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外包产业集聚与协同创新发展研究

邱璐轶，王益澄

(1.宁波职业技术学院，浙江 宁波 315800；2.宁波大学，浙江 宁波 315800)

服务外包产业集聚与协同创新发展研究

邱璐轶1，王益澄2

(1.宁波职业技术学院，浙江 宁波 315800；2.宁波大学，浙江 宁波 315800)

发展服务外包产业对优化产业结构、改善服务贸易逆差、调整对外贸易关系等方面都会产生积极的影响。基于集成创新理论，构建了服务外包产业集成创新能力评价体系，并运用层次分析法，对宁波四个主要服务外包产业集聚区的集成创新能力进行评价和研究，由此分析服务外包产业发展的内、外部环境，最后总结各区的发展特点和优势。

集成创新；服务外包；产业集聚区

一、产业集成创新理论研究

(一)产业集成创新理论

集成创新的理论最早是由哈佛大学教授marco Iansiti(1998)提出，当时主要围绕技术创新展开。但随着经济全球化、信息技术发展和企业生存环境的变化，集成创新要素不仅仅集中在技术创新上，还要考虑组织、战略、知识等方面的影响因素。此外，国内外也有一部分学者从管理学角度对产业集群的集成创新力提出过一些看法，其中，Michael E．Porter认为产业集群是“在特定领域中，同时具有竞争、合作关系，又在地理意义上具有交互关联性的企业、供应商和相关产业的厂商，以及相关的机构”。国内学者蔡宁在“钻石模型”基础上，将产业集群内企业协作与竞争、产业关联性、生产要素条件及需求条件、环境和政府这六个要素综合起来考虑，他认为产业集群的竞争优势主要来自各要素的质量水平。产业集聚程度的高低，会一定程度地影响企业规模、效益、成本、创新力和上下游产业链的发展。

(二)服务外包产业集成创新发展模式

近年来，服务外包产业凭借其专业化水平高、能源消耗低、就业需求大等特征，迅速成为现代城市经济发展的重要抓手。包括科技园区、创业园区、软件园等各类产业园区，其实都是服务外包产业在发展过程中所形成的产业空间集聚形态，这种形态能很好地加速人才的集聚和集群内企业信息的交流和传递。Samulevcius(2007)指出，在第三产业成为地区经济的主导之前，服务外包对区域产业结构调整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

在实践过程中，我们发现大多的服务外包产业集群或产业园的形成都是由各种社会力量和要素互相推动、互相作用形成的。经过若干年的发展，当社会对服务外包产业的价值创造能力有了更多的认可后，就会有更多的投资商、中介、管理者、服务外包企业和个人加入到这个系统中来。在这个系统里，他们既是合作者又是竞争者，这些不同的行为主体在园区形成发展的过程中相互牵制又协同发展，他们通过合作获得共赢：市场得到开发、政府得到税收和区域发展、投资者和管理者得到利润回报、服务外包人才得到创业平台、服务外包产业园得到更大的发展空间。

图1 服务外包产业多方主体集成创新发展模式

二、宁波服务外包产业集聚区集成创新能力评价

经过几年的发展，目前宁波已形成宁波高新区软件与服务外包产业园、北仑软件信息与服务外包产业园、江东外包示范园、宁波南部新城服务外包产业园等四个服务外包示范园区，他们的服务外包业务额占全市外包业务总额的七成以上。本文主要以宁波四个市级服务外包产业园为研究对象，从集成创新的角度分析这种产业集聚区的形态是否有利于人才集聚、技术创新和资源整合，由此进一步探讨四个园区的发展重点和方向。

(一)服务外包产业集成创新能力评价体系构建

第一步，在国内外专家对集成创新理论的研究基础上，从内、外两大环境设计影响服务外包产业集聚区集成创新能力的八大因素。其中，外部影响因素主要包括国内外经济环境、政策环境、科技环境和资源环境；内部影响因素主要包括服务外包主体的产业集成创新度、服务集成创新度、技术集成创新度和人才集成创新度,见图2。

第二步，本文通过调研等多种不同途径收集了各类零散指标，并邀请专家召开会议对各类指标进行筛选和提炼，最终确定48个有效的评价指标。作者首先对评价因素指标进行层次分析，确定了大类因素、子因素和具体指标。其中，第一层为大类因素，分为外部环境和内部因素；第二层为子因素，一共设计了8个指标，分别为Z1、Z2……Zn；最后一层为具体指标，用Z11、Z12……Znn表示，前一个n表示几个中层指标，后一个n表示有几个低层指标。由此，服务外包产业集成创新能力综合评价体系,见表1。

第三步，确定各因素指标的权重(K)。

表1 服务外包产业集成创新能力评价体系

图2 宁波服务外包产业集成创新能力影响因素

由于各项具体指标对于评价各级别层次的重要性不同，所以，需要根据指标影响力的大小来确定权重。我们拟将权重用影响力大、较大、一般三类来表示，分别赋予1、0.75、0.5的定量系数，用权重具体指标K1、K2、K3表示。

第四步，邀请25位来自政府机关、科研院所和服务外包园区的专家对四个服务外包产业集聚区的各个指标的强弱程度进行打分。这里我们设置具体指标分为5个档次，专家选择其中一个评价分值，具体如表2所示。

表2 指标强弱程度评价(A)

(X1、X2……Xn为25位专家的评价，其中，n=25)

第六步，计算48个具体指标的影响数值，Znn=K.A，然后再计算8个子因素的值，即Zn=Zn1+Zn2+……Znn。

第七步，计算内、外环境总得分。即外部环境=Z1+Z2+Z3+Z4；内部因素=Z5+Z6+Z7+Z8。最后，统计宁波四个服务外包产业集聚区集成创新能力的评分。

表3 宁波服务外包产业集聚区评价结果

(二)评价结果分析

1.外部环境

从表3可见，外部环境得分，高新区软件与服务外包产业园以48分遥遥领先。我们比较外部环境的4个子因素，发现在经济环境、政策环境、资源环境方面，四个服务外包产业区的分数都较为接近，主要拉开差距的是“科技环境”的得分。高新区软件与服务外包产业园的科技环境得分为12.5分，优势较为明显。具体到每个指标，我们发现该园区的外国专家(Z33)、科技人员的数量和水平(Z34)得分都遥遥领先，充分体现出国家级的高新技术开发区的人才集聚效应；另外，研究与试验发展支出(Z36)得分也较高，说明高新区在宁波创新型城市建设中的示范带头作用正日渐凸显。

2.内部因素

从内部因素得分来看，高新区软件与服务外包产业园以40分领先。在其4个子因素当中，产业集成创新度和人才集成创新度的得分方面，四个园区都较为接近，而服务集成创新度、技术集成创新度却存在一定差距。

从“服务集成创新度”得分来看，北仑服务外包产业园的得分较低。作为世界级大港所在地，北仑的服务外包中介数量(Z62)和国际化程度(Z63)得分却低于其他地区。宁波港吞吐量虽然年年都处于递增状态，但临港服务业的发展却相对滞后，临港工业也处在价值链的低端。这表明宁波的临港服务业迫切需要从单纯的仓储、加工向产品的研发、设计等高端环节发展。

从“技术集成创新度”得分来看，宁波软件与服务外包产业园所在的高新区得分排名第一。该区作为长三角南翼重要的科技创新基地，近年来先后引进了145家科技研发机构和2 000多家研发、电子信息企业，具有一定优势和基础。其他三个园区的技术集成创新度得分都不高，所以相关园区要注重在服务外包人才引进上下功夫，加强集群内企业的合作和技术交流，加强集群对外合作，避免集群内企业之间内耗性的竞争。

三、宁波服务外包产业内外环境分析

(一)外部环境优势明显

从外部环境的得分情况分析，宁波虽然是服务外包起步较晚的城市，但城市基础设施和制造业发达，中小企业外向度高，同时又拥有全球排名前十的深水良港“宁波—舟山港”，所以在承接国际服务外包业务上有着天然的优势。

1.完善的基础设施和优良的投资环境

宁波城市公共基础设施完善，为服务外包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物质基础。宁波自启动“智慧城市”建设以来，在公共服务信息平台和网络建设方面成效明显，智慧基础设施建设、智慧应用体系、智慧产业基地得到大力发展。同时，宁波拥有优良的投资环境，重视招商引资，在国际上树立了良好的国际形象和声望。根据市外经贸局统计，2011年宁波实际利用外资28.09亿美元，比2006年增长21倍；实现外贸自营进出口总额981.9亿美元，比2006年增长132.6%。宁波经济的持续快速发展将为服务外包产业的发展提供了更多的契机。

2.依托港口发展物流服务外包

从港口发展情况来看，2012年宁波港货物吞吐量达4.53亿吨，排名居世界前五位。宁波可以依托港口资源优势，充分发挥港口在综合物流体系中的作用，加快发展现代物流业，并从公共信息平台、物流枢纽信息系统、物流企业信息系统等不同层面推进现代物流信息服务体系建设。随着杭州湾跨海大桥、沪杭甬高速铁路的建成，宁波与上海、杭州等长三角城市的距离进一步拉近，交通、通信和信息网络将得到进一步完善，从而为发展现代物流产业创造了更多有利条件。

3.产业集聚优势明显

从产业集聚的角度看，宁波产业集聚优势较为明显。宁波产业在发展过程中，形成了模具、注塑机、服装、文具等一批具有较大影响力的传统优势产业集群，这些产业集群具有很大的服务外包发展潜力。其中，发展最快的是临港产集群，已形成了石化、能源、造纸、钢铁、电力、造船等支柱产业。《浙江海洋经济发展示范区规划》中提到的海洋经济空间布局为“一核、两翼、三圈、九区、多岛”，其中，宁波的梅山物流产业集聚区、舟山海洋产业集聚区、杭州湾产业集聚区就占了九区中的三个。2012年，宁波四大服务外包示范园所在四区，服务外包执行总额合计达55.66亿元，离岸执行额达2.5亿美元，分别占全市的65.8%和60.9%，充分体现了产业集聚优势，四大园区的龙头效应进一步显现。

(二)内部因素竞争力弱

从内部因素的得分情况分析，宁波还存在着服务外包人才缺乏、服务外包企业规模小、业务单一、产业层次低等问题。

1.承接服务外包的业务人才不足

国际服务外包对工作人员的素质要求很高，既要求通晓外语、软件和发包国情况的复合型员工，也要求能够独立接受国外发包的领军人才。因此，高素质业务人才的短缺成为服务外包行业发展的“瓶颈”。在宁波，服务外包产业政府、企业和园区三方联动的机制还在探索阶段，导致为数不多的专业服务外包从业人员留不住、留不长的现象屡屡发生。从业氛围不浓又会导致高级人才不愿意来，造成引进不利，形成恶性循环。与上海、杭州、苏州等城市相比，宁波在软件研发、编程、测试、系统管理等方面确实存在一定差距，既懂外语又掌握软件开发技术的外包人才尤为紧缺。

2.服务外包企业规模小，业务较为单一

宁波的服务外包公司企业规模都偏小，缺乏像TCS、SpectraMind、ICICI等国际公认品牌，这些都会影响其在项目管理、服务、交付能力等多方面的水平。受此限制，宁波的很多软件企业无法直接承接技术含量高、合同金额大的国际服务外包项目，只能通过承接其他城市分包出来的业务加入全球价值链。目前，宁波服务外包产业主要是以信息服务外包(ITO)中的软件外包和零星的业务流程外包(BPO)为主，并没有形成像上海这样的“软件产品出口、来料加工、系统集成、整体方案和软件服务”等多项业务并举的软件外包产业链，长期处于价值增值曲线的下端。2012年，从离岸业务态势看，ITO仍是宁波国际服务外包的业务主源。全年ITO离岸合同额3.26亿美元，占全市离岸合同总额的61.4%。

3.离岸外包质量低，产业层次有待提高

根据现有数据分析，宁波作为全国市场经济较发达的地区，工业所占比重较大，服务业比重相对较低，发展相对滞后。而离岸服务外包产业总体上仍处于发展初期，整体规模小、产业层次低，严重滞后于国际货物贸易发展。从服务外包的业务细分上看，嵌入式软件服务收入仍是全市离岸服务外包业务的主要来源，嵌入式软件业务占比过大，供应链管理等其他业务增速不明显。从2012年的数据，我们发现在ITO业务领域，嵌入式软件服务收入占全市ITO业务收入的44%，其次为软件研发占21%，其他软件技术服务、信息系统运营、呼叫中心服务、金融医疗数据库服务等业务占比都非常小，几乎没什么市场份额，而离岸KPO业务和信息技术研发占比仍然偏低，仅占9%和1%。

四、建议对策

宁波是知名的制造业大市，发展服务外包有利于优化产业布局，加快低碳经济的进程，同时，也可以缓解资源的承载压力，促进全市经济的转型升级。由于宁波的四大服务外包产业集聚区发展的基础和方向存在一定的差距，因此，政府应该根据各区的情况因地制宜，引导各服务外包产业集聚区扬长避短，确定产业“金字塔”发展模式，注重优先发展次序，由低端到高端，阶梯式推进。

图3 宁波服务外包产业发展金字塔

1.宁波软件与服务外包产业园应发挥领头羊作用

宁波软件与服务外包产业园是宁波最早成立的服务外包企业集聚平台，吸引了一大批国内外知名的服务外包软件企业，是长三角重要的软件研发和创新基地，也是宁波建设创新型城市的重要载体。因此，宁波软件与服务外包产业园应该发挥领头羊作用，树立良好的区域品牌形象，通过区内企业强强联合，培育一批产品附加值高、有自主研发能力和核心竞争力的服务外包企业，增强国际影响力。园区要进一步加强政府引导和政策聚焦，加强公共服务平台建设，加大优质企业引进和培育的力度，重点发展软件开发外包、研发设计外包、呼叫中心外包、人力资源外包、营销外包等业务，积极营造服务外包产业发展的良好环境。

2.北仑服务外包产业园应大力拓展物流服务外包

宁波制造业和外贸行业都很发达，物流成本在生产成本中占据了20%以上的比例。因此，北仑外包产业园应该依托港口优势，大力发展物流服务外包。北仑临港产业集聚区可看成是北仑港、洋山港口岸业务的延伸区，园区可以构建一条较为完善的货物重组、分拣、包装、仓储、报关、报检、国内运输等物流服务外包产业链，同时，还需要根据市场需求培育或引进一批具有承接国际物流服务外包业务的企业和相关人才。北仑临港产业集聚区应该依托于宁波港的地理优势和现代物流服务业的产业优势，抓住国际产业转移和服务外包发展的有利条件，积极探索创造开拓无水港物流的优越条件，以承接近岸物流外包为突破口，以推进国际物流外包为核心，降低经营成本，在时间和空间上实现高效率与低能耗，提高现代物流的服务水平。

3.南部新城服务外包园应推动“总部经济”发展

服务外包产业应该紧密结合区域的总部经济发展进程，积极发展总部营运服务外包，为吸引更多的跨国企业总部落户提供足够的支撑条件。从宁波产业结构来看，服装、汽车及配件、家点、模具等制造业已形成具有一定竞争力的产业集群，而南部区块又集聚了大量的现代制造企业，这些产业功能区成为宁波总部企业的重要载体。南部服务外包园应该抓住总部经济集聚的有利时机，积极发展工业设计与研发外包，为企业节省新技术开发的高昂资金投入；发展嵌入式软件外包，加速实现制造业智能化；发展人力资源服务，帮助南部企业更好地解决人才招聘难、职工培训难等问题。

4.江东外包示范园应积极打造国际服务外包承接中心

江东服务外包示范园在培育本地外包企业的同时，应积极鼓励企业“走出去”，融入长三角，联合上海、杭州打造“国际服务外包合同中心”、“长三角服务外包承接中心”。同时，随着经验的积累及规模的扩大，在稳步承接境内和日、韩外包业务的同时，还应该进一步加大对欧美离岸服务外包业务的承接力度。总之，园区应围绕信息技术、物流外包、工业设计等产业，通过引进国内外中高端服务外包企业、培育扶持骨干企业、鼓励发展离岸服务外包业务，促进园区服务外包产业结构调整和产业层次的提升。

五、结论

笔者认为，发展服务外包的重要意义在于将出口商品由第二产业向第三产业延伸，提高城市转型升级的效率。“十二五”期间，人均GDP过万美元的宁波，进入了产业结构调整的关键期，在当前全球性资源紧张的情况下，谁能在服务外包产业领先一步，谁就有机会在未来产业发展的道路上拥有话语权。受国际金融危机的进一步影响，宁波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各类矛盾和挑战更为突出，发展服务外包这条路子对改善服务贸易逆差、优化经济结构、调整对外贸易关系等方面都会产生积极的影响，应该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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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邹学慧]

ResearchonCollaborativeInnovationofServicesOutsourcingIndustry

QIU Lu-yi1,WANG Yi-cheng2

(1.Ningbo Polytechnic College,Ningbo 315800,China;2.Ningbo University,Ningbo 315800,China)

Service outsourcing can make a contribution to improve industry structure, service trade deficit and adjust international trade relationship. The article is based on the theory of integrated innovation, and builds an evaluation system to evaluate the integrated innovation ability of Ningbo service outsourcing industry. At last, we analysis integrated innovation ability of four main services outsourcing industry agglomeration and summarizes their own characteristics and advantages.

Intergraded Innovation; services outsourcing; industrial agglomeration

2014-01-15

宁波市软科学研究项目“服务外包产业集聚与协同创新研究——以宁波服务外包产业集聚区为例”(2013A10056)

邱璐轶(1982-)，女，浙江宁波人，讲师，硕士，从事国际服务贸易研究；王益澄(1962-)，男，浙江宁波人，教授，从事区域经济与城市规划研究。

F752.68

：A

：1671-7112(2014)05-0099-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