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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女阿五》后殖民女性主义解读

2014-06-30陈冰玲

文学教育 2014年5期
关键词:他者重构建构

陈冰玲

内容摘要:后殖民女性主义将女性主义和后殖民主义相结合,揭露了白人霸权文化和传统父权文化对第三世界女性的歧视与约束。从后殖民女性主义的视角解读《华女阿五》,更能凸显女主人公黄玉雪在主体身份被双重边缘化的困境中重构自我的艰辛过程。

关键词:后殖民女性主义 建构 他者 重构

一.后殖民女性主义与《华女阿五》

“华裔美国文学之母”黄玉雪的自传小说《华女阿五》描述了她作为第二代华裔女性,通过奋斗在美国获得成功的成长经历。作为一名美国华裔女性,玉雪的成长之路尤为不易。“后殖民女性主义认为第三世界妇女所受的剥削、歧视和压迫不仅有性别压迫,还有来自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种族压迫和阶级压迫。”[1]也就是说,较之少数族裔男性,少数族裔女性在成长历程中要同时受到族群内男尊女卑的价值体系对她们的束缚和受到白人至上的种族主义对她们的歧视。因此,在建构女性主体身份时,性别身份和文化身份认同显得尤为重要。从后殖民女性主义视角解读《华女阿五》,则更能凸显玉雪在这双层夹缝之间重构自己主体身份的艰辛过程。

二.玉雪主体身份的后殖民女性主义解读

在西方,主流的霸权文化往往将西方世界视为主体性的“自我”,“自我”以外的非西方世界则被他们归类为“他者”。因此,美国的主流社会往往将少数族裔视为“他者”。

作为一名少数族裔,阿五在学校时便遭受种族歧视。在校园里,一个白人男孩冲玉雪叫嚷:“中国鬼,中国鬼,中国佬。”[2]60并且朝她身上扔黑板擦。在她避开之后, 白人男孩还追着她喊:“看看这个中国鬼,凭票取衣。”[2]61在玉雪即将大学毕业,步入社会找工作时,接待她的面谈人跟她说:“如果你聪明的话,应该只在华人的公司里找工作。你在美国人的公司里不会有什么作为。总之,我想你应该意识到太平洋沿岸和种族偏见会严重阻碍你的发展。”[2]172可见,在当时的美国社会中,华裔通常被认为是愚蠢和低级的外来者。只因为玉雪是华裔,就无法和白人平等竞争,在找工作等各个方面都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除了受到主流社会的歧视外,在华裔美国人群体内部,女性也受到父权制社会男尊女卑的封建教条的束缚。女权作家西蒙娜·德·波伏娃指出:“他是主体(the Subject),是绝对(the Absolute),而她则是他者(the Other)。”[3]11也就是说,面对男性时,女性即为他者;作为性别上的“他者”,女性地位低下,是没有主体身份的边缘人。

在玉雪的家庭中,父母有着重男轻女的传统思想。玉雪和几个姐妹在家里的地位和哥哥、弟弟相差甚远。从小,父母要求玉雪多听少问,不得自由表达自己的思想。在学习之余,玉雪要帮妈妈承担家务。她一直和姐妹们合住一间房;哥哥则享有特权,他“独享一间书房和与之连通的卧室” [2]45并且“爸爸同意哥哥想学什么就学什么,甚至连卖掉缝纫机或者必要时借钱供他学习都在所不惜。”[2]86相比之下,当学习成绩优秀的玉雪请求爸爸帮她支付大学费用时,爸爸却回答她:“儿子可以传宗接代,永远是用黄家的姓,因此,当父母的财力有限时,儿子优先于女儿接受教育。”[2]98爸爸的话表明,在父母心中,儿子远比女儿重要。

综上可见,少数族裔女性除了与男性成长主人公一样,要面对美国主流社会的刻板化和边缘化之外,还要受到厌女症的传统中国文化影响,成了种族和性别上的双重“他者”。

三.作为双重“他者”的主体身份重构

可贵的是,玉雪并不接受这样的身份定位。她坚信华裔女性可以自立自强,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奋斗来主宰自己的命运。

首先,玉雪大胆质疑男尊女卑的不合理性:“生为女孩非我所愿,作为女孩,我也许不想仅仅为养儿育女而结婚!也许我的权利不止是养儿育女!我既是女性,也是一个个人!”[2]99她认为女性应该和男性一样享有受教育的权利,她坚持要上大学。父亲拒绝为她支付学费后,她兼职当保姆,自己支付学费。“过度疲劳和超负荷工作使得玉雪背部疼痛不已。”[2]121但玉雪坚持下来了,并且最后以学业排名前十的身份在毕业典礼上发言。从此,父母很为玉雪感到自豪,父亲更是主动邀请玉雪的老师共进晚餐并和玉雪合影留念。

面对主流社会的歧视,玉雪也毫不胆怯。一直以来,几乎没有华人能够在美国商业界任职。毕业后,玉雪却凭借自己的努力和突出表现成功在造船厂找到工作。玉雪工作出色,她在征文比赛中击败美国本土参赛者并获奖,她的照片被印在所有的中文报纸上,她还被邀请在电台讲话和主持新轮船的下水仪式……为此,“唐人街都感到一阵自豪”。[2]180 此后,为了追求自己的理想,玉雪毅然放弃造船厂的工作,重新选择了自己最喜欢的制陶业作为自己的终生职业,这充分表现了她对自我的肯定。

四.结语

综上,在后殖民女性主义语境下解读《华女阿五》,我们可以深刻体会到美国种族歧视和中国传统男权主义在玉雪的成长道路上给她带来的困惑和痛苦;同时,我们也欣喜地看到玉雪一直在抗争和努力,她克服重重困难,重构了自己的性别身份和文化身份,建立了独立的女性主体,并在这一过程中逐渐成长起来,实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正如小说的结尾所言,“她可以不再寻找那个属于她的位置,她已经找到自我,快马加鞭。”[2]227

参考文献

[1]刘莉.族群政治、性别政治和阶级政治的三维空间——女性主义批评视角简析[J].西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4(03):112.

[2]美]黄玉雪.华女阿五[M].张龙海译.南京:译林出版社, 2004.

[3][法]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M].陶铁柱译.北京:中国书籍出版社, 1998.

本文系广东省韩山师范学院2011年青年基金项目《华裔美国成长小说研究——基于华裔美国人身份认同的维度》(WQ201105)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单位:广东省韩山师范学院外语系)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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