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直小通道内弹状流气弹长度的计算模型
2014-08-08闫超星阎昌琪孙立成张小宁
闫超星,阎昌琪,孙立成,王 洋,张小宁
(哈尔滨工程大学 核安全与仿真技术国防重点学科实验室,黑龙江 哈尔滨 150001)
鉴于紧凑式换热器的发展需求,小通道内部的两相流动特性得到了广泛的关注。由于弹状流内部气弹和液弹互相尾随交替出现,造成了通道内很大的密度差和流体的可压缩性,易产生流动不稳定性,因此,针对弹状流的实验和理论研究备受国内外学者的关注[1-3]。
对以往的研究总结发现,学者们大都关注气弹上升速度,且提出了较为准确的计算模型,但针对气弹长度的研究仅给出了实验现象和其影响因素,关于气弹长度的计算模型还十分有限,且不完善。气弹长度关系着气液相的分布情况,进而影响传热和阻力特性,此外气弹长度与两相流型间的转变密切相关。因此,有必要建立小通道内气弹长度的计算模型,为今后的研究和工程应用提供技术支持。
1 实验系统
1.1 实验装置及实验内容
实验以空气和水为工质,在常温、常压条件下进行,实验过程中空气和水均保持在20~22 ℃。图1为实验回路示意图。整个实验装置由供水系统、供气系统、实验段、数据采集系统和高速摄像系统5部分组成。实验段为有机玻璃矩形通道,截面尺寸为3.25 mm×43 mm,总长2 m。实验数据测量和采集系统详见文献[4]。高速摄像系统由高速摄像仪、光源和计算机组成。实验中采用Photron公司的FASTCAM SA5型高速摄像仪垂直于实验段宽边进行拍摄,以漫射的背光为光源。图像拍摄处位置距通道入口986 mm,流动已充分发展。
气液流量均通过调节阀来调节,两相混合物流经实验段后,进入气水分离器,在其内部依靠重力自然分离。实验过程中,固定水流量,气流量由小到大依次调节,待每个工况稳定后,记录实验数据,完成1个循环;然后再改变水流量,进行下组实验。
图1 实验回路示意图
1.2 图像处理
图像处理前首先确定标度因子γ。实验段宽边尺寸已知,可通过计算其图像像素点的方式确定γ:
(1)
图像处理过程示于图2。图2a、b和c分别代表n1帧、n2帧和n3帧对应的图像。由图2a、b得到气弹上升速度,再由图2a、c确定的时间间隔得到气弹长度Lb:
Lb=γΔx(n3-n1)/(n2-n1)
(2)
图2 实验图像处理过程
式中,Δx为n2帧与n1帧图像气弹头部界面沿轴向的位移。需指出,窄矩形通道内弹状流的气弹长度具有很大随机性,即使同一流动工况下,流过的气弹长度也会有差异,这体现了两相弹状流的流动不稳定性。为减小主观测量误差,每个气弹重复测量10次,对每个工况下15个气弹进行处理后取平均值。
2 气弹长度模型
竖直通道内弹状流物理模型示于图3。图3中,h为距气弹头部的距离,α(h)和αb分别为距气弹头部h处和气弹尾部的局部空泡份额,ub为气弹上升速度,j为两相折算速度,ufb为液膜末端的平均流速,wb和w分别为气弹宽度(或直径)和通道宽度(或直径)。
图3 竖直通道内弹状流物理模型
Mishima等[5]针对圆形通道内弹状流应用伯努利方程,得到距气弹头部h处的α(h):
(3)
Xu等[6]和Hibiki等[7]将式(3)应用于矩形通道,其中分布参数C0和漂移速度Vgj分别采用下式计算:
(4)
(5)
式中:ρg、ρf和Δρ分别为气、液相密度和两相密度差;s和w分别为通道窄边和宽边尺寸。
Hibiki等[7]认为距气弹头部某一位置处,气弹周围液膜所受的重力与其受到的壁面剪切力相等,此时液膜的流动已充分发展。在此位置以下,向下流动的液膜与向上流动的液弹混合,液膜减速直至不再向下流动,液相搅混剧烈导致此处液膜不稳定,气液界面的扰动将会打断气弹。矩形通道内,贴近宽边处的液膜很薄,与窄边处的液膜厚度相比可忽略,但宽边处的液膜同样受到壁面剪切力的作用;圆形通道内,气弹周向液膜均匀分布。矩形通道和圆形通道内液膜的简化模型示于图4。假设同一横截面上气弹周围液膜速度相等,本文以矩形通道为例进行推导。
图4 弹状流液膜简化模型
对液膜受力分析可知[6]:
Δρgws(1-αb)dz
(6)
其中:dz为选取液膜微元段沿轴向的长度;f为壁面摩擦系数,其计算式如下:
(7)
其中:De为通道的当量直径;υf为液相运动黏度;层流区n=1,湍流区n=0.25。Mishima等[5]提出,由于液膜内部存在小气泡,且该处液膜紧靠气弹尾部,液相搅混剧烈,因此该处液膜的流动用湍流模型更接近实际情况,本文暂取n=0.25。
Shah等[8]提出了计算矩形通道内单相层流区摩阻系数的关系式:
λ=CflRe-1=96(1-1.355 3ε+1.946 7ε2-
1.701 2ε3+0.956 4ε4-0.253 7ε5)
(8)
其中:λ为单相摩阻系数;ε为矩形通道横截面的窄边与宽边之比,即s/w。
Sadatomi等[9]提出了考虑通道几何形状的湍流摩阻系数关系式:
Cft=Cft0[(0.015 4Cfl/Cfl0-0.012)1/3+0.85]
(9)
式中,Cfl0=16和Cft0=0.079分别为圆管内层流区和湍流区的摩阻系数。通过式(8)及(9)计算矩形通道内层流区和湍流区单相摩阻系数。将式(7)代入式(6)得到气弹尾部液膜的平均速度:
(10)
此外,ufb还与αb存在以下关系[5]:
ufb=(αbub-j)/(1-αb)
(11)
又由漂移流模型可知:
ub=C0j+Vgj
(12)
结合式(10)~(12)可得:
(13)
观察式(13)可发现,该式为计算αb的1个迭代关系式,并不能直接得到计算αb的表达式,因此,需对等式右边1-αb的指数形式进行简化处理,即:
≈β(1-αb)
(14)
图5 简化关系式验证
当n=0.25、β分别取0.25和0.45时,式(14)两侧计算结果的逼近情况如图5所示。实验获得的气弹宽度与通道宽度的比值大多位于0.6~0.75范围内,窄矩形通道内可近似认为αb等同于气弹宽度与通道宽度的比值,因此,只要保证式(14)左右两边关系式在αb处于0.6~0.75范围内具有较好的一致性即可。通过Mishima等[10]的实验观察和Wilmarth等[11]基于电导探针对液膜厚度的实验研究,发现宽边处的液膜与窄边处相比可忽略,Hibiki等[7]得出当窄边宽度小于2.4 mm时宽边处液膜可忽略。随矩形通道窄边宽度的减小,气弹受到壁面挤压作用越明显,气弹宽度占通道宽度的比例增大。以窄边尺寸2.4 mm为界,当s≥2.4 mm时,β=0.45;当s<2.4 mm时,β=0.25。
将式(14)代入式(13)可得:
αb=(j+β((De/υf)-nCfρf(w+s)/
(15)
根据式(3)可得,距气弹头部Lb处的局部空泡份额αb为:
(16)
结合式(15)和(16)可得:
(17)
从而得到气弹长度的关系式为:
(18)
其中:n=0.25;s≥2.4 mm时,β=0.45;s<2.4 mm时,β=0.25。
圆形通道与矩形通道的机理相同,本文简化推导过程,得到圆形通道计算关系式:
(19)
式(18)和(19)适用于竖直条件下常温绝热空气-水两相弹状流动。
3 结果分析与讨论
3.1 气弹长度的影响因素
观察式(18)和(19)发现,对于给定的流体物性参数,气弹长度仅与通道尺寸和流动状况(j、Cf)相关,实验条件下Cf变化十分有限。因此,本文仅讨论通道尺寸和两相折算速度对气弹长度的影响。以矩形通道为例,图6示出不同高宽比ε时气弹长度随两相折算速度j的变化趋势。由图6可知,气弹长度随高宽比及两相折算速度的增加而增大。
3.2 计算模型的验证
为验证计算模型的实用性,将本文及Mishima等[10]和Cheng等[2]的实验数据与计算值进行对比,结果示于图7。所采用的实验数据列于表1,实验工质均为水和空气,包括矩形和圆形通道。平均绝对误差(MAE)定义为:
∑
(20)
其中:m为实验数据点数;(Lb)pred和(Lb)exp分别为气弹长度预测值和实验值。
对于当前实验数据,计算模型的MAE为26.8%,而对Mishima等和Cheng等全部实验数据的MAE为34.9%,说明计算模型具有较好的适用性。模型对Mishima等的40 mm×1.07 mm通道的实验数据预测效果稍差,可能是模型中认为气弹周向液膜的流速相等引起,因窄边仅为1.07 mm的矩形通道内宽边液膜流动受到抑制,加剧了宽边与窄边液膜速度的不均匀程度,与模型假设存在一定偏差。模型的定性尺寸为表1列出的通道尺寸,需指出,小通道气弹长度的模型十分有限,对其他通道尺寸的适用性有待进一步验证,本文只是提供分析气弹长度的一种方法。
图6 高宽比ε对气弹长度的影响
a——本文实验数据;b——公开发表文献的实验数据
表1 气弹长度实验数据
4 结论
通过对弹状流液膜的受力分析,结合漂移流模型建立了小通道内气弹长度的计算模型,并最终给出了气弹长度的计算关系式。通过可视化实验数据及公开发表文献中数据对计算方法进行了评价。计算模型对本实验段的平均绝对误差为26.8%,对Mishima等和Cheng等实验数据的平均绝对误差为34.9%;对于尺度为1 mm左右的小通道,模型的预测精度低于2 mm以上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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