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凡:让不良嗜好飞一会儿
2014-07-23
刚刚成为柏林电影节首位华人影帝的廖凡算是个极具双面性的人,一方面,他是圈内公认的运动狂人,各种运动项目他都有所涉猎,打得一手好球、马术精良、在西班牙玩过斗牛、滑板攀岩坡地速降等户外项目更是得心应手。
从外貌上看,他又是个标准的坏小子长相,而且的确是寓于内而形于外——他有着诸多的不良嗜好。将健康的运动与不健康的不良嗜好溶于一身,的确很另类。所以,廖凡活得很充实,他说:“学会一种不良嗜好很快,保持一种不良嗜好很难。”
心肝脾肺肾眼耳口鼻舌,
没有哪一处完全正常
应该说,在几年之前廖凡还是满身积重难返的不良嗜好,未成年就开始抽烟喝酒打群架,属于典型的问题少年。后来算是改邪归正读完了上戏,也有了正当职业,但一身的毛病已经根深蒂固。
仗着自己年轻身体棒,那些因为不良嗜好衍生的这不适那欠恙,他硬挺着不去管它们。步入而立之年后,他发现人的健康程度就像一张信用卡,年轻的时候可以肆意透支,等到年龄慢慢来了,不仅因为信用记录不良而无法透支,还得老老实实连本带利地偿还当初透支的那些精力与健康——这无疑是雪上加霜的一件事。
3年前,廖凡的一次全面体检结果非常不乐观:抽烟,导致顽固性的咽喉炎以及扁桃体常年发炎;喝酒,出现了脂肪肝的苗头;辛辣油腻的饮食,使得他的血脂血压都高于常人;喜欢泡吧,他的鼓膜受损了,这也是他听东西总有杂音的根源所在;总是歪在家连续看碟,年纪轻轻就有了飞蚊症……
廖凡虽然不是厌世主义者,但也绝没有洒脱到视死如归的地步。尤其是,一想到自己说不定会因为这病那病躺在医院里哼哼、大把大把吃药逆来顺受打针,或许还得接受开膛破肚的非保守治疗,他就觉得万念俱灰。
比廖凡更着急的是是他的女友霍昕,两人还没结婚,更没生儿育女,忽然得知男朋友一身的毛病,她就急了,伴随而来的过激反应自然不难理解了。
他们俩住在一起,霍昕监督起廖凡来就非常方便。在看到体检结果的一个小时之后,她把廖凡的生活骤然改变成了比天使还要纯洁——家里随处可见的香烟名酒被她以风卷残云般的速度全都锁了起来,见廖凡心怀不轨地盯着锁烟酒的柜子,她非常肯定这个男人一定能做出监守自盗的事。打了一个电话后,李晨、张译等一帮关系最铁的朋友全都来了,霍昕大大方方地打开柜子:“看中什么直接拿走,千万别客气,一样也别给留下。”
虎狼之师,真的啥都没给廖凡留下,一帮人嘻嘻哈哈地满载而归。廖凡嘴里说着送送他们,刚想往外出溜,霍昕已经换好了鞋:“行,我们一起去送。”廖凡瞒着霍昕买烟的计划,顿时告终。
看着桌上霍昕亲自料理的营养晚餐,廖凡以为她打算养兔子:白灼生菜、胡萝卜沙拉、清蒸鱼、野菌汤,主食是蒸荔浦芋头。这一桌子晚餐,让廖凡产生了一种舌头不见了的错觉,每一样都似乎没有油星和盐巴,吃在嘴里全都一个味儿。霍昕的解释是因为他太嗜辛辣,所以舌头已经失去了品味本真原味的能力,这样的清淡饮食多吃一段时间,味觉就能洗去尘埃恢复正常了。
晚上9点,霍昕吩咐廖凡该就寝了。10多年来,他没有过在午夜12点以前睡觉的记录。但反对自然是无效的,霍昕有非常给力的道理——晚上10点到凌晨2点之间是肝脏和肺部最活跃的排毒时段,只有在10点前进入深度睡眠状态,才能保证廖凡饱禁烟酒摧残的这两个器官产生最好的自我修复能力。
好吧,上床。可是,没了临睡前的那杯白兰地,廖凡怎么也找不到睡觉的感觉,翻来覆去绞尽脑汁地想那些有助睡眠的偏方,不管是数数还是数绵羊或者数袋鼠,似乎都没什么效果。似乎是当他成功数到3000大关时,瞥了一眼手表——最佳的排毒时段就这样被糟蹋了,已是凌晨3点。
要不良嗜好,不要不良反应
廖凡那阵儿没什么戏拍,霍昕手里也没什么剧本,于是摇身一变成了称职的“监狱长”。廖凡在被她管制了3天后,病倒了——没有发热发痛的具体症状,就是全身上下哪儿都不舒服,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精神极其萎靡,对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似乎还有点幻听。
看医生的结果是,因为骤然强制性地戒绝那些不良嗜好,使得神经系统和内分泌出现了紊乱。医生说,廖凡的身体对不良嗜好产生了依赖性,所以这么蛮干是非常不科学的,只能打持久战,那才是符合人体生理以及心理状况的做法。
霍昕充分尊重医生意见,专门联系了一个健康咨询专家,给廖凡制定了包括烟酒熬夜看碟泡吧……所有这些嗜好在内的最符合健康原则的生活细则:每天限抽10支烟,喝酒不超过两瓶啤酒或二两白酒或一杯红酒,洋酒统一按照白酒标准计量;每晚只看一部碟;每两周才能去一次酒吧;每周允许吃两次味道接近川菜或湘菜口味的辛辣菜品……
当廖凡再次点着烟时,他觉得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发出了欢呼的呐喊;当一口加了冰块的威士忌顺着喉咙慢慢滑下去的时候,每个毛孔都惬意地张开了,像久旱的秧苗一般迎风招展……他感受到了一种久违且更加浓厚的亲切感。
比什么药都强,当不良嗜好全都回来之后,病病怏怏的不适就全都不翼而飞了。见廖凡左手一支烟右手一杯酒的得瑟劲儿,霍昕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与不满。廖凡谄媚地冲她一笑:“你放心,咱不是那种自甘堕落的人,该怎么办,我知道的。”
针对不良嗜好,其实无外乎两条路,堵或者疏。堵这条路经过霍昕的实验证明是一条死胡同,所以,廖凡必须考虑的是,如果寻找一条专属于自己的、可以在让自己在保留这些不良嗜好的同时,还能将它们附带的伤害性降到最低甚至消弭于无形的独家偏方。
何其难也!相对而言,比较简单易行的是采取食疗,抽烟就多吃清肺的东西,喝酒就进食养肝的食物。廖凡很怀疑这种方法是否真有效果,尤其是当食品安全出现危机时,那些反季节的转基因的东西会不会不仅没有疗效,还会适得其反?
廖凡比较相信这么一句话——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里面蕴含着一个含义:不良嗜好的受害对象是身体,那么,就去增强体质吧,就像补锅理论,哪里漏了就补哪里,虽然消极被动,但起码也是一种态度。如果能达到损害与增强的平衡,盈亏一致,自然就能停留在健康的状态了。endprint
针对戒不掉烟的不良嗜好,他从一个老中医那里学到了一个据说来自宋朝的清肺呼吸方法:做这个运动前,需要先在地板上铺上柔软的厚垫子,蹲在垫子上急促呼吸30秒,然后忽然闭住气以最快的速度站起来——在猛然站起来时,人会因为忽然缺氧进入一种眩晕状态。
看似吓人,但这是一种无损害的行为,也不会产生任何副作用。最关键的就是,在这种眩晕状态中,肺部会受到刺激,产生下意识地排毒反应。晕这么一下之后,去洗手间清清嗓子,会有非常大的意外。而且,在清理完毕后,会发现呼吸明显变得轻松和清爽。
不良嗜好是一种原动力
老中医告诉廖凡,做这种深蹲眩晕排毒,空气越清新,效果就越明显,尤其是每天清晨的时候做,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在用3个闹钟把自己连续3天在早上6点折腾起来之后,廖凡的生物钟就习惯了在那个时候自然醒来。在阳台上眩晕一阵儿,再去洗个热水澡,整个人有一种明显的变轻松感,如果再空腹喝上一杯热腾腾的红茶,就更是觉得腋下生风。
早起成了习惯,早睡也就水到渠成地养成了。到了晚上10点多他就开始犯困,再精彩的碟也抵不过越来越沉重的眼皮。困了就睡,睡足了就醒,这种自然反应他已经久违了。
针对喝酒,廖凡选择的是做有氧的大剂量运动,越能促进出汗的越好。这个原理很简单,流汗就是一种极佳的人体排毒方法,通过流汗排的毒越多,肝脏积累的毒素自然就越少。
为了对付飞蚊症,廖凡开始做阔别已久的眼保健操。每天做两次,每次5分钟。他身边很多朋友,觉得用眼过度的时候多半都只是停下手里的活儿,靠在椅子上把眼睛闭上一会儿。其实越是眼睛疲劳的时候,做眼保健操的效果越好。如果抓住这样的机会好好保健一下的话,做完的那一瞬间,就会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针对戒不掉的辣椒,廖凡选了一种辣椒伴侣——一种美其名曰青山绿水的茶叶,实际上就是比较嫩的苦丁。吃火锅的时候配上它,一来可以止辣,二来还能在胃里形成保护膜,中和一下辣椒对肠胃的刺激,既过了嘴瘾,还不伤身子。
鼓膜受损在3个月后自动愈合了,这个部位是无法通过运动锻炼到的,所以能做的只能尽量避免噪音的伤害。他依然喜欢去酒吧,但不再像以前那样靠近音箱的位置,而是选一个既能感受现场震撼又不伤及听力的座位。
两年的自我修复之后,廖凡的体检结果出现了良好态势,以前的那些毛病有了极大改善,其中的一大半都基本上消弭无形,只剩下慢性咽炎和血脂偏高。
那些不良嗜好,廖凡一样都没有彻底戒掉,因为他觉得自己离不开它们带来的那些快感。为了能够有这个资本维系这些不良嗜好,他可以坚持做眩晕清肺、各种大运动量的锻炼、坚持眼保健操、养成喝难喝的苦丁茶的习惯——如果没有那些不良嗜好的话,这些好习惯绝对能使得廖凡的身体更上一层楼。但他比较怀疑,如果不是因为不良嗜好导致的身体不适,自己会不会有这个恒心和毅力将这些锻炼一以贯之。
廖凡说,不良嗜好与健康身体之间的这种拉锯战,还会在他的生活中持续下去。其实这种微妙的平衡关系并不坏,不是每个人都有大毅力能不沾或戒绝不良嗜好,那么,为了它做点儿有益身心的事情,或许是一个折中的不错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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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尼尼威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