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蛰仙及其对陶学的贡献
2014-08-15刘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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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滨师范大学文学院 黑龙江哈尔滨 150080)
甘蛰仙及其对陶学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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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蛰仙是二十世纪初期研究成果卓越的重要学者,而迄今国内学术界对甘蛰仙仍处在“零研究”状态。对于甘蛰仙其人,有以林纾为代表的揄扬派和以周作人为代表的揶揄派两种观点,揄扬派称美其才学,揶揄派贬抑其人品。甘蛰仙的《中国之托尔斯泰》是二十世纪早期的陶学专著,文章将陶渊明与托尔斯泰置于东西方双重文化视野中加以审视研究,其比较文化学研究的方法是陶学史的新开创,其诸多研究成果在陶学史上都是新建树。
甘蛰仙 陶学 贡献
甘蛰仙,二十世纪初期的重要学者,北大学子,近代学者、翻译家林纾(1852-1924)的弟子,周作人称其为胡适的“嫡系弟子”[1]。甘蛰仙的学术研究涉及史学、文学、中国哲学、西方哲学、美学等诸多领域,其学术成果往往被后人提及或引用。现代作家、翻译家章衣萍在谈到国故问题时,曾经将甘蛰仙与梁启超、胡适并提。彼时,甘蛰仙堪称知名而又重要的学者。而迄今国内外学术界对甘蛰仙仍是“零研究”。
一、甘蛰仙其人
根据民国人朱羲胄述编的《林氏弟子表》称:“甘大文,字蛰仙,四川大竹人。”[2]大竹,即今天四川省达州市大竹县。没有材料记载甘蛰仙的生卒年。朱羲胄说:“(甘蛰仙)少先生(林纾)四十余岁。”[2]林纾生于清文宗咸丰二年(1852),由此可推断甘蛰仙生于清光绪十八年,即1892年。其卒年无考。
1922年正月,甘蛰仙恳请林纾先生为其父补写墓志铭,也就是收入林纾《畏庐三集》的《清处士甘君绍棠墓志铭》一文。文章略记甘蛰仙的家世云:“君讳培纪字绍棠,祖讳道述,父讳家本,咸有学尚。君少遭悯凶,继母陈太孺人抚之。……既长,辍举子业而行商。……君规检严而有冲操,周恤贫乏,惟力是视。恒用立身行己之道,匡掖后辈。所与游者,皆一时名德。平居喜读《易》,亦间及星卜,故未尝以术炫也。……大文生五岁,君即举……君以咸丰丙辰九月生,于光绪丁未六月卒,年五十有二。”[3]甘蛰仙的曾祖道述、祖父家本、父亲培纪三代“咸有学尚”[4],其父亲“经训是循”[5]、立身谨严、仗义疏财、颇有操守,为蜀中名德之流。由此看来,甘蛰仙出身于高尚的士人之家。《清处士甘君绍棠墓志铭》又记曰:“大文字蛰仙,执业于北京中国大学,著论可二十万言。”[6]周作人的《知堂回想录》曾记曰:“甘(大文)君本来在中国大学读书,因听了胡博士的讲演,转到北大哲学系来,成为胡适之的嫡系弟子。”[7]
甘蛰仙不仅有高尚的出身,还有林纾、胡适等名师诲教、匡掖,自然有所成就。他同梁启超、胡适、李大钊等学者以“五四”时期著名的副刊——《晨报副刊》为主要平台,发表了数十篇学术论文。代表作有《中国之托尔斯泰》《江文通的文艺》《白香山的文艺》《周秦女子文学思潮》《章实斋的文学概论》《郑渔仲之史学》,《董仲舒之名学》《戴东原之名学史观》《宋明哲学家的人格活动》《冯少墟之哲学》《唯美的人格主义》《康德在唯心论史上之地位》,等等。其学术研究视阈宽阔,且融汇中西、贯通古今。现有材料证明,对甘蛰仙及其学术研究存在褒与贬两种评论。
揄扬派以林纾为代表。作为桐城派派古文的传人,林纾在其《答甘大文书》中充分肯定了甘蛰仙的古文造诣,有“谓足下之知文章”[8]之论。并在其《清处士甘君绍棠墓志铭》中嘉许道:“蜀中甘生大文,少年英特。其为文也,高骋夐厉。乃无介而请业于吾门,进之则辩慧,则能审古人所以用心于文字间者,盖可语也。”[9]“英特”、“辩慧”,肯定其出类拔萃的天资,“高骋夐厉”一语,则论其文章有高古深远、贞厉绝俗之格。因为在林纾看来,甘蛰仙“学之粹也,处众蔼然,永无怼也。”[10]且林纾“既嘉其孝”[11],故欣然为之师。以林纾评价观之,甘蛰仙当为侪辈之佼佼者。
对甘蛰仙持揄扬态度另一位学者,就是在中国文坛上享誉卓著的南社和左联成员章衣萍(1900—1947)。章衣萍虽然小甘蛰仙八岁,然后来名气远大于甘蛰仙。他也是胡适的弟子,且备受胡适的扶掖。章衣萍在他的散文《春愁》中写道:“我在这污秽袭人的不同状态里,看出我们古国四千年来的文明,这便是胡适之、梁任公以至于甘蛰仙诸公所整理的国故。”[12]这里把甘蛰仙与其师胡适、梁任公并提,足见其对甘蛰仙的十二分推崇之心。
与揄扬态度相反,另一派则是对甘蛰仙持揶揄态度,这一派以周作人为代表。周作人(1885-1967)的《北大感旧录(三)》记载了甘蛰仙在北大的行事,是研究甘蛰仙的重要资料。其中三件事情让我们从另一侧面来认识甘蛰仙。
第一件是林公铎面折甘蛰仙。周作人回忆道:“有一年我到学校去上第一时的课,……这时一位名叫甘大文的毕业生走来找主任说话,可是主任还没有到来,甘君等久了觉得无聊,便去同林(公铎)先生搭讪说话,桌上适值摆着一本北大三十几周年纪念手册,就拿起来说道:‘林先生看过这册子么?里面的文章怎么样?’林先生微微摇头道:‘不通,不通。’这本来已经够了,可是甘君还不肯干休,翻开册内自己的一篇文章,指着说道:‘林先生,看我这篇怎样?’林先生从容的笑道:‘亦不通,亦不通。’当时的确是说‘亦’字,不是说‘也’的,这事还清楚的记得。”[13]林公铎(1891-1940)的性格耿介率真,后来成为著名经史学家。这件事让我们看到了甘蛰仙十分自负、乐于张扬自我的性格。
第二件是评述甘蛰仙的交际功夫。周作人记述了甘蛰仙雇用汽车送礼、惹怒沈兼士、单不庵善意忠告等行事,且加以评述:“甘君的应酬交际工夫十二分的绵密,许多教授都为之惶恐退避,……说起甘君的交际工夫,似乎这里也值得一说。他的做法第一是请客,第二是送礼。……所以他的交际工夫越好,越被许多人所厌恶,自教授以至工友,没有人敢于请教他。”[14]甘蛰仙之父“既长,辍举子业而行商。”[15]甘蛰仙如此世故,或许是因为受家庭“商气”的影响。倘若如是,足见其才学与人品之间的距离。林纾的评价亦仅见其才学而未见其人品。甘蛰仙终而未成大名而与侪辈比肩,与其人品有瑕不无关系。
第三件是评述甘蛰仙的教学。周作人不无嘲讽地记述道:“论甘君的学力,在大学里教教国文,总是可以的;但他过于自信,其态度也颇不客气,所以终于失败。钱玄同在师范大学担任国文系主任,曾经叫他到那里教大一国文(即大学一年级的必修国文),他的选本第一篇是韩愈《进学解》,第二篇以下至于第末篇都是他自己的大作,学期末了,学生便去要求主任把他撤换了。”[16]过于自信就是自负,这也在他与林公铎的对话中体现了。而把自己的文章与韩文并列作为教材来讲给学生,这种事情足可称为千古笑谈,这也体现了甘蛰仙自负心的膨胀。对于甘蛰仙的文章,周作人亦似不屑,他说:“(甘蛰仙)能作万言的洋洋大文,曾在孙伏园的晨报副刊上登载《陶渊明与托尔斯泰》一文,接连登了两三个月之久,读者看了都又头痛又佩服。”[17]《陶渊明与托尔斯泰》连续刊登了十一天,这个事实被周作人夸大了。周作人佩服的自然是甘蛰仙的才学,而头痛的当是甘蛰仙的文章。在周作人眼中,甘蛰仙的文章似乎是鸡肋之作。人性是复杂的。文品与人品相割裂者古来有之且不乏其人。甘蛰仙的优点与弱点都不该被人为地放大。审视一个学者,当以冷静理性的心态看待其学术成果和学术思想。
二、甘蛰仙对陶学的贡献
甘蛰仙的《中国之托尔斯泰》是一篇新陶学论著,发表于1922年8月1日至8月11日(8月8日未刊)的《晨报副刊》,共十二章,约三万三千余字。篇幅宏大,可谓巨制。作者从哲学、美学、诗学、宗教、史学、政治学、文化学、社会学等学科入手对陶渊明和托尔斯泰予以比较研究,其学术理论可谓空前的完备。《中国之托尔斯泰》的发表早于梁启超、倬之、胡怀琛、傅东华、朱光潜、萧望卿等学者的陶学专著。就此而言,甘蛰仙的新陶学研究有筚路蓝缕之功。
《中国之托尔斯泰》充分体现了甘蛰仙的陶学理论建树。因该文没有单行本发行,学者少有睹之,而学界对该文的研究也处于空白状态。故笔者将《中国之托尔斯泰》所探究的陶学问题及学术观点进行梳理、归纳、厘清,把甘蛰仙的陶学理论建树与学界同仁分享,并期待专家的指教。
(一)陶学理论的八项建树
1.提出了“彭泽文学”的概念
所谓“彭泽文学”即是“陶氏的文学”,“甘蛰仙认为,“陶氏的文学是南方柔婉缠绵的文学和北方真率慷慨的文学底结晶。”[18]“彭泽文学”的内涵即是中国南北文学的精华。甘氏梳理了“彭泽文学”的文化血脉,即北方文学——《易》《礼》《尚书》《诗·雅》→孟轲、荀卿→贾长沙、司马迁→张平子、仲长统、班孟坚→孔文举、刘公幹→左太冲→郭景纯、刘越石→陶渊明;南方文学传统——《诗·二南》→老、庄、屈、宋→王逸、王充、扬雄、司马相如、枚乘→曹子建→阮嗣宗、刘伯伦→王羲之→陶渊明。对于“彭泽文学”的文化定位,甘氏进认为“彭泽文学,不但可作研究南北文学之津逮,而且在最小限度内,可做研究东西思想之津逮。”[19]
2.提出了“诗心”的概念
甘蛰仙用很大篇幅探究陶渊明的情感世界并首次提出“诗心”的概念,认为陶渊明是个情根深重的诗人,“最富同情心和社交性”[20],对古人则“望古遥集”,对良朋好友则“一往情深”。认为陶公的诗心“不禁带有‘百炼钢化绕指柔’底感慨。”[21]
3.陶渊明有丰富的“爱史”
甘蛰仙对比论证了陶氏与托氏的“爱史”。认为“托氏是由精神的恋爱,进而为灵肉一致的恋爱;陶氏精神上却似另有一种象征的恋爱。”[22]概括甘氏的观点,他认为陶公之“爱”有七个层面的内涵[23]:即母子之爱——陟屺之悲,彼此正同;兄弟姊妹之爱——陶公祭文气体高简,无出其右;父子之爱——礼赞陶公的家声,推崇其教子之方;伉俪之情——对夫人有时言听计从;饮食之爱——秫酒是务,好喝不好吃;艳福——室无莱妇,远逊托氏;爱菊——是夫妇关系象征的恋爱(灵之爱、精神恋爱)。
4.陶公作品“自编年号”有主、客观双重原因
唐代学者刘良以来认为陶公“晋所作者皆题年号,入宋所作者但题甲子而已。意者耻事二姓,故以异之。”[24]甘蛰仙批评这种观点,认为这是“那般恭维渊明的人们,偏要把这吟稿编年公案,挪来做渊明出处进退的分野,偏要指这点是给陶氏一个‘有晋遗老’头衔的理由。”[25]甘氏认为陶公作品自编年号有主客观两方面的原因。主观原因——“著作里头标属草或脱稿的年月,用来记自己思想变迁的程序。”[26]客观原因——“甲子”是黄帝时代的产物,陶渊明用之“以寄思古之幽情”[27],且“在渊明时代,用甲子纪年,亦是便利的多,又怎能禁止他运用?”[28]
5.陶渊明的艺术观念是“人生派”而不是“唯美派”
概括而言,甘蛰仙从七个视角对陶渊明的“人生派”艺术观念这一观点作了论证。其一,创作目的——追求真艺术,反对唯美。其二,艺术与生活的关系——艺术的“平民化”,“陶渊明的全集里,找不出一篇‘宣上德’的揄扬文字……这是一副平民文学底精神。”[29]其三、艺术的要素——情感。“陶渊明的文艺……差不多都是他自己所感受的。”[30]其四、著述精神——书写自我。其五、艺术的传染性——“凡是讲过他的作品的,都将化为‘他爱主义’底信徒了。”[31]其六、作家与自然的关系——“山色湖光,正是文学家精神上的良友。”[32]其七、作品的语言——“陶渊明底作品,颇与国语文学接近。”[33]
6.陶渊明的尚古情怀与卢梭的历史观“差不多”
甘蛰仙认为:“卢梭对于初进社会、再进社会,虽不乏揄揶之词,可是他所认为人生极乐时期的,乃在乎原人时代之自然状态。陶渊明的群辅录……其追想原人时代的乐趣,这和卢氏差不多。”[34]将陶公的尚古情怀与卢梭的历史观相对比,揭示出了陶渊明尚古情怀的深刻内因——崇尚自然。对于这一问题的论证,甘氏并未局限于单一的中国道家哲学视阈,而是拓展理论视野,以中西文化比较的方法,从理论层面找到了陶渊明历史观形成的根本原因,真正是高屋建瓴。
7.陶公隐居的实质——劳农主义倾向
甘蛰仙将中国古代劳农主义分为两派,“后稷、舜、禹是积极的政治派劳农家……禹更开着墨子一派劳农主义底先河……次则荷蓧丈人、於陵子仲和前举的长沮桀溺,是消极的隐逸派劳农家。”[35]认为“渊明对于中国古代积极的政治派劳农主义家,是始终不注意的,他对于中国古代消极的隐逸派劳农主义——无治主义——家,是十二分崇拜的……他的劳农主义进行的目标,是‘宁愿隐逸,不干政治’。”[36]“劳农主义”是隐逸文化的深层理论问题,甘氏立足中国文化本体,以陶渊明为视点,对该问题做系统的理论辨析,这是陶渊明研究的高度创新和突破,仅此,甘氏在陶学史上当居一席之地。
8.“桃花源”的两点缺失
甘蛰仙从汉末隐士避难入山之事入手,将“桃花源”与之对照,剖析出“桃花源”文化内涵。他认为“桃花源”有缺失:第一,《桃花源记》是一篇“太偏于理想”[37]的小说,“桃花源”体现了陶渊明偏于理想化的新村思想,其深受汉魏晋时期清谈风气“多取给于老、庄的书”[38]有关系。第二,田畴的社会理想在政治、教育、刑罚等方面已“略具雏形”,而陶渊明远未达到田畴的理论高度。桃花源的社会理想有“无治主义”特征,原因在于陶公“素来崇拜沮溺仲子一派无治主义实行家,篇中的意境,又和老庄一派无治主义思想家相仿佛。”[39]
(二)陶渊明研究的新方法
传统的陶学无外乎以中国文化为本位的研究。随着历史的发展与儒、道、释、仙等本体文化的嬗变,历代学者都以自己的期待视野对陶渊明的文学与及其所代表的文化做了不同的解读与论证。所谓新陶学,即融通古今中西文化所产生的新思维、新理论、新方法,以此观照、研究陶渊明的文学与文化。王国维的《人间词话》1908年在《国粹学报》上发表[40],他以西方美学理论与方法研究陶渊明,认为陶渊明是“豪杰之士”,陶诗是中国诗歌“无我之境”的艺术境界的奠基者,王国维的学术思想与成就奠定了新陶学的基础。
甘蛰仙《中国之托尔斯泰》的“新”突出体现于研究方法——比较文化学研究,《中国之托尔斯泰》全文自始至终运用了东西方文化比较的研究方法,将陶渊明与托尔斯泰这两个研究对象置于东西方文化的大视野之下予以审视和对比研究,这种学术研究的实践,是陶学史上新开创、新贡献。仅此而言,甘蛰仙足可称为新陶学之先驱。
甘蛰仙的同辈们出于各自的原因,或许还不能公允地看待甘氏的文章,也不肯承认这篇文章的影响。头痛也好,佩服也罢,但不可改变的客观存在是——《中国之托尔斯泰》的许多研究成果是陶学史上的新建树,它在陶学史上的地位是不能被埋没和忽略的。
[1][7][17]周作人.知堂回想录[M].香港:三育图书有限公司,1980.484.
[2]朱义胄.林氏弟子表[A].民国丛书(第94册)[C].上海:上海书店, 1989.6.
[3][4][5][6][9][10][11][15]林纾.清处士甘君绍棠墓志铭[A].民国丛书(第94册)[C].上海:上海书店, 1989.50.
[8]林纾.答甘大文书[A]. 民国丛书(第94册)[C].上海:上海书店,1989.30.
[12]章衣萍.春愁[A],陈引驰.灵魂的伤痕[C].沈阳:北方联合出版传媒股份有限公司, 2009.16.
[13]周作人.知堂回想录[M].香港:三育图书有限公司, 1980.483.
[14][16]周作人.知堂回想录[M].香港:三育图书有限公司,1980.485.
[18][19]甘蛰仙.中国之托尔斯泰[N].晨报副刊, 1922-8-1.
[20][21]甘蛰仙.中国之托尔斯泰[N].晨报副刊, 1922-8-4.
[22][23]甘蛰仙.中国之托尔斯泰[N].晨报副刊, 1922-8-5.
[24]六臣.陶诗注[A].文选(卷二十六)[C].上海:上海书店, 1989.
[25][26][27][28]甘蛰仙.中国之托尔斯泰[N].晨报副刊, 1922-8-6.
[29][30][31][32][33]甘蛰仙.中国之托尔斯泰[N].晨报副刊, 1922-8-11.
[34]甘蛰仙.中国之托尔斯泰[N].晨报副刊, 1922-8-3.
[35][36]甘蛰仙.中国之托尔斯泰[N].晨报副刊, 1922-8-7.
[37]甘蛰仙.中国之托尔斯泰[N].晨报副刊, 1922-8-8.
[38][39]甘蛰仙.中国之托尔斯泰[N].晨报副刊, 1922-8-9.
[40]滕咸惠.人间词话新注[M].济南:齐鲁书社, 1986.3.
(责任编辑吴国富)
2014-03-17
刘中文(1964-),男,文学博士,哈尔滨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研究方向为魏晋南北朝文学、唐宋文学、陶渊明接受研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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