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鲍德里亚对拜物教理论的重构
2014-08-02陈培永
陈培永
摘要:鲍德里亚立足于其所指认的资本主义的消费社会的客观背景,提出了他所谓的“能指拜物教”的新理论。符号成为人所崇拜的对象,物经历了符号化,人被物的符码所迷惑却自知对物迷恋。现实的资本主义社会俨然是一个符号创造秩序、人们在深层次的意识中难逃符号所定的差异的、区分的秩序。其理论虽然没有触及马克思拜物教范畴的真谛,但也有其存在的价值,它批判了资本主义发展的当今现实,扩展了对资本主义的批判逻辑,应该辩证审视。
关键词:鲍德里亚;能指拜物教;所指拜物教
中图分类号:F01
文献标识码:A
拜物教范畴是马克思在其中后期政治经济学批判中所使用的一个重要范畴,它包括三大形式,即商品拜物教、货币拜物教、资本拜物教,表明的是资本主义社会关系物化为商品、货币,使“抽象成为统治”,使资本这一关系迅速进入到资本主义条件之下人的内心世界,并成功地掩盖了它的奴役本质。后现代主义大师级人物鲍德里亚立足于其所指认的资本主义消费社会而倡扬其所谓的符号政治经济学革命,当然不肯放弃对这一范畴的批判与重构。在批判分析以马克思为主的拜物教理论的基础上,鲍德里亚借助于具有绝对意义的符号价值而走向能指拜物教批判,并藉此揭开了一个主体与客体消亡于符号之中、符号统治一切、统治秩序更为深入人心的消费资本主义的意识形态的生成之谜。
一、批判:拜物教范畴的历史考察与否定解读
鲍德里亚在分析马克思拜物教范畴之前,对拜物教进行了历史学的考察。在他看来,拜物教植根于整个西方基督教价值体系当中,自18世纪伊始成为西方天主教与人本主义意识形态倾心的主要道具,并被殖民主义者、人种学家、传教士大力颂扬。他认为,这些原初的拜物教都可以被归结为一种“物恋的隐喻”,即从原始存在,如神话、仪式、拥有某种力量的实践、一种富有魔力的高于一切的权力、一种神性等等中吸取各种各样的形式把某种物或价值神圣化。在当代工业社会中,物恋的隐喻则显然被沿袭到自由主义和马克思主义以及众多理性主义者的人类学的批判当中。鲍德里亚认为,尽管在历史的某个阶段这种“物恋的隐喻”曾起到过积极的作用,但这种拜物教理论的价值、意义在现代的资本主义社会面前已经消逝无存,呈现出明显的缺陷。
这些拜物教理论的缺陷首先在于分析过于简略。但在鲍德里亚看来,马克思的拜物教是一个例外,马克思将拜物教理解为某种形式(如商品、货币)的拜物教,还是能够将其上升到理论层面来研究的,存在着理论研究的价值和一定的现实意义。因而,对拜物教的批判不能局限在对这些庸俗的拜物教的简单揭示,而应对形如马克思的拜物教范畴进行批判。
经鲍德里亚的诊断,以马克思拜物教为代表的现代拜物教实质上蕴含着理性主义的立场以及理性主体与被需求物之间的主客体的二元对立性,而这正是其根本性的缺陷所在。鲍德里亚认为,现代拜物教设定某种先验的有需求的主体,假想地推出客体就是满足其需要的对象,问题是:“神奇的和超验的万物有灵论”的“鬼使神差”使主体的本质在拜物教中异化,物恋的对象从而变成了异化的主体。但是,主体毕竟存在,并且会使用理性为摆脱这种局面而去斗争、革命,然后最终会实现本质的复归。他指出,这显然是人本主义的倾向在作怪,既是“殖民主义者、人种学家们以及传教士们共同谱写的一段充满西方基督教以及人道主义色彩的意识形态的交响乐”,又是“植根于整个西方基督教价值体系当中的理性主义形而上学”。在当今的消费社会,这显然已经失去意义。因为今天人们的消费不再存在消费者客观的需求,或者说消费主体对物的一种欲求,而是相反,“社会的生产——商品的功能性”(最根本的是商品的符号性)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个体的需求只能追随着它,适应着它”。也就是说,个体的需求不是能自主而行,本身受差异体系、符码体系的操控,主体消亡了,客体也不是纯粹的使用价值对象,主体与客体都服从于符号的逻辑体系,符号决定了主体的需求也掩盖了客体本身的使用价值,因而,“商品拜物教不能再依照传统马克思主义者们所编造的方式来被阐释了”,马克思的商品拜物教本身的分析结构也受到了质疑,因为马克思未曾料想到资本主义发展到今天,起关键作用的是符号以及其所建构的符码体系。
鲍德里亚诚然也肯定了马克思从拜物教出发而展开资本主义意识形态描述的举动,他指出“马克思用商品拜物教以及货币拜物教的概念描述了活生生的资本主义社会的意识形态,这是一种被神秘化了的、让人着迷的、心理学意义上的屈从模式,这种模式的形成是通过个体将一般的交换价值体系内化之后而得到的。这些概念勾勒出了劳动和交换的具体的社会价值是如何被资本主义体系所抽象、所‘异化,又是如何被提升为超验的意识形态的价值,如何成为道德手段,用以调节所有异化的行为的。”[1]74但是,这种拜物教理论在现代看来,只能表征一种崇拜交换价值的“错误意识”,成为了一种对小玩意的崇拜或者对物本身的崇拜,根本达不到其分析批判资本主义体系的作用。而且,马克思将拜物教归结为某种“错误意识”(上层建筑的机制),就消除了拜物教分析真实的意识形态的劳动过程的任何可能性,也拒绝分析了蕴含于拜物教逻辑当中意识形态生产的结构和模式。这意味着,资本主义借以维持统治秩序的意识形态的生产过程、结构模式虽然都蕴涵在拜物教之中,都能在其中找到答案,但马克思认定拜物教是资本主义社会条件下人们的一种错误的意识,实质上放弃了对拜物教理论本身的深层次的拷问,鲍德里亚的结论就是“马克思拜物教批判的深层问题在于:虽然马克思想通过拜物教批判资本主义社会,但实质上马克思的拜物教理论,恰恰是资本主义意识形态作用的产物,也就是说,马克思的拜物教理论在深层上仍然没有摆脱资本主义社会的意识形态。”[2]
二、重构:能指拜物教的出场与意识形态的生成之谜
鲍德里亚进而指出,术语“拜物教”自身有它自己的生命,在当代工业社会它已经不再适用了。为了达到论证现代拜物教理论不宜用的效果,鲍德里亚从词源学的角度考察了“物恋”,认为这一术语本身经历了一些语意的歪曲:在今天,“物恋”是指一种力量,一种物的超自然的特质,因此类似于主体中某种潜在的魔力,是人的本质的投射与异化。而在其最初的时候,它意指一种伪造物、一种人工制品,一种为了展现某种外观和凸现某种符号的劳作。因而,拜物教的本初含义就包含着一种“伪造的”、人为的设定的内涵。
但这一内涵却被另外一种内涵所压抑,由此“导致了用某种力量的操控来代替符号的操控,用一种富有魔力的所指的流通的经济学来代替能指的调控。”这种“富有魔力的所指的流通的经济学”就是万物有灵论的观念所支配的结构,就是以马克思为主的政治经济学。在这种观念中,人们看重的是物的实体、使用价值、交换价值的力量,人们忘记了:物首先不过是一种被符号所标志出来的物,手的符号、脸的符号、或者派系的标志,或者某些神圣的身体的象征,都是在物中被标志出来。“物在任何地方都是作为某种力量(幸福、健康、安全、荣誉等等)的承载而被给予和接受的。这种具有魔力的载体散播得如此广泛,以至于我们忘记了最初与我们打交道的其实是符号:一种被一般化了的符号的符码(code),一种完全任意的具有差异性的符码,物正是在这一基础上,而不是由于其所具有的使用价值或者内在的‘特性, 才得以展现它自身的迷人魅力。”[1]78人们所崇拜的物本身不是真实的“物”,而是符码化的、差异性的符号,人们与符号打交道,而不是与真实的具有使用价值的实体物、自然物打交道。而物之所以为物,展示其被人崇拜的魅力,本身也不是因为具有使用价值或者某种内在特性。符号成为人所崇拜的对象,物经历了符号化,人被物的符码所迷惑却自知对物迷恋,这种现象显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商品拜物教所能涵盖的。
鲍德里亚进而指出,“即使存在拜物教,也不是一种所指的拜物教,或者一种实体与价值的拜物教(被称之为意识形态的拜物教),在这一类拜物教中,物恋的对象将成为异化的主体。在以上对拜物教的重新阐释当中,我们将发现真正成为一种意识形态的拜物教的是能指的拜物教。也就是说,主体陷入到了一个虚假的、差异性的、被符码化、体系化了的物当中。拜物教所揭示的并不是对于实体(物或者主体)迷恋,而是对符码的迷恋,它控制了物以及主体,使他们都屈从于它的编排,将他们的存在抽象化。”[1]79这就是鲍德里亚所指的“能指的拜物教”。在这里,拜物教是对符码的迷恋,符码不仅操控了主体,而且操纵着物,符码使物具备了虚假性、迷幻性、差异性、体系性,物并非天然,而是经历了符码的后天打造,变得捉摸不定,牢牢套住了主体,主体不再能够感叹万能的物或异化的本质力量的神奇,因为他已经失去了所谓的意识与感叹的能力,“物非物”、“主体非主体”,一切都是符号、符码在背后操纵。现实的资本主义社会俨然是一个符号创造秩序、人们在深层次的意识中难逃符号所定的差异的、区分的秩序。
在用能指拜物教代替马克思的商品拜物教、货币拜物教之后,鲍德里亚重新继承了马克思从拜物教揭示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方法论”,并自认为在能指拜物教中能够一睹隐蔽的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生产过程与结构模式。
鲍德里亚认为,在从商品拜物教转变到能指拜物教之后,这种“拜物”就从建立在一种实体基础之上转向了建立在体系的基础之上,即从崇拜实体的物变为崇拜差异的秩序,“商品的拜物教实际上就是某种被抽去了具体劳动实质的产品的拜物教,由此不得不屈从于另外一种类型的劳动,一种意义的劳动,也就是被符码化的抽象的劳动——差异性的生产以及符号价值的生产——这一符码、体系的生产和再生产本身是一个活跃的、具有整体性的过程,许多从真实的劳动过程中分离出来的分散的、无约束的欲望投入其中,并且否认了真实的劳动过程的存在。由此,拜物教实际上与符号-物关联了起来,物被掏空了,失去了它的实体存在和历史,被还原为一种差异的标记,以及整个差异体系的缩影。”[1]80也就是说,在能指拜物教的情形下,物被掏空并与符号关联起来,成为了差异的标记以及整个差异体系的缩影,人们不再自觉认同具体劳动的物的实体的生产,而是认同符码劳动的差异性的生产,进而认同差异性的生产所构造的社会秩序。资本主义的意识形态在无形中得到了传播,实现了资本主义统治的“合法性”。这意味着,陷入能指拜物教中的现实的人所崇拜的“符号”成为新的主宰,它确定差异、做出分层。在这种全新的拜物教中,符号担负了意识形态的功能,将秩序整合,并做出区分保证了现实社会的永恒化,生活在其中的人们则身在迷途,无法辨识自己的角色、认同。
鲍德里亚以略带惋惜的语气写道,本来在物的象征性功能受到推崇的的社会里,一切物都以模棱两可的面貌出现,但随着符号学的入侵,社会开始追求封闭的、逻辑上的完美,并设置了绝对的标准,设定了一个理想的模式,以此来评判他物。符号一步步吞噬、重塑具体的实体物,使其从自然的模棱两可变成单一的模式,屈从于绝对的规则,如将身体或裸体完美化美丽的物,将太阳定位为幸福与安乐的源泉,将男性/女性人为划分差异,将无意识变成与意识对立的术语。这就是意识形态全新生产与隐蔽运行的秘密,它借助于商品中的符号逻辑来运行,任何人无法脱离商品,也就无法摆脱商品中的符号逻辑,最终无法摆脱资本主义的意识形态的操控。
三、批判的批判:喧嚣文本中的意义所在
综观鲍德里亚能指拜物教的理论体系,我们所能看到的是,其中既有对马克思拜物教范畴的严重误读,又有自身体系的明显的逻辑错误,而更重要的是,在豪华的文本盛宴背后彻底地抛弃了马克思的生产批判向度,但这并非完全否定鲍德里亚这一范畴的存在价值,对其理论要辩证审视。正如张一兵教授所言:“鲍德里亚这里关于现代意识形态的批判性分析,除去他对马克思的误解和恶意攻击,还是包含着不少有价值的思想内容。”[3] 认真甄别和深入思考,我认为,其价值至少体现在三个方面:
其一,鲍德里亚的能指拜物教有其现实社会背景的支撑。鲍德里亚从来不曾否定过马克思的商品拜物教在马克思那个时代的积极意义,而只是认为随着资本主义社会的发展变化,它已经过时,因而需要新的理论来批判。鲍德里亚实际上所依据的背景是自己所指认的消费社会。在消费时代,任何物的生产都不再单纯是经济意义的生产,而更多带有文化意义的生产,从经济逻辑入手固然是前提,但富于文化意义的商品在经济生活中的滋生现象也必须得到重视。媒介、广告、技术的盛行使得人的消费越来越不受个人的支配,从而随大流的追随名牌、地位、声望等所谓符号的消费现象凸显。因而,从物的符号或能指的视角得出能指拜物教的结论是有所依据的,当然,过度夸大甚至否定经济逻辑,否定使用价值、交换价值的意义则势必走向极端。
其二,鲍德里亚的能指拜物教暗含着对现代性的反思和批判。现代性的一些理念如理性、主体、人本主义、二元对立等在能指拜物教批判中都得到了程度不同的批判。鲍德里亚敏锐地观察到,晚期资本主义消费社会的现实境况实际上使主体消亡了,在能指拜物教中,作为消费的主体只是由主导模式重建的、被切断的、破碎的主体,因为各种各样的媒体、广告频繁使用“你们”,就切分、符码化了被称为“你们”的富有个性的人,使主体成为符号交换的环节(人只有被符号化、模式化才能被当作主体),驱除了主体的自我性、个体性。这样本来富有个性标志的主体被日益同一化为统一的模式,消费主体即是同一主体,在商品的流通过程中虽被描绘为理想的理性主体,但却沦落为完全受控的、没有任何主动性的主体。而以主客体的二元对立则是现实社会秩序意识形态“黑手”的策略,以男性/女性为例,鲍德里亚认为,本来是模棱两可的、不受外在组织以及社会秩序约束的自然性,而在符号学的还原中,男性/女性被描绘成完整的、差异性的、并彼此对立的,“这种区分是社会秩序中政治的以及意识形态得以稳固的基础”。因而,否定理性主体的地位、否认主客体的二元对立显然都是鲍德里亚能指拜物教批判理论的重点之所在。实际上,这与福柯、德里达、德勒兹等一样,在批判现代性理念的共同理论旨趣中,在不同的领域中肆意解构,最终殊途同归。
其三,鲍德里亚的能指拜物教批判开拓了对资本主义社会批判的新疆域,提供了政治经济学批判的新思路。鲍德里亚在能指拜物教中显然所批判的不再是马克思所批判资本主义社会的使用价值和交换价值,而是开辟了批判的新领域,即符号价值。当然,我们不能否认,商品的符号价值本身就属于商品使用价值的一个方面,因为物的符号价值按鲍德里亚所说,实际上是指名誉、地位、声望等方面的价值,而商品的使用价值就是指其能满足人们某种需要的属性,商品所包含的名誉、地位、声望等符号价值同样属于能够满足人们某种需要的属性,显然,这仍然没有超越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体系。但是,尽管从消费领域着手不能真正揭开资本主义社会统治秩序的黑幕,不能从根源上探测资本主义剥削的秘密,但有所侧重的从符号价值出发进行抨击也可以说是对现实社会秩序不满的一种积极表现,是对现实资本主义社会批判的一种有力武器(尽管欠缺科学性)。鲍德里亚还继承了马克思从拜物教出发揭示资本主义体系意识形态的思路,他明确指出,“我们从拜物教出发,只是为了揭示整个意识形态理论都有其诞生的源头。”他从来不停留于对所“拜”之物的批判,而是对所“拜”之体系的批判,即意在揭示意识形态生产以及如何维持体系的过程。鲍德里亚揭示了现实社会秩序最为隐蔽的统治秩序,它定位在消费领域,使用最有利的工具——符号,所导致的结果就是人们难逃符号所设定的差异、作出的区分,难逃现实社会所定的命运,人们甚至无法辨别,而且从来没想到这种社会的不公平,还自愿认同甚至讴歌现实社会的“民主”、“平等”。从拜物教出发,在消费领域揭示整个资本主义意识形态操作的过程,现实社会秩序得以维持的深层次基础,正是鲍德里亚能指拜物教理论中的重要价值。
令人遗憾的是,这种揭露虽是如此的令人“瞠目结舌”,批判得如此“入木三分”,但却并不值得耐心的仔细的推敲。撇开他对马克思拜物教范畴的理论误读以及在能指、所指、符号概念的肆意混用外,鲍德里亚也不企图提供任何的摆脱这种能指拜物教、这种符号秩序的思路,注定了在其“符号应该被焚烧”的呐喊中没有显示出任何的实践价值。马克思的拜物教(涵盖了商品拜物教、货币拜物教、资本拜物教)不仅从本质上揭示了资产阶级追逐剩余价值从而导致人与劳动、人与物关系的“颠倒”的真相,并提供了彻底摆脱现状的无产阶级革命的现实武器,达致了“批判的武器”与“武器的批判”的统一,显然富有实践意义。鲍德里亚把能指拜物教的出现归结为符号学的入侵,认为罪恶全有符号所造成,将能够攻击的对象定位为符号,一种无形的虚幻的东西。结果只能是通过焚烧符号来实现一种完美的社会,但焚烧符号的战略又能有什么价值可言呢?它是虚幻的,又怎么能够焚烧呢?当然,鲍德里亚还是选择了象征交换价值来代替符号价值,用礼物的逻辑来代替符号的逻辑,但这条出路十分渺茫,对于庞大的资本主义社会的交换体系来说,那即使存在过,也已经十分久远,这种策略可以说只能是一种永远不会实现的奢望了。同其他的后现代主义者一样,鲍德里亚的理论旨趣还是在于解构,不在于建构,但任何无止境地批判社会秩序、却从不提供任何力量去改变现状的后现代主义者,实际上只能成为现实状况的“客观”描述者而让人们相信这种状况是任何力量无法改变的必然,从而必然使其理论沦落为现实制度的意识形态、现实状况的合法性来源。
参考文献:
[1]鲍德里亚.符号政治经济学批判[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9.
[2]仰海峰.走向后马克思:从生产之镜到符号之镜[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3:178.
[3]张一兵.从商品拜物教到能指拜物教:鲍德里亚符号政治经济学批判解读[J].天津社会科学,2009(4).
责任编辑:陈文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