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秘诀》谈寻根文学的精神影响
2014-07-13吕晓春
吕晓春
从《秘诀》谈寻根文学的精神影响
吕晓春
从20世纪初期开始,中国文学的发展是以现代化与民族化为中心的两大方向,民族化是中国文学不断追求的巨标之一。就寻根文学而论,新时期追求民族化,将民族巨的与意识体现得淋漓尽致,对民族化文学建设与发展影响深远。本文浅析 《秘诀》一文,从新时期文学的角度出发,研究当代小说中寻根文学的精神影响。
一
民族化巨的与意识在新时期文学中有一个循序渐进的发展历程。“文化大革命”的精神枷锁被废除以后,在起初的时间内,中国当代文学一直在历史灾难的反思与伤痕的揭露中徘徊不前,文学发展方向的确立也被搁浅。然而,一些作家在敏锐艺术感与强烈意识的驱使下,面对新时期的文学发展,很快适应并融入到了20世纪80年代至今的发展当中,踏上了探索与思考现代化文学的道路。探索主要涵盖两个方面:其一,以冯骥才、高行健、茹志鹃、李陀、刘心武以及王萌等为代表的艺术家对西方艺术进行了研究,作为 “伪现代派”的代表人物,希望通过实验与借鉴表现手法的方式,在我国新时期文学中引入西方艺术,为当代文学拓展一片新的天地。其二,以林斤澜、汪齐、邓友梅以及刘绍棠等为代表的艺术家弘扬与回归传统文化,作为边缘作家的代表,希望通过对民族化道路的探索,完成民族文学的现代化。
针对追求文化民族化,寻根作家做出了公开的表示,寻根作家将民族化作为对抗文化霸权以及西方中心主义的手段,韩少功认为中国不能建立 “外国文学流派”,依靠模仿国外作品,应该建立具有特色的中国民族文学,在文化物质、文化艺术以及民族深层次的灵魂方面,我们的民族特色独具一格,重铸与镀亮主要民族特色以及将现代观念的热能释放出来是我们的职责所在。然而李杭育认为民族意识必须贯穿在中国文学当中。
然而,随着时代的飞速发展,进入21世纪后,当代小说的发展遇到了瓶颈,尤其是短篇小说,不知不觉进入到了一个较为尴尬的时期,在阅读与写作之间竟然出现了莫名其妙的龌龊。短篇小说乃至整个文学真实的写照就是缄默。文学外部环境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制约,很显然,在一定层面上对短篇小说产生了干扰,影响了短篇小说的生产活力,对短篇小说迅速捕捉画面的力度、敏感度产生了制约。除此之外,由于在娱乐、物质、精神、文化迅猛转型的数十年历程中我们对自我生产状态以及物质水准过于专注,自身新的文化标高在很大程度上被忽视了。人们的兴趣降低是由于阅读兴致与文化兴趣的分割,这也是致使短篇小说市场下降的一个主要原因。我们不奢求在时间上与空间上文学能够立竿见影地改变和影响生活,至少要能够在精神上舒缓压力和净化心灵,给我们一方心灵的净土,一泓精神的甘泉。在这种缄默的样态与困惑的情形下,我们发现这种文学正在孕育着新的生命。由于现如今作家写作的审美视野与文学背景更为宽阔,我们发现,最具有素质的作家都在文学领域内坚持阵地,不断写作,以自己对文学的忠贞探索着磨难与困境,对生活中微妙的细节做着最为深刻的梳理。特别是短篇小说作家,在中国民族文学的历史上用短篇小说留下了诸多不朽的业绩。经典的短篇小说就如同数之不尽的纪念碑一般在文学之林屹立不倒。假如短篇小说作家清醒地发现这一点,就可以看到自己与大师之间的差距——在对世界与生活表达的境界与层面的差异。然而,在西方经典短篇小说中,中国当代作家对 “物理”有着切身的体会与感受,这完全能够表明在 “世界文学”的谱系内中国当代作家有非常大的可能展开我们的写作,是足以在世界短篇小说大师光环的影响下开拓一片新的土壤,创作出具有中国特色的绚丽花朵。张炜曾经说,一个时代假若短篇小说不繁荣,那么这个时代必将会是浮躁的。作家的审美取向与创作定位在潜移默化中被时代价值观所影响。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分散了读者的兴奋点,但是在整个社会中小说的分量已经逊于从前。
二
短篇小说的写作在近代五六十年的光景中已经开拓了一片新的天地,已经呈现了美好的质地与诸多创新元素。在叙事方向上,诸多作家已经有了创新思路。当今文坛,提到罗恩·拉什、西蒙·范布伊、弗朗索瓦丝·萨冈、科尔姆·托宾、弗朗索瓦丝·萨冈等作家,都会让人眼前一亮。在文学叙事上,我们可以发现他们的一个特点,就是对文本间的交叉互文不在沉湎,而是着重于文字与现实的纠缠。故事的虚构部分不再怪诞离奇,审视存在世界与生活的角度也不再轻率,进入存在世界与生活的触觉也非常敏锐,以从容、自信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想法,将这个世界与生活中的质量、温度、颜色以及气味等表现得淋漓尽致,仿佛身临其境。中国当代短篇小说同样在以一种全新的角度寻求着可能性。21世纪的到来使精神背景与文化背景都日趋开阔,我们发现,随之而来也打开了作家的写作视野,令人欣喜的是,给中国短篇小说带来一个春天。作家们逐渐找到了与现实对话的方式,因此形成了形态各异的文学风格。作家们始终坚持在写作的叙事上进行探索,所以诸多短篇小说在结构与构思上呈现出来非常巧妙的变化,将语言的可能性提升到了更深的层次。
六爷吃完后,抹抹嘴,丢下五块钱,悄悄地往门口走。
老五看见后,忙拿着钱,追到门口,把钱往六爷口袋里一塞,说,六爷,拿着!你这样不是打我的脸吗?
六爷推辞了一番,接过钱,朝老五笑笑,一瘸一拐地走了。
老五的生意又慢慢地好了起来。
由此看出,一个作家进行写作,其动机是由于不满足于现实存在的世界。通过文字的形式,他要以思考或者对话方式进行重新建立。但是一个作家在叙述、文本以及形式上进行选择策略时,通常就是他在感受现实生活的某种确证,或者是他们之间关系的象征、隐喻。在 《秘诀》的作者葛昕旭的笔下,老五在给六爷端豆花的时候,对豆花、蘸碟等具体事物的刻画以及老五与六爷的面部表情描写,可以说是惟妙惟肖,却又蕴涵着浓郁的生活气息。当你的叙述不断贴近生活,甚至于沉醉在生活中,在表达的时候孜孜不倦时,却恍然发现这个空间竟然充满了幽暗与朦胧。六爷给钱的时候,老五每次都是追到门口推脱一番,此时作者对儿子的反映进行了描述,非常贴近生活。然而短篇小说的叙述就是在前行中如此的义无反顾,有中生无或无中生有互相交替,才能使叙事成为艺术冲动,成为一个个动人的章节。《秘诀》通过描写老五与儿子做生意的不同态度反映出来的结果简单却有着深刻的韵味,最终成为一个简洁却有着故事情节的事实。这些方式与途径的实现必然可以让作家自己的想象沿着地面飞翔。如苏童所说,作家们眼中的世界就是沉重的一具躯体,小说家为了捕捉每个细节不停地围着它奔跑,乃至于它的梦境也吸引了小说家们乐此不疲的叙述。但是对于虚构,人们有着各自的理解,有的作家果断,有的作家则一筹莫展、扼腕叹息。
三
六爷喝酒很慢,一顿饭要吃一个多小时。但老五从不催六爷。六爷吃完后,抹抹嘴,丢下五块钱,悄悄地往门口走。
老五看见后,忙拿着钱,追到门口,把钱往六爷口袋里一塞,说,六爷,拿着!你这样不是打我的脸吗?
六爷推辞了一番,最后摇摇头,背着手,一瘸一拐地走了。
从这里可以看出,小说是文学叙述的根本所在,是一种语言的艺术。然而文体是通过语言的方式讲述小说的整个叙事,是更为复杂的一个综合性小说元素,是心灵集结后的外化,涵盖了叙述方式以及结构的许多方面。文本可以将作家的个性风格和整体艺术彰显出来。可以这样理解,评价小说的好坏可以把文本与语言作为标准。以短篇小说的写作方法与意义为出发点,从一定程度上讲,我们可能将东西由外在变为内在,将探索心灵变为表达审美。短篇小说优秀作品的创作是作家精神、心性以及心智坐标系在存在世界或现实的一次灵动,是机缘般的宿命,在短篇小说中贯穿着作家的艺术感知力、空间感、情感、经历、经验,激情以及所有的虔诚,当他将故事与人物赋予自己的一切的时候,犹如宿命般的,有关世界将建立起一种全新的结构,是不可避免的,必然是文体变化与精神境界的集大成。一部短篇小说在作家笔下的诞生是既有写作惯性以及小说观念的一次颠覆、一个更新,像雷蒙·卡佛、西蒙·范布伊、博尔赫斯那样,甚至完全可以说是在短篇小说中不断开创新纪元。他们影响了 “小说观”在世界范围的迅猛变化,并且发展为依照存在世界或者省份已有的生态,是由虚构故事、重情节转变过去的,巧合而真实,叙事自然,精妙绝伦,情绪和节奏浑然天成。进而,短篇小说的结构从戏剧化向散文化发展,充分彰显了短篇小说真正具有现代意义。
寻根文学有一点是需要得到充分赞同的,那就是在民族文学的道路上寻根作家们上下求索的精神非常值得赞扬,并且他们付出努力,最终实现了现代化与民族化的挂钩,使民族化成为现代化的一部分。就中国当代文学而言,是不朽的业绩,更是一份警醒 ,中国当代文学应该预防发展的片面化。民族文化特色的浓厚在追求民族化的寻根文学中完成能够体现出来,新时期的当代文学代表了民族化追求的不朽篇章。尽管寻根文学的终结代表着文学民族化的瓦解,但自此,民族化的意识在中国当代文学中生根立足,并内化为中国当代文学的血肉,是自然和自在的状态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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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程光炜.重评“寻根文学”[J].文艺研究,2005(06).
[4]杨位俭.守望民间的诗性情怀——关于王光东的文学批评[J].当代作家评论,2007(04).
[5]陈思和.“历史—家族”民间叙事模式的创新尝试[J].当代作家评论,2008(06).
吕晓春(1963— ),男,浙江杭州人,本科,新乡广播电视大学讲师,教务处处长,研究方向为中国语言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