兴奋

让我毫无睡意

窗前的树林里

小鸟们也还在唧唧喳喳

我不懂鸟语

不知道它们在说些什么话

但我猜想肯定与春天有关

与爱情有关，与自由有关……

啊，惊蛰已过，迎春花已开

一切能发芽的都在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