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呼啸山庄》的艺术魅力

刘荣

摘 要：艾米莉·勃朗特一生的作品很少， 《呼啸山庄》是她在短暂的人生岁月中留给后世的唯一一部长篇小说。作品经历了时间的沉淀和累积，在一百多年后的今天， 这部作品仍然发挥着它不散的余温和光芒， 向世人展示着它神奇的魅力和无穷的文学研究价值。

关键词：故事情节；双重性格

一、阴暗恐怖的故事情节

从故事情节来看，《呼啸山庄》主要叙述的是一段关于青春与爱情，成长与复仇的故事。通过男女主人公最终的爱情悲剧，展现出当时英国社会上普遍存在的一种病态生活画面，勾勒出在不正常的现实社会里被扭曲的人格及造成的各种恐怖事情。整个故事情节实际上是由四个部分组成的：小说开头部分叙述了封建庄园小姐凯瑟琳和吉普赛弃儿希思克利夫，在呼啸山庄里的童年生活场景，突出地表现出了一个小姐和一个弃儿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形成的独特情感，以及他们共同对抗庄园少爷辛德雷暴虐专横。

第二个部分着重描写凯瑟琳心理上的变化。上流社会的生活让她向往，从而使她变得非常的虚荣、无知。最终背弃了和希思克利夫的爱情，选择了嫁给画眉田庄少爷埃德加，成为了画眉田庄的女主人。

第三个部分以大量的笔墨描写了希思克利夫在悲痛绝望的深渊中把自己的痛苦转化为满腔愤恨，并最终实施复仇的计划和行动。

最后一个部分以希思克利夫的死亡告终。当他知道哈里顿和小凯瑟琳相爱后，想到了童年时期的自己和凯瑟琳，在思想上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种变化就是——人性的复苏，这种人性的复苏给黑暗阴森的呼啸山庄注入了新的生机和活力。

在小说中，作者运用了大量的笔墨来刻画希思克利夫这一人物形象。这个被夺取了家庭温暖的弃儿在当时残酷冰冷的社会环境中，让他养成了既爱又恨的心理：在面对庄园少爷辛德雷的打骂和嘲讽，使他了解到单纯的忍让是不能改变自己的生活和爱情，他唯一的办法，只能斗争和反抗。凯瑟琳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在一起抗争过程中，使他们产生了朦胧的爱情。然而，最终凯瑟琳还是背弃了他，嫁给能满足自己虚荣心的画眉田庄少爷埃德加·林顿，结果使自己陷入无尽的痛苦中不能自拔。不仅毁了自己的爱情、青春、甚至生命，也毁了希思克利夫对她痴情不悔的感情，让下一代来承受苦果。造成这种爱情悲剧的直接原因是她的贪婪、无知、愚蠢和虚荣。由此不难看出，作者的心情是极其复杂的。

《呼啸山庄》是以希思克利夫的死来结束的。他的死反射出的是一种忠诚，以及他对凯瑟琳一往情深的爱。当他临死前放弃了复仇，可以看出他本质中善良的种子是存在的，只是因为残忍的现实让他不得不冷酷无情。这种人性复苏是精神上的提升，也展示出作者人道主义的理想。

二、双重个性冲突的人物形象

（一）希思克利夫爱与恨的双重人格。希思克利夫是作者创作的主要人物之一。小说主要讲述了他的爱与恨，以及复仇，乃至最后人性的复归。这条线索不仅贯穿了小说的始终，也是小说精髓之所在。在小说中作者用尽了全部的心血刻画希思克利夫这一人物形象，揭示了希思克利夫在现实生活中形成的强烈的爱与恨两种矛盾冲突的性格。

希思克利夫在小说中是一个恶棍式人物，“他皮肤黝黑”，不爱干净，别人说什么也不搭理，喜欢在狂风呼啸的山庄外奔跑、打闹、玩耍。希思克厉夫对凯瑟琳有着强烈的爱，这种爱就是他生活的全部希望。凯瑟琳去世后，他内心十分痛苦，这种痛苦找不到任何排泄的方式，从而人性开始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只能通过复仇，才能平复自己内心种种的不满和痛苦。用冷落的态度来对待身边的人和社会，使自己的心理达到平衡。对他来说，活着的意义就是进行复仇。他的复仇不仅是针对个人，而且也是冲着整个现实社会来的。这样，希思克利夫实际上成为了人性“恶”的象征。他鄙视林惇对凯瑟琳的感情：“不管他怎样爱凯瑟琳，都比不上我的万分之一”。他爱的那么不顾一切，这种爱是世俗无法理解的爱情，正是因为这样，才更加突出的表现出他爱情的纯粹，以及为爱奋不顾身的勇气。他的死是一种殉情，表现了他对凯瑟琳疯狂的爱。他在临死之前放弃对下一代报复的想法，说明他天性本是仁爱的，甚至最后他自己也承认：“无止境的报复只会带来糟糕的结局。”[4]我们可以发现爱与恨两种情感在希思克利夫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他对待感情忠诚，不容许别人背叛。就是这样一个人，对爱情执着追求，对命运顽强反抗，成为他一生的追求，死而无悔。

（二）凯瑟琳原始与物质追求的双重性格

1. 原始自然中的凯瑟琳。活力四射、无拘无束。“活力”和“自由”，在凯瑟琳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生活在封闭的庄园里，作为小姐应该有一定的宗教信仰，但她却不把宗教信仰放在眼里，她想过与别的上流社会孩子们不一样的生活。“她的性格和别的孩子有所不同，在每天的生活中，她可以让家里所有的人对她失去耐心。老恩肖的不管不顾让她养成了顽皮、叛逆、无拘无束的性格。所以当希思克利夫来到庄园以后，两个拥有相同叛逆性格的人，成为了无话不说的朋友。他们可以一整天呆在外面玩耍，他们根本不把之后的处罚放在眼里。”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他们一起玩耍，一起打闹。在他们误入画眉田庄后，一起嘲笑伊莎贝拉和埃德加之间那种幼稚而又可笑的游戏方式。在未进入画眉田庄之前，呼啸山庄封闭的环境，给凯瑟琳性格的发展提供了充足的空间。但当凯瑟琳进入画眉田庄之后，她自由奔放的性格是不被上流社会所允许的，这种性格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压制，直到最后她才发现自由呼吸的呼啸山庄才是她命中最后的归属。

2.物质世界中的凯瑟琳。对社会地位、名利的追求。心理学家马斯洛说：“人的需要包括五个层次，即生理、安全、爱、尊重和自我实现。需求是一个不断满足的过程，当一种需要得以满足，另一种需要便会取而代之。”[5]对庄园小姐凯瑟琳来说，物质上的需求在呼啸山庄里，她已经得到了满足，而爱的需要也能从埃德加和希思克利夫身上索取。当两种最低层次的需求得到了满足，她就会追求更高层次的东西，希望自己能获得一定的社会地位，希望别人能够尊敬自己，以此来满足自己不断膨胀的虚荣心。所以画眉田庄就成为了她最终的选择。从她误闯画眉田庄回来后，她向往过上与自己的生活方式截然不同的上流社会的生活。从那以后她从原来的“疯丫头”变成了尽可能斯文有礼，举止文明的淑女，穿着干净整洁的衣服使她看起来非常美丽，气质也优雅得体，这与不修边幅的希思克利夫形成了明显的对比。这时她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两种价值观背道而驰时，凯瑟琳只能压制自己本来的性格。久而久之，这种角色不停的变化使她产生非常复杂矛盾的双重人格，并给她的精神世界带来了重大的打击，让她在精神与物质的矛盾中无法自拔。

凯瑟琳的一生中，追求着本属于自己的爱情。她追求的爱情可分为两类：一类是缘于自然纯粹的本性，另一类则是为了满足过度膨胀的虚荣心。爱本身就带有自然性和社会性，看是不合理但是与人物又是那么的和谐，看似一种内心的压抑但又那么的张扬。这就是灵魂与肉体、形式上的欲望与形式下的欲望之间的一种搏斗，具有非凡的艺术魅力，展示了人物无与伦比的丰富内涵。

《呼啸山庄》描写的主要是爱情和仇恨。在小说中，爱逐渐被恨一步一步的取代，爱情最终走向了毁灭，因而整本小说冲刺着强烈的悲剧意识。但它的价值不仅仅在于艺术审美上给人的震撼力，同时也给予了人们无限的想象和遐想。小说深刻的主题思想和独特的艺术表现力， 让人感悟到人生的真正价值和生命的真谛。因此小说具有永恒的文化艺术魅力，吸引人们不断地去探索它。（作者单位：重庆三峡学院文学院）

参考文献：

[1] 赵辉辉.《呼啸山庄》艺术魅力再探.理论月刊，2006.

[2] 艾米利·勃朗特. 杨苡译.呼啸山庄[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80

[3] 杨静远.勃朗特姐妹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1993.

[4] 尚萌.《呼啸山庄》中希思克利夫扭曲性格分析.辽宁师专学报.社会科学版，2006.

[5] 马斯洛.马斯洛人本哲学[M].北京：九州出版社，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