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的柚子树

刘莉

静静立在家门口，耳边回响着柚子树的低声吟唱。云泛起涟漪，柚子树挺拔的身影在苍茫的天空下更显安静与祥和。

我一点一滴的成长都一丝不落地烙进了柚子树的年轮。不需要文人墨客的诗篇，它的伟岸让我回首流连；不需要轰轰烈烈的赞颂，它为我撑起了一片蔚蓝的天空。

树的绿为秋的悲装点上了生机。树的根从离地几十厘米处开始分开，原来以为它会越分越开，可它却渐渐地长在了一起，慢慢地，慢慢地，它们成了两根平行的树干，互相深情地对望着，给予彼此信念、勇气，以及青绿常存的力量。伸出手去虔诚地摸摸它，摸摸它那粗糙的质感，心里泛过阵阵感动。它那骨子里的坚韧与顽强慢慢溢了出来，填满我的胸口。

午后的阳光被树叶筛得细细的，投射出柚子树清亮的轮廓，洒进我的心里，也在那一片石子路上落成了斑驳的光影。一片翠亮的绿跳进我的眼眸。在这个季节怎么会有这样充满生气的绿呢？斜斜地望去，竟会让人产生春天的错觉。

我摘下一片树叶，清晰的脉络有着琥珀般的纯净，它擦拭着整个秋天的忧伤。我捧着那片树叶，空中游荡着微风，叶被拂起，越飞越高……那一刻，我似乎看见柚子树微微颤动着，不久又恢复了它的淡泊与宁静。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王维与竹林为伴，向往自然，淡淡的画面，洋溢着的是淡淡的闲情雅致。李白面对圆月黑夜，吟出：“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这浪漫的情怀，体现了诗人达观的心态。“写取一枝清瘦竹，秋风江上作渔竿。”郑板桥以竹为竿，垂钓秋风江上，衍化着他的超俗品性。而眼前的柚子树不正是淡雅的化身吗？

顺手摘起一片小小的草儿，细叶绝薄，不起油光，放在阳光下，光线能轻松地透到背面。逆着光线看去，太阳已经回到西边的山头了。温柔的阳光把柚子树衬得更是高大。

站在柚子树的下面，虽然没有大片的阳光，却有细致的光亮。“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我只需保持和树一样的淡泊、宁静，一切都将变得透彻、响亮。

树仍静静地伫立着，它在不经意间拨动了我的心弦……