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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寻春

2014-06-20李娜

昆嵛 2014年3期
关键词:枝干麻雀

李娜,1972年出生,隅居乡野,自2012年起先后发表过散文《又见樱桃红》、《漫步大海边》、《腊月忙年》等二十余篇作品,《昆嵛》文学会员。

突然的,就想去爬山,心中有久违的少女般浪漫的情怀。

早春二月,山是瘦的,水是瘦的,人是肥的。这些日子老公的体重猛增,圆鼓鼓的肚子像倒扣了一口小锅,似怀孕三四个月的孕妇。向来刻意保持身材的我也丰腴起来,年前的衣服一上身就觉得窄巴巴的,到秤上一称,竟胖了好几斤。两个丰满的人儿,两颗雀跃的心,像两只飞出笼子的小鸟,欢快地向山上飞去。

蜿蜒的山间小路,曲折盘旋。路两旁的樱桃树,不见叶子只见枝干,青灰色的树皮没有光泽。走近细看,树枝上鼓起的芽苞似饱满的米粒,老公说,胖胖的这些将来就能开花结果,秕的那些就成不了气候了。地上枯黄的落叶,被风吹得东一堆,西一堆。有的人家已经开始剪枝,剪下来的枝干横七竖八地散落在园内。

“看,这儿有婆婆蒿和荠菜。”循着老公的喊声望去,在一片向阳的地堰坡上,一片枯草丛中,一抹突兀的绿色。也许是沉寂了一季有点羞涩,也许是经历了严冬的风霜雪雨有点沧桑,那抹暗绿不鲜亮,不张扬,在一片灰蒙蒙的冷色调中透出一抹温暖。

脚步随之轻盈起来,遂发现生命之绿无处不在。山顶那片墨绿的松林,半山腰那片半黄半绿的竹林,山脚下谁家去年冬天随意种植的几棵生了芽的洋葱,此时碧绿着,在二月的寒风中摇曳生姿。

池塘里的水依旧结着冰,有的地方厚,有的地方薄。想下去打个滑溜哧,又怕这冰面承载不了我的重量,惊醒了鱼儿的好梦。正沉思着那些水鸭等水鸟都飞到哪里去过冬时,一大群麻雀愣头愣脑地从芦苇荡里冲了出来,叽叽喳喳地虚张着声势,像一群精力旺盛的长嘴妇,不停地奔走于田间、地头。麻雀们,学一学野鸡的稳沉劲吧,人家卧伏在草丛中,若无人走近,是不会这么冒失地飞来飞去的。

不知不觉来到了自家樱桃园,大黄狗老远就听到了主人的脚步声,像个撒娇的孩子哼唧着,殷勤地摇着不知疲倦的尾巴。南边地头的沟里,曾经生长着一大片鬼子姜,如今繁茂已不再,徒留干枯的枝条,和去年秋天人们刨鬼子姜留下的痕迹。我拔起一棵枯枝,根上竟然生着鬼子姜。新鲜的,没有冻坏。泛着清香的泥土软软的、松松的,像一张极舒服的大床。我毫不费力地一棵一棵拔着,想象着去年老秋时人们弯腰撅腚费力地刨着鬼子姜的情形,有些许的得意。不多时,即收拢了一小堆鬼子姜,心里盘算着等拿回家洗净后腌制,只是,不知这早春的鬼子姜的味道是否有秋天时的好?

快中午了,我和老公打道回府。一上午的活动,竟没觉得累。我们比赛看谁跑得快,“啤酒肚”的老公把我远远地落在了后面,我奋起直追,嬉笑着,打闹着,欢快的笑声在寂静的山野回荡。嘘!小点声,春天只是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她还没完全睡醒呢。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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