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的好语文课
2014-07-19徐红莉
徐红莉
什么样的语文课才是一堂好的语文课,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认为,一堂好的语文课要有以下三个特点:有意思,有意义,有意境。
一堂好课首先要让学生觉得有意思,这就要求有自然而精巧的导引,即导语和引领要能激趣,把学生的思维从开始到结束都锁定在课堂上。就导语而言,要言简而切题。由于一堂课时间有限,所以开讲就要和课文结合起来,少用大量的开场白,少用过量的音像来渲染气氛。因为我们学习的是课文,导语最好和课文的内容相联系。其中“解题导入”是一种较便捷有效的方法。题目是文章的眼睛。从“眼睛”中可以寻出文章的内容、主题及行文的线索等。比如《紫藤萝瀑布》一文,由题目来看,紫藤萝和瀑布是两个名词,不可以看成是修饰和被修饰的关系,那么两者只能是并列关系或比与被比的关系。如果是并列关系,文章就该写紫藤萝和瀑布两种事物;如果是比与被比的关系,哪个是本体和喻体?让学生带着这个问题去读课文,读就有了目标,就有了思考的方向,也就有了对文章的整体把握。此外,导语还可以从文章的部分内容中选取。如《社戏》的结尾:“真的,直到现在,我实在再没有吃过那夜似的好豆——也不再看到那夜似的好戏了。”由此可问:那夜的戏好看吗?他吃的豆是怎么做的呢?这样就引起学生对文章的重点内容的关注。这种简而精的导入,既引发思考,又节约了时间,是课堂高效的一个环节。
除了导语的精炼外,课堂问题的设计更需精炼。要努力设计出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问题。这个问题既能引领学生去理解文章,同时又有思考价值,即学生有讨论的空间,思考的空间,寻找的空间。例如:《邹忌讽齐王纳谏》,问:“你认为课文中那几个关键字引动着故事情节的发展和表现着人物的特点?为什么?”(“思”:字是对文章内容的深化,正是有了“思”,才有了讽这行文的一大转折——由闺中小事转向了国家大事,从而突出了邹忌的智者形象。“善”字是课文内容最为关键的深化,引出了全文的高潮,同时表现了齐王的贤者形象,尊贵形象。)这种引领才能够真正引起学生的思考,才有价值。在这种能引发兴趣的导引下,语文课才会让学生觉得有意思。
有意思能把学生留在积极的思维之中,但语文课作为一门基础教育学科,它最重要的目的是习得技能和涵养人生。习得了技能的语文课才有意义。所以一堂好的语文课要有明确恰当的方法指导。
新课程改革是针对工具性开始的,很多人从一端走向了另一端,否定了工具性,确立了语文教育的人文性和能力性。但是语文教学如果没有丰满的知识,这个能力从哪里来?没有工具性,如何获得人物形象,即人文性呢?语文课只要给了学生课程知识,也就给了人文性,也就有了能力。在知识的学习中,我较认同叶圣陶先生的“课文无非就是个例子”,从中我们既需要让学生习得写作的知识,文体的知识,阅读的知识等,还要借助这个例子教给学生习得知识的技能与方法。比如:阅读一篇文章时要关注文章的题目,推断文章的内容、文体、线索。赏析句子时要从表层的词语、修饰、写作技巧、表达方式的选择和运用入手,也要从句子表达的情感,表述的中心,蕴含的道理,给人的启示以及达到的表达效果等内容入手。借助课文的写作技巧,让学生不仅理解什么是对比,照应,伏笔,欲扬先抑等表现手法,而且让学生在写作中练习运用。学生只有习得触类旁通的求知方法,学生才能真的提升语文素养,这就是一堂好课,这样的语文课才有意义。
语文和其他学科一样,有自己的特点。即除了基本知识的获得和基本技能的提升外,语文教育最终的目标是涵养人生,给人生打底,给民族打底。尤其是文学作品中,蕴含着一个民族认知世界的独特方式,有着作者对人生的独特理解。一堂好的语文课必须有对学生认知深度的提升,即语文课要有意境。这种提升只能由老师来承担。很久以来,我们片面地认为,学生主体性体现在把话语权全部交给学生,老师不说话,这仅仅是一种形式。而一个满堂灌的老师能让学生快乐,听得陶醉也同样在体现学生的主体性。因为这种课的本质不在于老师一个人在一统课堂,而是让他所讲的内容成为这堂课的主体。这种主体与学生的需求相一致,进而使学生收获很多,同样使学生主体性得到了发挥。学生在用不同的方法思考老师讲的知识,有的是觉得眼界大开(以前没有这种知识的学生);有的在受到启迪(由此知识又想到了另外的知识)。这远比提出一些问题,让学生在他们理解能力的水平上去理解的所谓发展学生主体的课堂有价值。因为这样的课堂是对学生学习是一种提升,也是为学生的人生领航。比如《社戏》中所传递出的人生经验的通感,即利用读者常会遇到的相似人生经历,诱发读者一种“联想”,当这种“联想”引起读者“共鸣”时,在不知不觉中,读者就参与了一种创作活动,这种创作活动就是用自身的人生经历去补充和证实作家作品的可信性。接受美学认为,作家与读者之间“心灵相通”的“最良导体”就是“人生经验的通感”。当读者以这种“通感”参与创造时,他才觉得这位作家的作品是和谐而完美的,代表他说出了他自己想说的话。
《社戏》中“真的,直到现在,我实在再没有吃过那夜似的好豆,——也不再看到那夜似的好戏了。”这种怅然若失的情愫,拨动了许多读者的心弦,它使我们联想起自己永远失落的童年,点燃了读者追忆童年的情感之火,而且人人都具备这种“通感”的燃点。
童年对每个成人来说,都永远无法重现的消逝了。每每忆及,总会有一种惆怅的失落感。而人们对永远失落和不可重复的岁月总会去追寻出它的美感来,再用感情镀上金色的光泽。即使是忧患的童年,也会因时距而寻觅出忧患余生中的“忧患美”。
《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也同样。鲁迅用“荆川纸”影写了一大本绣像。“因为要钱用,卖给一个有钱的同窗了”。结尾写道“他的父亲是开锡箔店的,听说现在自己已经做了店主,而且快要绅士的地位了。这东西早已没有了吧。”这种惆怅的失落感极其浓郁。因为那是童年时带着最美好的情愫描摹的“心艺”,又何况是一大本呢。这是纯正的童心的结晶。可叹的是“明珠投暗”了。真情被铜臭所玷污了,这是莫大的痛惜。这种人生经验的通感是学生所不能概括和理解的,又是最能打动学生的,也是文章最美的地方。
又如,莎士比亚《威尼斯商人》中莎士比亚的“人文主义”充溢于全篇文章。人文主义思想提倡尊重人,关心人。这个“人”当然包括犹太人。所以作者赞美鲍西亚,安东尼奥等人所体现的无私的友谊,坚贞的爱情,幸福的生活和非凡的才智,同时也寄托了对犹太民族遭受歧视的不平和同情,正是基于此,作者并没有把夏洛克写成一个简单的恶棍,而是令人信服地展现了他的性格、遭遇的多个侧面。文章中鲍西亚等人称呼夏洛克为“犹太人”,这其实就是对夏洛克归属的群体的侮辱,这就是歧视犹太民族。此时的夏洛克的身份不是商人,而是一个要求平等,要求被尊重的人。这种认知深度是学生能力达不到的高度,这种提升也是对学生人生境界的一种提升,是老师真正价值的体现,也是语文课的境界。
一堂好的语文课一定是一种诗意的生活,是一条理解现实的途径。教者与学生都能沉醉其中,获得知识,陶冶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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