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王陵被盗掘再探讨
2014-06-09夏吾卡先
夏吾卡先
(四川大学中国藏学研究所 四川成都 610064)
一、王陵被盗的时间
吐蕃分治这段时期,是吐蕃社会极为混乱的历史时期,在这一时期,赞普王陵遭受了野蛮的公开盗掘。对这段特殊历史的研究,不仅可以厘清王陵被盗掘的缘由,还对研究吐蕃地方割据势力如何兴起等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目前关于吐蕃分治时期的史料极其匮乏,致使该历史时期的研究长期停滞不前,很难有新的进展和突破。据传世文献记载,库敦·尊追臃肿(1011~1075)[1]曾著有《大史册》(lo rgyus chen mo/lo rgyus log gnon chen mo),是一本专门介绍吐蕃分治时期的历史专著。我们目前所拥有的西藏最具权威性的史书如分别在公元12至13世纪成书的《底吾史记》和《第吴宗教源流》,以及成书于16世纪的《贤者喜宴》等,主要引用《大史册》的文献内容,重构了吐蕃分治时期长达半个多世纪的历史。这期间吐蕃主要发生了以下历史事件:第一,达玛赞普被弑,卫藏地区先后形成了两大敌对阵营即以沃松赞普[2]为代表的雅砻政治集团和以云丹赞普为代表的拉萨政治集团,两大阵营间发生了较长时间的内战。第二,吐蕃各地先后发生了多起民众叛乱事件。第三,部分地区摆脱了吐蕃王权的控制,形成了强大的地方氏族势力,并建立了政权。伴随着吐蕃王权的衰落,诸多王陵先后遭到野蛮的公开盗掘。现有的史书如《底吾史记》、《第吴宗教源流》和《贤者喜宴》等史书中,历史事件的大体结构和内容虽一致,但历史事件的先后顺序和年代序列上却有出入,使得吐蕃王陵遭盗掘的历史背景、时间以及盗掘原因等诸多问题,至今也没有一个统一的结论和详细的论述。
《底吾史记》和《第吴宗教源流》是最早引用《大史册》来重构这段历史的两部文献。这两部文献对这段历史的叙述基本一致,认为达玛赞普被弑后,两位王子在卫藏的约茹和乌茹相继为王并发动了内战。在沃松之子班阔赞和云丹之子公觉统治时期,吐蕃境内相继发生了多起民众叛乱事件。在此之后,卫藏的日喀则拉孜、拉萨林周、山南措美(传统区域划分上属洛扎管辖)、山南乃东和琼结等地的各大氏族皆趁乱自立为王,由此形成了多个小王国。另据记载,在班阔赞执政第三年,曾对先王的陵墓采取过防洪措施[3]。
然而据《贤者喜宴》记载,自沃松和云丹王二十三岁(即藏历土牛年)起,相继发生多起民众叛乱,在此之后,各大氏族在卫藏地区先后成立了几个小王国。在爆发民众叛乱之第九年,各大氏族对王陵进行了瓜分和盗掘[4]。
其他藏文史书叙述到这段历史时,只提到了王陵被盗掘的时间为民众叛乱的第九年,对其他则少有提及。按现行饶迥藏历推算,在藏历土牛年爆发了民众叛乱,在藏历火鸡年,诸王陵遭到了盗掘[5]。其中在索南泽摩的《教法入门》(公元1167年),扎巴加参(1147-1216)的《西藏史》,娘·尼玛韦色(1124-1192)的《娘氏宗教源流》,奈吾班智达的《前史花蔓》(公元1283年),蔡巴·贡嘎多吉(1309-1364)的《红史》等史书中记载,民众叛乱和王陵被盗的事件均发生在沃松之子班阔赞时期;而索南坚参(1312-1399)的《西藏王统记》和打达仓·班觉桑布(十五世纪)的《汉藏史集》,以及五世达赖喇嘛(1617-1682)的《西藏王臣记》等书中则记载,民众叛乱和王陵被盗事件发生在沃松和云丹赞普时期。
上述文献以14世纪末为界,对民众叛乱和王陵被盗事件的记载,出现了两种不同的记述。这两种不同记述使得国内外藏学界在看待此问题时,出现了两种不同的观点。国内学者以恰白·次旦平措为代表,在其《西藏通史——松石宝串》一书中,认为民众叛乱和王陵被盗的历史事件应放在沃松执政时期来编写[6];国外学者以黎吉胜(Rechardson)[7]、博戴克(Petech)[8]、维塔利(Vitali)[9]、哈左达[10]等为代表,认为民众叛乱和王陵被盗的历史事件发生在班阔赞时期。也就是说,在讨论民众叛乱和王陵被盗掘事件发生的时间时,国内学者主要参考成书于14世纪之后的记述,并依照饶迥历算,认为民众叛乱和王陵被盗掘事件分别发生在藏历土牛年(公元869年)和火鸡年(公元877年)[11];而海外学者则主要参考成书于14世纪之前的史书记述,其中如博戴克还依据两种不同历算方法,计算出了两个不同时间,认为民众叛乱发生在公元917年或公元923年,[12]而王陵被盗掘事件发生在公元925或公元931年;维塔利却把王陵被盗掘的年代定为公元901年[13];哈左达把年代定到公元913年[14]。
关于对民众叛乱与盗掘王陵事件发生时间的讨论,笔者认同哈左达的观点,原因如下:第一,从文献学的角度讲,早期史料比晚期史料更接近历史真相,可信度也更强。如成书年代较晚的《贤者喜宴》,对这段历史的记载上出现了严重错误,甚至出现了前后自相矛盾的地方。对此,国际藏学界不少人曾提出过质疑[15]。因此,我们基本可以排除以《贤者喜宴》一书为据,认为民众叛乱和王陵被盗掘事件发生在沃松和达玛赞普执政时期的说法[16]。第二,诸海外学者们对王陵被盗掘时间的讨论也出现了不同的说法,主要是由对沃松赞普生卒年代的推定和历算的计算上出现分歧引起。也就是说,确定沃松赞普的生卒年代是我们考证王陵遭盗掘时间的关键所在。但在藏文史料中,关于沃松赞普生卒年代出现了较多的说法[17]。同时,各史书中采用历算的方法也不一致[18],故一时难以得出一个统一的结论。但有一点是达成共识的,不论是早期的主要史料还是晚期史料,大多数史学家都认为沃松赞普享年63岁。据权威史书《底吾史记》、《第吴宗教源流》和《新唐书》[19]中记载,沃松赞普的出生时间为公元840~841年。西藏最早教法史著作《教法入门》中却把沃松赞普逝世年定为公元904年[20]。根据上述史料中的出生年和逝世年进行推算的结果与大多数史学家所持的赞普享年63岁基本一致。赞普逝世的同年,王子班阔赞继承王位。当班阔赞登基王位,吐蕃民众开始掀起了叛乱的序幕。《底吾史记》中的记载,民众叛乱发生在牛年[21],牛年放到吐蕃十二年历法中进行推算,恰是班阔赞登基的第二年,即公元905年。若民众叛乱发生于公元905年,那与民众叛乱时隔八年的盗掘王陵事件则发生在公元913年。
综上,海外学者哈左达将王陵被盗时间考证为公元913年,这个结论还是比较可靠的。
图1 五大地方政权的地域分布及其首领
图2 穆日山主要陵墓及盗掘者
二、王陵被盗掘的原因
王陵的被盗掘,在某种意义上象征着那个时代的终结。公开瓜分、盗掘先王陵墓,说明吐蕃王权已经彻底衰落,其影响力已经不复存在。部分追随和拥护王室的人们已经无力阻挡这种野蛮的行径,无法维护王室的最后尊严。综观吐蕃史,王陵遭盗掘主要有以下几个原因:第一,在达玛赞普逝世后,沃松和云丹两个敌对政权进行了长达半个多世纪的内战,最后以西藏中部地区的云丹派取得胜利。但在云丹本人于公元787年去世后,王室内部发生了分裂,导致地方割据势力日渐强大,最终脱离了中央王权的统治。于是,吐蕃王室在吐蕃民众心中的地位日趋下降。第二,自公元905年起,吐蕃全境内相继发生了多起民众叛乱,各地方割据势力趁机称王,形成了五个地方政权割据的局面。这种地方割据局面使得吐蕃王室的权威和尊严不复存在,其王陵也不会再继续受到保护和敬畏。第三,吐蕃经历了长期内战和民众叛乱后,加之天灾不断,其经济受到了严重打击,地方氏族王国的财力也难以摆脱这种困窘,这时以厚葬闻名的王陵则自然成为了这些人觊觎的对象。
据《底吾史记》和《第吴宗教源流》记载,民众叛乱后,卫藏形成了五大地方性政权[22],分别为:以聂木县为中心,没庐(‘bro)和觉绕(cog ro)氏称王;以林周县为中心,娘(myang)和囊(snang)氏称王[23];以乃东县为中心,库(khu)和纳(snyags/gnyags)氏称王;以琼结县为中心,蔡(tse)和许(shud)氏称王;以措美县为中心,尼(snyi/gnyi)和许(shud)氏称王[24](图1)。民众发生叛乱的第九年即公元913年,五大地方氏族政权对吐蕃王陵进行了瓜分和盗掘。纳(gnyags)氏盗掘顿卡达之陵,许布(shud pu)氏盗掘狮子陵,蔡邦(tshe spong)氏盗掘杰钦陵,争(greng)、缺(‘phyos)、库(khu)氏盗掘赤杰陵,尼(snyi)氏分得了俄希陵但未盗掘完,没庐(‘bro)、觉(cog)二氏分得了松赞陵但未进行盗掘[25]。在以上盗墓者的身份中,争、缺为琼结一带的地名,其余纳、许布(许)、库、尼、没庐、觉(觉绕)、蔡邦(蔡)则为民众发生第一次叛乱后,自立门户的地方政权最高执政者。从中可以看出,王陵被盗掘主要由分割于各地的地方势力所为,而非一般民众。乃东县、琼结、措美一带的地方势力对王陵的盗掘更是有肆无恐,行径相当恶劣。
藏文文献对王陵被盗掘虽略有记载,但在短短的几行文字中,对陵墓的称谓既用陵区名,又用墓主名,同时还用陵号,前后并不统一。如,“纳氏盗掘顿卡达之陵”中的“顿卡达”,其实是对东陵区的统称。如此,“纳氏盗掘顿卡达之陵”究竟指的是其对整个陵区还是当中的个别陵墓,让人容易产生歧义。同时,“狮子陵”(seng ge can)和“赤杰陵(‘prul rgyal)”究竟是指墓主还是陵号,学界仍存异议。若将其理解为陵号,则“狮子陵”应指3号陵。但也有学者以现存6号陵前现存的一对狮子为由,认为其应该是指6号陵[26];反之,则“赤杰陵”的赤杰应为3号陵墓主人松芒布杰的称号。“赤杰陵”的“赤杰”一词,根据藏文文法,可以将其拆开理解为“陵号带有‘赤’字王”,而6号陵,根据陵号“赤日祖囊”,应指的是赤松德赞陵。据此,笔者认为“赤杰陵”应该是指6号陵而非3号陵。3号陵遭许布家族盗掘,而6号陵遭争、缺两地民众和库氏家族盗掘。“俄希陵”和“杰钦陵”是2号陵和7号陵的陵号,墓主人分别为芒松芒赞和赤德松赞,前者被尼氏家族所盗但未盗完,后者却被蔡邦氏盗掘得十分彻底,墓中几乎是空无一物。“松赞陵”是1号陵的墓主名,该陵虽分给没庐、觉绕氏,但并未被盗掘(见图2)。
三、1、2号陵所存在的问题
是什么原因使得尼(snyi)氏分得俄希陵(2号陵)但却未盗掘完,而没庐、觉二氏同样分得了松赞陵(1号陵),也并没有进行盗掘?据考古勘查,2号陵的顶部有直径23米、深2.2米的大盗坑;1号陵,由于顶部现有寺庙建筑,故其是否遭盗掘和被破坏,我们无从考察。对于1号陵未被盗掘的原因,有多种看法:恰白·次旦平措认为这与松赞干布的业绩和功名深刻在民众心目中有关[27];而海外学者博戴克则认为,这与没庐、觉二氏对吐蕃王室的忠心有关[28];而另一位海外学者维塔利却认为与封土内部安置佛殿有关联[29]。上述观点,尽管各具一定的合理性,但并非是无懈可击。首先,松赞干布作为吐蕃政权的缔造者,在吐蕃民众心目中具有一定的地位,但这并不意味着与他血肉相连的其他赞普在吐蕃民众心目中地位不高,对他们的陵墓就可以随意盗掘,对他们的灵魂可以进行任意亵渎。其次,若没庐、觉二氏族确实是出于对吐蕃王室的忠心而未对1号陵进行盗掘,那么在民众发生叛乱时,他们为何自立门户,还参与了瓜分王陵的行动?再次,从佛教史的角度讲,松赞干布时期尚处于佛教传播的初期阶段,虽然建有几座庙宇,但佛教的传播和影响还相当有限,王陵内部是否设置有佛殿令人生疑。据吐蕃墓葬考古材料可知,松赞干布之后的一百年都是苯式丧葬文化兴盛的时期,遑论松赞干布时期就受到佛教文化的影响。所以,松赞干布王陵未被盗掘是因为松赞陵按佛式进行安葬说法并不足以令人信服,但有的文献材料也支持这种观点[30]。另外,吐蕃的民众叛乱与信仰没多大关系,倘若他们真因松赞陵内有佛殿的传闻而不敢捣毁,则说明那些盗墓者有一定的佛教信仰或至少对佛教抱有一种敬畏的心态。这种情况下对其他陵墓盗掘就不应该发生,尤其赤松德赞陵。在吐蕃佛教文化的推广方面,赤松德赞起到了更为关键的作用。相传他的陵墓也是按佛式进行安葬的[31],但事实却是赤松德赞陵遭盗掘,而松赞陵却安然无恙。故因佛教因素未被盗掘的观点是不能够成立的。至于2号陵的盗掘,在文献中有这样的记载:“尼氏分得俄希陵未盗掘完”。从此记载看,尼氏是被迫停止对2号陵的盗掘。虽然恰白·次旦平措认为2号陵未被盗掘的原因在于尼瓦桑布调解了王族与民众纠纷[32],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历史上的尼氏族本身就是盗墓的主要黑手之一,而尼瓦桑布所谓调解的是王族与民众之间的纠纷,并未包括对王陵的盗掘行为。
综上,琼结诸多王陵中,唯有2号陵未盗完而1号陵未被盗掘。对于这两座陵未被盗掘或未被盗完的根本原因,我们应该从吐蕃王权的衰落、地方氏族势力的兴起以及民众叛乱等历史背景下进行考察。据《第吾宗教源流》记载,班阔赞时期先后发生了三起叛乱事件[33]。公元905年,在第一次民众叛乱中,各大氏族皆自立门户。但是,随后持续的民众叛乱也使得他们的小王国成为短命的政权,由这些小王国主导的盗掘王陵活动也不得不停止下来。1号陵若的确未盗,可能是因为没庐、觉二氏族势力远离雅砻,未来得及盗掘而未必是出于对王室的忠诚或感念先王的恩德。据《贤者喜宴》记载:(公元10世纪左右)听说大昭寺和桑耶寺等衰落后,将开启昌珠寺的珍宝伏藏。打开松赞陵其内五座神殿进行转经祭拜,也出现了一些自显圣物[34]。依此记述来看1号陵也可能并未能躲过盗掘此劫。现在较流行的观点可能是为了吐蕃先王的形象不受损毁而刻意隐瞒,特意找了一个令人从情感上容易接受的其他理由。
藏文史书上所记载的王陵被盗仅仅是这次劫难中的冰山一角。在已发掘的吐蕃墓葬考古中,卫藏大多数吐蕃墓地都受到过不同程度的破坏。笔者认为吐蕃政权解体后,整个卫藏境内曾经掀起过一次盗墓热潮。而远离吐蕃腹心区域的青海地区由于吐蕃王室的后裔唃厮罗政权的存在,故这一地区的吐蕃墓地免遭盗掘和破坏,这一点在青海吐蕃墓的考古新发现中尤为明显。
[1]库敦·尊追臃肿是琼结人,一生最主要的讲经传法地为琼结唐布奇寺,早年曾前往康区,觉沃赛曾为师,后来拜阿底侠大师,成为阿底侠的三大弟子之一。库敦是其姓氏,他是瓜分盗掘吐蕃墓的主要成员之一,所以他对这段历史著述有非同一般的意义。
[2][19]据《新唐书》载:会昌二年(公元842年),赞普(达玛)死,论赞热等来告,天子命将作监李璟吊祠。无子,以妃綝兄尚延力子乞离胡为赞普,始三岁,妃共治其国。从上述记载来看,沃送与达玛赞普妃共同执政,非那囊妃所生。这一点敦煌吐蕃文献也可以为证。详见请参阅a,Rchardson,Hugh E,The Succession to Glang-dar-ma[G].G.Gnoli and L.Lanciotti(eds.),Orientalia Josephi Tucci memoriae dicata,Roma:Serie Orientale Roma,1988.
[3]底吾·璆赛.底吾史记(藏文)[M].拉萨:西藏人民出版社,1987:142-146;第吴贤.弟吴宗教源流(藏文)[M].拉萨:西藏古籍出版社,1987:370-374.
[4]巴俄·祖拉陈瓦.贤者喜宴(藏文)[M].北京:民族出版社,1986:431-433.
[5]原文:Sa mo glang la khyeng log byung ngo skad/me mo bya la bang so’i dur rnams brus.扎巴坚赞.吐蕃世系 (藏文)[M]//.萨迦文献丛书.北京:中国藏学出版社,2009:14.
[6][11]恰白·次旦平措,等.西藏通史——松石宝串[M].陈庆英,等,译.拉萨:西藏古籍出版社,2004:221。
[7]a,Rchardson,Hugh E.The Succession to Glang-dar-ma[G].G.Gnoli and L.Lanciotti(eds.),Orientalia Josephi Tucci memo⁃riae dicata,Roma:Serie Orientale Roma,1988.
[8][12][28]Petech,Luciano.1994.The disintegration of the Tibetan kingdom[G].In:Kvaerne,Per.(ed.),Tibetan Studies.Proceedings of the 6th Seminar of the IATS,Fagernes 1992.Oslo:The Institute for Comparative Research in Human Culture,649-659.
[9][13][29]Vitali,Roberto.1996.The Kingdoms of Gu-ge Puhrang.According to mNga’-ris rgyal-rabs by Gu-ge mkhan-chen Ngag-dbang grags-pa[M].Dharamsala:Tho-ling gtsug-lagkhang lo-gcig-stong ’khor-ba’i rjesdran-mdzad sgo’i gosgrig tshogs-chung.-2004.The Role of Clan Power in the Establishment of Religion,from the kheng log of the 9th-10th Century to the Instances of the dByil of La stod and gNyos of Kha rag[G].In:Cüppers,Chistoph(ed.),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Religion and State(chos srid zung’brel)in Traditional Tibet.Proceedings of a Seminar Held in Lumbini,Nepal,March 2000.Lumbini:LIRI,105-158.
[10][14][26]Hazod,Guntram.the plundering of the Tibetan⁃royal Tombs[G].Christoph Cuppers,Robert mayer,Michael Walter eds.,Tibet after Empire Culture,Societyand Religion be⁃tween 850-1000,Proceedings of the Seminar Held in Lumbi⁃ni,Nepal,March 2011,Kathmandu:Dongol Printers,2013:85-116.
[15]Rchardson,Hugh E.Who Was Yum-brtan[G].Ariane Macdonald(ed.),Etudes tibetaines dediees a la memoire de Marcelle Lalou,paris,1971;Vitali,Roberto.The Kingdoms of Gu-ge Puhrang.According to mNga’-ris rgyal-rabs by Gu-ge mkhan-chen Ngag-dbang grags-pa.Dharamsala:Tho-ling gtsug-lag-khang lo-gcig-stong’khor-ba’i rjesdran-mdzad sgo’i go-sgrig tshogs-chung.1996:544.
[16]按这种说法,沃松赞普最后被埋葬在琼结藏王陵和贝阔赞执政第三年向赞普陵墓做过防洪措施等无法对应。
[17]沃松赞普的生卒在西藏各史料中十多种不同的说法,有的说法间有三十三年的时间差,详细请参见《西藏通史——松石宝串》。
[18]《底吾史记》和《第吴宗教源流》中沿用吐蕃时期流行的十二年为一轮的历算而其他史料中却用公元1027年引进西藏的六十岁为一轮饶迥法。
[20]该史料由萨迦学者索南泽摩在公元1167年著。据范特康教授的研究,这部教法史视为现存西藏教法史中最早的一部。详细请参见Leonard W J.van der Kuijp."Tibetan Historiography"[G].Tibetan Literature:Studies in Genre.R.R.Jackson and J.I.Cabezon,Eds.Ithaca:Snow Lion Publica⁃tions,1996:39-56.
[21]底吾·璆赛.底吾史记(藏文)[M].拉萨:西藏人民出版社,1987:142.
[22]原文:gtsang lha bu dar lha yis zhu ba phul/grom pa lha rtse bt⁃san pa'i mkhar la brten/'bro dang l+tsog ros zhu ba byas nas su/gnye mo gzhu brtags rje dpon cig chags/kha rag khyung btsun lha sbrang mkhar sbre can/myang dang snang gis'phan yul za skad btags pa tshan cig chags/stam lha pho dgu lha yis/bya tshang gung snang/gnyi shud gnyis kyis/lho brag gtam shul/yar lha sham po/sna mo sham po btsan pa'i/khu dang snyags kyis/yar lung stod du'phyos lha dkon pa/pho rgyud rtse mkhar/tshe shud gnyis kyis/rje dpon tshan gcig'phyos su chags pa yin/de ltar rje dpon lnga la rje rnam lnga.底吾·璆赛.底吾史记(藏文)[M].拉萨:西藏人民出版社,1987:145-146。
原文:gtsang lha phu dar lha yis zhu ba phul/grom pa lha rtse btsan po'i mkhar la brten/'bro dang l+tsog ro zhu ba byas nas su/nye bo gzhung stag rje dpon tshan gcig chags/kha rag khyung btsun lha yis zhu ba byas/sbrang char sbre can btsan po'i mkhar la brten/myang dang snang gis zhu ba byas nas su/'phan yul za gad stag par rje'u tshan gcig chags/lham lha pho rgyud kyis zhu ba byas/byang tshar gla nar rje dpon tsan gcig chags/snyi bud gnyis kyis ma phyar byas nas su/lho brag rtag shul rje dpon tshan gcig chags/yar lha sham bu lha yis zhu ba byas/khu dang snyags kyis ma phyar byas nas su/yar lung stod du rje dpon tshan gcig chags/'phyos lha dkar po lha yis zhu ba byas/pho rgyud co mkhar btsan po'i mkhar la brten/tshe bud gny⁃is kyis ma phyar byas nas su/rje dpon tshan gcig'phyos su chags.第吴贤.第吴宗教源流(藏文)[M].拉萨:西藏古籍出版社,1987:374.
[23]据《贤者喜宴》,卓和玛家族成王。
[24]这些家族和他们雄踞的领地起初由吐蕃松赞干布分封而世袭的。
[25]原文:gnyags kyis don mkhar mda’yi bang so brus/shud pus seng ge can gyi bangs so brus/’phrul rgyal bang greng‘phyos khu yis brus/sngo zher snyi pas tob ste‘dru‘phror lus/srong btsan‘bro cog gnyis kyis tob ste lus.巴俄·祖拉陈瓦.贤者喜宴(藏文)[M].北京:民族出版社,1986:433。
晋美岭巴《松赞陵吉祥语集》中多出了蔡邦(tshe spong)氏盗掘杰钦陵的记载,其余与《贤者喜宴》相同。原文:kheng log nas lo dgu pa la shud pu stag rtse sogs bzhis bgros te bang so rnams bgo bya byas/gnyags kyis don mkhar mda’/tse spong zhan gis rgyal chen/shud pus seng ge can/’phrul rgyal grong‘phyos rnams kyis brus shing/mdo zher snyi pas te‘dru‘phror lus/srong btsan‘gro ldog zung gis tob ste lus.晋美岭巴教言集(藏文)[M].拉萨:西藏古籍出版社,1991:299.
[27][32]恰白·次旦平措.西藏简明通史(上册)(藏文)[M].拉萨:西藏古籍出版社,1991:469.
[30]赞普(松赞)去世时,吐蕃虽然立有七天守孝和开展法事活动的规定,但某些人拥有实权,以早期的服饰和珍贵文物陪葬的陵墓修建在琼坡达地方。扎巴坚赞.太阳族史(藏文)[M].木刻版.
[31]韦色朗.韦协汇编(藏文)[M].拉萨:西藏古籍出版社,2010:49-58。
[33]原文:nga’bdag‘od srung gi sras dbal‘khor btsan dang/yum brtan kyi sras mgon spyod kyi ring la/dbu yogs rnam pa gsum dang/kheng log rnam pa gsum byung ste/mnga’bdag dbal‘khor btsan la bsod nam sad b’ai rgyal po cig zer ro.弟吴贤.弟吴宗教源流(藏文)[M].拉萨:西藏古籍出版社,1987:370.
[34]原文:Ra sa dang bsam yas sogs gcug lag khang pal cher nyams pa’i‘og du khra‘brug gi rin po che’i gter khang kha‘bye zhing srong btsan bang so’i sgo dbye nas nang gi lha kha lnga po dang bcas pa la bskor mchod byed cing rang byung gi rten kha cig kyang ksar du‘ong zhes gtam rgyud las tos so.巴俄·祖拉陈瓦.贤者喜宴(藏文)[M].北京:民族出版社,1986:4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