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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效率、城乡一体化与潜在增长能力
——基于湖南嘉禾县2003-2012的经验证据

2014-06-07刘祚祥刘肃超

关键词:分工县域城乡

刘祚祥,刘肃超

(长沙理工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湖南长沙 410004)

交易效率、城乡一体化与潜在增长能力
——基于湖南嘉禾县2003-2012的经验证据

刘祚祥,刘肃超

(长沙理工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湖南长沙 410004)

城乡二元分割源于城乡间交易效率与分工程度差异,城乡一体化发展的关键是使城乡交易效率差异逐步收敛,并趋于均衡。文章以湖南嘉禾县2003-2012年度经济数据为基础,实证分析嘉禾县交易效率、城镇化和二元经济解体之间的关系,并进一步分析了县域城乡一体化收敛的条件,认为交易效率是促进城乡一体化发展的内生变量,而城乡一体化则是提高潜在增长能力的重要途径。

交易效率;城乡一体化;潜在增长能力

一、引言

中国经济在2004-2010年期间跨越了刘易斯转折区间后,其增速明显减弱。尽管2011年的增长率尚为9.3%,但2012年、2013年却均为7.7%,而2014年第一季度的增长则继续下行到7.4%,有专家预计2014-2015年可能将降至7%[1]。那么,未来中国新的经济增长点在哪儿?如何培育中国新的经济增长点,提高其潜在增长能力?有人从需求不足的角度来观察中国经济增长率下行现象,开出了通过投资刺激经济发展的各种对策,例如新型城镇化、加大投资力度、增加基础设施建设等基于凯恩斯主义理论的政策主张[2-5];也有学者从基础设施投资与空间资源配置中挖掘中国经济增长的潜在增长能力[6];还有学者则从二元经济转型过程中人力资本配置的视角来看待中国的经济增长,认为在越过了刘易斯转折点之后,中国经济逐步进入了向新古典阶段的转变时期。在这个阶段,由于资本报酬递减,依靠大规模的政府投资以拉动经济增长的发展模式,已经不再具有可持续性,提高劳动力生产效率与全要素生产率成为未来经济增长的源泉[7]。而提高全要素增长率的关键是提高劳动力的人力资本水平,通过知识积累与技术创新提高资本的边际生产力[8]。这些观点及其政策主张基本上遵循了新古典经济学的逻辑,认为提高经济增长的关键是如何达到其潜在经济增长率。但是,一国经济的潜在增长率能否改变?古典经济学认为通过分工与专业化,可以改变一个国家或者一个地区的经济增长能力,但其增长能力受制于市场的范围[9-10],因为超距离的通勤成本将会耗散专业化分工而产生的经济收益,从而确定了潜在增长能力的边界。

企业集聚将会节省零部件配送的交易成本,从而促进分工与专业化,成为经济增长新的源泉。由于工业与农业对土地资源的利用方式不同,在交易成本与交易效率的约束条件下,农业生产者将选择散居,而工业生产者将选择集聚。在集聚与分工的发展中,由于集聚企业与居民之间的交易距离比散居企业与居民要短,其交易效率也就更高,集聚以后所形成的专业化水平和生产能力比散居提高要快。在经济从低分工水平向高分工水平过渡的转型阶段,用生产力差别和商业化收入差别表示的城乡二元结构就会发生[11],而且由于工业产品交易效率高,农业产品交易效率低,特别是农业生产的季节性使分工的协调费用很高,所以分工会不断在工业部门加深,而农业内部进一步分工将会产生较大的协调成本而得不偿失。因此,农业会越来越依赖通过购买机器等工业产品进口分工经济与迂回生产效果,以改进农业的生产效率[12]。很显然,分工水平的不同引起了城乡部门劳动率的差异,并进一步导致了城乡二元经济对立[13]。由此可见,城乡二元经济结构是城乡居民在既有的分工水平与交易效率的约束条件下所作的选择,对于没有城市集聚的自给自足的农业社会而言,城乡二元经济的演变提高了潜在增长能力。然而,城乡二元结构的固化,却阻碍了不同区域以及不同职业之间的自由流动,从而导致城乡之间以及不同部门之间的交易成本增加,降低了分工与专业化的内生能力,从而导致了经济增长的可能性边界难以向外移动。根据杨小凯-赖斯模型[14],如果城乡之间、不同部门以及不同职业之间的资源可以自由流动,将会使城乡之间人均真实收入均等化,尽管其人均商业收入会不平等。随着交易效率持续提高,经济将会演进到一种完全的分工状态,此时城乡二元结构将会消失,而城乡之间的生产能力、商业化程度,以及商业化收入也将会均等。赵红军等[15]将交易效率以一个参数的形式引入工业化、城市化一般均衡模型,在实证的基础上推导出以下两个结论:(1)交易效率演进是经济发展的源泉,所谓经济发展只不过是交易效率演进的必然结果;(2)提高经济体的交易效率可能是经济内生增长的必要条件。

由此可见,城乡一体化是降低交易费用、提高交易效率、促进分工组织演进和分工水平提高的结果;同时,促进城乡一体化发展的基本方法与理念也将是如何通过提高交易效率以改变阻碍分工与专业化演进的约束条件,并将提高经济体的潜在增长能力。交易效率是度量城乡一体化的重要指标体系,城市与乡村的主要差异不是表现在人口的布局差异上,主要是体现在交易效率存在差别,城乡一体化发展的目的是实现城乡融合,使城乡交易效率得以收敛于均衡点。本文以嘉禾县域经济数据为实证讨论交易效率的性质特征及其与分工、城市化、城乡二元经济结构之间在县域经济系统中呈现的特点,分析了交易效率提高与城镇化和二元经济解体之间的关系,认为交易效率是调节城乡一体化发展的内生变量。

二、交易效率及其度量体系

(一)交易成本与交易效率

交易效率作为分析经济行为的理论工具,是由杨小凯在其博士论文中提出来的,该概念与交易成本相对应[16]。假若一个人购买1单位商品时,实际上只得到了k量商品,如果1-k属于交易成本,则k称之为交易效率。由此可见,若要理解交易效率,则必须理解交易成本。但是,作为制度经济学基本概念的交易成本的内在含义以及度量体系,制度经济学家却一直没有一个权威的概念阐述。科斯从市场运行效率来定义交易成本,在市场交易的过程中,有必要发现谁希望进行交易,有必要告诉人们交易的愿望与方式,以及通过讨价还价的谈判缔结契约,督促契约条款的严格履行等[17];在此基础上,达尔曼将交易成本具体化为“搜寻与信息成本、讨价还价的谈判缔结契约,监督与执行成本”[18];菲吕博顿和瑞切尔[19]认为交易费用包括那些用于制度和组织的创造、维持、利用、改变等所需资源的费用;张五常[20]认为除了那些与物质生产和运输过程直接相关的成本之外,所有可想到的成本都市交易成本。很显然,经济学家试图将交易成本这个概念从可操作、可度量的方向发展[21],并取得了显著的成果。

上述制度经济学文献中的交易成本并不包括运输成本,从而使其理论在分析城乡二元结构演变过程中陷入了窘况,杨小凯通过内生交易费用与外生交易费用的区分自洽地解决了这个难题,将运输成本纳入了外生交易费用的范畴[11]。从资源耗费这个角度来看,交易成本与运输成本具有同样的经济涵义,都耗费了已有的资源存量,不同的只是交易费用来自于制度、组织、法律、产权等人为地扭曲,而后者来自于技术、自然、地理、空间及其基础设施的不完善。降低了运输成本,也就是提高了交易效率,从而使运输条件、运输技术、运输基础设施等的改善在提高交易效率上具有与制度改革具有同等的重要性。赵红军认为影响交易效率提高的因素是先天给定的(如自然、地理)的,或者基本取决于科学技术、运输技术、交易技术等,则我们称之为影响交易效率的硬条件;反之,如果这些影响交易效率提高的因素主要依赖于产权、法规、政治、银行等制度,以及教育、社会诚信等,则可称之为软条件[15],由此可见,交易效率的内部结构、决定因素、影响经济系统的发展机制在这个定义中的得到了较为透彻的说明,从而为度量交易效率提供了新的思路。

(二)交易效率的度量

交易效率的度量指标体系是一组相互关联又相互独立的指标,并能采取量化的指标构成一个有机整体,通过这个指标体系能够反映交易效率的结构和内涵。目前,国内学术界研究交易效率度量体系的文献甚少,在构建交易效率指标体系上有两种方法:(1)以交易技术和交易制度为基础来构建指标体系,用其指标算术平方根来度量交易效率[22];(2)以交易效率硬条件和交易效率软条件为视角建立的指标体系,用因子分析法度量交易效率[15]。第一种方法指标体系简单但度量时信息量损失严重,第二种方法指标体系较为全面评价方法也较为科学但数据较为难得,不适合县域经济系统的交易效率评价。笔者以上述理论和嘉禾2003-2012年数据为基础,综合考虑数据可得性,笔者设置了7个指标综合反映嘉禾县在十年间交易效率的变化,具体如表1。

该评价体系是一个多维度的综合评定体系,其中包含着大量信息。本文使用主成分分析法力求以最小的信息量损失降维。为了检验各个指标之间是否存在相关性,首先对数据进行KMO和Bartlett球形检验,然后进行降维。具体计算过程如下。

有方程组:

其中1≤p≤7

其中,方差VAR(F)越大,包含信息量就越多。因此,在所有的线性组合中选择F1应该是方差最大的。如果第一主成分不足以代表原来P个信息,再考虑选取第二个线性组合。具体的计算步骤如下:

(2)计算系数矩阵;

(3)计算特征值及累计率;

(4)计算各指标权重;

(5)计算各指标得分;

(6)交易效率计量结果。

(三)嘉禾交易效率变化的评价

在用主成分分析自变量之前,我们需要对数据进行KMO和Bartlett两样检验。KMO检验衡量的是数据之间的相关性,Bartlett检验衡量的是相关矩阵是否是单位矩阵。一般认为,KMO检验值在0.9以上时,数据非常适合做主成分分析;KMO值在0.7-0.9之间时,数据适合做主成分分析; KMO值小于0.6时,不适合做主成分分析。Bartlett检验值若在0.05的信度下拒绝假设则可认为这些变量存在相关性。

本次数据检验结果如表2所示,KMO值为0.7,Bartlett检验在0.00水平下拒绝原假设。这说明数据合适做主成分分析法,也从数据的角度验证了本文选取的各个指标之间存内在相关,皆是交易效率的内涵。

表2 KMO和Bartlett检验

数据的累计方差贡献率达到0.96,说明最终的综合交易效率指数涵盖了数据中的大部分信息量,可以用其表征交易效率(见表3)。

表3 指标统计特征

从权重来看,除移动电话普及率权重为0.007外,其他各个指标的权重偏差不大。这意味着影响交易效率的硬条件和软条件都有了长足的、均衡的发展。嘉禾不但注重完善基础设施、提高技术来降低交易费用提高交易效率,也着重于提高全民教育水平、构建完善的社会保障制度、促进金融对GDP的影响等来减少制度上的交易成本提高交易效率。从对交易效率影响最大的两个指标来看,2003-2012年其交通网密度增大了十倍,信贷占GDP比重提高了8%。这些基础设施的建设,制度环境的改善能极大地提高交易效率。美中不足的是,现有数据显示,嘉禾在这10年中移动电话普及率没有得以快速发展,移动电话普及率衡量的是一个地域的信息扩散速度。经验表明,信息设备越完全的经济系统交易费用越低,而交易效率则越高,所以嘉禾更应该注重移动电话普及、互联网普及等有利于信息传播的平台建设(见表4)。

表4 交易效率总指标系数向量与权重

从时间序列上看,交易效率的硬条件和软条件均衡地、持续不断地提高了嘉禾地区综合交易效率指数。由表5可以发现,2003-2012年嘉禾地区交易效率相对提高了9倍。综合表4、表5的相关信息,还可以进一步发现,随着城乡一体化发展,嘉禾城乡的交易效率指数增长从2003年的0.299增长为2012年的1.886,并且呈现增长趋势。交易效率已经成为推动嘉禾经济一体化发展的内在因素。

三、交易效率、分工与城乡二元结构收敛

(一)交易效率、分工与城乡二元经济结构

引起城乡二元差异的直接原因在于城乡间的分工与专业化程度,其内在原因则源于城乡间的交易效率差异,因此,导致城乡二元结构收敛的内在条件则是提高城乡之间的交易效率。其内在研究的逻辑如图1:

表5 2003-2012年嘉禾交易效率变化

图1 交易效率、分工演进与城乡一体化的内在逻辑

随着农业劳动生产率不断提高,农业剩余进一步增加,农村剩余劳动力得到进一步释放,现代工业部门的迅速发展足以超过人口的增长,该部门的工资最终将会上升。当传统农业部门与现代工业部门的边际产品相等时,也就是说传统农业部门与现代工业部门的工资水平大体相当时,意味着一个城乡一体化的劳动力市场已经形成。农业生产率与工业生产率趋于均衡,而农业生产率提高背后隐藏着以下几个因素:(1)随着基础设施不断改善,农村的交易效率硬条件不断提高,为农村的制度创新提供了条件,导致农村交易效率软条件也随之提高,综合表现为农村交易效率地提高;(2)随着人口不断向城市聚集、城市不断扩大、分工不断向复杂和高水平演进,使城市产生了高昂的交易成本,阻碍了城市交易效率的进一步提高,城乡交易效率将趋于均衡,表现为农业部门与传统部门的工资大体相当。据此,有文献认为在城乡一体化过程中,存在 “倒U曲线假说”:在城乡交易效率和分工水平不同演进轨迹的影响下,城乡收入分配差距乃至城乡二元经济对立程度,将会呈现出先扩大,后收敛的演变趋势,亦即随着交易效率的上升,城乡二元经济对立程度将呈现倒U型的变动趋势[13]。遗憾的是,刘文超等人的文章在证明方法上存在一定的技术性缺陷,根据该文数理逻辑所推导出的“倒U型曲线”中最高点对应一个负的交易效率值。很显然,交易效率不可能为负值,这意味着交易效率与城市化率的函数取值不到“倒U型曲线”的左侧。

显然,适于大城市的“倒U曲线假说”并不适应县域的城乡一体化过程。在中国,大城市对中小城镇、县域的“剩余劳动力吸收”与“金融吸收”造成了县域地广人稀、产业难以深度集聚的现实。在县域经济的发展过程中,随着交易效率的改善,交易成本却有可能下降;而且房价与通勤成本不会高于交易效率提高给县域城镇化带来的好处。这意味着城乡一体化发展在一定的区间内可能是一条向右上角方倾斜的曲线。县域城乡一体化发展在刘易斯转折点之后,将会成为潜在增长率的源泉。

(二)模型与实证

由上述理论分析可知,随着交易效率的提高,县域城市化率应该不断提高,二元经济系数总体形势不断降低。笔者以湖南省嘉禾县的时间序列数据为基础,检验交易效率、城市化率和二元经济对立程度间的关系。

参照模型:Ya=C+β1×Trafft+μt;等式中, Y是被解释变量,代表嘉禾县的城市化率或二元经济对比系数,下标t取值区间是2003-2012年。为了检验模型的稳健性,本次还将检验交易效率指数的滞后一期的时间序列模型。

在上述模型中,设置的变量如表6:

表6 各个指标及其含义

测度的结果如表7:

表7 当期综合交易效率与二元经济对比系数关系

如表7所示,当期综合交易效率与二元对比系数的关系为:Y2=-0.183Trafft+1.183+μt,且P值在5%水平下不显著。可知,随着交易效率提高,二元经济对比系数逐渐减小;即交易效率促进二元经济收敛。

表8 滞后一期综合交易效率与二元经济对比系数关系

如表8所示,我们可以认为滞后一期的综合交易效率与当期二元对比系数的关系为:Y2= -0.268Trafft-1+1.235+μt-1,且P值在5%水平下不显著。考虑交易效率对二元经济的影响存在时滞,可发现,随着前一期交易效率提高,后一期二元经济对比系数值也逐渐减小;即考虑时滞后仍可认为交易效率促进二元经济收敛。

表9 当期综合交易效率与城市化率关系

如表9所示,可认为当期的综合交易效率与城市化率的关系为:Y1=0.232 Trafft+0.768+μt,且P值在5%水平下不显著。可知,随着交易效率提高,城市化率逐渐提高,即交易效率促进城市化率提高。

表10 滞后一期综合交易效率与城市化率关系

如表10所示,可认为滞后一期的综合交易效率与当期城市化率的关系为:Y1=0.232 Trafft-1+ 0.768+μt-1,且P值在5%水平下不显著。考虑交易效率对城市化率的影响存在时滞,可发现,随着前一期交易效率提高,后一期城市化率值也逐渐增大;即考虑时滞后仍可认为交易效率促进二元经济收敛。

其中,交易效率与二元经济对比系数当期方程的可决系数达到60%,而滞后一期的方程可决系数达到了70%。交易效率与城市化率当期方程的可决系数达到90%,而滞后一期的可决系数达到了95%。可见,回归方程与实际观测的拟合程度很好。四个方程P值在5%的水平下显著不为0,反映了方程的可信度。由此判断,嘉禾县交易效率的提高不断推进城市化而促进二元经济结构的解体。从直观数据上看(见图2),交易效率总体上促进二元经济系数值减小,但可能在3-5年阶段上可能导致二元经济先对立再收敛。这说明,在县域经济的发展中,并不会出现工业的生产率极度高于农业生产率的情况,而是相互促进、共同发展。以嘉禾10年来的城乡经济关系判断,其城乡关系处于由对立走向融合的演进过程中,但城市化率提高引起的高房价与高昂的通勤成本并未出现。在统计意义上,交易效率与城市化率的正线性相关性很明显,且与二元经济对立的负线性相关性也很明显。这表明,县域经济在城乡一体化发展过程中,经济增长有其自身的特殊性,理论界与决策部门应对此予以重视。

图2 交易效率与二元经济对比系数的直观图

四、结语

在县域经济的发展中,不会出现工业的生产率极度高于农业的情况,也不会出项外生交易费用与内生交易费用激增的情况。以嘉禾的城乡经济关系判断,其城乡关系处于由对立走向融合的阶段上,在此过程中,城市化引起的高房价与高昂的通勤成本,以及分工和产业结构演变形成的高昂交易成本并未出现。交易效率持续地推进嘉禾的城市化,交易效率与城市化率的正线性相关性很明显,且与二元经济对立的负线性相关性也很明显。这表明,县域经济的城乡一体化进程有其自身的特殊性,也更加应该对其特征予以重视。通过上述研究,可以得出如下结论:

第一,与新古典意义上的城市化不同,在县域经济的发展过程中,随着交易效率提高,二元经济对比系数逐渐减小,从而促进了二元经济收敛。提高交易效率是县域城乡一体化发展的内在要求,不但要提高城乡之间交通、通讯设施,以降低县域经济体之间的外生交易费用;还必须进一步完事市场交易体系,降低内生交易费用,以促进城乡之间的商品、要素以及资本的流动。现代生产要素大量进入农业,将是我国经济进入刘易斯转折点之后,农业生产者所做的理性选择,资本替代劳动力、土地等传统农业要素是典型的诱致性技术变迁的结果。但是,资本对劳动力替代所引致的技术创新,需要以提高生产要素的交易效率为前提。

第二,以非农人口为度量指标的城镇化率的提高,没有降低县域城乡之间的交易效率,不但没有增加通勤成本与通讯成本等外省交易费用,而且通过城乡交通、通讯、供水、供电一体化等公共设施的投资,还降低了以交通成本为主要内容的外生交易费用。实证分析表明,通过加强交通、信息的基础设施与农田水利设施建设,提高交易效率的硬条件,可以为分工演进与产业发展提供条件,从而提高城乡之间的潜在发展能力。

第三,在跨越了刘易斯转折点之后的新古典增长阶段,农业的增长源泉主要是规模化、集约化以及企业化创新行为。要提高农业的规模化、集约化经营,需降低农民的企业家行为的成本,从而让土地与资金等生产要素不断向种田能手和种田大户集中,以提高农业生产率,特别是农业资本的回报率,从而使城乡之间的劳动力价格趋于均衡。这需要进一步改善制约生产要素流动的农地流转制度、户籍制度、社会保障制度以及金融体制等,改善城乡资源配置的流动机制,从而降低城乡资本劳动比差距与劳动参与率差距,破除城乡一体化发展的主要障碍。

第四,交易效率是社会经济分工与专业化发展演变的内在动力,是降低城乡资本劳动比差距与劳动参与率差距的内在因素。交易效率与要素回报率是各种要素流向的主要引导因素,而资本与劳动力两种要素的流动方向决定城乡之间的资本劳动比水平,从而间接地影响城乡资本产出比差距和劳动生产率差距;随着交易效率提高,农业服务外包的规模化效益增加,农业专业化服务组织将从传统的农业体系中内生出来,从而使得农业经济效率得以进一步提高;随着城市化带来的聚集效应产生的效益逐步被高昂的生活成本、通勤成本以及其他的内生交易成本所抵消,县域经济中“地广人稀”的优势则得以体现,劳动力与资本等生产要素将会在交易效率的引导下在城乡之间达到均衡配置,最终导致二元对立的城乡格局向一元化收敛,并因此释放被抑制的生产要素,从而提高城乡经济的潜在增长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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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nsaction Efficiency,Integration of Urban and Rural Areas and Potential Growth Ability——based on the empirical evidences of Jiahe County of Hunan from 2003 to 2012

LIU Zuo-xiang,LIU Su-chao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Changsha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Changsha,Hunan 410004,China)

The dualistic economy of city and rural area come from the differences in transaction efficiency and the degree of division of labor.The key to development of the integration of urban and rural areas lies in the convergence of the difference of transaction efficiency so to reach a balance point.On the basis of economic datafrom 2003 to 2012,the article analys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ransaction efficiency,urbanization and the disintegration of duality economy.Then it offers a further analysis of the condition for the convergence of integration of urban and rural areas in the county territory.The conclusion is that transaction efficiency is the endogenous variables of the integration of urban and rural areas,and the integration of urban and rural areas is the way of improving potential growth ability.

transaction efficiency;integration of urban and rural areas;potential growth ability

F121

A

1672-934X(2014)06-0089-08

2014-10-09

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11BJL043);湖南省哲学社会科学成果评审委员会立项课题(1011004A)

刘祚祥(1968-),男,湖南武冈人,博士,长沙理工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教授,主要从事金融创新与发展研究;刘肃超(1988-),男,湖南衡阳人,长沙理工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研究生,主要从事金融理论与政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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