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就是“改革政府”

胡释之

李克强的政府工作报告，重申“改革是最大的红利”，表示“对存在的问题，政府要先从自身找原因、想办法”，“从政府自身改起”，要有“壮士断腕的决心、背水一战的气概”。

这很对，改革就是改政府自己，政府不再去给大家立规矩，从私生活退出来，从市场退出来。改革政府自己，减少政府干预，这才是真改革。

“在政府中掌权的人，容易自以为非常聪明……他似乎认为他能够像用手摆布一副棋盘中的各个棋子那样非常容易地摆布偌大一个社会中的各个成员……但是，在人类社会这个大棋盘上每个棋子都有它自己的行动原则。”斯密《道德情操论》里的阐述，值得执政者和改革者深思。

改革政府，短期看权力变小，但长期看治理变得稳固，这是有智慧的表现。就像壮士断腕，乍看不可思议，哪有自残的道理？但实际断腕是为了保命，再明智不过。

政府本身不是目的。如果政府权力变小，但社会变得更繁荣和谐，那当然是成功。只有把政府自身当作目的，才会认为权力小了就是失败了。如果把促进公务员自身利益作为改革目的，那改革成功的标志当然是公务员工资和福利年年高涨。但如果真是把自己当人民公仆，那公务员工资和福利下降，可能恰恰是改革成功的标志。要区分政府改革和改革政府，看改革是只为政府自身利益而施行还是为民众利益而施行，真改革是后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