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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丁早期对“恶的来源”问题的追问和思考

2014-08-15陈绿洲

关键词:奥古斯丁教义公义

陈绿洲

(安徽师范大学 政治学院,安徽 芜湖241000)

恶从哪里来呢?在奥古斯丁成长过程中,这个问题深深地困扰着他。因此,对这个问题的追问、解答以及应用,几乎贯穿了奥古斯丁的一生。奥古斯丁对“恶的来源”的追问在其思想早期尤为炽热,也不乏思想上的重大转折。通过对奥古斯丁早年活动的梳理,笔者将其对该问题的考察大致分为三个阶段:早年受摩尼教影响的二元善恶观时期;受学园派影响的怀疑论过渡时期;后来受新柏拉图主义影响的善恶观时期。若从其思考层次的角度来分,这三个时期又呈现出两种倾向:早期对“恶”的具体化倾向和稍后对“恶”的抽象化倾向。

1 从“恶”的具体化理解到过渡期的怀疑论

奥勒留·奥古斯丁(354年~430年),出生于罗马帝国北非的努米底亚省得塔加斯特镇。其父是异教徒,在当地当“十人长”,负责收税工作,而其母是一名虔诚的基督徒。因此,奥古斯丁年幼时生活还算宽裕,在罗马受到了良好的教育,也曾随其母加入过基督教会。366年~370年,奥古斯丁进入马都拉斯的语法学校学习,接受古典教育,所读的书目大多为希腊、罗马的神话、传说、诗歌。371年,奥古斯丁到当时非洲最大的城市迦太基的修辞学校继续学业。373年,19岁的奥古斯丁读到了西塞罗所著的《荷尔顿西》一书,书中对哲学的追求燃起了奥古斯丁追随理性的热情。当奥古斯丁试图在书中找到儿时熟知的基督之名时,西塞罗却让这个朴实的基督徒失望了。于是,奥古斯丁重新回头阅读《圣经》,却发现当时《圣经》的拉丁文译本粗鄙不文,令其颇感无奈,同时,他也对那些“深文奥义”感到难以理解。在这种情况下,奥古斯丁将目光投向了当时既提及“基督”,又崇尚理性的摩尼教。不仅如此,面对内心对“恶的来源”问题的急迫追问,奥古斯丁也认为摩尼教的解释似乎比公教会更能令人理解和信服。

摩尼教的教义是对当时比较流行的几个宗教教义的综合,其中不仅有基督教教义,还有佛教和拜火教教义。因此,奥古斯丁也如其所愿地在摩尼教中找到了基督的身影。然而,摩尼教的教义具有明显的诺斯替派倾向。由于受拜火教的二元论影响,摩尼教在世界的善恶论上和拜火教几乎如出一辙。在拜火教创始者查拉图斯特拉看来,世界是由光明之神阿胡拉·马自达和黑暗之神安格拉·曼纽掌控的,他们分别是善恶之神。相对地,摩尼教教义也认为,恶并非源自上帝,而是另有所出。上帝依然是全善的实体,恶却来自于恶的实体。善恶是不同的实体,而世界就是善恶二元的世界。代表着善的光明之神与代表着恶的黑暗之神同时存在,并且进行着永恒的角力与战斗。在这种情况下,人的意义就是促进光明,为善去恶。奥古斯丁欣然接受了这个说法。由此可以看出,这个时期的奥古斯丁对世界还抱有一种质朴而直接的认识,从善恶两种表现的存在只能推想出善恶是两个不同的实体,还未能运用抽象思维。据说他曾依据《圣经》中“神就照着自己的形象造人”①参见《圣经·创世纪》第1 章第27 节:“神就照着自己的形象造人,乃是照着他的形象造男造女。”的经文,认为上帝也具有和人一样实在的身体形状。对此他在后来的《忏悔录》中说道:“我甚至不知道天主是精神,不知他不存在任何以长度和宽度中延伸的部分,不知道他的存在不属于空间。”[1]107

随着奥古斯丁本人知识面的拓宽以及生活阅历的积累,摩尼教教义的弊端似乎也不断地向他显露出来:首先,奥古斯丁认为摩尼教教义中关于星体的神话与哲学家们说得不相符,而这个问题连摩尼教中的博士浮士德也无法回答。奥古斯丁曾殷切盼望与浮士德见上一面来解决这个问题,却没等到想要的结果;其次,摩尼教的二元论使奥古斯丁觉得人人都可以推卸自己的道德责任,这和他自身对道德的理解也不相符。奥古斯丁认为,摩尼教的说法仍没有抵达真理。“真理首先需要使人在其中获得稳固的自我。摩尼教把人性的两面性还原到神身上,不仅有损神的完美,而且至关重要的是,人并不能藉此信仰获得完全的安宁。”[2]而摩尼教在诠释他素来信赖的《圣经》方面也存在漏洞,教会内部纪律也比较松弛,奥古斯丁渐渐地对摩尼教的教义失去了信任。就这样,摩尼教的教义逐渐难以回答奥古斯丁的追问,它在逻辑严谨的修辞学教师面前显得愈加不堪一击。在其早期著作《论自由意志》中,奥古斯丁甚至称摩尼教为“异端的群类”,但他并没有因此放弃对真理的追求。他说:“若不是我对真理的热爱保证了神恩佑助,我真不能挣脱重负,自由呼吸,并开始寻找到真理呢。”[3]73不过,虽然此时的奥古斯丁已对摩尼教的兴趣锐减,但也找不到更好的理论取而代之。奥古斯丁迎来了思想上的一个过渡阶段。

383年,奥古斯丁从迦太基出海去罗马教书,刚到罗马便生病了,甚至濒临死亡。养病过程中,他住在一位友好的摩尼教朋友家,虽然他在那时已经不信摩尼教了。在这段时间里,他接触到了学院派怀疑论的思想。在读了一些著作之后,他觉得“学院派”的理论显然要高于摩尼教的。他说:“渐渐地一种想法在我心里产生,即是:被人民称为学院派的哲人们的才智远胜过其他人,因为他们认为人们应该将身边的一切视为可疑之物,并确定无人能通晓真理。”[1]203在这种状况下,奥古斯丁“决定必须与摩尼教决裂,因为在产生疑虑的时候,既然我对这些这人的观点更加赞同,便不可能再与摩尼教为伍了”[1]213。但他并未将自己的灵魂“托付”给学院派的哲人们,因为“他们并不是以基督教的名义进行救赎”[1]213。在此情况之下,奥古斯丁决定“继续在天主教教堂中做一个初学者”[1]213-214。

2 摒弃怀疑论走向对“恶”的抽象化诠释

384年,身在罗马教书的奥古斯丁被聘请至米兰作一名宫廷雄辩家。在米兰,他迎来了一个思想上的重大转折。他对“恶”这一概念的看法由一种具体的、实体性的理解上升到了一种抽象的、非实体性的理解。

当时米兰的主教是安布罗斯主教,其导师辛普里西安(后继安布罗斯成为米兰主教)与奥古斯丁私交甚密,他将奥古斯丁引入了一个名为“基督教新柏拉图主义”的小圈子。虽然不是所有的圈内成员都认为基督教教义能够和哲学相结合,但从一定程度上说,正是这个圈子为奥古斯丁接触和研究新柏拉图主义的著作提供了极大的便利,为奥古斯丁将基督教教义与新柏拉图主义学说相融合提供了可能。事实的发展确实如此。奥古斯丁在这段时间内大量阅读新柏拉图主义的著作,而他也非常乐于应用柏拉图主义者的方法思考信仰,这使他在一定程度上学习到了抽象思维的方法。“新柏拉图主义作为形而上学之注重精神与抽象,正好可以克服奥古斯丁一贯的物质主义思维方式。”[4]119

这种重大转折实际上得益于奥古斯丁先前的思考历程。虽然新柏拉图主义的思想成功地促使他离弃了学院派怀疑论的不可知论,但那种怀疑主义的精神使奥古斯丁转向了对自身内在的追问。“而正是对内在灵魂和天主的追问,把他引向新柏拉图主义。”[5]恰恰是新柏拉图主义的“生存链条”及“恶是善的缺乏”等理论,对奥古斯丁当时的思想状态造成了一次毫不留情的冲击,或者说是一次雪中送炭般的拯救。

在奥古斯丁后来的著述中,新柏拉图主义的学说痕迹随处可见。在奥古斯丁的论著中,多处与新柏拉图主义者普罗提诺的思想遥相呼应。普罗提诺认为,太一、理智和灵魂是三大本体,太一流溢出理智,而理智流溢出灵魂。此外,灵魂模仿太一,流溢出可感世界。可感世界分为形式与质料。普罗提诺在此将“恶”定义为“缺乏”,缺乏“是亚里士多德使用的一个哲学概念,它既非质料,又非形式,既非实体,又非属性,而是指实体与实体之间的过渡状态”[6]148-149。“缺乏”不是不存在,而是“应该存在的非存在”[6]149,“恶”就是这样一种“善的匮乏”。

奥古斯丁在吸收了新柏拉图主义的思想之后,对“恶的源头”问题有了新的回答。奥古斯丁叹道:“当我想知道什么是邪恶时,才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个实体,而是背弃您转向低级事物的意志。这便是抛弃自己的内心,转而贪婪地对外膨胀。”[1]303这段著名的论述实际上揭露了关于“恶”的重要命题。恶“不是一个实体”这句话,向我们揭露了“恶”的本质。“恶”在奥古斯丁那里不再是一个实体了。

任何事物本身都是善的,只不过在等级上低于上帝之善。有朽坏的低于不朽坏的,但无论是否朽坏,其本质都是善,区别只存在于善的等级上。奥古斯丁说:“因为每一本性或是可朽坏的,或是不朽坏的。若它是不朽坏的,便必可朽坏的更好;若它是可朽坏的,它无疑是善,即是朽坏是使它成为较小的善。所以,每一本性都是善。我以‘本性’意指通常也叫做‘实体’的东西。”[3]163因此,实体均是善的,也就是说,凡上帝的创造物都是善的。“至于我所追究其来源的恶,并非一个实体。”[1]299奥古斯丁如是说。

那么,“恶”既然在本质上并不是实体,就断然不是来自于上帝的创造活动。实际上,“恶”来自于“善”,其实质是对“善”——这一实体的缺乏。“拉丁译本《出埃及记》中上帝说自己‘我是我所是’(Ego sum qui sum)”[4]169,拉丁文的“是”既表示系词“是”,又表示动词“存在”,所以上帝既是“是”本身,又是“存在”本身。除了“存在”之外,上帝还拥有多种完善的属性,“在上帝那里,‘是’、真、善、美、智慧、正义都是完全统一的”[4]171,这些属性同时存在,不作区分,也作不出真正的区分。上帝是“真是”、“纯是”,是不会朽坏的存在。而被造物则不同,它们是有朽坏的,因为它们从“虚无”中被创造。根据对《创世纪》经文的理解,奥古斯丁认为被造物是由上帝从“虚无”中创造而来的。这“虚无”意味着绝对的“不是”,它是一种绝对的“缺乏”。由于万物是由“虚无”中被创,它们的存在是有别于上帝的存在,是不完美的存在,那么这种存在就“是有变化之可能的,而这就可能产生‘恶’”[4]193。这样,事物的“恶”何以产生就不难解释了:“恶”并不是上帝的创造,而是依附于善的某种对善的缺乏,也就是因存在而“存在”的,对存在的某种缺乏。“每一缺陷都从虚无而来,而那我们承认为罪恶的转向运动,就是一种缺憾之运动。”[3]137

“虚无”同时也是无法捉摸的,就好像是跟随“存在”的某种飘忽气息,只要“存在”存在,我们就能体会到“虚无”的“存在”。奥古斯丁说,要解释“虚无”的“存在”,就好比要用眼睛看见黑暗,要以耳朵听闻寂静。“虚无”是无可名状的,想要直接把握“虚无”的“存在”亦是无力做到的。虽然我们无法以眼直接看见黑暗,以耳直接听见寂静,却可以从光影明晦中得知黑暗,从声音消长中得知寂静。同样,我们虽然不能直接把握“虚无”的“存在”,却可以从真正的实存中感知虚无。

3 自由意志下对“恶的来源”进行系统阐发

到此为止,奥古斯丁似乎已经完成了对“恶的来源”问题的解答,通过对其本质的分析,我们得知“恶”并非上帝所造。但是,到底是什么让恶的行为发生呢?谁来担责呢?奥古斯丁的“背弃您转向低级事物的意志”这句话,也许能够透露出一些他的看法。

人世间的伦理之恶从何而来?①提供作恶的可能性的是人类的“自由意志”,是人的一种选择。奥古斯丁认为自由意志作为受造物本身是善的,但它毕竟是从虚无中受造,因此,自由意志的善不同于上帝的无暇的善,它的存在也不同于上帝的永恒的存在。“由于他们是从虚无中创造出来的,因此有一种‘缺陷因’允许骄傲,失序的自爱在受造界里发生。”[4]200因此,自由意志存有朽坏的可能性,人类在使用自由意志时有可能产生恶的行为。②作恶的实质是背离上帝而追求比自身存在等级低的存在的运动,也就是趋于相对于自身的非存在的运动。受新柏拉图主义“存在链条”的影响,奥古斯丁对作恶的实质也作出了新解释。在普罗提诺看来,灵魂大体上可以有两种运动方向:或者上升而达到太一,或者下降而坠入可感世界;人的灵魂既可以向上运动,通过思辨和观照追求神,也可以选择向下运动,陷入身体而不能自拔。奥古斯丁吸收了普罗提诺的思想之后,认为恰恰是这种向下的驱动表现出了“恶”。

不是意志在行动上作了恶,“而是意志自身的缺失这一行动本身即恶,因为它有违本性的秩序。它乃是背离至高的是者,转向较低的是者”[4]202。这就是说,在流溢运动中,灵魂作为可以趋上也可以向下的本体,向上靠近太一便是趋向高级的表现,反之,若趋向于作为非存在的质料则是堕落的表现。因为在世界这一存在的等级系统中,低一级事物是相对于高一级事物的非存在,高一级事物是低一级事物存在的根据。任何事物均有两个运动方向。如果一事物放弃比自身高级的根据,而趋向比它低级的事物,这就是趋向非存在,这种运动即是恶。同理,善是有等级的,而人是有自由选择能力的。人若以自己的意志背离了高级的善而转向低级的善,即私善,这种行为也就构成了属灵意义上的犯罪。“但若意志从共同不变之善转回到它自己的私善,或外在的或低下的事物,它就犯罪了。”[3]136因此,奥古斯丁指出:“所谓恶,是意志背弃不变之而转向可变之善。”[3]136

如若还有人追问,倘若是自由毅志本身不完美的存在使人类有了作恶的可能,那么人类还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吗?对此,奥古斯丁的回答是肯定的。他认为,上帝是公义的,赐给我们的自由意志乃是与其的公义统一的。“谁若作恶,即是他自己的恶行的原因。你若有疑,请回答我先前说过的:上帝的公义惩罚恶事。这些恶事若非有意为之,对它们的惩罚就不是公义的。”[3]72我们无条件信仰上帝,而上帝本身是公义的,上帝正当地惩恶扬善。如果人不需要为自己的恶行负责,上帝的奖惩就与其公义的本质相矛盾。仅有落实在自由意志上的奖惩才是公义的,上帝赐给我们自由意志和上帝的公义相统一。但是,上帝赐给我们自由意志乃是希望我们行为正当。虽然人背离了上帝,行了不正当的事,也不能将责任推卸给上帝。在奥古斯丁看来,人“应当有一自由意志,否则他不能行正当。当然,他也能利用自由意志犯罪,但我们不应该因此相信上帝给人自由意志是为了让人去犯罪。人不可能无自由意志而正当地生活,这是上帝之所以赐予它的充分理由”[3]100。因此人是自己恶行的原因,“因为人的意志原本属于上帝的恩赐,是神圣的受造物”,必然是可以“选择享有至善的幸福的”[7]。可是,人本身的贪欲,自身的软弱,却使得自己的意志受到诱惑和动摇。伦理之恶的罪魁是人本身的欲望,其基础是自由意志的选择。“唯独心灵自己的意志和自由选择能使它做贪念的帮凶。”[3]87可见,是贪欲造成了对亲近神的意志的反抗,而“反抗不是来自别处,而是来自人的肉身或身体”[8]。

这就是说,自由意志虽然有产生伦理恶的可能,但却并不必然产生,它仅仅只对这种可能性负责。从灵魂的运动来看,其对于向下的趋向虽然轻易发生,但并不是必然的,作出伦理之恶的人的堕落出于自身对满足欲望的自由选择,而这种自由选择基于人本身的自愿,因为没有自愿就无所谓选择。无论一个人的行为多么容易走向歧路,他依旧是自行放弃了走向正路的机会,这都是基于人的自愿。“对于奥古斯丁来说,自由就是自愿,只要一个人的行为出自自愿,那么他就是自由的,因而对其行为负责。”[9]也就是说,伦理之恶虽可能发生,甚至极易发生,但同时又是可避免的。人的行为出于他自己本身,因此人对自己所做的恶难逃其咎。

4 结 语

总的来说,在奥古斯丁那里,恶不是一个实体,而是对善的缺乏。因为被造物从虚空而被造,从而并不完满,都有朽坏的可能。既然这样,作为被造物的“自由意志”也使人类有了作恶的可能。但作为伦理之恶的“恶”是人类进行选择的结果,人理应为此承担责任。

奥古斯丁从家庭遗传的质朴的基督信仰出发,经过对摩尼教善恶二元的反思,后来又吸收了希腊哲学尤其是新柏拉图主义的学说,最终将其融合进自己对“恶的来源”之追问的自我解答中去。在这个过程中,他对“恶”的认识从一种静止的具体的想像上升到了一种运动着的抽象的理解,最终形成了一种对“恶的来源”的系统思考。

[1][古罗马]奥古斯丁.忏悔录[M].徐蕾,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

[2]高旭.普罗提诺与奥古斯丁“恶”的思想比较研究[D].洛阳:河南科技大学,2012.

[3][古罗马]奥古斯丁.论自由意志——奥古斯丁对话录两篇[M].成官泯,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0.

[4]周伟驰.奥古斯丁的基督教思想[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5.

[5]汪聂才.新柏拉图主义对奥古斯丁灵魂思想的影响[J].现代哲学,2011(4):65-71.

[6]赵敦华.基督教哲学1500年[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7.

[7]崔宏伟.奥古斯丁《论自由意志》中恶之起源问题[D].北京:中共中央党校,2012.

[8]孙帅.“人被交给了自己”:奥古斯丁论原罪与淫欲[J].浙江学刊,2013(1):23-29.

[9]胡万年.奥古斯丁自由意志概念的辨证[J].理论界,2009(12):94-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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