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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五月雪

2014-08-11姜波

齐鲁周刊 2014年29期
关键词:春雪青藏高原牧民

姜波

在青藏高原,五月的雪总是那么让人猝不及防,不期而遇而又盛开在援青干部的心怀里。宛如经久不散的乡思,情到深处时便如决堤般向亲人们倾诉。

家乡济南已是初夏时节,青葱的枝叶为大地披上了绿色的盛装。

而在青藏高原,却还如孩童的面孔,气候尚没有稳定下来。一天有四季的高原气候使这里显出它的独特性。天气晴朗时的暖风,因追逐芬芳而微醺。阳光的手掌因抚摸大地而春意盎然,让温暖的气息四处漫溢。

然而,往往会在某一个早晨醒来,推开窗时,惊奇地发现,闯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白色原野。远远望去,对面山梁上呈现出的那几道冰冻皱褶、斑斑足迹的凹凸对人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凹下去的似人倒立中的身影,凸起来的则是阳春白雪。

走在苍茫的天地间,飘然而至的雪花,如点点滴滴的碎片轻拂过我的面颊,像是在嬉闹中提醒我:这就是高原气候,跟着高原气候感觉走吧。雪过后,高原的阳光,因强烈紫外线的照射,让你不得不撑起遮阳伞,以免回到家乡让人们诧异地将你当成“高原红”。

风多情,云也缱绻,春雪后高原的阳光灿烂无边,组合成一道靓丽的风景。春雪过后的草原,牧民用牛粪和土疙瘩垒起的灶头,升起了袅袅炊烟。火舌卷裹着锅里的美食,发出牛羊肉味道的清香,勾引起路人的食欲。豪放刚烈的牧民,划拳的嗓门,时而高亢,时而低沉,为粗犷的高原营造出一种独特的音乐背景。

春雪过后,天空中飘荡起厚厚的,层层包裹着的白云。立体感丰富的云朵,爬上了一片浅绿色重峦叠嶂的山脉。这是高原的五月,虽然还时有雪花绵绵的钟情,但春的气息使各种植被耐不住寂寞,展现出生命的活力,那力度的强劲和恒久不容置疑,给人以深深的震憾。

不远处,躲藏在草原里的鼢鼠、犬鼠还有野兔,正在雪后阳光的温情里,调皮地戏耍、觅食。也许是看到有人的到来,打扰了它们的世界,在那多变的表情中居然带上了些羞涩。

高原的心事,在冰雪融化中惴惴地醒来。

援青的勇士都是大自然的回音壁吗?心怀因被高原情感注满而渴望付出,情怀因被高原倾情撩拨而充满憧憬。这份回响却又是那么的与众不同——所有心揣高原美丽情怀的人和事,都会融入这春雪,都会成就梦想。

品尝高原春雪的滋味,驮着的是一种怎样的怅惘啊!怀想中,你是否能永远鲜嫩如一位高原美丽少女,在欢歌笑语中与我期遇明天,而这不仅仅成为一种日渐遥远的记忆?

高原雪,流淌在援青干部的血脉中。

(本文作者为山东省援青干部)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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