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升水的可持续性
2014-06-05古里奥·博卡雷蒂
古里奥·博卡雷蒂
2000年,联合国推出了“千年发展目标”(MDG),自此以后,国际社会找到了正确的方向,把很大的注意力放在了满足基本的水供应和卫生服务上。从1990年到2010年,两百多万人获得了改善的水资源。如今,联合国准备以所谓的“可持续发展目标”(SDG)作为2015年之后“千年发展目标”的延伸。以此作为又一个契机,大规模水基础设施的重要性应该被置于更加核心的位置。
传统智慧认为,改善供水状况取决于挖井、采取基于社区的解决方案,以及实施集中援助计划,覆盖更大的人群。但是,这些重要措施只是更加宏大、也更加资本密集的战略的一部分。
据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和世界卫生组织的“水和卫生服务供应联合监测计划”的最新报告,在1990年到2008年期间获得供水的12亿多人中,大部分都获得了连接到居住处所的水管供水。这一数字远大于所谓的“小规模资源”——挖井和雨水收集等——的影响,而有许多人却仍认为,后者才是对这一问题的解决贡献最大的部分。
事实上,获得供水的人的数量在联合国千年计划实施前的十年里增加得更多。其中,印度和中国贡献了大部分的增量,因为两国在20世纪90年代都经历了经济的快速增长,从而有能力将大量的人口带出贫困。
这些例子都表明,各国可以依赖自身经济增长从而弥补水的基础设施不足,在这种情况下更能够提供更加充分的水服务。2013年世界经济论坛对全球风险的评测认为,“水供应危机”是妨碍全球繁荣的最大的“社会危机”。最新研究结果表明,为满足不断增长的全球经济的需求,在未来20年,全世界至少需要每年投入1万亿美元用于水基础设施的建设,这个数字大约比现有年支出水平大一倍。
战胜人类发展过程中水资源的挑战需要新思维和创新,需要在可持续水电、高效农业和城市安全饮水供应等领域的一致行动。第一步应该是确保自然基础设施——决定水的数量、可靠性和质量的河流、含水土层和湿地——能够持续运转。在许多情形中,这是保证长期水可持续性的最节约成本的选择。
放眼全球,不少国家——从哥伦比亚和墨西哥,到中国和美国——已经开始朝着这个方向投资了。它们的经验证明,我们可以通过以与河床和湿地的存续和健康相容的工程基础设施规划,来改善水资源分配的结果。
当然,即使只把水资源总投资的10%用于高成本效益的自然基础设施——比如,美国的纽约市用于保护其自身自然基础设施卡茨基尔(Catskills)水库的投资便符合这一比例——我们每年仍需要1000亿美元。
动员如此规模的资本需要把正确的风险配置给正确的投资者。毫不奇怪,回溯记录有限、未来现金流不确定、监管框架未受过考验的投资项目很难获得资本。增加自然基础设施投资的关键,在于确保在每一个后续增长阶段都有足够的资本可以用于支持各种可能的风险。实现这一目标需要公共部门、私有部门和慈善机构等各方面资本的合理合作。
公共部门的资本是传统的“最后风险承担者”,支持了大规模项目和大部分现有水基础设施。但是,由于信用约束,许多公共机构将无法支持新的解决方案的开发和部署,特别是有些解决方案,它们无法保证收益来源,并需要在规模方面建立可回溯的记录。
在理论上,私人资本——特别是中等收入国家的巨量私人储蓄——已足以支撑起自然和工程基础设施的联合方案。但私人资本将面临极高的机会成本,投资者也不可能选择他们经验有限的项目投钱。
这就意味着慈善资本——不管来自公共资源还是私人资源——是早期投资的关键组成部分。在自然基础设施建立了吸引更多公共和私人资本所需要的回溯记录时,慈善资本将在承担相关风险方面起到重要作用。
挖井等小规模的解决方案仍然是保证水安全措施的重要组成部分,但真正可持续的水管理途径——特别是对于快速发展的拉美、亚洲和非洲来说——需要数千亿美元的基础设施投资。联合国制定的“可持续发展目标”是一次开始描绘这一途径的理想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